在林落塵二人返迴千宴樓時


    落霄城地底深處


    不知多少米的地麵下,有一處被鑿開的地下空間。


    空間很是廣闊,呈方形。


    底下的地麵就像一處廣場,平滑如鏡,上麵刻有複雜的圖紋。


    在平麵上,有一名男子,他身著幹練的華服,麵容俊朗,豐神如玉,正閉目盤膝而坐。


    能看見,在此地左右的石壁上掛著十幾盞油燈,今人驚異的是,燈中所散發出的,不是溫暖的火紅色光芒,而是幽冷寒寂的紫黑色火光,就像鬼火一般,使人不寒而栗。


    “嘩啦啦……”


    突然的,寂靜無聲的空間中,傳來了一道觸動鎖鏈的聲音。


    循聲望去,能看見那男子前方的石壁牆上,有著數十根銀白色的鎖鏈,從周圍的岩壁中破石而出,而在鎖鏈的中央,一名身著紫黑色長裙的女子則被死死的釘在牆上。


    一根根鎖鏈非常的粗大,捆住那女子的四肢和身軀,其中甚至有數根鎖鏈從背後,穿透了她的皮膚,釘入了她體內,看起來非常殘忍。


    “葉瓊音,三萬年過去了,如今還想要掙紮嗎?”


    察覺到動靜,俊朗男子不由的睜開眼來,看向前方,目光落到那黑裙女子的身上,開口冷漠的道。


    “嗬嗬”


    那女子聞言,隻聽她發出一道輕笑聲,猶如珠落玉盤一般,很是動聽。


    她笑著的同時,也是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絕美的傾世容顏,不施粉黛,但卻顯得極為秀麗。三千青絲披於肩後,緊身的黑裙完全掩蓋不住她那傲人的身材,哪怕此時被幾十根鎖鏈給如此捆綁穿透了,但依舊有著一副強大的氣場,和一種冷豔高貴的氣質,絲毫看不出狼狽之色。


    “陸元空,三萬年對本皇來說,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罷了,反倒是你這靈魂之身,如今還能持續多久呢?”


    美眸看著遠處的男子,她輕啟朱唇道,語氣很是冷傲而又不屑。


    聽到這女子的話語,若是在那華服男子的周圍仔細觀察,確實能看見他的肉身不是很凝實,反而給人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就像是一道魂體般。


    “嗬嗬,魔皇大人說笑了,哪怕肉身已毀,僅憑我這虛妄之身,在此地繼續看管你個幾萬年,那還是可以做到的。”


    似乎是不想被對方擾亂心緒,陸元空一改冷漠的神色,輕笑一聲淡淡道。


    “哼!你為了雪萬頃那家夥,在此地留守煎熬三萬年,值得嗎?依我看,還是將我放出來,迴你那黃泉界,早些魂歸魂土歸土的好。”


    女子冷哼一聲,輕佻的道。


    “住嘴!你這魔頭休得直唿聖祖大人的名諱,至於將你放出來,葉瓊音,你是不是被鎖久了,腦袋都被鎖傻了,真是癡心妄想。”


    聽女子如此輕浮的言語,陸元空也不再尊重她,直接嘲諷道。


    “你找死!”


    葉瓊音聞言,隻聽她狠狠的嬌喝一聲,美眸中露出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對方。


    陸元空雖然隻是靈魂體,但被對方這麽盯著,背後還是不由的發冷,可以想象若是普通人,在她如此氣場之下,怕是會直接嚇死過去。


    “我找死?魔皇大人,你在這麽說之前,還是請先掙脫縛神鎖吧,但我看怕是要不了多久,你這個虛身,應該就會魂飛魄散了吧。”


    緩過神來,陸元空冷冷的道,說完便是閉上雙眸,不再與對方爭執,他的任務乃是在此地看守魔頭,而不是與對方廢話。


    “縛神鎖……”


    口中喃喃著,黑裙女子看向周圍那捆住她的一道道鎖鏈,她試圖掙紮了一下,然而頓時從鎖鏈中傳來一股股聖力,侵襲到她的嬌軀上。


    “哼”


    被聖力侵襲,感受著鑽心般的疼痛,雖然疼的深入骨髓,但女子也隻是暗哼了一聲,沒有叫出聲來。


    “再等一天,隻需再等一天時間……”


    疼痛之餘,慕然的,她眼中閃過一道紫黑色光芒,而後便是閉上美眸,安靜了下去。


    …………


    落霄城金家


    此時,相比千宴樓在悠悠黃昏下即將打烊的安詳狀況,金府的大堂則是要熱鬧許多。


    “哈哈,牡賢侄,容鄙人我再敬你一杯。”


    大堂中央的一桌酒席上,一名金袍中年男子站起身來,舉起酒杯對一名青年敬酒道。


    “翱叔客氣了,天陽兄即將拜入師尊門下,屆時我們兩便以兄弟相稱,您直接叫我牡坤即可。”


    青年一身華服,握著酒杯,謙謙有禮的道。


    他乃是陽元宗的內門弟子,而在這次武鬥大會的前夕,他和他師尊,還有幾名陽元宗的人來到落霄城,他師尊一眼便看上了金天陽的天賦,直接揚言要將對方收為弟子。


    因為此事,金家的人便置辦了酒席,攀附關係的邀請陽元宗幾人前來,提前慶賀金天陽加入陽元宗這一事。


    “不客氣不客氣,牡坤賢侄可是伍長老的關門弟子,屆時等天陽加入宗門,賢侄可要多多照顧照顧啊。”


    金翱一邊笑著,一邊敬酒道。


    他乃是金天陽的父親,並且也是金家家主。


    對於兒子能被長老看上,同時加入陽元宗,他自然是相當的高興,不過雖然高興,但還不至於忘乎所以,眼前之人乃是那名長老最得寵的弟子,怎麽說也要和對方搞好關係才是。


    “那是自然的。”


    牡坤說著,喝了一杯酒,又道:“以天陽兄的天賦,怕是不出多少時日,便能超過我,屆時怕不是我照顧他,而是他照顧我了。”


    說完,能看見他的臉有點發紅,好像已經有點醉意了般。


    見狀,金翱立刻又將兩人的酒杯盛滿,同時敬酒道:“賢侄自謙了,來!再來一杯,今夜不醉不歸!哈哈哈!”


    “不必了翱叔,再喝下去,我怕是撐不住了。”


    婉拒了對方的敬酒,好奇之下,牧坤又問道:“對了,今日酒席盛宴怎麽沒看見天陽兄,他現在何處啊?”


    “天陽啊,他現在應該在臥室內修煉吧。之前我還請他過來,結果他說修煉要緊,就沒前來了。”


    金翱聞言,沒有多想便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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