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想反駁一句,可一想雲無言確實做得出來這種事,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萌萌隻得道:“那些我管不著,無論她是不是故意的,心脈是心傷至極震斷的,還是自己震斷的,我隻知道,這樣放她出去,她就真的自己要把自己作死了,隨便你們。”


    萌萌說罷就兩手一攤,一副什麽事情也不管了的樣子:“真想讓她死,你就把她扔出去吧,我不管她了,迴去鬼域,鬼域也不要,妖界也不會收的,仙門裏也不需要這麽一個廢物仙首,你們愛怎麽樣怎麽樣,你若恨死她了,正好,趕緊趁這會兒報仇。”


    奚塵將雲無言撕裂的魂魄和靈識盡數歸入她體內,把脈時眉宇微皺,也沒有說什麽,魔笛見狀問道:“可重?”


    奚塵道:“魔醫診斷的很是。”


    魔醫也接道:“仙尊體內有魔氣,是以老夫方才用魔氣尋探了一番,仙尊不隻是心脈斷裂,外加內裏髒器幾乎是全身上下的細小血管大約都有些微斷裂,這血液是循環往複在體內周旋流淌的,且靈識魂魄才歸位,也無法動用靈力修複,若不是仙尊靈根強盛底子好,尋常的修仙人也是撐不住如此的,倒不是重傷,隻不過是一點一點的疼痛加重,太過折磨人罷了。”


    魔醫從懷裏掏出一張泛黃的藥方子來,神秘兮兮道:“這是老夫祖傳的良方,修複血脈緩解疼痛最是有用,仙尊自己恢複不得,喝藥也是一樣的。”


    魔笛看著那藥方子的角都破了幾個,又看魔醫的樣子,總覺得魔醫是想拿雲無言試藥,有些猶豫道:“當真有用?魔族的人養傷都是以魔氣養,我記得沒有似凡人一般喝藥的,這方子可有人用過?”


    魔醫將胡子一吹,生氣道:“少主不信老夫?老夫拿魔獸試過藥的,沒有問題,反正您若不給仙尊喝這藥,仙尊怕是要疼的受不了,老夫沒別的法子了。”


    魔笛隻得著人去煎了藥來。


    雖給魔獸試過,可就是沒給人試過,魔醫心道,這番藥仙尊試過後,可就知道效用了,若是有效,可定要同魔尊講,拿去凡界賣,在凡界開個醫館,補貼魔宮的用度。


    說來雲無言醒了之後,找尋半天都不見魔笛人影,身邊就隻是有兩個陪侍的侍女,雲無言問道:“你們少主呢?”


    姣姣迴道:“少主說您不便挪動,這寢殿便給仙尊用著,讓我們二人在此好生服侍。”


    雲無言抬眸打量了這兩個小侍女一眼,模樣清純,年齡也不大,以往她見魔尊身邊的都是魔兵隨侍,不讓侍女貼身伺候,這兩個也不像是在魔宮裏待得時間長的,便問道:“你們原是侍候誰的?叫什麽名字?”


    姣姣道:“奴婢叫姣姣,另一個叫如月,我們原來都是魔尊指給少主的貼身侍女。”


    另一個則端著藥碗過來,比那姣姣還要顯著小點,模樣也更活潑。


    雲無言重複了幾句那貼身倆字,一上頭便有些暈,躺倒在榻上把手一擺,擰著眉頭道:“你們下去吧,不用管本座,將這藥也趕忙端下去,聞著苦。”


    如月小臉一皺,有些為難道:“仙尊,魔醫說您的傷不輕,您又暫時無法動用靈力,是要喝藥的,雖是藥苦,但是可以好的快些呀,不然您這樣受著疼的厲害。”


    如月和姣姣兩人一起半蹲在雲無言床榻邊上,一個端藥,一個端著蜜桃酥,睜著大眼睛看著雲無言。


    如月先是放下藥碗,拿出小手帕給雲無言把額頭上疼出的虛汗給一點一點擦了,又指指雲無言幹裂蒼白的唇道:“喝點藥罷。”


    雲無言冷聲道:“你們平日也這般侍候少主?”


    姣姣剛想說話,如月便悄悄碰了她一下,笑著道:“沒有,我們並沒侍候過少主,少主剛迴魔宮,也才蘇醒不久,我們雖是被指給了少主,但是少主一向不喜讓人親近,尤其是侍女,隻有之前雲使者在殿內護法時,我們在這裏看顧了一下。”


    姣姣將自己嘴裏的話咽了迴去,看著雲無言臉色的變化,決定以後少說話,多做事,話還是讓如月來說。


    雲無言瞥了二人一眼,暗自將手握緊,手心都留下了幾道紅痕,她動一下,都感覺到身體裏密密麻麻的疼:“下去,別讓本座說第二遍,本座不喝,不然便叫你們少主過來。”


    姣姣和如月無法,隻得去喚了魔笛過來,如月急切的小跑過去的,擔心的同魔笛講,仙尊疼的連說話都抖,臉色難看極了。


    魔笛進寢殿時,雲無言那幅發絲都順著虛汗貼在兩頰處的虛弱樣子也的確如如月說的,看著情況是不太好。


    魔笛端著剛熱過一遍的藥過來,開口道:“你該喝藥了。”


    雲無言合眼轉向床裏邊:“不必,讓我疼著罷,就是好的慢些。”


    魔笛拿著碗無奈的搖搖頭,好聲好氣道:“你喝了藥罷。”


    魔笛握著湯匙輕輕攪動碗裏的湯藥,又道:“你疼,我也疼啊,也不知道你是在折磨你自己還是我,你疼你的身子,我疼我的心,你既說喜歡我,認真了,現在又這樣。”


    雲無言沒說話,過了半晌將藥碗端過來自己喝了。


    魔笛看雲無言喝了藥後便輕輕唿口氣,笑道:“現在我的話倒是管用。”


    雲無言一愣:“什麽?”


    魔笛道:“我對耍賴的人沒什麽辦法,從前不論是在鬼域當魔笛的時候還是在淳於府做淳於慕的時候,總是對著你沒辦法,我說什麽都沒用,你也不會聽,你也不會理,聽了理了也不會在意,沒想到我還有這一天,如此假意裝腔作勢的無奈樣子,隨便一句可憐話,你竟聽了理了信了還順著了。”


    雲無言抬頭看向魔笛,魔笛麵無表情的端著空藥碗,隻是眼神裏有幾分譏諷,不知是在嘲諷雲無言還是自己。


    雲無言遍體寒意,覺得現在身體裏血脈裂口的疼痛和還留有的反噬對身體的傷害加起來都趕不及現在的難受,假意?裝腔作勢?無奈?


    也是了,雲無言也是頭一遭知道了什麽叫做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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