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就躺到了床上。莫小可深吸了一口氣,問:“你覺得這樣子很有趣是嗎?林昔年,你就不能像個正常人嗎?“


    林昔年沒有起身:“到底是誰不像正常人?我要是離開,你一個人還不是會哭,沒有人在身邊安慰你,這就是你想要的?張蘭蘭沒有迴來,她認為是什麽,你也很了解吧?“


    她看著林昔年,林昔年此時也看著她,四目相對,隻有平淡的情緒。


    “你太壞了,“莫小可平靜地描述,甚至覺得他說的話很對,”為什麽要說得這麽直白?“


    “我也想走進你的心裏,芽芽。“林昔年說。


    “走進我心裏?“


    “你先走進我心裏,如果不讓我也走進你的心,不是太失禮了嗎?“林昔年說。


    她此刻沒有注意到林昔年說話的語氣已經這樣溫柔了,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的對話開始變成了這樣。


    林昔年說:“我想了解你。”


    “如果哪一天你發現我並不是我,你又想了解什麽?”莫小可無奈輕笑,坐到桌旁,“你根本就不會了解我,你也不可能了解我。”


    “為什麽?”林昔年立即翻身起來,“你在懷疑我的智商?”


    “唉。”


    莫小可沉重歎息,心裏不斷計量,方說:“我懷疑你的情商。”


    “啊?”房間裏想起林昔年不可思議的質問聲。他走下床,來到莫小可身邊,坐在了她麵前的那張椅子上。


    “你為什麽總不讓人靠近?以前你胡攪蠻纏強行靠近我,將我從自己的世界裏帶出來,現在就說我不行?”


    莫小可看著他,還在猶豫,但忽然想到,自己已經萬念俱灰了,還怕說出這種奇怪的事情嗎?


    “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相信嗎?”莫小可說。


    林昔年當然是不會相信這些東西,在他看來這就是莫小可精神不正常說的胡話。


    莫小可說:“我的確不是艾芽芽,但你們都叫我艾芽芽,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我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又怎麽了解我?你能了解我什麽,了解得到我想迴去的心情嗎?”


    林昔年默默地看著她,等她說完:“你太困了,趕緊睡覺吧!”


    他說完就要去拉她,莫小可趕緊躲開:“你這是在幹什麽,我之前說要睡你不走,現在想來強硬的?”


    林昔年的手抓了個空,說:“你糊塗了。”


    “我沒糊塗,我說的都是真的,林昔年,你說我為什麽不接受你,因為我就不是艾芽芽啊,你和艾芽芽的表白我怎麽接受?”莫小可發出了靈魂的質疑,她笑得,笑得淒美,詭異。


    “你就是艾芽芽。”林昔年肯定地說。


    莫小可有些氣到了:“你又知道了,我都自爆了,你還不相信!你總是這樣自己為是,以為自己什麽都懂,其實什麽都不懂!”


    “哪有這種事情,你不要被黎閱影響,你就是艾芽芽!”


    林昔年好像在安慰她,莫小可能夠感受到,可是……


    “我真的不是艾芽芽,”她苦笑說,“這個世界要毀滅我就快來吧!你是想懲罰我,對嗎?”


    因為她妄想改變原書的路線,所以現在要來懲罰她,才叫原書的女主角以黎閱的身份出現的吧?


    “嗬嗬,哈哈哈!”


    林昔年看著她大笑,情緒波動起伏:“你說你不是艾芽芽,那你是誰?”


    “我是莫小可,”莫小可全部坦白,“一個平平常常的大學生,你相信奇跡嗎?就是那天你把艾芽芽扔出別墅的那天,我不知道為什麽就在那裏,張蘭蘭還叫我艾芽芽,你也叫我艾芽芽。”


    她攤開雙手,表示無奈。林昔年一聽奇跡兩個字眉頭就緊了起來:“是顧家在關心的那些事嗎?”


    “是!“莫小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一下高興起來,”這個世界上存在很多奇跡,有重生的人,有穿越的人,有死而複生的人,還有擁有前世記憶的人,在這個世界裏什麽都可能發生,什麽都可能存在。”


    “所以你才會喜歡顧希生?”


    “不僅僅是這個原因,”莫小可說,“顧希生其實很可憐。”


    “你真的瘋了?那家夥那樣對你,你還說他可憐?”林昔年激動起來,“對他你為什麽就這麽容忍,為什麽?”


    莫小可被他逼問的有些無言,她低下頭,仔細想想,她除了當時很氣憤,後來再也沒有責怪顧希生的情緒,都是因為原書裏顧希生對艾芽芽愛得深沉。


    “我不懂愛,林昔年,我一點都不懂,“莫小可說,”但他懂吧!“


    林昔年鬆開了她,朝著她冷笑起來:“顧希生懂愛,所以你就能原諒他,我也是不懂的人,所以我們根本沒有可能?”


    “林昔年,你還沒有搞清楚問題的根本嗎?你愛的人是艾芽芽,林昔年,我是莫小可……我大概是瘋了吧!”


    莫小可閉上雙眼拍打腦門,今天黎閱的出現讓她徹底慌了陣腳,接二連三的事讓她對這裏的世界失望至極,再也打不起任何精神去想這個世界裏的榮耀和生活。


    可她究竟在跟林昔年說什麽?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內心則更不會相通,他又怎麽會理解自己說的話和心中所想?


    林昔年忽然拉起她的手。


    “跟我來!”


    莫小可被他拉到了樓外,沿著小路一直跑到花園中間。


    花園中間有一座花房,莫小可輕笑,以為又要上演什麽偶像劇戲碼了,什麽滿屋盛開的鮮花,嬌豔欲滴,男主角在這裏安慰女主角什麽。


    “進來!”林昔年直接踢開門把她拽進去,結果莫小可傻了眼,裏麵一朵花也沒有!


    她掙脫了他的手,到外邊看看,的確是花房的樣子。可是裏麵不種花?


    這裏麵不僅是沒有花,還放著許多器械,撲麵而來一股鋼鐵直男的氣息。不過最遠端的那個大東西還是吸引了莫小可的注意。


    此時她的手又讓林昔年抓住了,林昔年說:“到這邊來。“


    那邊擺放的大東西,是一架天文望遠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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