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叫你了還哭了?這次我可沒有欺負你!”


    “我知道,我知道,”莫小可抹著眼淚,“就是自己不爭氣,不知道為什麽,就很難受!”


    林昔年伸出手,下意識想將她摟進懷裏,但手剛伸出來就停住了,想到之前她被顧希生欺負後的樣子,不再忍心,慢慢把手收了迴來。


    “我不會那樣對你。”林昔年說。


    莫小可難過了一會兒,等到心裏的難受勁過去以後,緩緩抬頭,問:“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打算怎麽做,要怎樣弄不死我?”


    林昔年詫異:“我為什麽要弄死你?”


    “我不是動了你的蛋糕嗎?以你杏兒性格不會放過我吧?”


    林昔年馬上說:“那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隻是你喜歡我嗎?如果你不喜歡我,是不是就要著手弄死我了?”


    “別胡說!”林昔年小聲地嗬斥她,“在你心裏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嗎?”


    莫小可想起自己和顧希生之間的事,心煩擺了擺手:“我和你也沒差多少,別說了。”


    要說林昔年恣意妄為,自己對待顧希生不也是恣意妄為嗎?明明沒有打算在這裏結婚生子,卻仗著自己知道這本書的內容任性地去和他在一起,享受他的好,他的照顧,心安理得地改變他的人生,她和林昔年又有什麽區別?


    “不過是半斤對八兩,我們誰能說誰呢?”莫小可嘲諷說。


    林昔年看著她,終於提出了那句話:“傑森到了。”


    莫小可一怔:“我不看!”


    “這是為你好,”林昔年說,“你自己沒有意識到,在你的頭被我弄傷後就出現了不正常的行為情況,傑森已經研究你的病症很久,他還是著名的心理醫生,這次顧希生給你造成的陰影也讓他疏導下吧!”


    林昔年說完起身,和以前一樣,不是跟她商量,而是通知。


    莫小可心情疲憊,現在也不想和他鬧了,便接受了這一切。


    有段時間沒見傑森了,傑森還是那副樣子,不過和林昔年之間的交流生分了些。


    莫小可忽然想到了林芝音的事情,也難怪了,傑森一直喜歡林芝音,現在林芝音坐牢,他會怪林昔年出手相助吧!


    莫小可無精打采地盯著他,問:“能看出什麽來嗎,傑森先生?”


    傑森說:“你的情況阿年很早以前就和我說過了,可以肯定腦子一定是摔壞了,畢竟都腦震蕩了,歇一段時間總能好。”


    其實不是摔壞了腦子啊,是中場換了人啊!


    她本來就不是艾芽芽,所以當然會有些奇怪,而且突然來到一本書裏,她自己也被嚇到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適應過來。


    “我現在想重新生活。”莫小可說。


    傑森已經戴上了手套:“重新生活你找阿年就是,他有的是錢讓你重新生活。”


    心理醫生治療有一個墨守陳規的規定,就是不能有旁人在場。


    林昔年自覺地離開,但擔心起來。


    ……


    傑森說:“像你這種情況我也覺得最好的診療方案就是離開,到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安安靜靜生活幾年,你就什麽毛病都沒有了。”他又說,“你後來的事我都聽說了,你說你上輩子是不是炸了全世界,這輩子這麽倒黴,沒個消停?”


    莫小可苦笑:“人紅是非多,我在你們這些人身邊,總有人覺得我德不配位,就是非多。”


    “這是德不配位的問題嗎?”傑森質疑,“連納辛琉的那位皇儲都要娶你了,你說你,很平常啊,怎麽就能攪得這些人不得安寧?”


    因為她是女主角啊!


    莫小可繼續苦笑,這個理由她可不能說!


    傑森寫了個處方:“我開點藥給你吃,你的精神狀況很不穩定,要多休息,然後聽我的話,盡快和阿年說去個安靜的地方隱居幾年,別再折騰了!”


    “我也想。”莫小可歎氣。


    “也忘了顧希生,聽我的,他那樣對你不是愛你,隻是想占有你,但你們女人就是喜歡把這種看做愛。”


    “他是愛我的!”莫小可肯定地說,十分堅定,“他一定是愛我的。”


    傑森有些惱怒,放下了筆,但漸漸又拿起來。


    “你開心就好!”隻留下這一句話。


    林昔年一直在外麵看著時間,兩個小時以後,傑森終於出來。


    林昔年拉住他的手,傑森說:“你的女人沒事,隻是對她好點,她現在還覺得顧希生愛她,告訴你,女人都要順著,明白嗎,順著,隻要不礙事,違反一下原則哄一哄又怎樣?你也別總陷在阿音的陰影裏不出來了,我也被你們這點事搞煩了!”


    “林芝音是她咎由自取。”林昔年說。


    傑森隻是朝他擺手,自顧自下了樓。


    林昔年目送他離開,然後才進屋。屋裏,莫小可對著這張處方發呆。


    他還沒說話,莫小可就主動提:“他說要我找個地方隱居,安靜過三年。”


    “好。”林昔年爽快答應,出乎她意料。


    她驚訝抬頭:“你答應了?”


    “你想去哪,”林昔年說,“林家所有的房子你都能住。”


    “我不要住你那。”莫小可拒絕。


    “不住我這我不放心,難道你想一個人被納辛琉找到?還是再繼續見顧希生?”


    她從他的話裏聽出了一點嘲諷的味道,她說:“我不會去找顧希生了,已經分開了,我沒有那麽賤。”


    林昔年笑,她又說:“我會迴藍月組織,在那裏和爸爸一起過,等到你們忘記我的時候我再出來。”


    “不行!”林昔年果斷拒絕。


    “你憑什麽說不行?”這下輪到莫小可嘲諷了,“我迴我家你憑什麽管?”


    林昔年嘴唇動了動,過了一會兒,說:“你不能相信我嗎?”


    “信男人和慢性自殺有什麽區別?”


    “芽芽……”


    “我想休息了。”


    “人工智能你不想做了嗎?”


    “給你吧!”莫小可放棄了,“還有帝音娛樂,都給你好了,我想迴家,我現在隻想迴家。”


    她其實說的是迴到原本屬於她的世界,但這個實現不了,現在在這裏,她的家就隻有生父所在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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