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昔年沒理會,繼續說:“洛蒂當時看不慣她發行為,就衝上來,叫林芝音向我道歉,她當然不會肯,洛蒂就為了我和她打了起來,林芝音一邊打一邊說她是個爸媽不要的野孩子,成天像個寄生蟲一樣住在林家,吃林家的穿林家的,就是個沒用的垃圾,洛蒂聽了後很傷心,就抓傷了她的眼睛。“


    “你是說林芝音的眼睛,受過傷?”莫小可驚訝道。


    “你沒發現,她的一隻眼睛在看人的時候,有點失神?”


    莫小可連忙搖頭:“沒有。”後來想想,她也沒怎麽和林芝音對視過。


    林昔年說:“那次以後,洛蒂就離開了林家,但還是會經常迴來看我,我比林芝音小,因為她的原因,我沒有任何朋友,也不知道怎麽去交朋友,於是就隻有洛蒂,能說說話,她每次來都會帶很多她喜歡的東西跟我分享,她爸爸要她學的東西她會拿來和我一起學,所以,洛家算是我的商業啟蒙老師,洛蒂對我的影響沒有人可以代替。”


    莫小可感慨萬千,也算是聽明白了,可是……


    “林昔年,我不想聽你賣慘,你也不用賣慘!”莫小可說,“就因為這樣,你就能為了洛蒂顛倒黑白?就能漠視掉這個世界的真相和公正?”


    莫小可不是不能體會他賣慘的這些情境,隻是,張蘭蘭招誰惹誰了?喊他去給洛蒂解釋一聲他都不肯去?


    一想到那天的事情莫小可就氣不打一處來,林昔年繼續說:“所以之後洛蒂做的很多事我的確很縱容,她是有大小姐脾氣,很任性,但我確實是拿她當唯一的親妹妹,我護短。”


    “你別辯解了!”莫小可生氣起身,“越解釋越亂,就因為洛蒂曾經對你有恩,在你的人生成長裏有不可缺少的作用,所以即便洛蒂殺人你也會幫她去開脫!可是林昔年,那些被洛蒂殺了的人該怎辦呢?他們多無辜!”


    林昔年抬起了眼皮,看向她道:“洛蒂沒有殺人。”


    “沒有殺人一開始你怎麽在海裏撿到我的?”莫小可幾近咆哮,指著窗外,“洛蒂叫人把我扔進海裏,她把我扔進海裏就走了,你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嗎?”


    莫小可的胸脯激烈起伏,她確實是氣到了:“你就因為你那點破事,護短,你知道你的行為曾讓多少人枉死,多少人受傷,又害了多少家庭嗎?你護短,你隻是一個害怕受傷,不敢承擔困難的懦夫!”


    她把心裏對他的指責罵出來了,心裏暢快,再看林昔年,他麵無所動,平靜地看著她,好像她罵的人並不是自己。


    莫小可拿起包就要走,林昔年攔下:“等一等,我還沒有說完。“


    莫小可問:“你還要說什麽?還要賣什麽慘?林昔年,你那些慘事我都知道了,你還想說什麽?“


    “洛家和林家是世交,就算沒有我小時候的那些事,我依然要看在世交的麵上向著洛蒂,現在洛家和帝國集團有最親密的合作,洛家就洛蒂一個女兒,他爸爸隻囑托我照顧好她,他……“


    “你到底明不明白洛蒂爸爸的意思?“莫小可譏諷他,”他要你照顧好洛蒂的意思,是叫你娶洛蒂,今後照顧好她一輩子!你以為他是叫你把洛蒂當妹妹一樣照顧嗎?“


    抬頭望著林昔年,望著他這張作者給的不存在於現實的帥臉,給的這頎長比例恰到好處的身高,覺得可惜了,作者就是沒給他安個腦子。


    林昔年抿了抿唇,猶豫了一會兒:“當妹妹一樣照顧,也能照顧好她。“


    “可是洛蒂想嫁給你,林昔年,洛蒂喜歡你,從以前就喜歡你,你以為她為什麽會為了你去和林芝音打架?你以為她是有正義感嗎?她那時候就喜歡你啊!“莫小可此時恨不得給林昔年腦門來一板磚,”她那麽喜歡你,喜歡到不能看見有其他女人出現在你麵前,她為什麽把我扔進海裏,為什麽那天去18層要打張蘭蘭?你心裏都沒點數嗎?“


    她的纖纖玉指戳在林昔年的心口,他一把抓住,按在自己胸膛上,隻說了一句話:“我如果對她動心早就和她在一起了,又怎麽會被你的出現攪得生活一團糟?“


    他死死按住她的手,不讓她逃脫。莫小可用力了幾次,發現力氣懸殊太大,隻好作罷。


    “這種話你還是留給其他人聽吧!“


    “雖然她出現得很早,為我做了很多事,但卻沒有闖進過我給自己砌的世界,她雖然一直在我身邊,但從沒走進過我心裏,“林昔年說,”我會反思對洛蒂的態度,對她做的事要縱容到什麽程度我會再去考量,你說我賣慘,說對了,我是想讓你同情我,我想告訴你我對洛蒂的容忍和照顧不是憑空出現,我想要你理解我,同情我,然後,原諒我。“


    不論林昔年之前說了什麽,他現在這番話倒是說得情深意切。他,一個自大、狂妄、絲毫不顧及他人感受的人,竟然承認了自己在賣慘,以此博取女人的同情,這的確是令莫小可出乎意料。


    “在自己砌的那堵牆被你完全砸掉之前我的確很害怕,從來沒有人闖進過那片空間,就連傑森也沒有,那是我絕對的安全區,所以在之前我,我是那樣對你,是因為我真的很討厭改變那個格局,”林昔年說,接著承認,“可能就像你說的,我,是在害怕,我不相信自己建的牆被人破掉了,我一直在欺騙自己,像個,傻瓜。“


    莫小可直直地盯著他。這可太意外了!


    林昔年承認了自己是傻瓜?


    “沒想到你對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莫小可說。


    “我是真傻,讓你和顧希生走在了一起,你怎麽會和顧希生走在一起?他就是個滿嘴謊言,人麵獸心的偽君子,你就算和其他人在一起,也比跟著顧希生強。“


    啪!


    莫小可此刻真是無所畏懼,她直接打了林昔年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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