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沒有人喜歡被冤枉,莫小可是世界上的人,所以她也是如此,隻不過,她比一般人更憎惡冤枉的感覺。


    “所以真是你做的,把戒指放進她的衣服裏?“


    “我不知道!“莫小可生氣地說。


    “艾芽芽……“


    “別碰我!“


    她退後一步,和林昔年保持開距離。小高端進來的餐盤就放在桌上,上麵的食物已經涼透了,而莫小可的餓意也消失不見。


    “那天到底是怎麽迴事,說清楚。“林昔年說。


    “跟你有關係嗎?“莫小可反問,不屑迴答。


    “跟我無關,但和你有關,洛家會為讓洛蒂無罪釋放不擇手段,到時候你還能像現在跟我這樣的使性子?“


    莫小可聽出了弦外之音:“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說……“


    “我說了什麽?“


    “沒什麽,“她的心情稍稍平緩了些,說,”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沒人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我也奇怪為什麽洛蒂要冤枉我偷劇組的鑽戒?如果你知道答案,請你告訴我。”


    “洛蒂不是壞人,”林昔年說,“她是洛家的掌上明珠,從小嬌寵,有些壞脾氣罷了,但人不壞。”


    莫小可此時想嗬嗬他一臉,但她忍住了,敷衍了一聲:“哦。”


    “如果你可以去與她和解,那她……”


    “這是不可能的,林董事長,”莫小可斷然打斷他的話,說道,“沒人會去幫自己的敵人脫罪,她這次逃脫了罪責,今後會更加變本加厲地欺負我,甚至會要我的命!你要我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來幫要殺我的人嗎?“


    莫小可感到一陣無可救藥:“你們這三大家族的人都隻會考慮你們自己,別人的命就不是命,別人的生活就不是生活?“


    她笑了,反問:“如果現在在警察局拘留的人是我,你會這樣為我說話,去找洛蒂,要她幫我逃脫罪責嗎?“


    莫小可隻覺得好笑,如果那天不是她及時叫張蘭蘭偷偷去換掉戒指,洛蒂就得逞了,那她現在就是偷東西的賊,被關在警察局裏委屈絕望,他會來管她一下?或許林昔年會考慮到些什麽將她保釋出去,可會像現在這樣去找洛蒂,找洛家去說類似這樣的話?


    越往這方麵想,莫小可心裏就越感到委屈。在這個世界裏,人和人之間真的有高低貴賤之分,此刻的她就真正體會到原書中艾芽芽的前期設定,那種被拋棄的感覺。


    她有些想哭,眼眶濕潤了。


    “如果是你,“林昔年說,淡淡開口,”不需要去找洛蒂,我自己就能解決。“


    莫小可一愣,沒想到他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林昔年說著往前一步:“如果真是你偷了劇組的鑽戒,那該是我的問題,竟然讓你這樣見不得錢,是我的錯。“


    “什麽?“莫小可再吃吃驚了,腦子轉不過來,想不明白他的意思。


    林昔年又上前一步:“是我沒有給你買過鑽戒,所以才讓你對劇組的道具產生欲望,如果真是你,我隻要花十倍的價錢把那枚鑽戒買過來就好。“


    他的迴答讓莫小可有種說不出的悵然的感覺,有種莫名被撩了的感覺,但又有點覺得被歧視了。


    “所以,你想要鑽戒?“林昔年認真地問。


    莫小可從楞然的狀態裏恢複過來,尷尬地轉身笑道:“怎麽可能,你這思路有問題,都什麽腦迴路?“


    “我知道那枚戒指和你沒關係,“林昔年說,”拿東西的人是洛蒂的化妝師,已經跑路了,還是跑去海瓊的警方絕對抓不到的地方。“


    “你都知道?“莫小可好奇,”那是……“


    “有監控,你不要這麽驚訝,警察那邊的證據我都看過了,“林昔年說,”警察局對這件事的認定也是這樣,和你無關,我好奇的隻是幾個疑點,洛蒂不會蠢到把戒指放在自己那裏,你到底是怎樣放過去的?“


    “你不需要好奇。“


    “果然是你放的,但那天好像你沒時間,是請了幫手?“


    “林昔年!“


    “別大唿小叫,洛家的人都不傻,遲早會想到這一點,是你害洛蒂在拘留所住了一星期。”


    眼前的林昔年沒有印象裏那囂張跋扈的樣子,也沒有之前的叫囂,但這種平平淡淡的姿態卻更讓人害怕。


    “有關洛蒂的事他們絕對不會放過,洛蒂什麽時候住過警察局那種地方?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林昔年笑了,莫小可沉下一聲,承認說:“是我叫人放過去的又怎麽樣?洛蒂叫她的化妝師把戒指放我在我的衣服裏,我隻是還迴去罷了,我有什麽錯?”


    林昔年又往前走,直到她的跟前。


    “你到現在還以為,你的事和對錯有關係嗎?“他問著說,拉住莫小可的胳膊,手指輕輕摸上她的臉。


    莫小可為他說的這句話怔住了,一時沒有掙紮,想著這句話。


    “隻是因為,那個人是洛蒂?“


    林昔年發出了笑聲,但卻是肯定她的意思。


    “荒唐!“


    “這就是現實,你完了。“


    “我會完?“莫小可突然不屑一顧的態度也讓林昔年吃了一驚,她說,”我是不可能完的,如果洛家非要這樣不講道理,那他們就來試試吧,我相信這個世界還是邪不壓正!“


    “什麽是正,什麽是邪?“


    “隻要我不死,你們終會後悔的,“莫小可說,看著他,”怎麽,你不信?“


    林昔年當然不信了,但他沒有說出口。


    “我和你打個賭,你敢嗎?“


    林昔年問:“你有什麽能跟我賭?”


    “我自己!”莫小可毅然決然,自信非凡,“論錢這個世界誰能比你多?有錢你當然什麽都不缺,我當然沒有這樣的籌碼來和你打賭,但我也不是一無所有。”


    林昔年疑惑地問了一句:“你?”


    “對,我!”莫小可肯定地說,“我自己完完全全屬於我,你不是說喜歡我嗎?不管你是喜歡欺負我,還是喜歡折磨我,總之,我拿我自己和你做賭注,你不吃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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