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狹隘了。出庭作證是多麽正義的事情,隻是把實情說出來,她怎麽能這樣想呢?法院審判艾芽芽的養兄不也是在替她伸張正義嗎?


    “我願意,”莫小可說,“明天什麽時候開庭,我要什麽時候過去?”


    “上午九點之前,我來接你。”羅警官說。


    “您來接我?不不,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莫小可連忙道,但羅警官說,


    “據我們調查,他在海瓊常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那些人都是我們及將重點打擊的黑惡對象,你一個人去,我擔心他們會對付你。”


    莫小可愣住:“謝謝你,羅警官。”


    “那明天九點前,等我電話,我會在你家樓下等你。”


    “好。”


    她剛應下電話就斷了,張蘭蘭問:“怎麽了?你哥哥那又有什麽事?”


    “明天法院開庭審判,羅警官想要我出庭作證。”


    “好,對這種人就要他受到法律的製裁,不然還以為自己是哪根蔥,可以瞎胡來,欺負人!”張蘭蘭泄憤般地說,“那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莫小可拒絕說:“不用了,你還要上班,不值當。”


    張蘭蘭脫口而出:“你都不在帝國集團了,我還留在那裏幹嘛?”


    “啊?”


    “我是說,芽芽,跟你的事相比,帝國集團少我一個不少,明天我陪你!”


    莫小可本還想勸她一勸,但張蘭蘭下定了決心,甚至當麵跟部門經理請了假。


    “蘭蘭。”莫小可無奈又感動,對這樣一個無私照顧她的人,她還有什麽話好說呢?


    她再次抱住了她,此刻隻有真情的擁抱,才能表達她內心的感謝了吧!


    這次庭審吸引了很多媒體,堪稱海瓊史上最大的網絡暴力犯罪案件,在還沒開庭的時候法庭外就已經聚滿了人。


    莫小可跟著羅警官到了旁邊的小房間,羅警官說:“證人不能旁聽,你們就現在這等。”


    他說著瞟了一眼跟來的張蘭蘭,問:“你也要作證?”


    “是!我對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裏,我很清楚!”張蘭蘭自告奮勇。


    “但你不在證人名單內。”羅警官直言說。


    “她是陪我來的,”莫小可連忙抓住了張蘭蘭的手,“她就算不能作證陪陪我也沒關係吧?”


    羅警官點了點頭:“那她也不能出去,不能聽到任何一點法庭現場的聲音。”


    她們二人被安置在了這裏,這個房間就在法庭旁邊,但隔音做得很好,關上門一點也聽不到外麵的聲音。


    莫小可沒想到書中世界的法律竟然做得如此完善,為保證證人作證的客觀公正,不讓證人旁聽審判以免影響證人主觀思維,這種細節,沒想到在這裏的法院也有!


    不過,感慨歸感慨,這也充分說明了在這個世界裏想要通過法律來遏製林昔年、林芝音和洛蒂她們,是可行的。


    這並不是一個亂舞章法的世界!


    “芽芽,你緊張嗎?”張蘭蘭問。


    莫小可搖頭:“不緊張。”


    “不用怕,有我呢!”張蘭蘭安慰她說,“你盡情把你的委屈說出來就是了,不用考慮給他留麵子,我剛剛看了,你養母也來了,她就坐在旁聽席上呢!”


    這裏雖然隔音效果很好,但牆上還是有窗戶,能夠看到法庭現場。


    莫小可順著張蘭蘭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自己也爬上去,趴在窗台上仔細觀察,果然看見胡女士坐在旁聽席最前邊的位置,正好對著證人席,就在那後麵!


    “天哪!”莫小可驚唿,“那到時候我不就站在她麵前嗎?她要是一激動拿刀捅我怎麽辦?”


    “不用怕!”張蘭蘭說著從包裏拿出一件馬甲,“以防萬一,我已經給你備好了!”


    莫小可指著這衣服問:“這是什麽?”


    “胡柯醫生的最新發明!”張蘭蘭打開來炫耀,“特殊材料做的,防彈衣,還可以防刀。”


    “啊?”莫小可驚訝了一聲,但對這種黑科技玩意她無法抗拒,老老實實穿上。


    “怎麽樣?”


    “摸上去有種冰冰涼涼的感覺,穿起來也沒有異樣感,”莫小可說,“謝謝。”


    “我們之間還用說謝嗎?”張蘭蘭笑說。


    “那我應該去謝胡柯醫生。”


    “emmm,那也不用,”張蘭蘭說,“他也正找實驗體來檢測這件衣服的功能,所以不用感謝他。”


    莫小可臉上感激地笑容瞬間凝固:“敢情這還隻是件實驗品嗎?他那我當小白鼠?”


    時間過得很快,莫小可在法庭工作人員的陪同下走上證人席。一路上,無數的閃光燈朝她拍攝,這場麵就像是對待明星一樣,讓莫小可睜不開眼。


    她穿著防彈衣,站上證人席,身後就是胡女士,此刻不用迴頭就能知道,她一定在用怨毒的眼神盯著她。


    法官詢問:“證人艾芽芽,是這次案件中的受害者,可是本人?”


    “是。”莫小可迴答道,稍一撇頭,在旁聽席上懵然看見一個俊然霸氣的身影。


    林昔年,竟然也來了?


    她忍不住朝那邊看,果然是他,坐在第一排架著長腿,傲然凝視審判席位,這不可一世的孤高樣子,不是他是誰?


    法官見她沒有反應,敲了三下法槌。


    咚咚咚!


    “證人,你可是受害者艾芽芽?”法官又問了一遍。


    “是!”莫小可這才迴過頭去,用力迴答,“我就是艾芽芽,是這場網絡暴力的受害者,對這件事的始末,我有話說!”


    莫小可將自己經曆的過程詳詳細細的說了,她越往後說,就越感覺到身後那濃濃的怨恨。


    一番證詞後。


    “法官,我說完了。”莫小可說。


    “你這是在胡扯,我兒子才沒有要害你,他是為了這個家,他是要賺錢,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胡女士突然發飆了,騰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衝到圍欄上就去抓莫小可。


    莫小可即便有心理準備也還是被嚇到了,猛然轉身,躲開胡女士的第一次攻擊,整個人緊緊抵在證人席的腳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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