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有預想中的遭難。


    她倒下去,卻在中途撞進了林昔年的懷裏。


    “就你這樣還要挖出口?”林昔年問。


    莫小可匆忙起身,但腳底打滑,再一次跌倒,幸好林昔年扶著她,不然肯定狼狽不堪。


    不,她現在已經狼狽不堪了。


    她抓著林昔年的手臂讓自己保持住平衡,前幾天才傷到的腳踝,現在好像又變成了當初那個樣子。


    莫小可覺得自己倒黴急了。怎麽林昔年沒有施加暴力她還是傷痕累累?


    林昔年還真是她的克星!


    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林昔年問:“怎麽了?”


    莫小可情緒低落地說:“沒什麽,就是覺得倒黴。”


    林昔年說:“有些人倒黴都是自找的。”


    “你在說我自作自受嗎?”


    “你不亂動就不會跌倒了。”林昔年道。


    “但總比什麽都不做好!莫小可道,“坐在這裏就能出去嗎?不早一點挖出出口,這麽大的山,他們要什麽時候才能找到我們?”


    林昔年打量著她的表情和舉動,忽然問:“你是不是,有過很大的精神創傷?”


    “什麽?”莫小可吃驚問,同時疑惑不解。


    林昔年道:“你好像,很不安。”


    莫小可無語:“這種情況下還能安定嗎?要是出不去怎麽辦?”


    林昔年忽然發笑,道:“怎麽可能出不去?艾芽芽,你太不相信人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莫小可還是不明白,林昔年講的話不清不楚,又奇奇怪怪,“什麽不相信人,林昔年,你不要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我很正常!”


    “很害怕吧?”林昔年道,朝她靠近一步,“明明很害怕,還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明明不相信他人,卻總表現出一副信任的樣子,你這麽不招人喜歡,說不定就是因為你從不相信旁人。”


    “你胡說什麽?”莫小可質問說,“我哪裏從來不相信旁人?林昔年,你了解我多少就這樣指責我,我隻是不盲目相信別人,不值得相信的人有什麽好信任的!”


    林昔年盯著她心髒的位置,看得莫小可有些臉紅,轉過身去。


    “你才是不相信別人,之前就那麽不相信我。”


    “別岔開話題,艾芽芽,”林昔年道,伸出手按在塌下來的石塊上,將莫小可困在身前,“你那天寫的報告我看了,什麽招女人喜歡不自知,故意你成為女性公敵被嫉妒,把你不招人喜歡的理由都歸在我身上,艾芽芽,你膽很大啊!”


    聽他忽然說起這個,莫小可心裏忽然閃過一絲慌亂:“但這就是事實,二秘還有那些女人,為什麽討厭我你真的不知道嗎?你不是號稱高智商,是天才嗎?你真的看不明白嗎?”


    “我是長得很英俊。”林昔年道。


    聽他這樣誇自己,莫小可從語氣裏聽出了濃濃的自豪與自戀。


    “但這跟你被人討厭有什麽關係?”他嗤笑一問。


    “因為你對我跟對其他人不一樣,不患寡而患不均。”莫小可說。


    她這話說得讓林昔年愣住了:“我對你不一樣?”


    “你有把其她女人扔出去撞破腦袋,在其他女人手機上裝監控app,逼迫其她女人做你的秘書跟你去出差嗎?”


    麵對莫小可一係列的質問,林昔年忽然身體僵硬住了,兩隻眼裏都是濃濃的震撼,好像瞬間發現了什麽,又意識到了什麽。


    趁著這個機會,莫小可一口我把他犯下的“罪行”通通數落出來:“你還差點殺了我,還扒我的衣服,我在你麵前連妓女都不如,你對其她女人至少還有表麵上的尊重吧?很可笑吧,那些女人就因為你這樣對我而對我不爽,把我看做敵人,認為我和你關係好,嫉妒,吃醋,甚至想要我的命!”


    “而你也是!”莫小可又道,“我都說了再也不招惹你了,要離開你,你卻還是要傷害我,說你心情煩躁,你才是受過精神創傷,不然不可能對女性是這種態度!”


    “別說了!”林昔年忽然一聲怒吼出來。


    她知道他會發怒,所以適可而止,不在說話。


    林昔年也沒有進一步的行動,他放開了她,默默退到一邊。


    “坐下來歇著,等小高叫救援隊過來。”林昔年道,“你不信我也要信他,他很快就會發現我們不見了。”


    “但是……”


    “憑你那條細胳膊能挖出什麽?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嗎?別瞎折騰,過來坐下!”


    莫小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就是女人的手,纖細柔軟,跟林昔年這種精壯有力的男人當然不同。


    “女人就該等著被救,自顧自的行動通常會害了自己。”林昔年道。


    說起來,這個討人厭的林昔年這句話倒是說進莫小可心裏了。


    莫小可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她這雙纖細的手能做什麽了?真的能搬開這些石頭,自救出去嗎?並且,她能做到洞口不被二次塌方嗎?


    她是莽撞了,但是……


    “但什麽都不做覺得對不起自己,”莫小可說,“等待很多時候看不見希望,隻有自己動起來才能忘掉眼前的困境,是我自己安慰自己。”


    林昔年很不耐煩:“要安慰我來安慰你,別找些沒用的事做!”他一席話出,驚呆了兩個人。


    “你……安慰我?”莫小可指著自己,驚訝地問。


    林昔年皺了下眉頭,隻道:“有點女人的自覺吧!”隨後嘟嘟囔囔,“怎麽變得完全不一樣,真是會裝!”


    原書裏的艾芽芽就是這樣一個會尋求男人安慰的性情溫婉,天真善良的軟妹子。所以林昔年才會發出後麵那句抱怨,認為過去原書裏艾芽芽的那個樣子都是現在的莫小可裝出來的。


    莫小可雖然覺得委屈,但也無法辯解隻能讓他這樣認為下去。


    莫小可聽了他的話坐下來,問道:“所以你還是喜歡會撒嬌求饒尋求安慰的軟妹子,對吧?”


    林昔年揉了揉眉間,問道:“怎麽這樣問?”


    莫小可道:“比起我現在的樣子,你還是更喜歡以前的艾芽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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