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可看著他又問:“在你眼裏我不就是這種耍心機又惡毒的女人嗎?我跟同事關係不好,還把別人弄到流產,這不正是你期待的嗎?”


    林昔年平靜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波瀾,他說:“你不是這種人。”


    莫小可為他這句話震驚到,他竟然會這樣說?


    她吃驚地看他,看著他的眼睛,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表情,他的每一個細節,都令她震驚不已!


    “你說什麽?”莫小可不相信地問,“你再說一次。”


    林昔年道:“你不是這種人,懷孕初期的人也沒有那樣脆弱,山裏的草很厚,輕輕摔一下不會有那麽大的影響,除非她習慣性流產。”


    莫小可的嘴立即驚成了o字型。


    “天哪,你真的是林昔年嗎?”莫小可發出了靈魂的質問,對著上下打量,眼睛裏一萬個不相信。


    他還知道習慣性流產?


    林昔年歎息一聲:“她事先沒向公司匯報自己懷孕的事,還積極參加團建,本來就有錯,這件事高特助會全權處理,你到時候寫份報告。”


    “哦,好。”莫小可愣愣地說。


    林昔年迴了自己的房間,莫小可還站在走廊上,半天沒有開門進去。


    太震撼了,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震撼了!


    林昔年和她說了什麽?說她不是這種人?還說二秘是習慣性流產?


    他不是禁欲總裁,沒談過戀愛嗎?怎麽對這種事情這麽了解?


    這太不合常理了吧?一個對女人投懷送抱都不屑的堪稱直男的家夥,竟然一眼就看出了二秘是習慣性流產?


    “哈哈?”莫小可沒忍住笑出了聲,同時帶著滿腔的疑惑,在這個走廊裏顯出了一絲詭異。


    她左看右看,連忙開門進了房間,剛才林昔年的話,她要好好消化一下。


    傳聞二秘去了醫院以後大吐苦水,說得自己楚楚可憐,還說希望能還她和她死去的孩子一個公道,要叫艾芽芽血債血償!


    這要怎麽血債血償?難道要她“以死謝罪”?


    再說這完全是她自找的,怪得了別人?


    因為二秘這件事,原計劃下午的活動取消了。大家圍城了圈坐在宿舍的坪地裏,對這件事議論紛紛。


    莫小可深深歎氣,也深深明白了那句話,叫世人往往同情弱者,而寧願忽略事情的真相。此刻的二秘正躺在醫院的手術台上無疑是弱者,而她呢?必然不是能讓人同情的一方。


    林昔年在眾人矚目中從樓上下來了,他瞟了眼現場,默不作聲的走到那張唯一空著的座位上。


    小高搬來凳子,說:“今早的事情誰也不想看見,但不幸就是這樣發生了,我們都深表痛心。”


    在一句簡短的客套話後,小高開始說起正題:“所以,今天下午的團建活動更改成類似茶話會的形式,來促進大家了解,增強團隊凝聚力。”


    之前對二秘和莫小可討論頓時變成了這個新話題。大家又議論紛紛:“這不就和真心話差不多嗎?”


    “那就是也能了解董事長?”


    “哇,董事長的事你也敢了解?不要命了?”


    “姐妹們,這是個好機會啊!”


    聽著她們的竊竊私語,莫小可忽然覺得這個團建活動的性質變了。怎麽感覺她們是奔著相親來的?


    對這個話題莫小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她都是個快要離開公司的人了,還要什麽對同事的了解?她了解這些人有什麽用?


    她自嘲一笑,也是無奈,拿起了擺放在麵前的礦泉水瓶,輕輕一擰便開,喝了起來。


    突然。


    “噗!”


    莫小可把剛喝進去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這是什麽?”她大聲說,立即叫場麵安靜下來。


    她左看右看,這裏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微妙。有得意的,有同情的,還有無奈歎息的,總之,都十分不友好。


    “這是什麽水?”莫小可舉起水瓶問,“你們連水都掉包?”


    本來正要步入主題的氣氛讓她一下打斷,主持人小高走過來,詢問說:“怎麽了?”


    莫小可把水瓶遞給他:“有人把裏麵的水換了,這不是礦泉水,有點像……”


    莫小可皺著眉頭,想了很久形容不出這種水的味道:“總之不是平時喝的水就對了。”


    小高擰開瓶蓋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眉頭也立馬皺了起來,質問其他人:“這是誰幹的?”


    之前跟在二秘身邊來找她說話的女人開口應了一句:“除了她自己還有誰?我們的水都是自己挑的,她要挑這瓶水,怪得了誰?”


    嗯嗯嗯?


    莫小可的腦門上立即飄起一排問號:“每個人自己挑?什麽時候的事?”


    那女人又說了:“哎喲,你可真是為大小姐,什麽事都要別人伺候,給你弄完了你才能行!”


    “那就不是我自己拿的水了,是誰,這麽大年紀了還開這種玩笑!”


    任由誰都聽得出莫小可有脾氣,但她有脾氣又怎麽樣?


    誰也不理睬她。


    這就是……被霸淩的感受嗎?


    莫小可努力記下了此刻的心情,這是她從未出現過的心情,氣憤,難過,委屈,又同時覺得可笑。


    但她已經不想知道這瓶子裏究竟裝的是什麽水了,總之從顏色上看不是尿液就夠了。


    林昔年全程看戲,他沒有表態,暗中就更鼓勵了那些人。


    “這人做了虧心事就會遭報應,你想和水自己拿去啊!“有人說。


    莫小可沒有理她,轉頭對小高說:“今天的座位和飲料是誰負責擺放,找到安排這些事的人就可以了,我先去301取些東西。“


    小高向她點了頭,莫小可轉身上樓,沒有絲毫停歇。


    坪地裏,一片安靜。


    小高將水瓶蓋重新擰上,迴頭走到林昔年身邊,向他耳語請示了幾句。林昔年稍稍點頭,然後小高離開,重新走到莫小可坐的位置前,問:“今天下午是誰擺了座位?“


    他的話都問到這一步了,會有人承認這件事嗎?


    眼前一片寂靜,這在小高的預料之中。


    “沒人迴應?沒關係!”小高說道,舉起這瓶水,“既然你們當中沒人承認,那就一人分一口這瓶水,把它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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