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想叫你為我出頭,我隻是說一個事實,林昔年,隻是事實,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就把這些情況告訴你,我知道你和洛蒂跟洛家都有很深的糾纏,所以這件事你就別插手了,我自己來。”莫小可道。


    她的話讓林昔年有了些別樣的看法:“你……”


    “你還想說什麽?”莫小可問,“又要威脅我把我扔進海裏喂魚?因為我剛才踩了你的好妹妹洛蒂?”


    對莫小可滿是刺頭的語氣,林昔年稍稍皺眉:“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讓人好好說話的前提是那個人先得尊重別人,”莫小可道,“林昔年,我不管你的性格有多別扭,多事精,沒有人會對一個經常欺負自己的人好好說話的,請讓開吧,你當到我收拾東西了。”


    林昔年站在一旁深深吐了口氣,下意識地想對她發火,但是理智壓了下來。


    他暫時找不到發火的理由。


    “你打算怎麽處理?”林昔年問。


    “隻要你不幫著他們就足夠了。”莫小可道,如此含糊的迴答,林昔年並不滿意。


    “你要論公事的話,這件事牽連到帝國集團,你是帝國集團代表出席的晚宴,在宴會上的行為會被認作是帝國集團的行為,”林昔年說,“我沒叫你去出賣色相。”


    “事實上我也沒有!“莫小可很煩躁,”能不能別提這個了,你明知道我沒有色誘什麽部長!”


    對她的脾氣,林昔年握緊了拳頭,還沒有人這樣跟他說話過。


    “好!”林昔年最終點頭,強忍著脾氣,”看在你落難的份上我不為難你,但希望你最好能早點解決,給集團帶來的一切損失,你都要承擔!“


    他走了,捂著胸口。


    真是不知道為什麽,一跟她說話就來氣!


    這一次兩人的見麵依舊這樣不愉快,莫小可更是沒有好心情,在他邁出門後煩躁地端起水杯將裏麵的水一口喝盡。


    小高在接到林昔年電話的時候就已經睡意全無,此時正穿戴整齊地站在走廊上,看見他從莫小可的房間裏出來,恭敬一鞠躬。


    “董事長。“


    “去把造謠的人抓過來,“林昔年道,”汙蔑帝國集團的聲譽,絕不能忍!“


    雖然剛才莫小可叫他不要插手,可林昔年還是插手了。小高立馬去準備,這邊先問林昔年:“剛才部長辦公室來電話說商議延期了,今日的預行程全都作廢。“


    “這是當然的事,“林昔年道,”你去看著她,別叫她胡來,還有,把監控文件都發來。“


    小高一愣:“董事長,艾小姐她應該已經清白了。”


    “我叫你拿來就拿來!”


    哪個特助能麵對林昔年的火氣還堅持自我呢?


    小高立刻低頭,連忙答應。


    林昔年扯開係得端正的領帶,大口唿吸了幾下,仿佛剛才被領帶勒得窒息了。


    電梯裏,林昔年頭發和衣領都很淩亂:“那個艾芽芽,一見到她就煩,說話沒有分寸,還不領情,究竟是哪裏來的本事?”


    林昔年的話讓小高有了一絲好奇,問道:“艾小姐又做什麽了嗎?”


    “也沒做什麽。”


    就是拒絕了他的好意,跟他說話語氣衝了點,還說背後主使是洛蒂而已。


    “那董事長您……為什麽這麽煩?”


    “她怎麽能那麽不知好歹?”林昔年有些激動了,“高特助,你看見她不煩嗎?”


    小高猛地搖頭:“艾小姐其實,挺可憐的。”


    “她也就剩可憐著一種項了。”林昔年冷笑。


    他有扯了扯領帶,讓領口更加鬆了些,這才感到舒服。


    “讓人窒息的女人,”他又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可是……董事長您看不見艾小姐的時候,不是更煩嗎?”


    小高苦著臉,作為一名優秀的特助,他特別想為此時糾結煩躁的老板找到根由,排憂解難。


    他很少在董事長臉上看見這樣的表情。隻有艾小姐,隻有在艾小姐的事情上,董事長才會像現在這樣,像一隻抓急的貓,想發火但又極力克製,一克製,又不知道發火的理由是什麽,非常難受。


    聽他說到了這一點上,林昔年抓起了自己的頭發,往後掃去,緊接著一聲沉重的歎氣,仿佛心裏卡了一口多年舒不開的鬱氣。


    “你別說話了,“林昔年道,”有說話的時間就去叫醫生,我要靜一靜。“


    對林昔年的狀況莫小可一無所知,她眼中最重要的事就是眼前的這個爛攤子,網絡上對她惡語相向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人開始人肉了她,對她緊行網絡暴力,網友東平西湊,將艾芽芽的資料全部曝光在了網絡上。


    其中還有大部分捏造汙蔑的內容,什麽“***“,”包養“等不雅的詞匯全都出了來,甚至有人還扒出了那位收養艾芽芽長大的胡女士。


    【原來真是個沒爸沒媽的野種,難怪這麽不要臉!】


    【之前就覺得她惡心了,跟林大佬一起上電視,肯定用了什麽特殊手段】


    【不就是靠男人上位的唄,誰來貼個科普貼,想看她是怎麽做的】


    ……


    對著這些評論,莫小可隻感到一陣憂傷。


    她不憤怒,隻是因為她並不是真正的艾芽芽,所以對這些針對艾芽芽過往生平的人身攻擊,她沒有多少共情。


    但這不代表她就隻是傷感傷感就過去!


    電話響起。


    莫小可看也沒看:“喂。”


    “芽芽,你看新聞了嗎?”是顧希生。


    聽見是她,莫小可稍微心安了下來,微微一笑,說:“看了。”


    顧希生擔心地問:“你沒事吧?”


    “事?我能有什麽事?”莫小可故作開心,對他說,“也就是他們在網上胡說,沒事的。”


    “你不要小看這些,我剛看網上他們說組織起來去酒店找你,對陌生人你千萬別開門!”


    莫小可沒想到事情會進展到這個地步:“來酒店找我?這是從線上暴力到線下?”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嗎,芽芽?”顧希生憂心地,歎了口氣,“好了,我來找你,除我以外誰敲門都不要開。”


    顧希生又說:“芽芽,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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