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形成一道幕布,逐漸呈現出影像。先是浩瀚的星辰,接著是霓虹閃爍。車水馬龍的街道,和她最熟悉不過的家樓底下的那家——米粉店。


    “那是什麽?”莫小可驚得踮起了腳尖,仿佛這樣能夠看得更清楚些。


    畫麵裏,是她家樓下每日常見的景象,還有住在一樓的老大媽離開家門往外走的樣子。


    莫小可驚嚇地捂住了嘴,這片在海麵上顯出來的畫麵竟然是現實世界裏她家樓下的場景!


    她嚇得不敢出聲,完全震驚在這片畫麵裏。


    顧希生對著海麵連拍數張,然後才心滿意足地抬起頭,說:“很驚奇吧?之前好幾次都沒人能拍到準確的畫麵,這次迴去看看實際拍到的效果。”


    “顧希生,”莫小可的聲音顫抖,“是,是什麽,這個?”


    “就是我和你說的奇觀。”


    “不!”莫小可道,“我是說,說這畫麵裏的,是什麽?”


    顧希生笑了:“你也發現了嗎?這上麵顯示的地方根本不存在,根據之前出現過的畫麵有人去找了,但根本找不到,在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不存在畫麵中的樣子,而且,你看這種,跟尋常的海市蜃樓完全不一樣吧?”


    “異世界?”不知道為什麽,莫小可激動得想哭。


    那就是她的家啊,是她原本生活的現實!


    原來,這本書裏的世界跟現實真的是有聯係的!


    顧希生看見她哭了,很是慌張,連忙拿出紙巾:“怎麽哭了?”


    “沒什麽,”莫小可哭著說,“我被奇觀嚇到了。”


    “嚇到?”顧希生看了看平靜地海麵,疑問,“但這……沒什麽可怕的東西。”


    莫小可張手抱住了他。她想家了,看到這片奇觀,她覺得似乎有希望能夠離開這本書迴到原本的生活。她開心,更是激動,也是委屈。


    同時,此刻,再也找不到比顧希生更能給她安慰和鼓勵的人了。隻可惜,這些事,她還不能跟他說。


    “芽芽?”顧希生看著她抱著自己不住地痛哭,不知該怎麽為好,等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迴抱住了她。


    “想哭就哭吧。”顧希生溫柔地說。


    莫小可的眼淚真的放肆起來,過了好久,她才漸漸平穩下來,離開了顧希生身邊。


    抬起頭,海麵上的白霧已經沒了。


    莫小可茫然失措,又有些像做夢一樣,分不清剛才的真假,對著海麵上空一片張望。


    “早結束了。”顧希生說。


    “哦。”莫小可非常失望。


    顧希生開始收拾東西:“時間趕得正好,結束的時間不算太晚,還想吃東西嗎?”


    莫小可一個勁地搖頭。


    顧希生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走吧,我送你迴去。”


    一路上,莫小可都是沉默。


    “今天有哪裏不開心了?是我有什麽地方沒做好嗎?”顧希生忽然問。


    莫小可從自我的思緒中出來,衝他搖了搖頭,抿嘴笑笑,說道:“不關你的事,我,我有點累了。”


    “主要是因為這種奇觀不常見,今天有,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所以就想一定要帶你來看,忽視了你工作了一天,又是在林昔年的手下,一定很累吧?”


    “啊,還好,”莫小可沉重地歎出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顧希生一邊開車一邊迴頭看她:“我看你很不舒服的樣子,可能是剛才吹海風著涼了,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莫小可拒絕說,“真的是累了,今天終於把跟豪勝的會開完,又整完了所有的會議紀要,幸好有你帶我去吃了那麽多河灘小吃,算是有點安慰。”


    “顧希生。”她忽然叫他。


    “嗯?”


    “你怎麽確定海上顯示出來的畫麵不是這個世界有的?”莫小可問,“難道你都去查過?”


    顧希生開著車,略微點了頭,說:“沒錯,顧家每一次都去查證了,每一個可能有相似場景的地方都找過,但每一次都找不到。”


    “顧家難道跑遍了全球?”


    “是這樣。”


    “顧家這麽閑?”


    “這不是閑,”顧希生說,“是做學問的態度,每一次奇觀都有目擊者,會拍下各種各樣的證據,我們根據那些證據和言辭描述去驗證,現在基本已經得到結果了。”


    “那你們知道怎樣去往異世界嗎?”


    “異世界?”顧希生問了一下,“以嚴謹的態度來講,雖然確定不是這個世界上的畫麵,但也不能證明就有一個異界時空,再說就算有,這種事又怎麽可能?”


    “不可能?”


    “沒有找到方法。”


    莫小可沉重地歎了口氣。


    “你怎麽忽然會想到去異時空的方法?”顧希生問,“要是真的有辦法,你想去異時空?”


    莫小可耍了個巧:“難道你不想去看看?”


    “emmm……想。”顧希生想了很久說。


    “對未知的事情,誰不感興趣呢?”莫小可似漫不經心地說,以此來掩飾心中的失落。


    今天的事情對她來說無疑是震撼,在河灘的海麵上,顧希生口裏說的奇觀顯露出來的是她家樓下的畫麵。


    這種事情她都不敢想,同時也將她陷入深深的困惑中。


    “顧希生。”莫小可又叫他。此時離酒店不遠了,顧希生漸漸放慢車速,最終在酒店正門前停下。


    莫小可看著他,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問道:“你對林芝音了解多少,你知道她給林昔年身邊安插了自己的人嗎?”


    顧希生側過身:“你為什麽會關注這件事?”


    “這是我最近很重要的一件事,”莫小可道,“我沒有頭緒,所以看看你知不知道一些相關情況。”


    “是林昔年要你做的?”顧希生問,一陣氣憤,“他怎麽能這樣!”


    “你如果知道情況請告訴我,”莫小可隻這樣同他說道,“我會很感激你的。”


    顧希生想著說:“這,他們林家兄妹兩個的事我倒不是很清楚,不過跟我可以留意下跟林芝音有往來的人,也許會對你有幫助!”


    “那真是感激不盡,”莫小可鬆了口氣,“我會報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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