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水沒了,莫小可隻好再去一次藍月高能醫院。到了掛號處,莫小可一問,驚嚇:“什麽?掛胡柯大夫要5000?”


    掛號的工作人員神情冷漠:“要不要,不要後麵有的是人要!”


    莫小可默默退出了隊伍,對現在窮得叮當響的她來說,她不配。


    看來要拿到藥,隻有再靠張蘭蘭了。


    唉,萬惡的林昔年!


    她歎了口氣,這一次出行非常謹慎,戴了墨鏡和帽子喬裝打扮,出醫院大門也是跟在別人身後,貼得很近,就怕再遇到herya和那些壯漢們。


    鬼知道林芝音還會用到什麽其他的方法來整她!


    路上還算順利,一直來到公交站台。她拿出兩個硬幣準備上車,但身後,忽然被人拽了她一把。


    “芽芽,是你嗎?”


    這個熟悉的聲音,莫小可迴頭,竟然看見了胡女士!


    這個女人比上次見到的時候又滄桑了一些,生活好像很疲倦,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兒子三十萬的彩禮錢鬧的。


    “你認錯人了。”莫小可說,為了避免麻煩,並不想和她相認。


    胡女主卻抓住她的衣服不放,大聲說:“你就是艾芽芽,臭丫頭,找了你那麽多天,你還想去哪?”


    莫小可有點慌:“你不要拉我的衣服,我不認識你。”


    她和胡女士拉扯,想要脫身,但胡女士一聲驚人的尖叫,像一道鋒利的刀口劃破了這片街區的寧靜。


    “艾芽芽——!”


    她上手來一把扯掉莫小可的墨鏡,看見她的臉後,頓時氣得滿臉通紅。


    “還說不是?你這個沒良心的臭丫頭,我把你從路邊撿迴來,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現在都不認我了?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嗚哇,我養了十幾年的閨女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


    胡女士沒什麽文化,更沒有什麽體麵可講,當即拉著她的褲腿就坐到了地上,哀嚎痛哭,撒潑打滾,向路過的每一個人說莫小可的不是,說自己作為一個母親是多麽的可憐。


    路人不了解真相,隻可憐這個滄桑年邁的中年婦女,紛紛譴責莫小可。


    莫小可此時感覺到了什麽叫做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也許剛才她急於脫身否認自己是艾芽芽的舉動是錯的,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


    “你先起來,這裏是馬路上,前邊還是醫院,有什麽話我們邊走邊說。“莫小可說。


    胡女士不幹:“你都不認我這個媽了,我好難受啊,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兒子娶不了媳婦,女兒不管家,我好難受啊!“


    也許胡女士此時說的就是心裏話,沒有三十萬的彩禮,那家姑娘不肯嫁給她的兒子,自己也沒有能力出掉這麽大一筆錢,所以漸漸的,莫小可體諒了胡女士的難處。


    “我現在沒有工作,我也很難,“莫小可說,”我也有很多痛苦的事情,媽媽,你就起來吧!”


    原書裏,艾芽芽是叫胡女士媽媽。所以,現在她也這樣叫了。


    胡女士一聽她叫自己媽媽,頓時撒潑得更帶勁:“你個沒良心的,你哥哥等著三十萬娶媳婦,你一分錢都不拿,還說要跟董事長分手,你這是要逼死我們,逼死我們!”


    莫小可本來已經帶入了感傷的情緒當中,但一聽她說這個話,大腦頓時宕了一下機。


    “你說什麽?董事長?”


    莫小可皺緊了眉頭,胡女士一番撒潑打滾,講的話無非是罵她不知好歹,不僅不管家人更是要拋棄深愛她的有錢有勢的男人。


    啊,沒錯,胡女士口裏的那個深愛她的男人就是林昔年。


    “你不要亂說好嗎?我和林昔年是清白的!”莫小可再也忍不住,跟她一樣在大街上大叫,“我什麽叫不知好歹跟董事長分手,我跟他八字都沒有一撇……”


    “你們上過電視,你連三十萬都不肯為你哥哥出,還拿這種話騙我?人家董事長都說了,是你說不喜歡他,你瞧瞧你這個樣子,你憑什麽不喜歡董事長?你這個沒爹沒娘的野雜種,要不是我,你哪裏長得到這麽大?”


    “就為了不出三十萬,就為了逼死你哥哥!”胡女士罵罵咧咧,一邊拽著她的衣服一邊開始拉著她走。


    莫小可驚嚇:“你要拉我去哪?”


    胡女士沒好氣地:“走,去跟董事長道歉!”


    “我不去!”


    莫小可極力反抗,但胡女士的力氣極大,身上的t恤根本經不起她這樣拽,已經變形了。


    莫小可擔心她的粗暴會把這件衣服扯爛,連忙加快腳步跟緊她,勸她說:“你不要做夢了,就算你把我帶到林昔年麵前他也不會給你錢的,他隻會羞辱我,然後羞辱你,然後再把我們趕出帝國集團,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不管!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你要是拿不出這三十萬,你就給我嫁人,那你的彩禮錢給你哥做聘錢!”


    莫小可在穿書之前二十餘年的教育此時仿佛一片空白,對胡女士的話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不能這樣。”莫小可說。


    胡女士:“要麽跟林董事長拿錢,要麽你就嫁人!人我已經找好了,就在我們住的三樓王大爺的外甥,這幾年包工程賺了點錢,以前你讀書的時候來看過他,那時候見過你就一直挺喜歡,你嫁給他,三十萬拿的出來!”


    “媽媽!”莫小可一聲驚叫,“你也算是艾芽芽的媽媽啊!”


    胡女士厭惡地轉過臉來:“就因為我是你媽媽,所以我能決定你嫁給誰!”


    “你這不是嫁女兒,你這是賣女兒!”莫小可掙紮道,“是拐賣人口!”


    啪!


    莫小可沒想到胡女士會突然反身打她,紅紅的掌印印在莫小可的臉上,讓她的半邊臉瞬間紅腫了。


    “不準你這樣說!”胡女士歇斯底裏。


    莫小可整個人顫抖著,剛才那一巴掌打得她耳間嗡嗡作響,頭暈眼花。胡女士是做慣了苦力的人,手勁比一些男人還要大。


    為什麽?


    她為什麽要經曆這些?


    莫小可再一次懷疑人生了,但事實就是如此,現在所有人都認為她是艾芽芽,她就是艾芽芽,就是要承接跟“養母”胡女士之間的矛盾與鬥爭。


    原本書裏的艾芽芽順從地嫁給了三樓王大爺的外甥嗎?


    當然沒有!


    原書裏的艾芽芽既然能反抗,那她必然更要反抗,誰要為了胡女士的兒子娶媳婦把自己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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