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著鼻子罵,領導人不生氣,臉上還有些愧色,“這事是我們的錯。”


    雖說是甄善自己的意願,但戰事上的任務繁重,拖累她的身體也是事實,他們沒能規勸她好好休養,也是失誤。


    陸仲並不領情,“嘴上說說誰不會。”


    “我迴去後會勸勸小甄,讓她暫時放下工作,把身體養好。”


    陸仲淡淡地看著他,對這樣的安排滿不滿意,誰也看不出。


    領導人無奈一笑,“陸先生放心,這事是我的主意,你隻是關心地詢問而已。”


    陸仲頷首,“嗯。”


    大木:“……”


    都不知該同情哪個比較好了!


    ……


    前線戰事焦灼,孫蜘蛛無法在平山再耽擱,很快就率領部隊離開,駐地這邊每日處理戰報也很是繁忙,基本人人臉上都帶著緊繃,甄善也沒閑著,隻是她被分配了相對輕鬆簡單的工作。


    領導人思慮許久,在這種情況下,讓她休息,他們倒是不會有什麽意見的,但隻怕不會讓她放鬆,隻會加重她心裏的負擔,給她安排些工作,又不會繁重到累著身體,是最好的。


    不過,這事,領導人還是先征詢了陸仲的意見才定下,免得惹那位不快,在這個時候給他們找點麻煩,那他們真的會提前壯烈的。


    陸仲雖有點不滿,但也知道這是最好的方案,真要讓善善什麽都不做,她定會不高興,恐怕還會因此對他更有意見。


    為了讓她能輕鬆點,陸仲又再次貢獻了幾個金庫,其中有他自己的,也有白總司令的,還策劃去扒拉白軍的電報設備,毫無壓力地各種掀白軍的底,就差把白望他們按斤兩來稱著剝削,隻為討美人一個笑靨。


    也不知道白總司令是做了什麽孽,才跟這麽一位喪心病狂的魔鬼合作,說反水就反水,都不帶一點猶豫的。


    曾經眼巴巴地各種羨慕白軍優良軍備,時常被嘲諷泥腿子,還要被打的民軍們心情十分複雜,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詭異同情。


    甄善也是對那男人的操作無言以對,但她絕沒有聖母心爆發去譴責他的這種行為,畢竟拿著別人給的好處,還要諷刺對方如何,那她又算什麽?


    私怨是私怨,就如陸仲所說,等以後她退伍,等到再用不到這個人,她可以去報複,但在公事上,她沒資格去評價他的對錯,否則,豈不是又當又立?


    戰火蔓延整片國土,好在他們軍的勝利形勢大好,從被動反擊到主動圍殲,或許到來年春天,他們所盼望的和平就能到來。


    平山駐地依舊忙碌不已,但人人臉上沒了之前的凝重,眉眼間凝聚的都是光芒和希望,祈盼著從軍的家人歸來,祈盼著美好的未來。


    “咳咳,”甄善捂著唇,看著她姐的來信。


    瀾河這片已經戰爭已經完全結束,隻在清理殘餘,收整戰場,重建城市,孫師長要留在那坐鎮,暫時迴不來,不過她來信說,等拔除了白軍在瀾河的所有特務勢力,就能迴來了,能陪她過新年。


    甄善眉眼多了一分輕柔笑意,雖說還不能絕對放心,但最艱難的時間過去了,以後,她姐就是人人稱讚的女將軍,前途一片光明,她也能放心些了。


    初冬的冷風透過木窗縫隙闖進來,她咳得越發厲害,明明還不算太冷,但她已經裹著毛大衣,可就算如此,她還是覺得很冷,血液仿佛沒有一絲溫度,從骨子裏透出的冰冷。


    “噗!”


    鮮血染滿帕子,濺在信紙上,甄善蒼白著臉,怔怔地看著紙上點點血跡。


    她眸中露出一抹複雜的情緒,有無奈,有悲涼,也有釋然,卻沒半點不甘和對死亡的懼怕。


    這差不多六年的時光本就是她偷來的,好在她沒有渾渾度過,在阿熠和老師去世後,她有好好地履行一個軍人的職責,沒虛度一日。


    隻是她還想著幫他們看到國家完全解放的時刻,看著和平的旗幟飄揚在祖國大地,但現在,好像完不成了。


    也沒關係,姐會替他們見證的,而她,也很想他們了,隻是不知道,黃泉彼岸,能不能再次重逢。


    眼前燭火晃顫,無數虛影幻化出李文熠的身影,甄善忍不住落下一滴淚,撐著桌子,想要站起來,握住他伸來的手。


    阿熠,你來帶我離開了嗎?


    我跟你走!


    ……


    “你們不是答應我,要給她最好的治療嗎?不是說要讓她好好休息的嗎?”


    陸仲淺淡眸子燃燒著滔天的怒火,抓著大木的領子質問,聲線森寒,帶著可怕的戾氣。


    這人是真的會敢當場殺人。


    “陸先生,你冷靜些,小甄出事,我們誰都不想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她能轉危為安。”


    領導人溫聲地安撫,把可憐的大木先解救出來,否則甄善還沒怎麽樣,他就先被陸仲給掐死了。


    陸仲暴戾地盯著領導人,“如果她出事,我要平山血流成河,為她陪葬。”


    眾人臉色一變,就看他一手把白軍扶持起來,險些成為最大的贏家,轉眼又輕描淡寫地毀掉,沒人敢去懷疑這個男人的話。


    領導人沉了聲音,“陸先生,我不希望你衝動地做了不可挽迴的事情,和平也是小甄的心願,你想讓她病重還不得安生嗎?”


    陸仲森冷地說:“你敢拿她威脅我?”


    “並非威脅,是肺腑之言。”


    領導人真誠地說道,心裏卻憂心忡忡,於公於私,他是真心不想甄善出事,最可怕的是,她如果有事,眼前這被她牽製住而收起獠牙的兇獸會瞬間暴走,誰也沒法想象這人瘋起來會有多可怕。


    陸仲隻冷冷地轉頭,看著麵前的木門,裏麵平山最好的醫生們正在搶救她。


    他看著這簡陋的急救室,眸光顫抖得厲害,或許他不該放任她自由,那樣,這個時候,就能有最先進的醫療設備,最厲害的醫生來救她,可能她痊愈的機會就能大很多。


    想到今早他做好早飯,是他最近新研究的幾樣點心,想著她不知道會不會喜歡,能不能讓她多吃一點,她胃口太差了,有時隻喝了點粥就懨懨地放下筷子,這樣下去,身體哪裏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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