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的小院屋子不少,我也搬過去吧。”


    甄善蒼白的櫻唇微抿,有些不願。


    孫蜘蛛:“陸仲殺不了我的,放心。”


    “他……真的很可怕!”


    甄善聲音有些發顫,她恨那個男人的同時,其實也有幾分恐懼,沒人能做到對毀掉自己所有的人不產生陰影。


    被掌控,被當成牽線木偶擺弄的感覺真的很可怕,甄善想到,如果不是最後白淵反水,或許到死她都活在那人精心步下的棋局中,渾渾噩噩,可笑悲哀。


    “阿善,你不再是一個人了!”


    孫蜘蛛輕聲說道。


    這時,一隊幫著老鄉幹農活的年輕軍人迴來,見到她們,揚起熱情善意的笑意,那毫無陰霾的光芒驅散了她心底的寒意。


    是啊,她不再是孤軍奮戰了!


    ……


    孫蜘蛛要搬到竹屋小院的計劃還是擱置了,陸仲的失蹤,讓白望急了,命白軍大肆進攻民軍多處駐地,城市裏,隻要有懷疑是民軍的人,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許多地方都籠罩在血色恐怖中,平民百姓驚慌不已。


    民軍的領導人們震怒,決定全麵反擊,孫蜘蛛作為師長,必須趕赴前線支援。


    甄善這幾日很忙,不僅忙著整理情報,還有給姐姐收拾行囊。


    也因此,陸仲時常見不到她,人也開始陰晴不定,那冷冰冰的駭人其實叫看守人的大木叫苦不迭,都被嚇得頭禿了。


    “陸先生,飯菜拿過來,您慢用。”


    甄善不在,陸仲就不會下廚,吃喝都是大木拿過來了,四菜一湯,對於貧苦出身的大木簡直奢侈。


    但沒辦法,這位現在是全軍捧著的國寶,吃的用的都必須是最好的,領導們都沒這個待遇。


    不過也沒人有意見,因為陸先生陸大佬前兩天隨意給他們指了幾處自己的小金庫,讓他們過去搬。


    尼瑪,大木現在都還記得自己險些被黃金珠寶閃瞎眼的二傻樣,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那麽多的錢,差點就撲在上麵痛哭流涕。


    因為有這位金山銀山大佬,他們全軍別的不說,就生活水平就上了一個檔次。


    大佬沒別的要求,隻要讓甄組長吃好用好,就行。


    所以說厲害還是他們組長厲害!


    就是組長不再,猛虎沒了牽製,時不時露出鋒利的獠牙,隨時都要把他們撕碎的樣子,真的太可怕了!


    陸仲興致缺缺地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繼續擦拭他的箱子,沒理會大木。


    被無視的大木也沒膽子有意見,就是覺得這位大佬是在修仙呢?隻要組長不在,就好似完全不吃不喝,整個人都透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息。


    他想了想,沒膽子勸人吃飯,正打算溜走,卻突然被叫住。


    “你們組長還在忙?”


    陸仲淺淡眸子幽冷地盯著人,壓迫感太強,大木結結巴巴地點頭,“是,前線告急,白軍攻勢太猛,組長要幫著處理各處發來的電報。”


    陸仲垂下眼簾,到了這個時候,她也沒想著依靠他,心底巨大的失落讓他氣息越發冰冷攝人。


    大木搓了搓手臂,今天實在有點冷,“那個,陸先生還有事嗎?”


    “帶我去見你們組長。”


    “這個……”


    “瀾河、中南、北上,白軍的軍備區布防圖,還差最後一點就畫好。”


    大木:“……”


    “我這就是去報告首長!”


    “不用去了。”


    冷淡的女音傳來,大木轉過頭,“孫師長。”


    “嗯,你先迴去吧,這裏交給我。”


    “好的。”


    陸仲看著來人,眉眼盡是不豫,表姐弟一樣的令人厭煩。


    “善善呢?”


    孫蜘蛛眸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跟我來。”


    陸仲淺淡眸子微眯,將箱子小心收好,起身走了出去。


    孫蜘蛛帶著他出了竹屋小院,警衛並沒有攔截,明顯得了首肯的,穿過錯落的木屋,踏著石階往半山腰走,在一處開滿山茶花的地方,坐落著一件小院。


    院子很清幽,臨水而建,圍著籬落,風景如畫,踏入其中,宛若到了另一方世界,隻留一條青石小路連接外麵。


    兩人走過小路,孫蜘蛛輕輕推開籬笆門,“進來吧。”


    小院搭著花架,下麵綁著秋千,前麵種著一株玉蘭樹,枝葉茂盛,此時正是花開之際,幽香馥鬱,還有幾支開著花的枝丫落在臥室窗前,旁邊還有兔子籠舍,附近特意布置了一片草地,雖不奢華,卻處處精心。


    院子雅致,本該令人舒心的,但陸仲眸色卻很沉,眉眼凝著冷意。


    孫蜘蛛抬手推了推秋千,仿佛沒感覺到男人身上的壓迫感,“陸少聰明如斯,應該猜到這裏是什麽地方了吧?”


    陸仲眸色沉冷,“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就是讓陸少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造孽而已,”孫蜘蛛扯了扯唇瓣,臉上的傷疤猙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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