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三殿下,您迴京,那前線那邊?”丞相有些擔憂地問道。


    丟棄前線軍士,私自迴京可是大罪啊。


    二皇女一行人眼睛一亮,恨不得抓住甄善兩姐妹多點把柄,將她們踩在皇位之下。


    甄善對自家皇姐安撫地笑了笑,拍拍手。


    一個銀甲女將遞上一個盒子。


    “打開。”


    “是,將軍。”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膽子小的忍不住慘叫出聲。


    “這、這……”


    “此次越國領帥的頭顱,本宮一個月前接到母皇病重的消息,因憂心母皇龍體,便親自臥底敵方主帥營,一擊斬殺對方主帥,與我軍裏應外合,將數萬越兵的命徹底留在玉門關,此戰,越國出動的是精銳,如今大敗,恐怕是元氣大傷,原本親自進京將敵人首級進獻母皇,不曾想……”


    甄善眸露悲傷,深深哀歎。


    眾人也哀歎連連,心驚膽戰。


    艾瑪,這三皇女還是個人嗎?


    竟然敢孤身跑到數萬敵軍的軍營中臥底,這特麽簡直就是不要命啊。


    但偏偏,人家不僅能殺了敵軍將領,還剿滅了對方的精銳之師,更重要,還能活生生地迴來。


    真不愧是修羅女戰神。


    兩位丞相倒吸一口冷氣,隨之,恭恭敬敬地朝甄善彎腰叩拜,“殿下驅逐敵寇,揚我風吟之威,先皇在天之靈,也可安慰了。”


    “隻可惜,本宮還是未能見到母皇最後一麵。”


    “殿下節哀。”


    甄善眸露兇光,“待皇姐登基大典過後,本宮定親率大軍,進攻越國,我風吟豈是他們想打就打的?”


    眾人:“……”


    “殿下所言極是。”


    甄善點點頭,突然轉眸看向甄筠,淡淡道:“對了,二皇姐,你剛剛說還要研究遺詔?”


    甄筠對這個女修羅非常怵。


    十年間,甄善也不是一直都在軍營,偶爾也會迴京,十歲那年,她跟隨軍隊迴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甄筠摁在冰冷的水池裏,泡了又泡,差點就丟了小命。


    馮貴君和甄筠找女皇告狀,可惜沒有人證,女皇又幫著甄善做不在場證明,最後,就是他們父女被劈頭蓋臉訓斥一頓。


    而後,每一次甄善迴來,甄筠就要被整得哭爹喊娘,次次都是挨了打,還要被訓的那種。


    開始還有人相信二皇女真的被三皇女欺負了,然而次數多了,人人都覺得是她在耍些不入流的手段誣陷三皇女。


    告狀無門,被打怕了的甄筠以後隻要聽到甄善迴京,能把自己關在寢宮內,她是絕對不出來一步的,遇見這魔女,她心肝脾肺腎都得疼,真疼那種。


    此時,甄筠見甄善鳳眸幽幽地盯著她,好像她若敢再說一句反對甄皓當皇帝的話,這魔女就立馬拔出她腰間的佩劍,將她的頭給削了。


    數萬精銳大軍都擋不住這女修羅,削她還不是跟削蘿卜一樣簡單?


    甄筠冷汗直冒,感覺整個人都縮小了一截,心情很是悲憤屈辱,憑什麽要這麽怕她甄善哦?


    但二皇女的身體卻很誠實,她扯了扯嘴唇,“沒、本、本宮也是記得母皇生前從來最是看重三皇妹,時常誇讚你有她的風采,所以、所以現在母皇將皇位傳給大皇姐,本宮就、就表達一下疑惑。”


    “疑惑啊?”甄善黛眉微挑,紅唇勾起,修羅嗜殺,“難道二皇姐不知道,大皇姐一直都被母皇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帝王之道嗎?母皇屬意誰繼任,不言而喻,而本宮不過是個會打戰的將軍,二皇姐,你說是嗎?”


    甄筠嘴角抽搐一下,“三皇妹……言之有理。”


    馬蛋,老娘隻是因為自己外婆的軍隊還沒到,可不是怕了你甄善。


    甄善滿意一笑,眸光掃向其他人,“四皇妹、五皇妹,六皇妹,你們覺得呢?”


    最有實力跟甄善兩姐妹叫板的二皇女都慫了,她們能如何?


    實在是這些年,甄善在戰場上的殺人如麻、冷酷殘暴的名聲不僅僅敵方怕,她們也怵。


    據說前兩年跟北漠一戰,女修羅將屠戮風吟國邊境村莊的北漠騎兵一個個抓起來,將他們活生生給剮了,骨頭和肉送到了北漠主帥的營中,給對方品嚐……


    羅刹厲鬼也不過如此吧?


    自此,誰不懼這殘忍如斯的女修羅?


    三個皇女真怕她們說不好,下一刻女修羅的劍就劈過來,連忙表態:“臣妹無異議,大皇姐為君,乃是天命所歸。”


    反正女修羅迴來了,那麽這皇位,她們也別想爭了。


    若是女魔頭登基,以後京城不會成為修羅場吧?


    想想,眾皇女打了個激靈,忽然覺得她們母皇選擇大皇姐登基實在太英明了。


    她們死都不要在暴君手下討生活啊!


    甄善眸光淡淡劃過所有大臣,“不知還有哪位大人有異議的?”


    “微臣等叩見新皇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次齊聲叩拜,沒人敢再吖一句反對之聲。


    甄皓眸光溫柔地看了一眼擋在她身前的妹妹,想起十年前還是小女孩時她的承諾,心中微暖。


    她俯瞰跪拜在地的眾人,眉眼帝王之威初具,“眾卿平身,眼下當務之急是處理母皇的喪葬事宜,其餘事情,緩後再議。”


    “陛下英明。”


    ……


    甄善將女皇送入皇陵中,看著棺柩,她心情很是複雜。


    或許常年征戰,原本就冷漠的心性越發冷酷,在聽到女皇病重的消息時,她想的更多的是京城的格局變化。


    冒險臥底敵方軍營,她說是為了女皇,實際不過是怕皇姐在京中孤立無援。


    但對這個母親,說沒感情,也不全是,隻是更多的是算計、利用。


    女皇如此睿智,她怎會看不出她那晚她有一半是在做戲?


    但她容忍了。


    因為君王,就是時刻在算計,連自己,也在棋局之中。


    母皇總是說自己像極了她,每每這時,她眸中有感慨,有悲哀,更多的是帝王的冷酷。


    她將她們放在自己的江山社稷中,讓鮮血澆灌她們成長,把她們培養成最合格的皇儲。


    這是帝王的絕情,也有一絲母親的嚴厲愛意。


    甄善望著緩緩關閉的陵墓,垂眸看向自己的雙手。


    她如母皇所願,變成了一個冷酷弄權、滿手血腥的上位者了。


    不過,總比被人掌控命運的好。


    況且,甄善看向旁邊的女子,這條路,其實也不算太冷太黑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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