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越心裏,戰鬥的想法依然沒有褪去,在瀕臨生死的時候。傅越的戰意更甚。


    如此強烈的戰意驅使下,傅越斷不會投降。


    “你們這幫東西。我記住你們了,等我繼承了掌門的位置,你們給我等著!”傅越記仇了,他記住了在場的每一張臉。


    傅越以靜製動,他的大腦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他的槍尖像是鎖定了敵人所有的弱點一樣,敏銳而又靈動。


    在此之前,傅越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麽強的戰鬥潛能和戰鬥意識。這種一眼就看破弱點的時刻,怕是這輩子也難有幾次。


    眼前剩下的四個人從四個不同的方向攻過來。傅越先是長槍刺出,這長槍在兩米開外的遠距離精準地挑斷了一個師弟的腳筋。


    這時,剩下三人的攻擊已經快打到傅越的頭頂心上了。傅越被迫抬起長槍阻擋。


    三人的力量到底是比一個人要強,這三個師弟合力,隻一下就把傅越的長槍壓斷。一把倭刀居高臨下,砍下了傅越的鼻子。


    傅越惱羞成怒,現如今鼻子還被砍下。堪稱奇恥大辱,要知道,割鼻之刑從古至今都是除了宮刑之外最羞辱的刑罰。


    然,現在傅越已經被三人近身、足以在中距離保持優勢的長槍又折斷、腿還受了傷無法移動。除了投降,傅越已沒有半點活下來的可能。


    “你比較強,你去救他一下嘛。”


    “我才不去,他剛才記仇了。還不如讓他就這樣離開首席弟子之位,對我們更加有力。”


    “你說的有道理……可是置之不顧,不是有違武德嗎?”


    “武德糾察隊管得再寬,也管不到我們自己的門派內部啊。現在是我們門派內部的家務事,他們無權管轄。”


    圍觀的學員們自私自利。全無半點俠義精神,有人在自己麵前遇到危險卻依然置之不顧。這武術,學了也是白學。


    在大家都以為,這傅越已經必死無疑的時候。傅越卻雙手伏地,顫抖地說道:“我投降!”


    這顫抖,是屈辱的顫抖。


    圍觀者一片嘩然,傅越竟然投降了。他這麽有自尊心的人竟然投降了。


    正在對傅越進行最後攻擊的三個師弟停了下來。他們手上的武器中迸發著憤怒,若是可以,他們三個又何嚐不想吃了傅越的肉,喝了傅越的血?


    但規定就是規定,戰鬥結束以後,雙方便不能繼續戰鬥。七人中幸存的三人多有不服,可再怎麽不服也隻能放過傅越一馬。


    這時候,這三個師弟中的一個突然問道:“我剛剛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麽。他認輸了嗎?”


    圍觀的人頻頻點頭。這師弟歪著頭,一臉苦惱:“怎麽辦?我好想繼續戰鬥,就這麽放過傅越,是不是讓傅越太輕鬆了?”


    隨後,這師弟伸出了小拇指,一下刺進了自己的耳洞裏。不一會兒,師弟的雙耳流出汩汩鮮血。師弟為了繼續戰鬥,不惜破壞自己的身體!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簡直是聞所未聞。師弟挖壞了自己的耳朵以後,像是控製不好自己說話的音量大小一般,扯高了喉嚨說道:“我聽不到傅越剛才在說什麽。他投降了嗎?我沒有聽到!”


    “我沒聽到,就不作數!”


    這師弟抬起手裏的倭刀,手起刀落,砍了下去。


    傅越眼疾手快,一把抓起長槍的槍頭部分,迴擊師弟。論力量、速度還是技巧,傅越百分百占優勢。


    傅越拿著斷成兩截的長槍的槍頭部分,一下就刺進了師弟的肚子裏。而那倭刀,也砍進了傅越的肩膀。


    師弟因為遭受到傅越的反擊,重心沒有控製好,握刀的手不穩,那倭刀斷在了傅越的肩膀裏。師弟手握著刀把就後撤了。


    而傅越兩腿被廢,想追擊也追不成。


    正當情況一發不可收拾之時,門外突然湧進了一些新手學員。這些新手學員們一邊跑進來,一邊喊道:“快收起來,快收起來。師傅迴來了!”


    “快,快。師傅的車已經過門衛了!”


    “地麵上的汙漬誰來拖地,這一看就是戰鬥過的痕跡啊!”


    “把傅越抬進去,就說不在這裏。”


    ……


    剛才還一盤散沙的學員們,為了不讓師傅吳翔發現這裏剛才發生的事情,竟然出人意料地團結。他們展現出了超高的組織度和分工分配,在五分鍾內把作為戰場的訓練場打掃的幹幹淨淨……起碼門麵上是幹淨了。


    而傅越和其他受傷的師弟們被送往了不同的醫務室進行治療。


    這一次參與戰鬥的人大多數都受了傷,其中半數以上還是重傷。在“點到為止”的指導思想引導的大時代中,很少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事實上,在整個戰鬥中,參戰雙方就沒有人遵守過“點到為止”這一思想。所有人都表現出了駭人的戰鬥意誌,以及幾近發揮完全的戰鬥潛力。


    這本就是一件十分不尋常的事情。至少在旁人看來,參與戰鬥的這幾個人似乎並沒有第二次戰鬥的理由。


    這不過是一場隨處可見的練習戰鬥,並非是輸不起、必須勝利的戰鬥。這種戰鬥中隨時投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這幾人偏偏是死不投降,傅越隻有在生命遇到威脅的時候才勉強的說出投降二字。


    這種練習賽變成了死鬥,隻能用“異常”二字來形容了。


    一分鍾後。荊川橋流派的掌門吳翔來到了訓練場。他看了看整潔的訓練場和每一個正在努力訓練的徒弟們,滿意地點點頭。


    “赫兄弟,你看,這就是荊川橋流派的訓練場。這個訓練場上的每一個徒弟都是我的驕傲。”


    吳翔對身後的一人說道。


    身後的那人在兩個保安的護送下走了進來。此人正是建州雪林流派的掌門——赫歸央。


    “吳兄弟啊,你不愧是傳統門派轉型升級的第一人啊。你的訓練方式高效集成,收納了這麽多的學徒。影響力甚至傳播到了我們東北。”


    “哈哈哈……”吳翔笑著說道:“別看我這些徒弟們看起來不強。他們真的打起來都是一把好手,你就放心地和我合作吧。你的敵對流派很快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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