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聯防指揮部體係中,同盟大膽的嚐試,融入了民間聯防力量,這些力量包括但不限於民眾自發組織的社區巡邏隊,當地軍警,以及第三方準軍事力量,這其中就包括羅門斯集團,總部位於芝加哥的羅門斯集團在波士頓的分部於去年落成,有消息稱,在肯尼迪機場襲擊事件的調查中,羅門斯集團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甚至有人認為安迪.基恩就是由羅門斯集團的快速反應小隊抓獲的……因此盡管還是有很多批評的聲音,但是主流民眾依然認為民間軍事力量介入本土防禦可以更好地保護民眾的利益……”


    ——同盟時報


    ***


    “馬上通過保密線路連接赫麗斯,告訴她我們這邊替她背不住了,她要是再不低調點,我們就隻能把她賣了!”


    “對,就用我的原話轉告!”


    安德森.李直接將電話摔在了桌子上,而後右手從空氣屏幕上拉過一張狀態表,一片片血紅色的端口狀態讓他腦仁都疼了。


    赫麗斯是很強,但她並不是神,除了她強悍的大腦外,如果想要和同盟這個恐怖的龐然大物對抗,她還需要一整套必備的設備,或者說,資源。


    國家機器的執行力是恐怖的,即使赫麗斯天才過人,也無法和群策群力的國家長時間抗衡的資本,而她之所以能夠在過去的二十四個小時內出入同盟的各大政府機構,調閱資料進行對比,而且還沒有被追蹤到,很大程度上是她把整個克洛諾斯的情報係統都拖了進來。


    克洛諾斯公司的龐大硬件設備和全球網絡給赫麗斯提供了必不可少的潛在支持。同盟對赫麗斯的反追蹤全部被分流到了世界各地的克洛諾斯偽裝情報基站,但是這些基站並不是萬能的,相反是一種消耗品,如果赫麗斯再這樣不加節製地進行入侵的話,克洛諾斯公司不但沒辦法繼續幫赫麗斯掩蓋。連自己也會受到影響。


    而在華盛頓事件後,因為遭到了懷疑而被清洗的前特勤局副局長安德森.李,自然被克洛諾斯公司所吸納,他優良的情報分析能力和多年從事情報工作的經驗讓他成功地成為了克洛諾斯“天罰”部隊情報分部“第七部門”的領導者。


    另一方麵,安德森.李還有另一重身份——克洛諾斯董事會裏,最新的一位“影子股東”。


    在被同盟審查的期間。他曾經和楊成澤的親信軍官進行過一次私密的談話,在離開軍隊,進入克洛諾斯“天罰”之後,淩羽將自己一部分的股權轉讓給了安德森,而作為交換。安德森必須利用自己對同盟情報係統的了如指掌,必要的時候配合克洛諾斯進行一些並不合法的情報工作。


    安德森對同盟並非沒有感情,但是在他信賴的上司背叛他,自己也遭到弗朗西斯總統組織的調查的情況下,楊成澤沒有花費多少工夫就以淩羽的名義說服了他,當然,作為一名同盟老兵,他並不會允許手下的人做出危害公共安全的事情。他所要做的,就是偶爾利用一些手段繞過“毫無意義的程序正義”,而這事實上是克洛諾斯一直在幹的事情。


    但是克洛諾斯最如日中天的哈羅德總統時期。也是絕對不可能和同盟軍方相抗衡的,第二次美國內戰的教訓還曆曆在目,國家機器絕對不能被資本利益所綁架——至少要盡量避免。


    所以對於赫麗斯給自己找來的麻煩,安德森感覺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長官,伊萬諾娃特工的緊急來電,在四線。”


    “反正我不接她也會黑進來。接入吧。”安德森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後就看到了代表赫麗斯的01標誌。


    “我的大小姐。你知不知道同盟已經被你弄得雞飛狗跳了?”


    我之後再道歉,但是現在不能終止對淩羽的數據支持。他正在去波士頓的路上,我們——


    “我告訴你一個事實,公主殿下,如果你在一個小時內不從總網裏消失,整個東海岸都會知道淩羽正在前往波士頓。”安德森按動了寫字台上的一個按鈕,辦公室的門打開,他招招手,而後從秘書手裏接過電子板,“同盟已經快要查到你了,或者說他們已經開始懷疑你了,還有三十四分鍾,五角大樓的超級計算機就會幹預紐約州的情報係統並且重新構建防火牆,十二間紐約附近的大學的大型計算機群已經被征用,即將並網開始追蹤,我知道你是公主殿下,但是現在你麵對的是群臣逼宮,你有多大把握?”


    可是淩羽要麵對的是……


    “我知道,正因為如此,我才不能繼續幫你。”安德森伸出手指在電子版上簽名表示自己已經知道,而後伸手示意秘書離開房間,用手勢動作封閉了辦公室才壓低聲音繼續開口,“你也知道,羅門斯集團就是總統扶植起來對付克洛諾斯的,董事會的意思很明確,我們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惹是生非,這是完完全全地給對方製造借口。”


    “如果我們太過界,不但會影響克洛諾斯公司對淩羽的後續支持,也會讓你失去立足之地,當時淩羽一定要把你洗白留在同盟,肯定是有他的理由,從這個角度看,你現在也必須抽手,如何?”


    ……再給我二十分鍾。


    赫麗斯留下這一句話,就直接中斷通訊,安德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沉默了一下,打開了一個通訊窗口。


    “三十分鍾後掐斷一切通道,然後進入反製和清掃階段,公共關係部門準備啟動應急預案,聯係楊成澤,史蒂夫.哈羅德,給弗朗西斯總統發函。”


    “明白,長官。”


    安德森歎了口氣。仿佛休息一樣地站在原地愣了十多秒,而後甩手關掉全息屏幕,拿起電子板,走出了辦公室。


    ***


    “我知道了,你隻要確保我和紐約方麵的通訊聯絡的暢通和安全就可以。此外,身份信息我已經收集到了,稍後就可以進行潛入了,該帶的都帶了,沒問題的。”


    可是……


    “克洛諾斯公司現在是我們唯一的依靠。”淩羽握著方向盤,從空洞機械眼中看到赫麗斯的猶豫。“我們不能透支克洛諾斯的可能給我們的幫助,相信我,現在這麽做是明智的。”


    ……如果這是你的願望的話。


    “別這麽肉麻,相信我的空洞,也相信我所相信的艾麗雅的能力。”淩羽看了一眼坐在助手席上的薇薇安。小女孩紮著安全帶,趴在窗戶邊看著風景,好像沒聽到一樣,“再說,有些事情,也不一定就隻有你的方法能解決。”


    那你一定要小心。


    “交給我,你就安心呆在學校吧。”即使赫麗斯看不到,淩羽還是點了點頭。


    還有一件事。


    “什麽?”


    你……還會來出席我的畢業舞會。對吧?


    “……”


    淩羽沉默了一下,他轉動了一下眼珠,掃視了一眼儀表盤。


    “會的。”


    “我保證。”


    似乎是因為第一句太過輕描淡寫。淩羽又補了一句。


    而後赫麗斯就中斷了通訊,淩羽眨眨左眼,結束通訊,而後將目光重新挪迴高速公路。


    “歡迎來到馬塞諸塞洲”


    旁邊的路牌上這樣寫著。


    ***


    2178年10月19日,早上6點30,因為緯度較高的關係。波士頓還是一片黑夜。


    大部分上班族還在沉睡中,但顯然亞當森.舒爾茨並不能享受這份優待。作為一名羅門斯集團的電腦機房工程師,他的工作表上今天是早班。


    29歲的舒爾茨已經過了通宵在酒吧狂歡。第二天還可以精神抖擻地去值早班的年紀,他此時此刻正坐在羅門斯集團在波士頓分部大廈街對麵的咖啡廳裏,一邊看著同樣睡眼惺忪的咖啡店服務生打掃地板,一邊試圖快速將手中濃縮咖啡的咖啡因攝入血液之中。


    昨晚的派對毫無疑問地持續到了4點,對於上了年紀的舒爾茨來說,他本不打算參加這樣的派對,但是舉辦派對的人卻是剛從前線迴來,傷到了脊椎光榮退伍的好朋友,因此他無法拒絕,雖然現在是戰時,但是廉價烈酒和啤酒並不在管製物品之列,他想起他曾經看過的一份報告,上麵說越是困難的時候,人們對廉價酒精飲料的需求就越高,不過他並不在乎這份報告是不是真的,他隻知道自己應該準備去上班了。


    將手裏的咖啡一口氣喝完,吐出被燙得發麻的舌頭,舒爾茨拿過旁邊的工具箱,走出咖啡廳。


    “真他媽的冷。”


    舒爾茨抱怨了一句,抬頭看著在一片黑暗中聳立著的羅門斯集團大樓,這座大樓已經有上百年的曆史了,是在原來的波士頓南站對麵的美國聯邦儲備銀行的遺址上修建起來的,101層高的大樓有完善的安保係統,作為同盟尖端科研集團和軍火複合體,羅門斯集團自然在保護他們的機房,或者說機房裏的資料上不會有任何的吝嗇,舒爾茨今天的工作就是進入74層的機房區,進行例行維護,他必須在8點半上班之前完成工作,而在到達那裏之前,他需要經過7道不同的安檢程序。


    舒爾茨邁開腳步,正準備從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穿過馬路,突然被人從背後拉住了。


    “要遵守交通規則啊。”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人行道另一頭的紅燈,而後轉過身,看到了聲音的主人。


    他愣了一下,但是立即就顯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因為在他身後的男人,竟然有著一張和他一樣的麵龐!


    如同看鏡子一樣,不僅僅是麵孔,還有服裝,手裏提著的工具箱,甚至是胸口名牌上的簽名字跡,都完全一樣!


    “你怎麽了?精神不太好?”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麵前和他長得完全一樣的男人就突然開口,而後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而後舒爾茨就感到自己被拍中的地方似乎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按動腰間的報警裝置,但是手卻被對方直接抓住。


    數秒後,一陣眩暈就侵襲了他的大腦,他腿肚子一軟,就要栽倒下去。


    “老兄,你怎麽了?”


    對麵的男人毫無感情地問了一句,他清楚地看到對方一把扶住自己,就像是一個好心扶住自己喝醉了的同事的優秀員工一樣,將自己的身體拉向了旁邊停車場停著的一輛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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