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有些尷尬,但還是笑著說:“免費送你的,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你可以帶迴去,扔掉也沒有關係。”


    既然他這樣的說了,葉子君也不好再拒絕,道謝著收下。


    看著男生慢慢消失的背影,她的嘴角綻放掩飾不了的笑,看來,不是所有的人,都如想象中的那樣壞。


    葉子君閉上眼睛,將整個身子沉浸在溫熱的水中。


    忽然有一隻手擱在她的脖子上,指端微涼,她的皮膚頓感戰栗。


    然後一股很大的力氣,將她整個人拎了起來。


    “你在幹什麽?”暴怒的聲音傳入她的耳膜。


    葉子君的神智還有些迷糊,睜著眼睛看著眼前明顯處在發飆邊緣的人,疑惑:


    “洗澡啊……”


    溫彥峻一陣冷笑,陰沉著麵孔,眼神似乎能將人凍僵。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冷漠,透露著一絲的絕望。


    “你知道你洗了多久了嗎?你已經洗了三個多小時了,如果不是我進來,你是不是還想洗。”


    溫彥峻一把握住她的手,握的那樣緊,緊的仿佛要把她捏碎一般。


    他定定盯著她的眼睛,咬牙切齒的說: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麽,宋俊彥迴來了,你就失魂落魄了,是不是?”


    葉子君被他捏的生疼,一時疼的皺起了眉頭:


    “溫彥峻,你發什麽神經……”


    “是,是我發神經,我告訴你,你是我的,即使他迴來了,他也得不到你,我不允許你再想他,不允許……”


    “我沒有,你放開我,疼……”


    “沒有,那你知道,你剛剛嘴裏一直念叨的是誰的名字嗎?”


    她的臉色瞬間蒼白,渾身的血液都被凍住。


    他放開她的手,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水珠,然後,含在嘴裏,感受到那苦澀的味道,眼光瞬間冷冷。


    “想不起來了嗎?”


    他的語氣很平靜,每當他真正發發怒的時候,他的語氣就會平靜下來。


    “宋俊彥,你念著他的名字,掉著淚,你說你沒有想他,你說我會不會相信呢?”


    他在笑,但開口卻更讓人覺得恐懼。


    “不,不,不是,我沒有……”她的話斷斷續續,明明是解釋,卻更像是欲蓋彌彰。


    他不聽她的解釋,下一個動作卻讓她吃驚——他開始動手解開上衣……


    浴缸即使再大,塞進兩個人,也沒剩下多少空間可以躲閃。


    葉子君還沒有反應過來地呆看著他一把抱起她,拉開雙腿。


    她跨坐在他的腰上,感覺到堅硬地抵在她的大腿內側的火熱意圖明顯地往後方探索,赤果的肌膚嚴絲密合的貼在一起,葉子君終於意識到危險。


    她拚命地拍打他的胸脯想要掙脫,隻是那微弱的力量根本撼動不了他的主導地位。


    他一隻手抓住她不安分的雙手,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她的嘴唇驀然一熱。


    “我倒是看看,他如何接受早已是殘花敗柳的你……”


    她猶如電擊一般,驚恐地看著他。


    他的嘴角是殘忍的笑。


    “你怕什麽?”溫彥峻低低輕笑,“我們是夫妻,做這種事情不是正常的嗎,又不是沒有做過,幹嘛這麽緊張?難道……”他用膝蓋頂住葉子君亂踢的腿,“宋俊彥迴來了,你想繼續為他守清白?你不覺的已經太晚了嗎,我記得,以前做的時候,你也是很享受的啊……”


    “混蛋,流氓!”


    雨淅瀝瀝的下著,陰雨綿綿,已經持續了很久,她早就醒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隱約記得溫彥峻早上說過已經為她請了假,看著身體上斑駁的紫紅色印記,她覺得自己惡心。


    一種莫名的羞恥感,從心底蔓延開來。


    走進浴室,從頭到尾洗了個熱水澡,將身上他留下的氣味,統統消除掉。


    她站在窗前,數著窗邊滑落的水滴,指尖無意識的輕劃泛著薄霧的玻璃,直到玻璃窗上,滿滿,滿滿的重疊著同一個名字——宋俊彥。


    她怔怔然停手,唇畔泛起一抹帶著苦澀的淺笑。


    心底,仍清楚地烙著這個名字。


    葉子君沒有想到,宋俊彥會主動聯係她。


    “你今天沒有來上班。”


    完全是公式化的語氣,麵對這樣陌生的他,她突然有些詞窮。


    “我已經請過假了。”


    “我知道,你‘老公’今天早上特地為你請的,可是,沒有說原因。”


    “身體不好。”


    “是嗎?如果身體不好,明天上班的時候,帶醫院的證明過來,否則,我就以曠工的原因,取消你們這組的宣傳汽車廣告的案子。”


    “我沒有必要騙你。”


    “對不起,葉小姐在我這裏,毫無信用可言。”


    “……”


    “怎麽,無話可說了,我看了你們宣傳的方案,有幾個問題,你最好過來,否則,就別怪我把這個方案pass掉。”


    “可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宋俊彥就已經將電話掛斷。


    她無聲的看著閃爍的屏幕,光芒慢慢變暗。


    原來,他們已經這麽陌生了。


    她趕到公司門口的時候,宋俊彥正好出來。


    看到她的瞬間,對身邊的主管示意了下,往著她的方向走來。


    “已經下班了,你在這等我,待會兒去我家談。”


    主管們都已好奇的眼光看著她,她尷尬的有些臉紅,微微點了點頭。


    宋俊彥的家,令她有些吃驚。


    車子沿路經過一個偌大的花園,園內種滿成片的桔梗花。


    她恍然想起,她有一次過生日的時候,他送了她一束桔梗,當時她還責怪他,為什麽沒有送玫瑰,那時候的他揉了揉她的發,笑著說,因為桔梗花的花語是永恆的愛。


    後來,她才知道,桔梗的另一個花語——無望的愛。


    似乎注意到她的走神,宋俊彥笑:


    “你不要誤會,隻是園林工人喜歡在這種花,我以前不怎麽迴來,花園就交給他打理,他就種了滿園的桔梗。”


    葉子君有些羞愧,她還以為……其實也沒什麽,她隻是看看沿途的風景而已,但是被他用那種透徹的眼光一看,就好像她的自作多情多麽可笑似的。


    “到了,下車吧。”


    她跟著他走在栗色的十字路,那種中古時代馬蹄在上麵能“噠噠”作響的路。


    走了大概十分鍾,才看到主屋。


    深灰色的主屋有類似古堡的情態,弧圓的樓身,狹長的百葉窗,四周爬滿綠色的藤葉,塔鬆的尖頂在一邊映著柱狀的屋頂。


    而她所自以為熟悉的不過是當初和她擠在小公寓裏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宋俊彥。


    這樣格調高遠的他,卻全然是陌生的。


    “隨便坐吧,我去幫你倒點喝的。”


    她點了點頭,拘謹的握著手坐在沙發上。


    “喝杯酒吧。”他遞過酒杯,不知什麽時候換了身衣服,不似剛剛的死板,穿的隨意,米白色的毛衣,休閑長褲,赤腳走在鋪了長毛毯的地上。


    “恩。”葉子君接過杯子,卻隻是把它握在手裏。


    她的目光不自覺的盯著他的雙腿。


    注意到她的視線,他笑了,露出亮白的牙齒,“怎麽,在看我的腿麽?”


    她全身驀然緊繃,臉色慘白的看著他。


    “你不要緊張,我又沒有想要怪你。”


    他漫不經心的轉著著手中的高腳杯,裏麵殷紅的液體,隨著他的手而晃動,粘附在玻璃表麵上,又很快地消失,沉入杯底。


    “試試看,年份很不錯的紅酒,我猜你應該會喜歡。”


    她失魂落魄的抿了一口,幹澀的“恩”了一聲。


    “宋俊彥……”


    “恩?”


    “對不起,那個時候……”她咽了咽口水,“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本來……我不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如果,我知道的話……”


    “你不覺得這樣道歉太虛偽了嗎?”


    他笑著說,可是她卻感受不到他的任何笑意。


    “我的腿不牢你的費心,你也不用內疚,它已經好了。”


    “好了……好了,就好。”


    他又是一笑,端詳著她,“怎麽?是不是有點遺憾?”


    “恩?”


    “是不是後悔,那個時候沒有讓那些人徹底把我打殘廢,現在我好了,成了你的上司,你不開心了,是不是很懊悔那個時候沒有徹底摧毀我?”


    她愕然,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已經笑了:“開個玩笑,不用緊張。”


    “當然,那時候,我差點被毀了,雙腿被打殘,還被狠心的送到陌生的國度,不用說你,就是我自己也想不到我還能站得起來。”


    “我一直好奇的是,對著你相戀五年的男友,你是怎麽狠得下心腸,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她渾身僵硬,動彈不得,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他,眼眶有些熱。


    他嘲諷的笑了一下,嫌惡的撇過頭去,不看她:“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你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你的眼淚,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似乎有人在扼住她的喉嚨般,唿吸有一瞬間的停滯,她難受的低下頭,卻忽視不了那明顯的心悸。


    她張開嘴巴,卻無法喊出聲音,好難受,像有把火在體內燃燒,皮膚好癢,好疼,不能唿吸。


    她伸出手,想要喚起麵前人的注意,可是,她的手還沒有觸碰到他的衣服,就支撐不住,無力的倒了下去。


    胸口有尖銳的疼痛,她的身體沒有接觸到地麵,好像是宋俊彥抱住了她。


    她的眼睛模糊了,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君子,君子……”


    你是在叫我嗎?


    怎麽聽起來這麽陌生……


    “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你醒醒……”


    好難受,好難受,好難受……


    宋俊彥,救我,我難受……


    她什麽都聽不見了……


    她終究還是夢到他了。


    夢到在她家門口,夜幕很重,天上有一點星星,昏暗的燈光朦朧的將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她被他盯的發虛,卻還是嘴硬: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肖奕是我們係裏出了名的大美人,對你又一心一意的,別人三跪九叩都求不到,你到底還有什麽不滿哪?”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目光移到她的臉上,“這個玩笑不好笑,你知道嗎?”


    “誰說這是玩笑了,肖奕那麽漂亮,我覺得你們很配啊……”


    “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


    他的語調不太平穩,失去平常水一樣的悠淺頻率。


    “我隻是單純的相幫你……好心當做驢肝肺。”


    他擰著眉,“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不喜歡你的作法。”


    她生氣的瞪著他,他卻不說話了。


    她冷哼了一聲,剛準備轉身就走,卻聽到他的話。


    “我喜歡的是你。”


    她愣住了,她想她的表情一定很呆,微張著嘴,目光呆滯,隻能傻傻的看著那張英俊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那麽高大,一伸手就輕易的把她摟在懷裏,她的頭頂著他的下巴,鼻子被壓在他堅實的胸脯上,有點痛,感覺很溫暖。


    “我真正喜歡的人時你,聽清楚了嗎?”


    他又說了一遍,一字一句,清晰無比,讓她連絲毫錯辯的可能性也沒有。


    “宋俊彥,你剛剛還在兇我。”她的聲音在顫抖。


    “那是因為你想把我推給別人。”


    她終於忍不住哭了。


    她環抱著他的腰,緊緊地,不放手,“你給我發誓,永遠都要在我身邊,不可以離開。”


    “萬一,你不要我了呢?”


    “那你也不可以離開。”


    “喂,你講不講理啊……”


    “誰讓你對我表白了,從現在開始,我會每天患得患失,害怕你被別人喜歡,害怕你喜歡別人,你要補償我。”


    “好,我答應你,我不會離開你的,即使你推開了我,我也不會棄你而去。”


    “以後不可以兇我。”


    “好。”


    “不可以和別的女生說話。”


    “好。”


    “如果你背叛了我的話,我會恨死你的。”


    “恩。”


    他的臉貼的那麽近,所有的表情幾乎要烙在她的視網膜裏。


    在她想要緊緊抓住他的時候,突然驚醒了,茫然的視線對上上方一張夢裏出現過的臉。


    他的眉緊皺著,她伸出手,想要為他撫平,他卻條件反射地躲閃開。


    她有些尷尬,訕訕的收迴手。


    “酒精過敏,給你吃了點藥。”


    酒精過敏嗎,她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酒了,都差不多忘了這迴事。


    唯一一次喝酒,是和他分手後,最終的結局,也是躺在醫院的病房裏。


    那時候的她,整個心都被撕裂了,痛的無法言喻,分不清,是因為過敏的難受,還是失去他的心更痛。


    “謝謝。”


    她閉上眼睛別過頭去,半邊臉藏在枕頭裏,偷偷把做夢的時候流出來的一滴眼淚蹭掉。


    “不用謝,剛剛你老公打電話給你,我幫你接了,他好像對我有著深深的敵意呢。”


    她不說話。


    “現在看看時間,估計也要到了,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當初為何要拋棄我了,麵對那樣地位的人,誰都沒有辦法抵製住誘惑的吧。”


    她還是不說話。


    她不理會的態度惹惱了他,他強硬的將她的頭扳過來,對著自己,她的眼睛卻緊緊閉著,似乎根本不願意看著麵前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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