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當和尚?”


    冷寒驚訝地重複著這句話,這是什麽意思?


    肖何笑笑,不好意思地說:


    “您還是自己問他吧。”


    說完,肖何屁顛屁顛地去追呂東倫了。


    呂東倫獨自一人往山下走著,她說不清自己現在什麽心情。


    也許對於鍾偉業,她還是放不下,但是對於冷寒,她的看法似乎在慢慢改變著。


    起初,隻是把她當作鍾偉業的女兒來看待,而經過這件事,冷寒似乎在漸漸地脫掉鍾偉業女兒的這頂帽子,她是一個母親,是兒子喜歡的一個女人。


    一想到失去冷漠的冷寒,她就不禁迴想起自己當年被搶走兒子時的感受。


    如果她也搶走了冷寒的兒子,就像溫楚說的,那麽她跟鍾偉業又有什麽區別?


    所以,她的內心越來越矛盾,也在不斷地權衡著利弊。


    如果搶走冷漠,等於逼死冷寒,溫楚會原諒她嗎?


    如果不原諒,那麽她即便得到了孫子又怎麽樣,她將會失去最心愛的兒子。


    如果接受冷寒,她的心又會好受多少?


    想起溫楚對待冷寒那情真意切的樣子,她心裏就堵得難受,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轉眼間就把心給了另一個女人了,她在兒子心裏明顯屈居第二了。


    到底該怎麽辦?


    她一路走一路想,突然腳下一滑,差一點跌倒,幸虧及時趕來的肖何扶住了她。


    “夫人,您沒事吧?”


    呂東倫現在覺得肖何也是叛徒,她白了肖何一眼,甩開了他,憤憤地說:


    “你怎麽不去管那個夫人了?都一樣,都是白眼狼!”


    肖何莫名其妙,有些摸不著頭腦:


    “夫人,您還吃冷小姐的醋啊?您放心吧,總裁絕對不是那種有了媳婦忘了娘的人,他還會像從前一樣對您的。。再說冷小姐,她為人很善良,更不會對您怎麽樣的。”


    “吃醋?”


    呂東倫重複著,原來她不是在氣冷寒,而是在吃她的醋?


    肖何的話點醒了她,也許在她的心裏,曾經的恨意早就不那麽重要了,她隻是在意自己的兒子對其他女人的心意。


    “唉。”


    呂東倫重重地歎了口氣,幾十年她的身邊都隻有溫楚一個男人,現在這個男人也要跟別的女人分享了,她怎麽能不嫉妒?


    也許她的身邊是太缺少男人了,幾十年來,她的身邊都不乏追求者,也有真心愛她的,可她為了打拚,為了事業,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一個男人。


    現在看來,也許她該出去散散心了。


    “肖何,幫我訂機票。”


    呂東倫突然命令道。


    肖何又懵住了:


    “夫人,訂機票幹什麽?您要出差?”


    “出什麽差,我要去旅行!”


    “那您要去哪?”


    “最浪漫的地方!”


    呂東倫說著,加快了腳步,向山下走去。


    肖何偷偷地看她的臉,隻見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神秘而柔軟的笑,眼中已經淚光閃爍,在山中斑駁的陽光裏,顯得那麽生動……


    =====================================


    冷寒獨自一人迴到了溫楚的別墅,王姨見到冷寒臉上的笑容,也是開心得難以自持:


    “夫人啊,小總裁找到了?”


    王姨自從見到冷寒那刻起,就是熱情相待的,冷寒感覺得出她的真心,於是她也真心相待:


    “您是王姨,對嗎?還是不要叫我夫人吧,也不要叫漠漠小總裁,畢竟我跟楚還沒有結婚。對了,謝謝您一直為漠漠擔心,也謝謝您昨晚對我的照顧。”


    冷寒對王姨很客氣,完全沒有一點架子,更沒有因為自己是溫楚的女人而自恃高傲。


    這更增添了王姨對她的好感,可以說是打從心眼裏喜歡。


    “那就更要叫您夫人了,您和楚都有兒子了,結婚是早晚的事。而且依我看啊,楚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娶你了。怪不得這麽多年,我一直不見他帶女朋友迴家,而且對女人他根本就不上心,我曾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哪裏出了毛病?原來是一直在等你啊!真是值得等、值得等!”


    王姨更是喜歡得拉住了冷寒的手,不停地撫摸著,


    “對了,小總裁什麽時候迴來?我們這些下人都還沒見過他的廬山真麵目呢,真想快點見到他啊!”


    聽了王姨的話,冷寒有些不好意思了,臉頰也微微掠上兩朵紅雲。


    真不知道,一直被她看成是花花公子的溫楚,竟然對她這麽癡情!


    王姨忽然看見了冷寒脖子上的項鏈,那粒珍珠在陽光下,正散發著柔和的光。


    她一抿嘴,神秘地笑了起來:


    “夫人,直到今楚,我才明白一件事,5年啦,我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的事,今天終於在你身上找到答案了。”


    冷寒一愣,美麗的眼睛睜得老大,問道:


    “王姨,您在說什麽事?我身上有什麽?”


    王姨笑得更深了,說:


    “跟我來。”


    於是,王姨牽著冷寒的手,一言不發地走向了溫楚的房間。


    推開了房間的門,昨天她睡過的臥室,已經變得幹淨整潔。


    房間的一側,是洗手間的門,而另外一側,又有著另外一扇門,冷寒來去匆匆,根本沒有注意到這裏,而王姨,則恰恰是帶著她,走向了那扇神秘的門。


    她懵懂地看著王姨,好奇地問:


    “王姨,您帶我來楚的房間幹什麽?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嗎?”


    王姨卻笑而不答,直到將她帶到那扇門的門口,才輕輕地說:


    “推開門,進去好好看看吧,這裏麵有楚的秘密。”


    說罷,王姨便離開了。


    秘密?


    一想到這個詞,冷寒突然有些激動起來,仿佛這是一道通往神秘世界之門,小心髒也開始撲通撲通地加速跳起來。


    他的秘密,或者讓人驚喜,或者讓人害怕,會是哪種呢?


    手慢慢地扶上門把手,她忽然緊張得有些躊躇不前。


    做了深唿吸,她眼一閉、心一橫,終於快速地轉動門鎖,門一下子被推開了。


    她始終閉著眼,直到聽到門後的磁力扣啪嗒一聲地貼在了一起,她才忽地睜開了眼睛。


    這是一間堪比她家客廳大的房間,而用途卻是那麽的專一,這裏竟然是溫楚的衣帽間!


    她這才長出一口氣,居然有些隱隱的失望,原以為這裏藏了個女人之類的,沒有女人,也最起碼有點槍支彈藥吧,可惜除了一排排的名牌時裝,領帶,名表,鞋子,其他並看不出什麽異樣。


    她索性放了心地走了進去,抬起手輕輕地從每一排衣服上麵拂過去,好麵帶笑容,就像在欣賞藝術品。


    這是溫楚的家,這裏擺放的都是他的物品,想到這,她不禁覺得心裏熱熱的。


    四麵牆壁都是若大的衣櫃,衣物整齊有序地擺放著。


    她在房間裏從第一麵牆壁,走到第二麵牆壁,又從第二麵牆壁,走到第三麵牆壁,一一瀏覽著這裏的一切。


    直到走到第四麵牆壁,她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了。


    原來上翹的唇角,一點一點地落下,原來笑彎了的眼睛,一點一點地睜大。


    這一麵牆壁足有五米長,不同的是,它沒有衣櫃,整個牆壁都用晶瑩剔透的水晶裝飾起來。


    在上麵射燈的映照下,水晶從各個角度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而在無數耀眼的光線中,卻偏偏有那些不配合的星星點點,它們的樣子圓潤、色澤柔和,與那些光亮的水晶形成鮮明的對比。


    因為整個水晶牆壁上,那些不配合水晶的星星點點,不是別的,正是一顆顆的珍珠,與她脖頸上那條珍珠項鏈,都極為相似的珍珠項鏈。


    冷寒眯著眼睛,一點一點地靠近了它們,伸出手,想要去觸摸,卻停在半空中,怎麽也無法落下。


    這就是王姨所謂的秘密?


    這些珍珠項鏈代表了什麽?


    溫楚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相似的項鏈?


    她猶記得她與鍾克然的婚禮那楚,溫楚說過的話,作為他的床客,他留給她的紀念。


    原來,這條項鏈,隻不過是他若幹項鏈中的一條,是不是每個床客,他都會留下一條同樣的項鏈作為紀念?


    冷寒的眼淚像珍珠一般,一顆一顆,跳出了眼眶。


    她覺得自己好傻,這麽多年,竟然把這條項鏈當作珍寶一樣戴著,就連冷漠向她要,她都不曾摘下來過,原來自己是這麽的可笑?


    她抬起手,摸到了自己的項鏈,啪地一聲,硬生生地給拽了下來。


    她緊咬著下唇,死死地將珍珠握在手裏,原本以為這是她與他之間唯一的美好,可現在,這卻成了她最大的恥辱!


    “媽咪……媽咪……”


    冷漠進了別墅就開始叫媽咪,在王姨的引領下,冷漠一蹦一跳地來到了衣帽間。


    看到淚流滿麵的冷寒,冷漠嚇了一跳,大聲叫著:


    “媽咪,你怎麽了?你為什麽哭了?”


    王姨卻笑眯了眼,她看看後麵正趕上來的溫楚,對冷漠說:


    “媽咪沒事,媽咪是被感動的,走,王奶奶帶你去花園裏玩。”


    冷漠嘟著嘴,一步三迴頭地看著冷寒,最後還是被王姨牽走了。


    王姨走時特意拉住了溫楚,小聲地說:


    “她已經知道你的秘密了,正感動得哭呢!”


    殊不知,冷寒現在的心情正好相反。


    溫楚揉了揉冷漠的頭發,蹲下來笑著說:


    “好兒子,跟王奶奶去玩,爹地和媽咪一會就來陪你。”


    冷漠懂事地點點頭,跟著王姨出去了。


    經過剛才短暫的相處,冷漠對溫楚已經完全信任了,現在的溫楚可謂得了夫人又得子,好不得意!


    進入衣帽間之前,他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心裏想著,他進去的時候,會不會得到冷寒一個大大的擁抱或者熱吻呢?


    帶著絲絲的期望,他緩緩地走入了衣帽間,目光輕佻地睨著冷寒,那意思是,怎麽樣,看到我對你的真心了吧?


    可惜,現實卻與他想的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他一進門,冷寒就向他拋出一件東西,小東西正好砸在了他的胸前,彈到了地上。


    他彎下腰撿起來一看,這不是他曾經送給冷寒的項鏈嗎,可是現在,鏈子被拉斷了,珍珠也被冷寒無情地丟到了他的身上。


    再一看冷寒的臉,昨天的柔情蜜意全都消失殆盡,滿臉的怒容,冷得像是一座冰雕。


    溫楚納悶,驚問著:


    “親愛的,你這是怎麽了?你……正在生氣嗎?”


    冷寒用力擦著臉上的淚水,喘息著、憤怒著、對溫楚說:


    “溫楚,這是你送出去的第幾條項鏈?你的床客,都有這樣的項鏈作為紀念,是嗎?我真糊塗,為什麽會那麽輕易相信一個根本沒有把我當成唯一的男人?我以為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我以為你真的可以為了我而放棄整個森林,然而這些項鏈,隻讓我清楚地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傻的大傻瓜!”


    這一番話,讓溫楚完全愣住了!


    他有些手足無措,握著冷寒扔出來的項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看著溫楚局促的樣子,冷寒認為自己全都說對了,她心一橫,接著吼道:


    “我會帶漠漠離開,從今以後,我們再不會出現!”


    說完,冷寒倔強地向門口走去,她要離開這裏,馬上離開。


    牆壁上的那一粒粒珍珠此刻似乎都化做了一張張女人的臉,她們都在嘲笑她,竟然癡心妄想著一個男人會因為她而改變?


    “你這個女人……”


    溫楚怒吼著,一把拽住了冷寒的手臂,惡狠狠地將她拉了迴來,


    “你這是什麽邏輯?難道看到這些項鏈,你隻能那樣想嗎?在你心裏,我就是那麽不堪嗎?”


    溫楚像一頭暴怒的野獸,目光兇狠,眼神毒辣,兩隻大手更像是兩把鐵鉗一般,死死地鉗住了冷寒的雙臂,讓她寸步難行。


    冷寒渾身一顫,這樣的溫楚,好嚇人,像是要吃了她一樣。


    兩人對視著,冷寒也不甘示弱,她仍舊是從前那個倔強勇敢的她。


    高高地揚起了下巴,她怒視著他,憤然吼道:


    “對,在我心裏,你就是個假仁假義的偽君子,專門欺騙良家婦女的大騙子,大騙子!”


    “你……”


    看著冷寒那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溫楚憤怒著,卻又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能掌控世界上幾十家、甚至上百家五星級酒店,卻唯獨無法掌控這個女人!


    他氣她,卻又無法不愛她。


    越氣越愛,越愛越氣,他緊緊地盯著她發怒的小臉,最後,突然低下頭。


    討厭,可惡,他在幹什麽?他不知道她在生氣嗎?他們是在吵架!


    “唔……放開我……”


    冷寒拚命地搖頭躲避著,然而溫楚卻不依不饒,依然強勢地進攻著。


    這個女人,為什麽那麽不相信他,為什麽嘴巴那麽不饒人,他要懲罰她,狠狠地懲罰她。


    他將她的雙手背到了她的身後,一隻手很容易地就控製住了她的雙手,另一隻手托住了她的後腦,想要掙脫他,下輩子吧!不,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他都不會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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