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校徽,上麵的數字與剛才的身份證號碼,似乎……


    溫楚竟然緊張起來,登上過無數的舞台,經曆過無數的大場麵,他此刻居然會為了一串數字而失常。


    他又打開了結婚證,與校徽上的數字進行比對,結果讓他震驚,兩串數字驚人的一致!


    迴憶迅速倒帶,“聖一外國語學院”,冷寒是那畢業的,他第一次遇見她也是在那。


    他救了她,她不僅不感謝他,反而怒目相向。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冷寒隻對他一個人冷漠,甚至恨他,因為那夜的女人--是她!


    他酒醉後奪了她的初夜,所以她怨他;他故意將她置於不堪的境地,所以她恨他。


    冷寒的那句話在腦海裏迴蕩著,“我自始至終隻有你一個男人”,原來,他沒有聽錯!


    那麽,孩子……


    溫楚扔下結婚證,手裏緊緊攥著校徽,再一次推開了化妝室的門。


    “冷寒,你給我說清楚……”


    溫楚大聲喊著,有些失態,化妝室裏卻已經空無一人,他這才看到化妝室的另一側還有一個門,門敞開著,溫楚看了看手表,心裏發沉,婚禮已經開始了。


    寬敞的草坪上,綠色盎然,婚禮按時開始。


    冷寒無疑是當天最美麗的女人,她挽著爸爸的手臂緩緩地走到了鍾克然身邊,當冷峰把冷寒的手交給鍾克然的時候,遲疑之間竟是那樣的不舍,滿心的擔憂。


    將冷寒順利地嫁出去,冷峰算是對死去的妻子有個交待了,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卻盡心盡力地照顧她22年,為了讓冷寒的母親放心,他甚至沒有要自己的孩子。


    可是冷寒嫁的這個人,到底能不能讓他放心,還是個未知數。


    牧師在熟練地主持著儀式:


    “……新郞,你可以吻新娘了。”


    當鍾克然掀起冷寒的頭紗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新娘的美貌讓周圍的花草都黯然失色。


    她是那麽清麗淡雅,卻又高貴無瑕,仿佛渾身都散發著比陽光還耀眼的光芒,卻又冷淡如水,一張細致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心跡。


    鍾偉業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兒媳婦,可是這一眼,卻讓他的心髒停跳了幾秒,他不禁在心中驚唿:


    “像,太像了!”


    冷寒的臉,不由得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相隔了20多年,都未曾再見的人。


    猶記當年,她也是這般模樣,作為一個平麵模特,正在室外拍著婚紗照的時候,被他撞見,他立刻被她那股超然物外的氣質與美貌吸引。


    如今,冷寒就像她的翻版,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麵前,猶如20多年前的她。


    溫楚一刻不停地跑到了婚禮現場,可是一切已經晚了。


    他真後悔,為什麽不相信她,為什麽沒有盡全力阻止她嫁給鍾克然,現在一切還能挽迴嗎?


    冷寒被鍾克然吻得有些透不過氣了,她下意識地伸出了小手,撐在鍾克然的胸膛上,向外推著他。。


    鍾克然感覺到了身前的力度,心中非常不悅,她是因為溫楚在場,所以才這麽急於推開他嗎?


    為了不讓人看笑話,鍾克然不得不放開了冷寒,目光中,一顆珍珠跳入他的眼簾,這條項鏈他不曾見過。


    看這珍珠的色澤與大小,定是價值不菲,冷寒什麽時候有錢買這種貴重的首飾了?


    他盯著珍珠,低語道:


    “這項鏈是怎麽迴事?我送你的鑽石項鏈呢?”


    冷寒恍然,鎮定自若:


    “哦,是我的嫁妝。你送的那條……我、我不小心弄丟了。”


    “嫁妝?丟了?”


    鍾克然重複著,怒氣由心而生,他對她而言真的已經不再重要了嗎?


    她竟然弄丟了他送的鑽石項鏈,那是一條價值百萬的鑽石項鏈,代表了他的身份與地位,她竟然說得那麽輕鬆,弄丟了?


    可是,現在他隻能認命,人是他硬要娶的,不管她做了什麽,他也隻能忍受。


    不過,他不會就這麽罷休的,他不再是四年來那個溫柔倍至的鍾克然了,他要讓她看看,被激怒的男人是什麽樣。


    鍾克然此時有些皮笑肉不笑,或者用笑裏藏刀更為貼切:


    “女兒出嫁,父親應該準備點什麽,不足為奇。”


    冷寒低下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什麽時候自己變得這麽會說謊了,可以臉不紅心不跳。


    還是因為鍾克然,她與他已經沒有了那份親密,所以連說謊也不會覺得內疚?


    她的手滑到項鏈上,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賓客席中。


    一雙火熱的目光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冷寒的心怦地一下,為什麽溫楚要這樣看她?


    不再是鄙夷與輕蔑,也沒有了嘲笑與諷刺,他的目光是她從未見過的熱情。


    她隨即別過了臉,不知道為什麽,嫁給鍾克然,她再次麵對溫楚時,竟然有一些愧疚。


    嫁人是她自己的事,她為什麽要對他感到愧疚?為什麽心要跳得這麽厲害?


    手指不由自主地揉捏著那顆珍珠,越來越緊。


    鍾克然也正看著溫楚,臉上露出譏諷的笑。


    這麽好的機會,他不能放過,撇下冷寒,他徑直走向了溫楚。


    “溫先生。”


    鍾克然的炫耀之情昭然若揭,溫楚卻隻迴以瀟灑一笑:


    “新娘很漂亮。”


    鍾克然本來想炫耀他的成功,卻想不到溫楚如此坦然:


    “是啊,很漂亮,可惜她是我的新娘。”


    溫楚壞壞地翹起了嘴角,湊近了鍾克然的耳朵,低聲道:


    “小心你漂亮的新娘,因為--我有病,那方麵的,很嚴重,所以她……”


    鍾克然頓時臉色大變,他怔怔地看著溫楚,溫楚卻已經大笑著走開了。。


    冷寒有可能就是那夜的女人,這個發現極大地提升了溫楚的占有欲,隻要能讓鍾克然不碰冷寒,他不惜犧牲自己的清白,說自己有病,誰願意碰一個有著嚴重性病的女人?


    就在這時,鍾偉業拿起了話筒:


    “感謝大家來參加小兒的婚禮。借著這個機會,我要跟大家宣布一件事……”


    溫楚冷笑了起來,果然是名不虛傳的勢利鬼、老狐狸,不會放過任何對他有利的機會。


    鍾克然也馬上豎起了耳朵,鍾偉業會宣布什麽,難道是新任ceo的事?


    隻聽到鍾偉業接著說:


    “下個月,妙婷的秋冬新品就要上市了,大家都知道,這次妙婷的男裝請來了亞洲天王巨星溫楚溫先生來做代言,女裝的代言人暫時向大家保密,相信以溫先生的號召力,在不久的將來,妙婷的時裝一定會成為c國的no。1!”


    鍾偉業的目光拋向了溫楚,


    “今楚,溫楚溫先生也在婚禮現場,下麵有請溫先生。”


    溫楚根本沒有準備,他沒想到,鍾偉業真是名副其實的物盡其用、人盡其才,他今天來說是為了參加婚禮,其實能讓他現身的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冷寒,現在卻被鍾偉業利用了。


    大家的目光立刻投向了他,他微微挑起了嘴角,向大家揮著手,徐徐走到了鍾偉業的身邊,接過了話筒。


    “非常感謝鍾先生對我的厚愛,隻希望我能為妙婷帶來更大的收獲與利益,這也是鍾先生所期望的,對嗎,鍾先生?”


    溫楚看著鍾偉業,挑眉,眼睛難得笑得眯了起來,其實他隻是不想人看出他的心思,一個狡黠的念頭跳了出來,


    “既然鍾先生對我寄予厚望,那麽不知道可不可以滿足我一個小小的願望?”


    溫楚又看向了鍾偉業,鍾偉業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溫楚接著說,


    “一直聽說鍾家在s市是赫赫有名的家族,鍾家的毫宅今天親見也真是不同凡響,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借鍾家的寶地住幾晚,鍾先生,您會歡迎我這個不速之客嗎?”


    鍾偉業先是一愣,隨即眼中的不解一閃即逝,溫楚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要求,他能不答應嗎?


    於是鍾偉業對著話筒說道:


    “溫先生怎麽會是不速之客,你現在也是妙婷的一份子啊,歡迎,歡迎!”


    鍾偉業與溫楚的手握在了一起,他明顯感到了這個年輕人手上的力度,他的處事也有些出人意表,入住鍾家,他安的是什麽心?


    冷寒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兩人的表演,一個老奸巨滑,一個深不可測。


    她在心中問著溫楚,你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啊?


    鍾克然的手上握著一隻酒杯,他的臉色漸漸變得很難看,將酒杯摔在了草地上,雖沒有摔碎,也沒有發出震驚四座的響聲,這個行為還是表露了他的心跡。


    即使娶了冷寒,他仍然對溫楚耿耿於懷。


    不過鍾偉業沒有宣布他退休的事,證明ceo的位置,他還是有一線希望的。


    冷寒又向溫楚看去,發現他也正盯著她,一雙深邃的眼睛裏布滿了柔情。


    他朝她非常曖昧地笑了笑,冷寒心中一驚,他來鍾家,不會是為了她吧?


    冷寒趕緊低下了頭,避開他灼熱的目光,倉皇地逃迴了化妝室。


    白天的婚禮就這樣結束了,對冷寒來說,像在打仗一樣,麵對各種各樣的眼神,她感覺自己身上的衣服像被**了,被各種眼神毫無遮掩地褻瀆著。


    可是這還不算完,晚上的晚宴,她還要迫不得已地充當主角,去麵對各種假麵逢迎,難道上流社會就是這樣的虛偽嗎?


    晚上,冷寒又被幾個化妝師七手八腳地忙碌一陣,她們給她套上了一件酒紅色的低胸晚禮服,緊緊的腰身讓她有些喘不過氣,而冷寒更擔心肚子裏的寶寶,他會不會不舒服呢?


    晚宴還是在鍾家舉行,鍾家有個若大的玻璃花房,傭人們把它收拾出來,充當晚宴會所。


    花房內四周擺滿了鮮花,以嬌豔的紅玫瑰居多,中間也夾雜著些許百合,味道馨香濃鬱,讓人不覺得有些迷離。


    夜晚的玻璃花房尤其特別,透過玻璃房頂,天空中的明月和點點的繁星像是天然的燈火,為這個晚宴增添了不少浪漫氣息。


    而冷寒,卻有著說不出的無奈,盡管美景當前,她卻無心享受,越來越晚了,接下來,她的洞房花燭夜要怎麽過?


    正想得出神,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手上拿著的酒杯一抖,幾滴酒灑了出來。


    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台上正站著一個人,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精致的剪裁與特別的款式將他的身材完美的展現出來,他正微笑地看著她,並向她伸出了手。


    是溫楚,他又想幹什麽?


    鍾克然在冷寒的身邊嘀咕起來,那聲音憤憤不平:


    “你們約好了想給我難堪?冷寒,走著瞧!”


    原來溫楚已經當眾邀請冷寒上台與他合唱一首歌,這又惹惱了鍾克然,他卻隻能陪著笑臉,不能在眾人麵前露出破綻,這時他必須展示他的風度。


    台下已經響起熱烈的掌聲與口哨聲,冷寒隻能顧全大局,應了溫楚的邀請,放下酒杯緩緩地走上台,猶豫中還是把手遞給了溫楚。


    當他握住她的手的一刹那,自認為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冷寒,還是像被電流擊中一般,不由得僵直了身子,腳下的步伐也稍顯淩亂。


    溫楚拉著冷寒站在了他的身邊,繼而手攬過了她的腰。


    冷寒的身體馬上驚顫起來,眼睛不由自主地瞪著他,似在問,你想幹什麽?


    溫楚卻不動聲色地衝她點頭微笑起來,冷寒看不出他眼中的意思。


    隻見他放低了話筒,悄悄地在她耳邊說:


    “你今晚真漂亮。我們就要成為一家人了,不高興嗎?”


    濕熱的氣息充斥著冷寒的耳膜,她下意識地向後躲著,卻被他的大手用力地攬了迴來。


    冷寒低聲責怪他道:


    “溫楚,搞了這麽多事,你還嫌不夠嗎?”


    “笑一笑,不然別人該真的誤會了。”


    他說著,手指不老實地在她的腰間搔了幾下,冷寒癢癢得笑了出來。


    台上的他們看起來曖昧至極,冷寒不由得看了眼鍾克然,他的眼睛似要噴出火來。


    冷寒趕忙收斂了笑容:


    “要唱什麽歌,快點。”


    這時,溫楚把話筒放到了嘴邊,朗聲道:


    “剛才我與冷寒小姐商量了一下,我們就為大家合唱一首老歌--《有一點動心》。”


    話音剛落,動聽的音樂聲很快響起,冷寒一點準備都沒有,心裏有點慌張,溫楚在她的腰上用了點力,像是在鼓勵她。


    前奏過去了,溫楚開始唱歌,冷寒看了他一眼,卻發現唱歌時的他不同平常,眼神那麽溫柔多情,與那個霸道地奪走她初夜的男人,判若兩人。


    輪到冷寒唱了,她定了定神,收迴了目光,差點被他在舞台上的偽裝迷惑了。


    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過愛情


    誰願意有勇氣不顧一切付出真心


    你說的不隻你還包括我自己


    該不該再繼續該不該有迴憶讓愛一步一步靠近


    我對你有一點動心


    卻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


    有那麽一點點動心一點點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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