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隻剩下那雙充滿恐懼與絕望的眼睛,在向來人哀求著。


    “想英雄救美,省省吧你!”


    a說著,一記直拳飛了過來,來人很敏捷地一閃身躲了過去,a向前撲了個空,摔倒在地。


    bcd也揮舞著拳頭,一個個向來人擊打開來。


    來人似乎根本沒把幾人放在眼裏,一會功夫,四人便全被撂倒在地。


    “媽的,哪來的畜牲,敢壞小爺的好事?”


    a口出狂言,大聲咒罵著。


    以前在聖一有鍾克然,現在沒有了他,聖一早已是他們的天下,幾人在聖一橫行霸道,還真沒人敢與他們正麵衝突。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兄弟們,一起上。”


    b也隨聲附和著,卻不敢動手,眼神直往另外幾人身上飄。


    來人冷笑一聲,開了口,那聲音中充滿了鄙夷與不屑,而於冷寒聽來,卻十分耳熟:


    “哼,畜牲這個稱號還是你們更配些。不過從你們口中說出成語,倒是很不搭調。”


    樹林裏光線很暗,冷寒想努力地看清來人的臉,可一頂壓得很低的棒球帽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除了知道他是個男人,其他冷寒什麽也辨別不出。


    可是現在,她的所有希望都隻能寄托在他的身上,整個樹林裏迴蕩著他的聲音,聽起來那麽渾厚、那麽震人心脾,到底是什麽人,會擁有這麽好聽的聲音?


    幾個男生借著酒勁,還想往上衝,來人一抬手,打斷了他們:


    “各位同學,如果不想自毀前程,我今天就放你們一馬。如果死性不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來人說著,掏出了電話,按下了110。


    幾個男生見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出成果來,今天的事如果真的鬧到警察局去,他們可就真的是前程盡毀了,幸虧還沒有把冷寒怎麽樣,趁著事情鬧大之前,趕緊逃吧。


    a向另外四人使了個眼色,e放開了冷寒,五個人逃也似地消失了。


    冷寒的衣服還敞開著,她隻覺得兩腿發軟,像煮熟的麵條一樣癱坐在地上,裹緊了衣服,掩麵抽泣起來。


    男人走了過來,看著哭泣的冷寒,皺起了眉頭:


    “真沒想到大學裏會出現這樣的敗類,你很幸運,遇到我,我可不是經常會出現在這裏的。”


    冷寒不想抬頭看他,更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任何人,淩亂的長發,破碎的衣衫,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不去想外麵肮髒的世界。


    麵前是一個男人,她穩了穩自己的情緒,顫抖著雙手去係胸前的扣子。


    那楚,她被溫楚拉進了1717號房間,他把她壓在身下,散發出的就是這種味道,淡淡的海洋氣息。


    這味道讓冷寒害怕,讓她憤怒,那個不好的記憶馬上重新迴到了她的大腦裏,頓時讓她對這個救她的男人產生了些許敵意。


    不過,這種味道隻是個巧合,用同一種香水的男人大有人在,再說溫楚也一定不會出現在這裏,冷寒在心裏勸慰著自己。


    盡管這個男人讓她想起溫楚,但畢竟是在緊要關頭救她的人,她不應該敏感地將他與溫楚聯係在一起,她最應該做的,是說一聲“謝謝”。


    她慢慢地抬起頭,看向男人的臉,男人的棒球帽壓得很低,光線微弱,她看不清他的臉,隻是淡淡地說了聲:


    “謝謝你。”


    男人也注視著冷寒,可是當他看到冷寒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


    這個女人,即使在這樣狼狽的時候,也美得像森林裏的精靈。


    如一隻高傲的孔雀,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美麗,讓人隻敢遠觀,而不敢褻玩。


    他不忍帽沿遮擋他的視線,一種深深地吸引促使他摘掉了帽子。


    冷寒終於看清了男人的臉,即使在這樣暗淡的夜裏,她也一眼便認出了他。


    “是你!”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來找她的?


    冷寒充滿驚訝但卻是極度失望的一聲,更加讓男人錯愕。


    沒有了帽沿的遮擋,男人這才真正看清冷寒的臉,一雙清澈無害的大眼睛,籠罩著一層水霧,小巧的鼻子倔強地挺立著,兩片薄唇緊緊地抿在一起。


    她狠狠地瞪著他,那目光中充滿了敵意。


    來人笑了笑,也許沒有人不認識他,女孩的驚訝之情他能理解。


    “是我,溫楚。”


    一個星期都沒有關於那個女人的任何消息,他拿著校徽,從酒店跑了出來。


    他隻想來聖一走走,似乎這裏才能緩解他煩悶的心情,他甚至感覺到那個女人就在他的身邊。


    隻是他眼濁,認不出她。


    卻沒想到遇到了剛才的一幕,更於無意中救了冷寒。


    溫楚目不轉睛的看著冷寒,這個女孩美得那樣動人。


    隻是那雙清亮的眼睛裏,似乎不僅僅是看到他的驚訝,還有著他說不出的什麽東西。


    “走開!”


    冷寒大喊一聲,下意識地推了溫楚一把,自己像隻受驚的小鹿一樣跳開了。


    看到溫楚,她馬上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像個野獸一般瘋狂地掠奪著她,他的力氣大得驚人,輕鬆地把她拋到了床上,然後……


    所以她這樣的反應,完全屬於條件反射,她不敢再讓這個男人靠近她一步。


    溫楚沒有準備,一個趔趄,被冷寒推坐在了地上。


    這個女人的反應真的很奇怪,一般的女孩子看到他,都會興奮得衝上抱住他,然後感動得痛哭流涕。


    從來沒有像她這樣,見他如見到怪獸般,嫌惡地將他推開。


    溫楚坐在地上,好奇地看著已經跳得遠遠的冷寒,壞笑著:


    “想要強pao你的人不是我,救你的人卻是我!你這樣對待恩人,似乎有些不妥吧?”


    坐在地上看冷寒,她越發顯得修長了。


    筆直而修長的雙腿,纖細地腰枝,嬌翹的臀部,傲人的雙峰,處處彰顯著她的美。


    像這樣的女人,不去當演員,真是他們演藝界的一大損失。


    冷寒真是哭笑不得,天大的諷刺!


    哼,敵人,永遠!


    冷寒看著溫楚,冷冷地道:


    “我應該謝謝你嘍?”


    溫楚站了起來,壞笑著走向冷寒:


    “你說呢?”


    溫楚越來越逼近了她,那眼神中透著放蕩與不羈。


    冷寒有些害怕起來,他能輕鬆地製服她一次,想要第二次也輕而易舉。


    “別過來!再過來我報警了!”


    冷寒向後退著,用力地裹緊了溫楚的白襯衫。


    溫楚站定了,這樣難得一見的美女,他隻是一時來了興致,想逗逗她,不想她卻認真起來。


    隻是那認真的模樣還著實漂亮可人,不過她的態度倒是很讓他感興趣。


    似乎充滿敵意,又有些懼怕他,從來沒有女人對他如此淡漠。


    第一次在女人麵前,他的自尊心受傷了。


    “同學,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我們才第一次見麵,我又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用這樣對待我吧?”


    溫楚雙手環胸,饒有興味地看著冷寒。


    冷寒一驚,他說他們才第一次見麵?


    這麽說來,他完全不記得那天晚上的事了?


    冷寒看著溫楚,他穿著一件緊身的黑色背心,懷舊的牛仔短褲,十分隨意的人字拖,看上去像個浪蕩的遊客。


    可是即使這樣的裝扮,她也不得不承認,他的頭頂上依然少不了明星的光環,似乎他就是戴著這頂光環出生的。


    不過在她的心裏,他儼然已經是一個混蛋,強pao過的人,他竟然不記得?


    也難怪,他那晚爛醉如泥,恐怕當時他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哪還會記得她?


    那晚他嘴裏一直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安娜”,看來在他的記憶裏,那晚的女人一直都是安娜。


    很好,如果他不記得那晚的事,她又何必提醒他?


    他們本就是兩條平行線,往後,她也不想與他有什麽交集。


    離他遠遠的,越遠越好,這樣也許她有一天會忘記這個噩夢。


    不過讓她謝謝他,也絕不可能!


    “這裏不是你這種人該來的地方,請迴吧!”


    冷寒的冷漠讓溫楚極度受傷,他甚至開始動怒了,步步緊逼向前,把冷寒禁錮在了他的兩臂中間。


    溫楚撐著一棵樹,俯下身,深深地凝望著冷寒的眼睛,那聲音深不可測:


    “我想去哪裏是我的自由,輪不到你來下逐客令。我們很熟嗎?”


    為什麽這個女人會對他充滿敵意,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讓他很難受。


    她冷冰冰的眼神直射向他,他感覺心髒像跌了一跤,有些痛痛的,又有些癢癢的。


    溫楚的氣息撲打在冷寒的臉上,可現在她卻鎮定自若了。


    她不怕他,為什麽要怕他?


    現在大家都是清醒的,如果他還敢對她做什麽,她就不會再那麽客氣了。


    “溫楚,請你自重。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出現在聖一,我也不想知道。但現在我要離開這裏,請你讓開。”


    冷寒的平靜又讓溫楚有了極大了挫敗感,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做的?


    她的心裏在想什麽?


    他溫楚在她的眼裏就那麽不起眼嗎?


    他亞洲天王的稱號是假的嗎?


    為什麽距離這麽近,她還可以如此波瀾不驚?


    除非……她是個同性戀。


    趁溫楚愣神的當,冷寒推開了他,逃也似地跑出了樹林。


    溫楚望著她的背影,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似乎見過她,卻並不相識。


    搖搖頭,隻是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何必太認真?


    人生的一場邂逅罷了!


    ***


    畢業了,冷寒開始為出國留學做準備。


    鍾克然一直沒有消息,就像人間蒸發般,再也沒有聯係過冷寒。


    樓梯間被冷寒打碎的燈泡還一直空著,沒有再換上新的。


    就像冷寒的心情,一直暗淡無光。


    冷寒要感謝那個暗中資助她的人,如果沒有他,她也不可能圓了出國留學這個夢。


    畢竟是最普通的工薪階層,而且隻靠爸爸一個人的錢,她能衣食無憂地讀完大學,已經很不錯了。


    現在她不僅要感謝那個人給了她出國留學的機會,這更是一個離開這裏的好辦法,讓她忘掉一切,重新開始。


    冷寒的手機不再關機,卻再沒有接到鍾克然的任何電話或是短信息。


    這天卻是意外的,接到了發小姚琪的電話。


    “寒,聽說你要出國了?”


    從小學習舞蹈的姚琪,現在已經在某大型歌舞團擔任領舞了,性格活潑開朗,沒有心機,是冷寒唯一的好朋友。


    “嗯,再過一個月,就走了。”


    冷寒的聲音淡淡的,透著憂傷。


    一向大大咧咧的姚琪卻沒有留意,繼續說:


    “還要一個月才走呢?嗬嗬,正好,時間來得及,想給你介紹個兼職,賺點外快呢,就算我送你的出國禮物吧!”


    冷寒本沒有事可做,每天閑下來的時候就會胡思亂想,如果有合適的工作,去做一做也無妨,可以打發時間,也可以賺點外快,畢竟國外的生活會很艱難。


    “好啊,那就先謝謝你啦!什麽工作,我可以嗎?”


    冷寒沒做過多的猶豫便答應了下來,不過她隻是一個英語係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不知道能不能勝任。


    姚琪笑了起來:


    “親愛的,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有信心了?隻是個翻譯工作,你行的!不過不是你的專業英語,而是溫國語。”


    “溫國語?”


    “是啊,不要告訴我你不懂。誰不知道你的夢想是環遊世界,學遍世界各國的語言。除了英語,你對日語、溫語、法語,不都是挺精通的嘛,最起碼日常對話沒問題吧?”


    “我是懂一點,但是……”


    “別但是了,就你了,我們那個翻譯病了,偏偏是急性喉炎,說不出話來了,難道要我們成天跟他打啞謎啊?這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可時間緊迫,你也別推辭了,馬上過來吧!地址是……”


    挑琪火急火燎地掛斷了電話。


    冷寒略有些為難,可一想到可以賺錢,她還是接受了。


    自己終於畢業了,應該幫爸爸減輕些負擔了,也許可以在出國前,用賺來的錢幫爸爸買些什麽。


    打定了主意,冷寒特意穿得很職業,一身原本為麵試準備的杏色小西裝,今天也派上了用場。


    照著姚琪給的地址,她來到了s市最大、最豪華的音樂場館--天空音樂廳。


    天空音樂廳有著世界一流的音響設備,誰如果能在這裏演出,那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進入大廳,冷寒被這裏的豪華吸引了,高闊的玻璃圓頂,透著太陽溫暖的光。


    大理石地麵,隱約反射著她的身影。


    一種現代卻不失藝術氣息的美,讓冷寒立刻喜歡上了這裏。


    接下來的一個月,她可以在這裏工作,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站在大廳裏,冷寒覺得自己好渺小,她馬上給姚琪打了電話。


    姚琪接到電話後,立刻趕了過來,邊擺手邊大聲吆喝著:


    “寒,這邊,快跟我來。”


    冷寒看姚琪很著急的樣子,也沒有顧及淑女的形象,一路小跑著跟在了姚琪的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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