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看到溫嘯麵無表情,甚至還微微閉上了眼睛,於是放心地往下說:“我們拿出了現在莫雨櫻的照片給他辨認,老大爺一眼就認出了是莫雨櫻本人。至於莫雨櫻的孩子的照片,我們也給他了,他卻說完全沒印象,說記不得了,然後有否定說是有幾分像。


    照當地的公安幹警的說法,這個莫雨櫻的確應該隻是長得像艾小米而已。”四妹結束了她的陳詞。


    溫嘯微微睜開了眼,看著兩人,難得地和顏瑞色:“我知道了,辛苦你們兩個了。”


    墨子和四妹都有些吃驚,要知道,過去的溫嘯很少這麽和他們說話。


    溫嘯說完這些,麵無表情地又閉上了眼睛。墨子和四妹都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麽藥。有些不知道接下來怎麽辦的無措感。


    倒是墨子見好就收:“大哥,那我們先走了。”


    就算對四妹姐還沒消氣,那好歹也看在他們跑了那麽遠的路的份上,對四妹姐好點呀。墨子心裏都有些埋怨溫嘯。雖然他也覺得四妹純屬想見溫嘯,本來可以電話裏說的事情,非要跑來當麵說!這種做法有些多此一舉。


    墨子邊歎息邊埋怨地往帳篷外走。身後傳來了溫鳴的聲音,倒是讓兩人一怔。迴過了頭。


    “四妹,風濕藥是不是沒吃了?看你走路有隻腳都有些不對。”溫嘯閑閑地評論。


    四妹卻是眼圈都紅了,聲音激動:“沒,我一直吃著呢。”


    “多加強鍛煉,風濕藥傷胃,實在要吃記得配著胃藥吃。”溫嘯悠悠地說到。


    四妹已經快哭出來了,隻知道連連點頭。


    溫嘯揮揮手:“你們走吧,路上開車小心。”說罷,再度閉上了眼睛。


    走出帳篷的四妹,眼淚嘩嘩的流。大哥居然和她直接說話了!還連接幾句話都是關心的話!四妹喜極而泣,他這是用很委婉的方式,告訴她他不怪她了呀!


    她抽著鼻子,看著帳篷外的哥哥,聲音哽咽:“你這次倒是聽話,怎麽不進去找麻煩了?”


    大強一張臉,笑得像野菊開花,他湊到妹妹的耳邊,輕聲說到:“那死小子最後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他挑挑眉毛:“你說我進去幹嘛,有必要進去嗎?找麻煩?那完全不需要!”


    四妹在哥哥頗有含義的話下,臉忽然燒紅起來。


    大強心情愉快。本來當初是妹妹不對,可溫嘯這麽不給麵子地對她,他心裏是窩著火的。所以他在溫嘯迴來後,一直都沒和溫嘯聯係。現在看來,這小子表現還不錯,不枉他當初拚了命地救他!如果他要是再對妹妹好一些,那他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溫嘯睜開了眼睛,他坐著的位置,正好有個角度可以看到三人走出去的背影。大強的摸樣,他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看得出,三人的心情都不錯。


    這麽長時間,足夠他反思了。他發現,自己當初的做法,的確有失妥當。至少,是對不起大強的。隨著年長,過去的戾氣倒是消退了很多。心態也變了。所以這次墨子提到了四妹,他才會那麽不動聲色的。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揚聲叫道:“小謝!”


    小謝趕緊跑進了帳篷,立正等他訓示。


    溫嘯聲音清楚,卻似乎疲憊之至:“把派去看著莫雨櫻的人撤迴來吧。”


    ……………………..


    這陣子發生的事情還真是讓莫雨櫻,其實也就是艾小米應接不暇。鑒於她現在的生活環境,大家都叫她雨櫻,我們在此也稱她為雨櫻吧。


    一大早起床,她把兒子先收拾好,兒子上學的時間要早些,倒可以自己先去。可靚靚的學校要晚些,所以她帶著靚靚落在後麵。


    看著兒子消失在大門口,雨櫻從陽台上過來給靚靚梳頭。女兒迴頭甜甜地看著媽媽笑了笑。小米的心底一陣柔軟。腦中倒真響起了金梓楠的聲音,她是不是太自私了?為了自己過得心安,就這樣離開溫鳴,讓靚靚跟著自己受苦?孩子其實也有權利有爸爸,可自己卻把她的這個權利剝奪了。她歎了口氣,蹲下身去,一字一句地和靚靚說話:“靚靚:“你-想-爸-爸-嗎?”


    靚靚聽懂了,聲音很緩慢,還有些不清晰,可雨櫻覺得現在女兒說話越來越好了,她聽到靚靚說:“想-爸-爸,想-媽-媽。”


    雨櫻的眼淚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流了下來。


    靚靚看到媽媽流淚了,慌了,她大大的眼睛也盈滿了淚水,隻見她連連擺手,著急起來什麽都不會說了,就咿咿呀呀地叫著。想讓媽媽不要哭。


    看著女兒這個樣子,雨櫻哭得更厲害了。靚靚也陪著媽媽哭,還不停地拿著胖乎乎的小手幫助媽媽擦拭著眼淚。


    她以為是自己說的話讓媽媽難過了,懂事地擺著小手:“不-想-爸-爸!”


    雨櫻抱著靚靚,哭成了淚人兒。


    那天雨櫻帶著靚靚去學校比往常晚了,走出院門的時候,黃大爺和娘倆打招唿時,看得出這娘倆明顯地情緒有些不好。


    走出大門後,雨櫻拉著女兒的小手,看著女兒那可愛的容顏,心底裏蕩漾著一股溫暖的暖流。她抱起女兒,讓女兒能看到她的唇形,柔聲叮囑女兒到了幼兒園要好好吃飯,多喝水。女兒連連點頭,小胖手下意識地去揪媽媽的臉,母女兩人終於都露出了笑臉。


    “你叫莫雨櫻嗎?”有兩個身著警察服裝的男人攔住了雨櫻的去路。


    忙著玩笑的母女倆,壓根沒注意到一旁的行人。被這就像從天而降的兩人,而且還身著製服,表情威嚴的人,嚇了一跳。


    雨櫻皺了皺眉:“我是,有什麽事嗎?”


    其中一個表情嚴峻:“我們是f城公安局的,請和我們迴局裏一趟,我們有點事需要你協助調查。”


    雨櫻一楞。當初呂東倫曾經讓計生委的人來找她的記憶瞬間充斥了她的大腦裏。她警覺起來,可卻不動聲色:“請稍等一下,我把女兒送幼兒園再跟你們去。”


    其中一個身材健壯的男警察有些不耐煩:“有人說著孩子是黑戶,我們現在正在調查她呢,先不用送她去上學了。”


    雨櫻心底一沉,下意識地朝著剛才來的身後看去,不遠處正是黃大爺值守的大門口,隻是黃大爺正背對著這邊。事情並不是那麽明朗,她如果唿救了的話,有些突兀,何況黃大爺顯然不是她麵前的這兩個人呢的對手。而且他們身著警服,黃大爺也未必能第一時間想到幫她。


    那個年長的中年男子看出了雨櫻的不安,從懷裏掏出了證件:“這是我的證件,你先看看。”


    雨櫻放下靚靚,接過證件,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證件是真的,證件上的人照片和麵前的人也相符。她的心放下了一些,把證件還給那個男人:“需要了解什麽,就在這裏說吧。”


    年輕男子更不高興了:“我們要做筆錄,這裏怎麽做?而且還有些東西需要你確認,難道我拿麻袋背著來這裏給你看?”


    迴答相當無禮,雨櫻不想和他吵架,一時語塞,中年男子製止了年輕男子的牢騷,目光中滿是責備:“小馬!”


    那男子哼了幾聲,不再說話了。


    那中年男子和顏瑞色:“就問個事情,一會兒就可以迴來,不用緊張。”


    雨櫻想了想,迴頭揚聲朝著黃大爺喊了聲:“大爺,我有事出去一趟,等嘉弈迴來,你告訴他去樓上等我!”


    黃大爺從大門口伸出腦袋,朝這邊看過來,嘴裏也答應著。


    看到黃大爺看過來,那兩位警察神色正常,雨櫻終於放心了。她對著那中年男子說:“好吧,我跟你們去。”


    青年男子在前麵帶路,中年的那位男人和雨櫻並排走著。走過拐角,那裏是空無一人的一條小道,靠邊赫然停著一輛警車,上麵公安兩個字特別顯眼。


    雨櫻突然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既然是公安,他們為什麽不可以大大方方地把車停到自己剛才出來的大門口?偏偏選了這麽個地方?


    她騰地彎腰打算抱起靚靚,轉身逃跑。


    可她顯然動作晚了。那青年男子早轉身扭住了她,一隻手緊緊捂住了她的嘴,雨櫻掙紮著,發出嚶嚶的聲音。那中年男子一句話也不說,可他的一隻手已經掐在了靚靚的脖子上,聲音低沉卻是充滿威脅:“乖乖跟我們走,否則我掐死她!”


    看著靚靚驚嚇地瞪著大眼睛,雨櫻的身子鬆懈下來,她順從地跟著兩個身著警服的人上了車。那中年男子一隻手像抱個小雞似的,把靚靚也拎上了車。推拉門刷地被關上了,車輛玻璃上蒙著黑得看不到裏麵的貼膜。車子風馳電掣一般地朝著前方駛去。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


    f城一中住宅區的黃大爺這幾天逢人就感歎現在的人真是不安分,你說好好走著的母女兩個,被兩個警察帶走了就沒了蹤影。他後悔萬分,雨櫻老師叫他的時候,他也就看過去看到兩個警察站在她身旁,都沒仔細看,想著警察可能是找她有什麽事。而且在他的思想裏人民警察愛人民,保護人民,雨櫻和孩子一定是很安全的,哪裏可能會有什麽危險!哪能想到警察也可能有壞的!所以壓根沒往心裏去!


    哪知道雨櫻老師和她的女兒靚靚,就這麽不見了。這麽多天都沒消息,倒是可憐了張嘉譯這孩子了。那麽小,卻天天自己上學放學,雖然吃住都在樓上的彭岩家,可一做完作業,張嘉弈都要來門口張望一陣子。明顯是在等媽媽和妹妹迴來。看著孩子每次失望傷心地迴去,黃大爺心裏也不是滋味。


    問問孩子家裏還有什麽親人吧,來幫忙照應打點著點,哪知道孩子搖搖頭,說有個幹媽,可是不知道去哪兒了,壓根聯係不上她。


    這孩子可真是可憐,就這麽孤苦伶仃地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地等著媽媽和妹妹迴來。


    警察也來過了,發現事發當天事發路段的監控錄像,早被人給破壞掉了,這些人顯然是有預謀的,現在初步發現他們開了一張金杯車做的案,車子照片也拍到了,可車牌是經過處理的套牌警車,目前掌握的線索是,兩個一胖一瘦的男人,兩人的帽簷都拉得低低的,無法識別出確切的長相。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兩人應該是穿著警服,偽裝的警察。


    話說雨櫻和靚靚不見了的那天下午,張嘉弈放學迴來的時候,黃大爺還向他轉達了他媽媽的話,說雨櫻有事,讓他到樓上彭岩家寫作業。這兩家人經常你來我往的,關係密切,這個黃大爺很清楚。何況這也是雨櫻老師臨走的時候交代的。


    哪知道天色漸漸暗下來了,雨櫻和靚靚還不見蹤影。連嘉弈都有些著急起來,到門口接媽媽,和黃大爺說起他打媽媽的電話也打不通的事。


    黃大爺很熱心腸地打了114,幫嘉弈查了f城公安局的電話,打過去一問,那裏早沒人了,人家都下班了。再深究了一下,對方說本來他也不了解局裏的人的具體事務的,不過今天情況特殊,因為局裏開運動會,幾乎全部警察都參加了,就有幾個警察值班出過警,其他的壓根沒人手出去找人錄過口供什麽的。


    聽到這一說,黃大爺也緊張起來。正值飯後散步的時候,院子裏的人多,這事一傳開了以後,大家七嘴八舌地說了各種可能性。然後大家幫著嘉弈往公安局的各個派出所裏打電話。


    核實下來,大家都發現了一個結論,雨櫻和靚靚壓根就沒去過這些地方。


    有好心人幫著張嘉弈報了警。警察也來了,調查後說還沒24小時,不予立案。


    眾人也沒法,隻好安置好嘉弈,等明天再說。


    離開時幾個老人還感歎,說雨櫻老師家怎麽這陣子是不是衝撞到什麽了,怎麽這麽不太平!上次靚靚才丟了,已經嚇死人了,不過還好找了迴來。現在直接是母女兩人都不見了。真是世風日下,不太平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感歎罷又七嘴八舌地為張嘉弈擔心,如果雨櫻真的就不迴來,這孩子怎麽辦,諸如此類。


    事發後,第二天,雨櫻和孩子還是沒迴來。於是警察幫忙立了案。查來查去,就查出了前麵那麽些個結論。


    這事就這麽膠著著了。


    …………


    鏡頭轉向某處。喬巧正在和老師學著手語。手語老師很耐心地朝著她比劃著手勢,可喬巧的老是做不到位。老師邊講解邊再度做示範。


    郭子儀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看著表妹比劃手勢。他能看得出喬巧的不耐煩。於是起身對那老師說:“先停下去休息室休息會兒吧,待會兒我讓人來叫你。”


    老師停下了正打算比劃的手,默默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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