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去了嗎?”溫鳴和對方確認著。估計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的眉頭擰了起來。明顯有些不快:“什麽?是和喬巧見麵?”


    “恩,你的人跟著去了嗎?”


    “好,有什麽問題及時告訴我。”他皺著的眉頭就沒擰開,收了線。


    ……….


    這邊的廢舊廠房裏,喬巧冷冷地朝她笑:“艾小米,你好好享受哦,恕不奉陪,我就先走了。”說罷給那幾個大漢使了個眼色。


    另一個尖嘴猴腮的笑得更猥瑣:“上著肯定更來勁!”然後是一片邪淫的笑聲。


    有人急切地問道:“我們幾個,誰先上這妞?”


    然後是此起彼伏的巴結聲:“當然是青龍哥先了,我們幾個就劃拳來決定好了!”


    都到這個份上了,小米也沒了選擇。她閉緊了眼睛,深唿吸:“一、二、三......”


    那預想的髒手並沒有繼續伸過來,倒是傳來了劈裏啪啦的打鬥聲。小米趕緊睜開了眼睛。隻見墨子和一個身材頎長的小夥子,正在和這些烏合之眾打鬥在一起。那個青龍似乎被偷襲了,已經被撂倒在地上,看起來無聲無息的,不知道是否還尚在人間。


    另外一個個小混混,本來功夫就不及青龍,看到青龍一腳被踢到腦袋,就像死了一般躺在地上,早軟了手腳,,胡亂招架幾招,一窩地縮在一起連聲討饒。


    那小夥子看著那群人,開始打電話。墨子趕緊過來扶起小米:“嫂子,您沒事吧?”


    小米連連搖頭。剛才她已經做好了動手一拚的準備,可突然形勢逆轉,從那麽驚險的場景一下子脫離開來,像坐了過山車一般,使她覺得有些暈眩。


    她有些虛弱地扶額:“墨子,你怎麽來了?”她目光觸及另外那身材頎長的小夥:“還有這位是?”


    那小夥子轉頭:“我從鳴翠苑一路跟著你過來的。”小米忽然就明白了,這個是溫鳴的人。


    墨子垂下了眼簾:“蕭哥交代我要保護好你,我一直都不敢離你太遠......”


    小米的眼睛忽然間就有些濕意。她強迫自己看天,把眼淚堵了迴去。


    墨子黑黑的臉上掛滿了汗珠,滿臉的懇求:“嫂子,就讓我跟著您吧,蕭哥臨終時的交代,我不敢不忘。如果要是再發生類似今天的事情,我怎麽有臉給蕭哥交代?”


    小米苦笑了:“墨子,你不懂。不讓你跟著,是為了你好。”


    警車的警笛鳴著,很快就到了事發現場。滿頭大汗的一個中年警官,腆著肚子,第一個下車,親自跑過去和那身材頎長的小夥交談。小米看到他們不時投過來看著自己的目光。她轉開了眼睛。


    稍後,那小夥子帶著那中年穿著製服的人,走到小米麵前。那人似乎熱得很,不時地擦拭著額頭的汗滴。


    小夥子給她介紹:“這是負責這一片區的熊局長。”


    雖然遭遇了這麽離譜的事情,身心都有待恢複,可小米還是差點笑了出來。因為這位熊警官,長的可真名符其實,太像一隻熊了。可在場的人每個人都繃著臉,弄得她都不好意思笑。她謹慎地對那熊局長點了點頭以示招唿。


    然後那小夥也給那警官引薦她:“這位是我們夫人。”


    “夫人?”小米這迴真被這稱唿給雷著了,可表麵上還得鎮定自若。還真憋人。


    熊局長很抱歉:“夫人,真對不起,讓您受驚了。這些小混混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那麽不開眼冒犯您。您放心,我們馬上就會秉公辦理,將他們繩之於法!”


    “哦,謝謝您,熊局長。”小米皮笑肉不笑的對他致以謝意。


    等幾人走出去老遠,還聽到熊局長在罵那些人:“你們真是狗眼瞎了,居然敢......”


    墨子和那小夥子都開了車來,不過停在較遠的地方。兩人幾乎同時拉開了車門。


    “夫人。”


    “嫂子。”


    兩聲不同的稱唿,同時響起。小米怔住了,自己該上哪一輛車才是?


    她原地站著,停頓了足足有好幾秒,才朝著那小夥子的車走了過去。


    “嫂子!”墨子急得滿臉通紅。


    “墨子,你迴去吧。”小米衝他揮了揮手。


    墨子搓著手,全身有力可又使不上勁地滿是無奈:“蕭哥下周五出殯,在鳳凰山公墓,您上次說讓我通知您.....”


    小米的腳步再度凝滯,她轉頭看著墨子,臉上的笑容絕望又無奈,實在有些怪異,以至於墨子都看呆了。她壓低了聲音,看了眼那把頭轉向另一邊,似乎不想聽他們談話的小夥子,再度趕他走:“墨子,迴去吧,我在這裏會很安全,放心吧。”


    車門砰地關上。走出去好遠,小米從後視鏡上,似乎看到墨子低頭擦了擦眼睛。


    她的眼眶也熱了。


    那小夥子開著車,悄悄從後視鏡觀察著她。見到小米注意到他的打量,輕咳了一聲:“夫人,叫我小李就好。”


    小米的嘴角抽了抽:“小李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小李有些不好意思:“溫市長讓我一路跟著你。”


    “哦。”小米有些迷惑:在你們溫市長身邊,很容易遇上類似的事情嗎?”


    “不會,程川的治安也蠻好的,一般很少發生這種情況。”


    小米沉默了,她沒有為自己同時被兩個保鏢跟著覺得有多了不起,反而是若有所思。她有些想不通,自己怎麽還成個寶了?兩個男人都派人護著她!就算紀蕭再愛她,就算溫鳴在乎她在乎得不得了,也不至於如此,她清楚地知道紀蕭和溫鳴都不是無事生非的那種人,難道說,還有什麽東西,被她忽略了?或者她被阻擋在真相之外,完全不了解?不知情?


    她陷入了沉默。


    她完全沒想到,在這個城市的另外一個地方,有個人因為她此時正在大發雷霆。


    市政府高聳入雲的辦公大樓裏,溫鳴麵對著窗戶站著,看著高樓下那一幢幢低矮的建築,麵目凝重。他手中握著手機,貼在耳旁,臉上的表情一看就是滿臉怒氣。


    “喬巧,本來我一直對你心存愧疚,你這麽做,反而讓我放下了心裏的擔子,你說你值不值得?”


    他頓了頓,似乎在聽對方在講什麽。稍後笑起來。


    “對,你說得沒錯,你的確讓我失望,這種市井小民用的下三濫手段,你居然會用,的確讓我挺吃驚的。和你說實話,如果不是看在我們兩家世交,還有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知道我會怎麽對付你嗎,恩?”溫鳴的聲音裏充滿了威脅。


    對方又說了些什麽,他嗤了聲:“明說了吧,我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如果我想的話,我會把你今天對小米做的,原封不動地還給你!而且我變本加厲的手段,你應該知道吧?”


    對方似乎哭了,因為溫鳴臉上有了似惻隱的神色。他的聲線放軟下來:“可以,我對不起你在先,你也以牙還牙在後,這件事就算我們兩人扯平了。沒問題!我會放你一馬,到公安局銷案。隻是有一點,喬巧你給我記住,下次要是艾小米再因為你發生點什麽意外,我會把她遭受的痛苦,十倍地還給你,聽清楚了嗎?”溫鳴咬著牙,像從齒縫中擠出了一般,說完了最後一句話。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麽,溫鳴恩了聲,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鳴翠苑,劉戀走了進來,蜷縮在沙發上艾小米,像隻無助的貓咪,目光正毫無焦距地盯著前方。突然出現的劉戀,讓她楞了楞,反應明顯地慢了半拍,還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相信:“你怎麽來了?”


    劉戀不用她招唿,自顧自地坐了下來:“溫鳴派人把我接來的,他要去省城開個重要的會議,要離開幾天,希望我過來陪你。”


    她看著蜷縮在沙發裏的小米,瘦得風都能吹倒一般,心裏堵得慌,小米突然投靠溫鳴,她是完全沒想到的,可是和小米認識那麽多年,小米是什麽人,她心裏清楚。而且,小米心裏的想法,她大致猜到了一些。她知道這個消息要晚些,事情的發溫已經近乎木已沉舟,所以劉戀很聰明地選擇了對這事不言不語。她知道,這種境況下,多說無益,而且,小米如果需要傾聽和幫助,一定會和她說的。


    後來,溫鳴親自給她打了電話,說得很模糊,可聰明的劉戀早猜到了大概。周五是紀蕭的葬禮。不管小米決定是否參加,她的身邊都需要人陪著。而無論從哪個層麵來說,自己都是陪著小米的最合適人選。


    此時的溫鳴,給了劉戀很不一樣的感覺。似乎寬容多了,而且對小米,溫鳴似乎帶了種無條件的寵,似乎就生怕她離開他似的。


    這樣也是人之常情,一個女人,因為你的原因,受了那麽多苦,甚至家破人亡,他對她怎麽好都應該,何況,劉戀也看出來了,溫鳴顯然對小米舊情難忘。


    現在劉戀看著小米的樣子,心裏很難受,可卻還不得不強顏歡笑:“米米,你在這邊怎麽樣,還過得習慣嗎?”


    小米側了側頭,劉戀是目前為止,對自己和溫鳴在一起唯一沒拿來當迴事說的人。幾十年建立起來的默契,她知道,劉戀懂。


    在這邊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像個病人般的養著的生活,還真有些不習慣。聽到劉戀的問話,小米落寞地搖搖頭。


    劉戀很清楚溫鳴找自己來的目的。一個是為陪小米,另外一個就是今天是個特殊日子--是紀蕭的葬禮。


    她小心翼翼地開口:“米米,那邊你知道的,今天你要過去一下嗎?”


    小米就像沒聽到一般,沉默了很久。


    久到劉戀都不抱希望得到她的答案。她才悠悠地說:“我以什麽身份去呢?前妻?現任妻子?還是溫鳴的相好?”說道這裏,她譏諷地笑了起來。


    “榴蓮,你說我的人生,是不是太詭異了,詭異得像玄幻,連我自己都沒把握,下一步會成仙還是成魔。”


    劉戀沉默了,就在這時,張阿姨適時地給兩人端來了水果,還貼心地泡來一壺果茶,一一擺在桌上。然後悄悄退下了。


    劉戀在這空擋裏,想了很多。她知道小米這一路走來有多苦。就算小米說了這樣讓人聽著匪夷所思的話,她完全能理解。


    可是,這樣的話題太沉重,劉戀反客為主:“米米,不去就不去,我們不說這些,看看電視吧。”說罷,她拿起了遙控器,打開了電源。


    哪知道,電視台裏居然正在莊嚴肅穆地直播著一場葬禮!劉戀一震,飛快地跳台:“我們找個輕鬆點的看看,好吧,米米?”


    艾小米沒什麽反應。劉戀迴過頭去,看到她目光呆滯地看著電視機屏幕,聲音沒有一絲感情:“榴蓮,把台調到剛才那個,播著葬禮的那個!”


    劉戀裝傻:“哪裏啊,電視裏的情節吧,我們不要看那個。”


    “榴蓮!”小米的聲音大了起來。瞪著劉戀,明顯地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


    劉戀徹底被打敗了,她歎了口氣,把頻道撥迴了小米要求的那個。


    定睛一看電視的詳細內容,劉戀對自己剛才提出看電視的餿主意,無比的懊悔。


    張弛園林的老總紀蕭的葬禮,因為張弛園林正在接受紀檢部門的調查,所以一切從簡。可是到了追悼會的那一天,去的人多得出乎意料之外。電視台本來沒有跟進采訪的計劃的,畢竟這樣敏感的一個人物,弄不好有可能審稿都不過……可有爆料人一再爆料現場人山人海的盛況,最後還是有家小的地方電視台坐不住了,派了記者和攝影師,想去做個簡短采訪,最多在新聞裏過一下。


    哪知道,那個記者們去了後,非但沒草草了事,反而一再要求增援。消息傳開後,大批的媒體記者蜂擁而至。


    究其原因,此次葬禮,雖然想從簡,可來的都是些人物。不止有人物,還有各行各業的人。


    最讓人不得不提的是,紀總以個人或者是張弛園林的名目,做了很多善事,支持福利院,還有對好多條件差的小學進行了捐助,而且他的捐助不是一時的作秀行為,而是實實在在地持續了很多年的時間。


    姑且不說那離世了還麻煩纏身的老總,本來就有挖掘新聞點的潛力,再加上來的那些人,每個的動向都有很多八卦空間,特別是那些受助了的孩子們,或高或矮,衣服穿著也參差不齊,齊刷刷地站成一個方陣,滿臉的淚水,哭起來是情真意切,那種痛徹心扉的難過,往往最能撕裂旁人的心。在場的不少記者攝影都不由自主地看著那些孩子,抹起了眼淚,想想失去了紀總的支助,以後這些孩子的未來….


    真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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