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有溫鳴的忠實粉絲電話詢問了此番變故,電視台的迴答合情合理:“溫主播突患喉疾,現在正在休養中,複出時間待定。”


    而那位患了“喉疾”的溫鳴,卻是出現在了手術台上。手術原因是舌頭受傷,需要縫合。


    小米瑟縮在手術室外的一個角落裏,一言不發。坐在另一端的李偉拿眼角瞟瞟艾小米,壓低了聲音對高爾柏說:“下嘴還真狠!哥們,和你說實話,見到溫二剛才那樣子,滿嘴的血,我還以為他那是要咬舌自盡呢!”


    高爾柏長吸了口煙:“這事就我倆知道就行,別的那些人就別通知了,我怕溫二以後難做。”


    李偉沉痛地點了點頭,歎息:“我看溫二這次是栽了,這禍水再這麽追下去,怕是有性命之憂啊。”


    高爾柏也深有同感,先摔斷了手,又咬斷了舌頭。一次比一次嚴重。幸好今天他和李偉混在一起,一時手癢,給這倒黴鬼打了電話,就聽到他在電話裏口齒不清的求助。


    等他們趕到案發地點,見到溫鳴滿嘴是血,而那個小米也被嚇得不輕。就算這樣,溫鳴也示意他們不準報警。考慮到他的公眾形象,他們隻好忍了,趕緊把他送往醫院,還好事情發生在空曠的樓頂,除了當事人,也沒什麽目擊證人。這事末了還就真像電視台說的,走了溫鳴“突患喉疾”這條路。算是勉強遮了下來。


    可想想當時那場景,兩人還有些後怕。那艾小米真是彪悍!真下得去嘴!再深下去幾寸,溫主播怕是得改行了。


    兩人不自覺地再瞟瞟角落裏的艾小米,隻見她雙手抱肩,低垂著頭,長發垂在肩頭,遮住了她的臉部表情。可背影看去卻是柔弱的樣子。


    兩人再度又對視,李偉挑了挑眉毛。高爾柏心領神會但有些猶豫:“不好吧,溫二遭此劫難,態度不明,會錯了意那問題就大了。”


    李偉無所謂:“溫二那睚眥必報的主兒,隻要幫他報了仇,他有什麽好反對的?”


    說得有道理,可高爾柏還是打算保留一下:“走著看吧,也不急於一時。”他噴出了一口煙,看著角落的那個女孩,若有所思。


    艾小米本來想一走了之的。可想想畢竟自己把人家弄得都住院了,甩手就走了,那樣終究後患無窮。除非她不想幹本專業,不徹底了斷的話,不管她去到哪裏,這事兒估計都繞不過去。


    而且這位溫公子的兩位朋友在手術室外敲的邊鼓,也讓小米相信,不理順溫鳴公子身上的毛,自己絕對沒好日子過。


    思前想後,雖然心裏恨得咬牙,打心眼裏覺得自己沒錯,可人在屋簷下還不得不低頭,艾小米手裏抱著一捧鮮花去了醫院。


    寬敞如星級酒店一般的vip病房,厚重的地毯把腳步聲悉數收走,加濕器體貼地運轉著,各色的鮮花幾乎堆到了過道裏。足以看出溫鳴的萬人迷身份。


    舌頭也罷,喉嚨也好,幸好都屬於五官科,而且結果都是暫時不能說話。所以溫公子此番受傷,不知內情的還真以為喉疾來勢洶湧,哪裏想得到這位病患的舌頭是被縫了幾針。


    小米鼓足了勇氣才站在病床前。說實話,她有種想拔腿就逃的衝動。給她開門的護士不愧為vip病房裏的,都是精心挑選過的,長相甜蜜,接走了她懷裏的鮮花,低聲招唿著說:“您請坐。我去把花插上。”


    小米點點頭。目光怯怯地看向床上的那個人。看著床上那閉著眼睛的人,她心裏一鬆。雙手合十,拜了拜,輕聲說:“我也不是故意弄傷你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而且,你還把的腰都掐青了一片,我們就算扯平了好不好?”


    床上的人安詳無害地躺著,說實話,小米內心裏覺得這廝皮相還是蠻好的,五官精致湊在一起卻陽剛冷峻,是個美男,隻可惜美男惦記的人太多,太難養家裏了,不是她能承受的菜。


    她說完想說的話,看床上的人毫無醒來之意。正中了她的意,要和溫公子麵對麵,她太有壓力了。就算有厚地毯,小米還是轉身輕手輕腳地打算撤離。


    “哪裏掐青了?我看看。”身後傳來溫鳴發音還有些含糊的聲音。


    小米停住了腳步,苦著臉慢慢轉過了頭。


    “過來。”溫鳴起身依著床。他的手術應該很成功,聲音雖然不夠清晰,但能讓人聽懂。


    小米怯怯地走近了些,不過還警惕地保持著一定距離。那個床上的人板著臉,很不滿意的樣子。讓她有些害怕。


    “哪裏青了?”他**地又重複了一遍。


    小米的手捂在腰上,那天他要不是那麽用力,她也許不會……


    現在手觸碰上去就疼,她臉上很委屈:“你看,腰的兩邊都是五個指頭印,全是青的!”


    他居然微微笑了:“全是親的?我不記得親那裏了呀。”


    小米楞了楞,終於迴過神來,她眼睛裏多了些惱怒:“剛才我說的話你應該也聽到了吧,我倆現在也算扯平了,話送到,我也走了,祝你早日康複。”說完這些,她抬腿就走。


    “小米,這樣就扯平?”也許是舌頭的問題,他話說得很慢。


    小米再度停住,來這裏解決問題是她的目的,如果沒什麽成效,那她不是白來了?她已經有些不耐煩:“那你想怎樣?”


    “爽快!”他讚道。


    “可是,身心傷害該怎樣才彌補呢?溫鳴唇角噙著隱隱的笑意,接著問道。


    “什麽身心傷害!那說的是我吧!”小米不服氣地爭辯。


    “艾小米,現在因為你,我已經成為了所有朋友的談資,而你沒受到這種待遇吧?”溫鳴不急不緩地說,受傷了的舌頭,居然一點也沒影響到他的口才。隻不過說出來的話聽起來略有些大舌頭罷了。


    小米一時語塞。的確,他作為一個男人,她的做法的確讓他有些下不了台。她再度想起李偉說的要“理順毛”的話。語調一下子低了幾分:“好吧,你需要我怎麽做,才能讓你......”她思忖了一會兒,一時還想不出用什麽字眼比較符合現在的狀況。


    聽到她的語氣鬆動,溫鳴毫不客氣地提要求:“這個好辦,下個月是我27歲生日,你當天就當我一整天女朋友。從早到晚。”


    “一整天女朋友?”小米反問了一句,這個溫鳴,他到底想幹什麽?


    她似乎還不明白。溫鳴接著說明:“那天會有很多朋友來和我一起過生日,是消除影響的最佳時間。到時候別人看到你都是我女朋友了,一切流言自然會消除。”


    “那樣的話,你我過去的種種就一筆勾銷?”小米最想確定的是這個。


    “一筆勾銷!”溫鳴肯定地答複。


    話說得有幾分道理,小米有些動心。不過“女朋友”這個字眼,行為範圍實在有些大,到時候他會不會拿著雞毛當令箭,強迫她做些不該做的事情吧?那樣她豈不是啞巴吃黃連?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得事先說明,我們就是假扮情侶,是假扮!明白我意思不?”小米在“假扮”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你的意思是不可以來真的,是吧?”溫鳴壞壞地笑了笑。


    小米連連點頭。


    “這個沒問題,不過既然你同意了,那至少要專業點,看起來真實點,所以適當的逢場作戲那可不能算我違約。”


    逢場作戲?不外乎摟摟抱抱,小米皺著眉頭,一副吃了蒼蠅一樣的倒黴樣,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表示同意。


    “我還有個條件。”溫鳴得寸進尺。


    “你還想怎樣,有話快說!”小米有些不耐煩了,聲音都帶了點吼的意思。這個溫鳴人前人魔狗樣,人後怎麽這麽斤斤計較、默默唧唧像唐僧,小米在處理和他的糾紛這件事上,步步後退,已如驚弓之鳥,是相當不耐煩。


    “等生日之後,我會找機會宣布你我分手。分手理由,現在就統一一下,就說是我甩了你。”


    “啥?你甩了我?”小米驚了。幾年大學生活,她專心學業,連個戀愛都沒來得及談。快畢業了,就算逢場作戲一場,好歹也來個好聚好散,居然還要她承擔“被甩”的名頭!她臉上升騰起了幾絲怒氣。


    溫鳴顯然沒看她的表情,自顧自地規劃:“到時候,我所受的傷害就算是真正彌補好了。”


    靠!這還是個男人麽!小米有些藐視。要知道,有點男人風度的話,真甩了女朋友大多會假惺惺地說句我配不上她,希望她離開我之後幸福之類的man話,可眼前這個居然還打算辛辛苦苦拿自己墊腳,襯托他的麵子的!


    她這麽想也這麽說了:“溫鳴,你好意思嗎你,這樣的事兒你也做得出來!”


    溫鳴也不惱:“艾小米,我還就這德行,睚眥必報知道不。要是誰讓我不痛快了,我絕對會讓這人和我同甘共苦。”他湊近她:“哦,我想你沒忘記吧,我可是你實習小組的組長。”


    “你!”小米瞪著他。他不理會。還從容地理了理病號服的袖口。


    小米使勁吞了吞口水,似乎那樣就可以撲滅自己胸口的怒火似的。江景電視台的實習機會,那可不是說放棄就放棄得了的。她長長地唿出一口氣,轉念一想,奇葩也不是隨時能見到,就當她看流星雨未遂,不小心看到了掃帚星吧。被甩就被甩,她不在乎!


    她英勇就義:“好吧,那你什麽時候甩我?”


    這話聽起來有些詭異。詭異得溫鳴都笑了:“我保證盡快。”


    溫鳴傳說中的27歲生日,如期到來了。居然還是個周末,緊接著就是五一長假。為了假扮他的女朋友,小米還得推遲迴老家看父母的計劃。讓她暗中咒罵了溫鳴良久。


    溫鳴的狐朋狗友一大群,聚集到了的鄉下,有名的禦龍湖邊,高爾柏參股的景秀山莊,為了款待這群公子小姐,山莊推掉了其他顧客,專門為他們服務。


    禦龍湖湖水清冽,碧波蕩漾,湖麵上的荷花,開得正好,正是嬌嫩芬芳的時候,景色甚為怡人。山莊最為一絕的是可泛舟湖上,船上各種娛樂活動一應俱全,甚至可以邊釣魚邊燒烤。


    溫鳴自然無比地攬著小米,手指隨意地撚弄著她披散在肩頭的碎發。兩人站在大船的入口,迎接客人。看著他搭在自己肩頭的爪子,小米真有種想大力抖下來的衝動。可溫公子就像有讀心術,手很應景地用力在她肩頭壓了壓。小米老實了。


    “嫂子好!”有溫鳴的朋友衝她點頭,小米的臉刷地紅了,差點暈倒。


    看到兩人如此親昵地站著迎客,剛從車上下來的高爾柏和李偉都有些摸頭不著腦。兩人不約而同地對看了一眼,李偉滿眼都是迷惑,墨鏡掩蓋住了高爾柏的表情,可他看李偉的動作卻同樣泄露了他的心理動向。


    兩人在瞬間就完成了信息交流,若無其事的朝著那對璧人走了過去。


    李偉當胸給了溫鳴一拳:“小子,不錯啊!”轉頭笑得滿臉開花和小米打招唿:“二嫂,二哥以後就托付給你了哈。”


    小米臉更紅了。不過是假扮,幹嘛自己要那麽敏感!她暗暗掐了自己一下,也趕緊入戲:“我哪敢啊,我們倆都是他說了算的。”


    溫鳴麵露得色,挑挑眉毛,給了自己兩個兄弟一個眼風。兩人讀懂了,很明確的顯擺的意思。


    高爾柏不動聲色:“弟妹啊,溫鳴身體不好你是知道的,他的胳膊和喉嚨都有舊疾,就多辛苦你了。”


    小米的臉漲的通紅。溫鳴出來擋駕了,與高爾柏勾肩搭背:“說什麽呢,小米麵皮薄,這種**,私下交流就好。”緊接著壓低聲音湊到耳邊:“不就要我幫你給金梓楠擋駕嗎,知道了,答應你了,別給我添堵。”


    高爾柏很滿意:“偉哥,那咱們先上船?”


    船上的晚餐很豐盛。大多是禦龍湖的特產,有藕芽,河裏盛產的水產,香香的荷葉包飯,是小米的最愛。有蓮葉荷花美景做襯,悠悠的風吹過,在晃晃悠悠的船上,的確是無比的愜意和悠閑。


    飯後,為了表示兩人剛戀上的“甜蜜”,小米幾乎一直被溫鳴抱在懷裏。她稍作掙紮,他就在她耳邊警告:“逢場作戲......”小米挺直了背脊,可稍後又頹了,慢慢地縮迴了他的懷抱。他咬著她的耳朵:“這樣才乖嘛。”唿出的氣噴到了她的脖子上,癢得她馬上起了雞皮疙瘩。


    “你們兩個連體嬰兒,能不能少些卿卿我我,快點過來喝酒!”有人起哄了。小米順著聲音看過去。不經意間對上了一個人的目光,她一愣。


    剛才上船的時候,溫鳴給她介紹過,那位就是喬巧。是個長相甜美的姑娘。小米有印象,劉戀曾經和她說過,溫鳴有個門當戶對的內定媳婦兒。好像叫的就是這名兒。當時看到喬巧的時候,小米正和溫鳴站在船頭扮情侶,喬巧看到兩人後神色如常,沒有什麽特別地方。可現在她的這個樣子,那眼底的哀痛和絕望,卻讓小米一震。她忽然明白了,這個姑娘一定深愛著溫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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