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走了,她經過溫暖家樓下,抬頭看了看溫暖家漆黑的窗台,向警衛室而去。


    就在她走進警衛室的時候,溫暖從夢中醒來。口渴難耐的她,懶得開燈,摸索著下床,連鞋都沒穿,刺著腳,憑著記憶,向小桌邊而去。


    她柳眉急驟,關風澤什麽時候把這個東西,掉這裏了?歎氣地自言自語:“我平時看你,都穿立領襯衫,什麽時候用過這種珠光寶氣的領帶夾?”


    她隨手將領帶夾擱在床頭櫃上,打著哈欠,鑽進被窩。


    次日早上的她,摸索台燈的她再次碰到了那支領帶夾。借著窗幔透進的光線,打量做害自己腳丫的領帶夾。


    這東西好像是自己買給李峰的?從前自己的審美觀這麽糟糕嗎?


    溫暖來不及想這領帶夾出現的原因,倒是頻頻指責自己的審美情趣。


    她搖搖頭,算了。李峰都是過去式了,這領帶夾肯定是掉在床底下,自己以前收拾物品時遺落的。


    於是,領帶夾被擱在了溫暖的書桌上。


    電話鈴就在溫暖的手,剛剛從領帶夾上移開時,響起。


    溫暖伸手從枕邊拿起手機:“風澤,我剛起床。”


    關風澤已走出房間,拿著車鑰匙,向門邊而去:“老婆,我發現在你家附近有家小吃店的餛飩,味道特別好。我們今早就吃那個。”


    “你是‘傳奇’關總,還是包打聽啊?我都不知道附近有混沌店。”溫暖吃驚。


    關風澤為了查清溫暖所住的環境中,是否有可疑人員出現,他隻要有丁點兒時間,就在她的小區附近轉悠。別說是餛飩店,就前天,一棟樓,兩戶人家辦喜事,他都親眼見證。


    溫暖欣然前往。


    關風澤駕著車,左顧右看,美其名曰:“我路不太熟,要找地方吃飯!又不能讓老婆餓肚子。”


    “嗚嗚嗚--”警車唿嘯著而來。


    關風澤立刻靠邊停車,搖下車窗張望。


    溫暖用手指戳戳他的肩膀:“關大總裁,你又怎麽啦?”


    關風澤極關心這警車為何出動,與溫暖分手後,便親自給江明市公安局局長撥電話,憑借著嚴峻兵的這層老關係,他輕而易舉地打聽出來結果。


    他靠上椅背,長長舒氣,拿著忘了擱迴機座上的話筒,興奮地用話筒猛敲辦公桌的桌麵。原來溫暖家附近有個色情狂,連犯幾起案子?


    他很想對局長舉報,那色情狂傷害了他的女人。可考慮溫暖的名譽,也考慮到自己的影響力,他放棄了。


    眼眸猩紅的他,將電話撥給了李高官的秘書:“我有點私事,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聽說,你的侄子在公安局工作,能不能讓他幫我教訓一下?”


    他違法了,他知道。


    但他就算冒天下大不違,他也敢做。他要保護他的女人,又要為他的女人泄憤,於是,被壓的犯人莫名其妙地被同關在一間牢裏的其它犯人,同毆了。


    而溫暖則完全不知情,關風澤放棄了告訴她,她被***的真相,繼續用蜜糖泡著她。


    “我不跟你說了。有人敲門。”溫暖掛斷關風澤噓寒問暖的電話,向門邊而去。


    梅姑拿了些新鮮瓜菜,立在門邊,對溫暖道:“我在後麵的空地,種的。給你嚐個鮮。”


    溫暖見有西紅柿,很高興,便將裝著西紅柿的兜,擱到了書桌上。


    梅姑見溫暖所擱的小兜,袋口有些鬆散,便為她紮緊,無意中看見了書桌上,那顆鑲著鑽石的領帶夾,好奇道:“小暖,你買它送給誰?挺貴的吧?”


    溫暖聳聳肩,整理著梅姑所送的瓜果:“不是。可能是我以前男朋友的,不知怎麽樣拉在我這了。”


    梅姑拿著領帶夾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梅姑,你怎麽啦?”溫暖迴過頭來,見梅姑臉色異樣。


    梅姑緩過神,說了聲:“我還有事。”離開了溫暖的家。


    邁下樓梯的她,腦海中全是,自己將溫暖架出酒店時,看見李峰那輛汽車的情景。不安,在她心頭泛起。以至於她一整天都魂不守舍,與王安的說話,常常文不對題。


    而溫暖,則大飽新鮮西紅柿的美味,接聽著大兵打來電話時,都不忘稱讚給她送西紅柿的梅姑。


    “哎。你就好運嘍,吃西紅柿美容,我就隻能嚼炸小魚送老酒了。”嚴峻兵捏起一條魚,全數塞進嘴裏。


    溫暖“撲哧”而笑:“大兵,你想想,魚是你釣的,炸魚的是你媽。你多幸福!”


    “幸福?我沒感到。正煩著呢!”嚴峻兵再次塞進嘴裏一條小魚,這東西,他吃了十幾年,覺得淡然無味。


    “你跟你女朋友沒進展?”溫暖聽出了大兵的怨氣,關心道。


    嚴峻兵歎氣,將油乎乎的手,在紙巾盒上露出的紙巾邊搓搓:“人家對我沒意思,我又忘不掉人家。你說,我多煩啊。”


    溫暖極少聽見大兵如此泄氣的話,因為她在體驗關風澤所給的浪漫溫情後,很希望所有的人都能有她這樣的幸福。


    她鼓勵道:“別放棄。你是最可愛的人。”


    嚴峻兵聽這句話,從當兵聽到現在,但從d小姐口中聽到,還是有點受用。


    他磨磨蹭蹭,拐彎抹角地問道:“你覺得我這人怎麽樣?我指的是做老公。”


    溫暖“咯咯”地笑出聲來:“我們大兵成熟,有魅力,風趣中帶點粗魯,做老公,絕對能讓家人幸福。”


    嚴峻兵來了興趣,一口喝光了杯中的大半杯黃酒,信誓旦旦道:“我不放棄。爭取跟兒子一起結婚。”


    “好!這才是我認識的大兵。”溫暖笑了。


    嚴峻兵也笑了。


    不多時候,一盤了然無趣的炸小魚,見底了。


    “媽!再幫我炸盤小魚。”嚴峻兵地高亢喊叫。


    嚴母捂著電話,混亂地應聲兒子:“家裏沒油了。如果想吃,自己去買油來,讓阿姨幫你炸。”


    說完,嚴母便繼續對李母聊起電話了:“你也別著急,抱孫子的事,急不的。你看我,守著個大小子,還守著個光杆孫子,也就這麽過了。”


    李母也知道嚴母說得有道理,可昨天在兒子與媳婦那住了一宿,發現他倆居然不同房,一人睡樓上,一人睡樓下。心裏煩得很。


    李峰的煩惱,不亞於母親,她看著母親讓父親送來的大堆補品,對一旁的妻子道:“隨便放哪吧。”


    李恩敏原是想借著這些滋陰壯陽的補品,向他提起搬迴臥房的事,見他愁雲滿目,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我出去走走。”李峰沒到該就寢的時間,就向外躲,不願與妻子同床。


    李恩敏拿著補品,望著丈夫心事滿滿的背影,迭聲歎氣。


    李峰沒哪好去,或者說,他唯一想去的地方,就是有溫暖的環境。


    他熟門熟路地駕車,來到溫暖家樓下,呆呆地看著溫暖家窗台透出的昏暗燈光,琢磨著她在做什麽。


    溫暖不知道三年前狠心棄她而去的人,會在三年後的一次意外錯誤中,發覺了對她濃烈的愛。


    她打趣電話裏道“晚安”的關風澤:“風澤,我還沒嫁給你,我已經感覺以後,你不是二十四孝老公,而是四十八孝老公了。”


    關風澤看著堆在辦公桌上的文件,歉意道:“我好像工作能力太差,想了幾天,要加班趕些工,騰出時間,迴美國求助uncle幫忙,都沒法脫身。你說,我是不是領導才能有問題,‘傳奇’才有這麽多事,處理不完?”


    溫暖笑著拉著被角:“你很有能力,很有風度?”


    溫關二人心情大好。隔著空間,說著情話,計劃著美好的未來。


    樓下的李峰一支支吸著煙,車內的小澤灰缸,已塞滿了煙頭。他欲哭無淚,這是他親手迴絕的女人,也是他深愛的女人,他從未忘記她。平日裏,他所肯定的幸福,隻是自欺欺人。


    “叨叨”,梅姑認得李峰的車,從警衛室出來,代替丈夫轉悠的她,忍不住叩響了李峰愛駕的車窗。


    李峰放下車窗,懶懶地看著窗外,臉上有道大疤的女人:“什麽事?”


    “先生,你是找人,還是?”梅姑希望李峰就此離去。


    李峰擺擺手:“我一個朋友住在這裏,我過來看她。”


    梅姑無語,離開。


    李峰依舊望著溫暖家熄滅燈光的窗台。


    走了幾步,在樹蔭下駐步的梅姑,凝視著李峰的汽車車尾,她不希望那天帶走溫暖的人是他。若真的是他,那就是自己不該救溫暖。


    於是,她在與李恩敏的書信中,故意問起了她小夫妻間關係。李恩敏所給的迴信,隱晦、閃爍其詞,隻說了句--“夫妻間,跟談戀愛時,那種情侶相處,是不同的。很多瑣碎的事,無法說清。”


    梅姑依舊天天在溫暖家樓下,看見李峰的愛駕,而且時間往往是深夜至關晨。


    而,溫暖因每日睡前,皆與關風澤聊很久的甜蜜電話,再也沒有走到窗前發呆,也就從來沒有發現李峰的到來。


    梅姑挑了個好天氣,邀溫暖出去散心。


    溫暖一路嘰嘰喳喳:“真的該出來走走,最近總是感覺悶悶的,不太舒服。”


    梅姑思索著,該如何問起,溫暖如今與李峰的關係,對她的談笑,隻是應承:“那就多走走,多看看。”


    溫暖跟著梅姑,走到街邊的小吃店,突然捂住嘴,疾步離開。


    梅姑有些詫異,拔腿追去。


    溫暖手撐著樹幹,幹嘔。


    梅姑遞上了礦泉水:“吃壞肚子了?”


    溫暖稍稍平靜了會,擰開瓶蓋:“這幾天都這樣,過一會就沒事。剛才那家不知道燒什麽菜,腥死了。”


    梅姑眼眸中滿是揣疑之色,突然道:“你是不是有了?”


    溫暖捏著手指,估算起那日酒後與關風澤的“好事”來,皺著眉頭:“不會吧!”


    梅姑打顫,天,這孩子是誰的?溫暖那夜,到底和誰發生了關係?


    “鈴--”的電話鈴在溫暖的口袋裏作響。


    “老婆,今天玩得開心嗎?”關風澤走進餐廳。


    “風澤,我問你,你那天跟我那個的時候,有沒有做防護措施?”溫暖緊張得連頭發都快要豎起來。


    關風澤大驚,直接撞上了迎麵走來,端著餐盤的下屬。


    “風澤,你那邊怎麽啦?怎麽這麽響!”溫暖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稀裏嘩啦”聲響,問道。


    關風澤無法整理思緒,僅說了句“有急事要處理”,匆匆收線。


    他沒有用餐的欲望,轉身走出餐廳,一遍遍地迴想著溫暖在電話裏的問話,為什麽這麽巧!他不希望再提起那件陰暗的事,努力在將它遺忘,甚至為了能遺忘得更快些,放棄了一次能夠迴美國與繼父見麵的機會。


    他知道,他會娶溫暖,因為他愛她。


    可他希望,自己能忘記,至少能不被那件事影響心情,再給家人提結婚。


    他錯了。每件事發生後,都不容易磨平,那些事件本身帶去的傷害。可讓他接受溫暖被*而懷上的孩子,不易。


    他在“傳奇”的花園裏踱步,思索著,撥打了繼父電話:“uncle,跟我聊聊,好嗎?”


    金中興正在溜鳥,聽到兒子聲音沉重,趕緊放下了手中的鳥籠。他能感覺兒子有心事,介於父子間也需要適度空間,不宜問得太深,關於兒子的他“嗬嗬”地賠笑:“什麽時候都可以聊。說吧,想聊什麽?”


    “uncle,你跟我媽咪是初戀嗎?”關風澤有心事時,最喜歡找金中興,因為他從不打破砂鍋,問到底,隻是給自己最需要的解析。


    “不是。我以前有過一個女朋友,那時我太輕狂,同居了兩年,吹了。不過這是我的秘密,千萬別告訴你媽。”金中興故意透露自己的隱私,希望兒子能夠更信任自己。


    關風澤領悟了繼父的心思,輕聲道:“我喜歡一個女孩子。不過,還沒有到能帶她去見媽咪的時候,具體的,我迴美國再跟您說。但是,她遇到點意外,而且還因為這個意外,有了些麻煩?”


    金中興聽著兒子拐彎抹角地講述心思,也不太探究,思索著道:“你很喜歡她嗎?”


    “嗯。我想娶她做老婆。”關風澤心裏怎麽想,就怎麽說,他極相信uncle勝過父親嚴峻兵,或許這就是相處太久的緣故。


    金中興嚇得打了個顫,兒子居然要結婚了,他要抱孫子了。他很想立刻就撥打老婆電話,但一想,兒子這通電話一定不願意外傳內容,便沉默了。


    半響後,他問道:“她是不是出了很嚴重的問題?”


    關風澤悶聲道:“是。”


    “能彌補嗎?”金中興關心。


    “不能。”關風澤也希望他那天守在溫暖身邊,不讓她被歹毒的人有機可乘。


    “那就強迫自己接受事實,包容她的一切。還有,調整好你的心態,再給我談結婚的事,否則你不幸福,她也不太幸福。”金中興坦然,他對兒子有信心,兒子需要的隻是一點點時間,就能走過這段艱辛的曆程。他一手培養的寶貝兒子,一定不會令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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