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有些詫異地走到關風澤身邊,看著琳琅滿目的女式睡衣,不由張大了嘴,天,怎麽都這麽性感,這麽透明!蕾絲邊幾乎不能包裹什麽!她從來沒穿過這樣款式新潮的睡衣,她有些難為情地指指那些衣服,輕聲道:“風澤,這??這實在太時尚了。”


    關風澤定睛看了看,一個勁地點點頭,這該死的漢斯,品味也太新潮了。他猛地關上衣櫃:“算了,別穿漢斯泡妞預備的衣服,我拿套我的衣服給你吧。”


    溫暖洗漱後,換上關風澤的睡衣,對著洗漱室的鏡子比劃了半天,最終褪去了拖地的長褲。不過當她拉開浴室門時,她的臉一下紅得像火燒雲。而那在房間裏,為溫暖送來水果的關風澤一時間尷尬地別開了頭。


    他的心跳加速,他憋住氣,道了聲“晚安”,匆匆離開了溫暖的臥房。


    掩門而去的他,在門邊定了定神。他伸手摸摸有些發燙的臉頰,長吐口氣?


    臥室裏的溫暖抱著膝,坐到床邊,相信自己沒有顯露很多,可她的心依舊緊張。


    次日上班,關風澤送溫暖來到“恆通”。溫暖下車前,一路沉默的他,忽然拉住溫暖的手:“如果不開心,給我電話。”


    溫暖努力地點點頭,迴報了關風澤一記強擠出的笑容。


    可這天下午,李虹發起的生產一部晚間聚會,指名道姓地讓溫暖參加,並力邀關風澤出席。溫暖一時間還琢磨不出句適當的話,與予拒絕,就聽路過的主管大姐低聲道:“小溫,別躲。要不然,同事們會更加議論你和李虹一同吃午飯的事。”


    溫暖極不情願地點點頭,因李虹故意與自己接近,並將她蓄意拉攏,已給自己在科室造成了一些孤立。


    萬般無奈下,她撥打了關風澤的電話。


    關風澤聽說此事,有些為難,他今夜已有安排,且不能推脫應酬。


    但,溫暖無助的語氣,讓他動容。即便他不一定能趕迴江明,但他也一定會為溫暖做些什麽。


    他問清了聚會的地點、時間,承諾道:“別擔心,交給我就好。”


    溫暖的心,安了。風澤的承諾,從未失言過。可聚會時,她等來的卻是另一位。


    手捧大束鮮花的漢斯,在溫暖翹首以盼之時,現身生產一部的科室聚會。


    漢斯大聲道:“想我了吧?我親愛的寶貝。”話音未落,他便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將唇湊到了溫暖的臉頰邊,隻是,他的吻沒有機會落下。


    代表關風澤出席的漢斯,不辱使命。以他的絕對魅力,傾倒了每一位在場的女士。


    結束聚會後,漢斯打著哈欠,駕車將溫暖送到她的小窩樓下。


    可他的車剛離開,溫暖的身後,響起了李峰的聲音:“我等你很久了?”


    溫暖轉身,便被疾步走來的李峰擁進懷裏。


    溫暖倔強地推開李峰。


    李峰看著掙脫自己懷抱的溫暖,見她眼中布滿霧氣,一時間,不知如何?


    明亮的車燈射來,溫暖伸手擋住些光線,她看見了探頭出車窗的關風澤,拔腿朝他跑去。這是她能逃離這場糾纏的唯一去處。


    李峰呆呆地看著溫暖鑽進了關風澤的跑車,在眼睜睜地看著那跑車揚長而去。


    溫暖從反光鏡裏望著李峰的身影縮小成一個點,哪怕看不見他,她心裏還住著他。她抽泣著,淚水靜靜地流下。


    關風澤將紙巾盒遞給溫暖,他沒有言語,他能體會她的心痛。越是走近她,他越是心疼她。她的抽泣聲,在他的心底烙上印記。


    關風澤駕著車,帶著溫暖來到海邊,沒有月的夜,海的顏色顯得那樣的深,陰鬱中帶著份消沉。


    溫暖推開車門,輕聲道:“陪我走走,好嗎?”


    關風澤輕“嗯”一聲,跟著溫暖鑽出了汽車。


    潮濕的海風掠起長發,唿嘯的海浪夾雜著腥味,夜幕中的沙灘被一浪高過一浪的潮汐,抹去了白日的皺褶?


    溫關二人並肩站在海邊,驟降的溫度讓溫暖禁不住雙手環抱著肩,她的心比她的觸感更加寒冷。


    關風澤仰望天際,那天與海在盡頭早就混成了一色,墨黑中透著陰鬱。他錯了,他帶她來,是為了能讓她放開心胸,卻讓她看見了沉重的夜色。他解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頭,希望能趕走她的寒氣?


    溫暖注視著變化莫測的海麵,遠方燈塔上的光亮吸引了她的目光。


    關風澤握住溫暖的手,輕聲道:“我喜歡那亮光。你看見了嗎?”


    溫暖感受到了關風澤從手心裏傳遞來的溫度,她側頭望向他。他也猶如那光亮一樣,給她安寧,也給她方向。她衝他努力笑笑:“謝謝,我好多了。”


    關風澤拉著溫暖的手,她的手有些冰冷,他將她的手送到嘴邊,嗬著氣為她取暖。


    溫暖幾分失神,為他,為自己,還是為肚裏的寶寶?她沒有思緒去辨別,她隻想靜靜地讓他陪著。


    她拒絕了關風澤帶她迴酒店的邀請,獨自迴到了她的小窩。她沒有哭,或許她沒有眼淚,或許眼淚解決不了她的難題,也或許再多的淚水也挽迴不了她失去的愛。


    樓下的關風澤一直坐在車裏,透過車窗,仰望著溫暖屋內透出的燈光。他早該走了,可他卻無法安心離開。他擔心她,她的眼裏滿是悲傷,他不想去探究她與李峰的種種,他不忍去撥開她傷痕累累的痛,他不願再讓她再沉溺於往昔?


    遠處的大樹下,李峰再次燃起了煙?


    從此以後,溫暖隻求平靜。可,平靜並不容易,即便,她拚命地躲,使勁地藏,偷偷地避。該來的,還是來了--


    “小溫,現在我們未來的總裁夫人還在隔壁辦公室,等會我去送茶水,你想跟著去見識一下嗎?”秘書部長發的女人,端著托盤,來到溫暖身邊。


    溫暖遲疑地向後退了一小步,對於李峰,她隻想逃,遠遠地逃,要是不用為五鬥米折腰,她恨不得離開這“恆通”。


    另一個想見識總裁夫人風采的同事,接過了長發女人手中的托盤。溫暖木訥地看著同事笑容滿麵的臉,垂下了眼眸。她該忘記他,可她的心依舊念著他。


    正當來秘書部交文件的溫暖躊躇之時,寧青將剛看過的溫暖交來的文件,遞還了她:“小溫,這份文件,你自己送到總裁室。老大等著要的。”


    溫暖緩緩地抬起手,接過文件,邁著灌了鉛的步子,叩響了總裁室虛掩的大門。


    “進來。”李恩敏衝身旁直瞅她的那送茶來的女孩笑笑,替李峰揚聲道。


    溫暖定了定神,鼓起勇氣,推開了總裁室的門。她邁著沉重的腳步,走進洋溢著溫馨、和諧的辦公室。她還未走到李峰的辦公桌邊,見過一次的李恩敏便站起了身,迎了上來:“你好。真高興又見到你。”


    溫暖看著錯愕的送茶同事,強忍住內心的酸楚,她曾經是李峰的女人,現在卻隻是他的過去。


    她衝李恩敏努力擠出笑容:“你好。我來送文件。”


    李峰停住手中的筆,抬頭看著他私下的情人和光明正大的未來總裁夫人,他再次低下了頭,漫不經心道:“小溫,什麽文件?拿過來吧。”


    李恩敏說了句:“你們忙,不耽誤你們。我出去走走。”說完,跟前送茶的女孩,向門邊走去。拉開門的瞬間,她禁不住迴頭,衝溫暖道:“中午一塊吃飯吧。”


    溫暖遲疑,她害怕與他們有關的一切。


    李峰看著李恩敏離開時掩上的房門,悶聲道:“她不知道我以前的很多事。我想你也不會有興趣讓她知道。”


    溫暖頻頻點頭,她的過去,不足以對外人道也,她也不想再提起從前。她遞上文件,岔開話題:“總裁,請過目。”


    李峰老調重提,溫暖對於金屋藏嬌之說,絕無商量的餘地。隻是,李峰手中的那張為溫暖準備的辭職表,讓溫暖心有餘悸。


    李峰承諾,在她辭職後,給她優越的生活,甚至,在經濟上接濟她的家人。可溫暖還是拒絕了。


    逃出總裁室的溫暖,卻依然擺脫不了總裁室裏那股壓抑的氣氛。她看見了不遠處,走來的李恩敏,使勁地想擠出笑容。可,笑容早被心中的那股陰鬱,吞噬。


    李恩敏跟她一般年紀,可這位出生高官的女孩,已經是留洋碩士學成歸國。她清清嗓子,拒絕了李恩敏相邀午飯:“我還有些公務,午飯的事,下迴吧。”


    李恩敏通情達理道:“那就改天吧。”


    與溫暖分手時,她還不忘和溫暖交換了電話號碼。隻是溫暖對她的號碼沒有絲毫在意,存在手機後,便再沒有翻啟。


    她盼望著午飯,能被關風澤帶著遠離“恆通”,可關風澤由於公務纏身,取消了與溫暖的約定。


    溫暖迴到生產一部的辦公室,獨自呆了許久,從前的一幕幕愛戀浮現心頭。她的淚,靜靜地滑落臉頰。沒有食欲的她,為了心愛寶寶的健康,拭去鹹鹹的淚後,對付了空空的腸胃。


    她邁著蹣跚的步子,慢悠悠地剛走出餐廳,就意外地看見了關風澤那輛跑車駛進視野。忽然之間,她有種莫名的安心。


    她頓住腳步,衝駕車的關風澤招手。


    關風澤不放心心情低落的溫暖,節約了用餐時間,僅在車上啃了漢堡,才擠出了這趟前往“恆通”的時間。


    他緩緩駛到溫暖跟前,搖下車窗,看著她略顯慘白的臉,不由心疼:“你臉色好差,不舒服?”


    “嘟嘟”的車鳴聲響起,跟著關風澤身後的李峰駕著車,駛過關風澤車邊,副駕座上的李恩敏目光一直注視著關風澤的車。看來關總很在意溫暖,她嘴角顯露著笑意,側頭對李峰道:“我挺喜歡小溫。她人很隨和。”


    溫暖打開車門,鑽進關風澤的汽車。她理理長發:“都過去了。隻是我想讓這一切過去了。”


    關風澤側頭看向溫暖沒有血色的臉,伸手附上溫暖的手:“好。都過去。我們都不提了。”話剛落音,他們便見李二人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裏。


    溫暖咬了咬唇,手微微顫抖。關風澤握緊了她的手,輕聲道:“沒事,不是都過去了嗎?”


    走到車邊的李峰,看著緩緩搖下的車窗,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他的聲音卻很是和氣:“關總,要不進去坐坐?”


    關風澤眼裏隻有讓他心疼的溫暖,柔聲拒絕:“下次吧。我和溫暖有些私話要談。”


    溫暖在李恩敏挽著李峰的胳膊出現後,幾乎感到空氣中都彌漫著冰涼,那種寒氣讓她瑟瑟發抖,如果她再陪關風澤到總裁室去坐坐,她懷疑自己會承受不起那種心靈深處的壓力。


    李恩敏很識趣地笑笑,拉拉李峰的手:“峰,我們就別打擾人家了。”


    李峰強壓住心頭剛點燃的怒火,努力擠出個笑容:“那下迴吧。”


    關風澤點點頭,看著二人轉身離開的背影,他聽到了溫暖重重的吐氣聲。他扭過頭來,伸手將溫暖擁入懷中。他知道她不願在人前落淚,那就讓他的胸口,成為她可以躲著哭泣的角落。


    溫暖抽泣著,她的淚水肆無忌憚地淌下。埋葬一段愛情,並不像想象中那樣簡單;塵封一段迴憶,並不是輕而易舉能夠辦到;忘記一個刻骨銘心的人,遠勝過走近他時的那份艱難。


    溫暖感謝關風澤給了她落淚的空間,她伸手附上他的肩,抽泣著道:“謝謝。”


    快走到“恆通”主樓的李峰,迴頭掃了眼關風澤的車,雖然距離已遠,但車內的場景還是落入了他的眼底。那“相擁”的兩人,讓他覺得刺眼。他飛快地轉過頭,衝身旁的李恩敏丟下句:“我趕時間。”加快腳步,向電梯而去。


    關風澤擁住溫暖,任她的淚,打濕他胸前的衣襟?


    梨花落雨的溫暖,離開關風澤的懷抱,衝他堅強地笑笑:“我好多了。謝謝。”


    溫暖的哭泣,關風澤心痛;溫暖帶淚的笑,更是刺痛他的眼。他伸手小心翼翼抹去溫暖臉上的淚:“晚上我來接你吧。”


    溫暖搖搖頭,關風澤很忙,他已經為她耽誤了太多的時間。她拒絕道:“不了。我沒事。”說完,用紙巾擦拭了眼淚,推開車門,離開了關風澤的汽車。


    忙碌了一下午的她,結束工作後,漫步街頭,盡管她囊中羞澀,但還是想給孩子買一份禮物。所有的準媽媽都會為即將降臨的寶寶準備物品。


    她走進了一家嬰兒用品商店,看著琳琅滿目的嬰孩奶瓶、鞋襪,她一時間迷了眼。她伸手摸摸肚子,這寶寶是男還是女?她希望這是個男孩,她害怕若是女孩,會像自己一樣多愁善感,但她也不希望若是男孩,會想他父親李峰那樣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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