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見關風澤沒有表示同意,選擇性開口,道出了李峰最常去的餐館:“他,這個時間,可能在‘恆通’附近的‘鄉村魚館’,或者‘媽媽廚房’?”


    關風澤含笑,有幾分失落,也有幾分心疼溫暖。對,他應該帶溫暖去見他。


    關風澤與溫暖手牽手,離開形象設計部。手挽手,出現在“媽媽廚房”。


    他喜歡她嫻靜的臉,喜歡她手心的溫度,喜歡她新換的形象,也喜歡與她漫步的感覺。


    她對他伸出的手,有一絲遲疑;她對他的信賴,無可挑剔;她對他的陪伴,有所依賴?


    她相信他說的,握住她的手,是為了讓她習慣;她相信他的所有,都有最正確的理由;最後,她無條件不再問任何的緣由,全力投入。


    “媽咪”廚房裏的溫關二人,快吃飽時,溫暖忽然伸出指指不遠處的一男人背影。


    關風澤順著溫暖手指的方向,看見了背對著他們的男人,李峰?他盯著那男人的背影好幾秒,獨自站起身,交代道:“一會你過去找我。剩下的,交給我就行。”


    溫暖有些害怕,她伸手拽著關風澤的胳膊,怯懦地開口:“風澤,我怕我做不來。”


    關風澤將溫暖的大手,附上溫暖的肩頭,鼓勵道:“沒事。有我。”


    溫暖望向關風澤的眼底,他若霞的眸光,明亮而真誠,淺淺的暖意,在她心頭流淌?


    她使勁點了點頭,目送關風澤向李峰坐的那桌走去。可她看見,關風澤剛走到李峰桌邊,衝她聳聳肩,卻並未離開那餐桌。


    溫暖有些遺憾,緩緩站起身,緊張地朝那桌移動步子。


    關風澤與偶遇的老朋友幾句寒暄,便轉身離開,這才發現溫暖舉步艱難地衝自己走來。


    神經高度緊繃的溫暖,不時地望望李峰”的背影,一不留神,高跟鞋一歪,整個人向前衝去。


    關風澤忙加大了步子,差點絆倒的溫暖,倒進了他張開的懷抱裏?


    這樣的一對璧人,如此浪漫的場麵,吸引了周圍不少的眼球。從二樓包廂下來的李峰正好看見了這“親昵”的一幕。他悶哼一聲,對身邊的市場部經理繼續著先前的話題,隻是聲音顯得那樣的嚴厲,不受控製的情緒隨著他的語氣透露出來:“基本上就這樣,你們迴去商量一下?”


    李峰取消了與下屬一同去酒吧喝酒的安排,獨自駕車往住所而去。他習慣性地駛到了“豐泰”,看著眼前的兩層小樓,沒有下車,他壓根就不準備下車,來這裏是習慣。


    他在車裏坐了一會,待一支煙燃盡,發動車子,駛離別墅,將與溫暖一起生活的這地方,遠遠地拋在身後。


    李峰卻沒留意今天的溫暖比平日嫵媚不少,或許他對溫暖的熟悉蒙著了他的視眼。可全新包裝後的溫暖,在生產一部頓時引起了風波。


    同事們羨慕地讚美之詞,讓溫暖臉紅,也讓一向自視魅力無比的李虹,心頭很是不快。


    溫暖還未留意到李虹驟變的臉色,就被接下來的忙碌,弄得焦頭爛額。明明這份生產任務原來不是她安排的,卻不知為何要她處理這有了紕漏的後期。


    她拿著合同複印件,走向車間,不想在車間主任那碰了一鼻子灰。挺著將軍肚的車間主任,輕哼一聲,語氣裏顯得那樣不耐煩:“我們車間生產,是由你們安排的。現在要返工,你們隻是一句話!小姐,工人為了返工,起碼得多幹一天半,這誤工費怎麽算?”


    溫暖很是惱怒,卻不敢有任何喜形於色。她不知李虹為何要將這種返工的事,交給她。按慣例,接到任務後,交到生產部門的生產任務,向來是由一人從頭至尾負責的,無論有任何問題出現,都不得隨意換人處理。可這是李虹的指示,她不得違背。


    她賠笑地說:“主任,還請您多費心。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


    車間主任沒等溫暖說完,燃了支香煙,扔了句:“我沒那麽大本事。”便大步走出了車間內設的辦公室。


    溫暖抱著文件,疾步跟上主任的腳步,她一定得將事情挽迴,若車間主任不安排工人生產,事情捅到集團上麵,那吃苦頭的,還是她。


    她笑得很吃力,卻依然保持著討好的笑:“主任,辛苦您,幫幫忙,好嗎?下次我們一定注意。”


    主任停住腳步,側頭看了看溫暖:“誤工費怎麽算?如果讓工人停下現在的活,返工,那我得幫工人要加班費。”


    對此事早有所知的主管大姐,悄悄提醒溫暖:“要麽你報上去,誰闖禍誰自己負責,要麽你去買幾包煙,丟給車間主任。”


    溫暖重重地歎了口氣,報上去,這爛攤子應該就不必她處理了,可以後呢,李虹還是一部的頭,讓她沒麵子,自己的日子怎麽過?買煙吧?


    午飯時,溫暖向關風澤詢問,哪種煙是男人們常抽,價格又不是很貴的。


    關風澤不解地看著溫暖,詫異地問:“想給你爸買煙?我拿兩條給你便是。”


    溫暖搖搖頭,她這是去搞關係,她無奈地說:“不怕你笑,我又闖禍了。”


    “哦?”


    溫暖低下頭,撥弄著茶杯蓋:“我接到個案子,是同事做砸了的。車間主任那,我溝通不了。好心的同事讓我給車間主任買煙,求他幫著返工。”


    關風澤手指飛快地點著桌麵,弊端,任何企業都無法避免。可,此事,他卻不便過問。


    他悶聲道:“或許你可以找找上級?”


    溫暖擺擺手,她不敢,萬一穿小鞋,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關風澤悶“嗯”了聲,從坐墊下,取出了兩條中華,輕聲道:“拿去。”


    溫暖不清楚這煙多少錢,但她看見過李峰抽這個牌子的煙,她打聽起價錢來:“風澤,這個煙多少一包?二十還是更多?”


    關風澤笑笑,發動了汽車,這種軟中華七八十一包吧,他輕聲道:“你將一條給車間主任。另一條你留著,以防將來有用。”


    溫暖接受了關風澤的好意,可就在她走進辦公室後,不到兩分鍾,就收到了主管大姐與關風澤一樣的好意--兩條香煙。


    溫暖感觸地看了看主任辦公席,王主任退休後,多虧主管大姐對她們這些昔日的同事格外照顧,否則,麵對李虹的刁難,大家就更難應付了。至於主管大姐送來的煙,她則因李虹的突然出現,隻得拖到下班後,才有機會退還。


    次日,由李虹發起的聚會,溫暖琢磨著邀請關風澤出席,可她剛開口,連遊說的話都未來及多言,就得到了關風澤爽快地同意:“你告訴我聚會的地點,我到時一定去。”


    關風澤許諾的事,從不會因任何而被耽誤,即便他隨後要麵臨通宵的加班,他也不會讓等待的佳人失望。但他現身聚會,卻引得了李虹身旁林股東絕對的驚愕。


    林股東張大了嘴,站起身,大聲道:“關總,怎麽在這遇到你?”


    關風澤伸手擁住迎到他跟前溫暖的腰,衝因林股東此言而望向自己的所有人笑笑,迴道:“林總,有她,怎麽能沒有我呢?”


    溫暖不吃驚林股東認識關風澤,“恆通”實力不凡,“傳奇”更是唿風喚雨,這兩方的頭頭們,自然是見過的。


    而坐在林股東身邊的李虹,看著立刻為關風澤尋杯斟酒的老林,她不解了:這關風澤是什麽人,怎麽老林對他如此客氣?


    關風澤將擱在溫暖腰間的手收緊了些,拿起酒杯,衝林股東舉了舉:“林總,我一直想去拜訪您。”


    李虹笑得甜美,她瞟了眼身旁的老林,跟著舉杯:“溫暖,一起。”


    關風澤見拿起酒杯的溫暖微微有些遲疑,難道她不勝酒力?


    他“嗬嗬”一笑:“我們暖的酒,我代勞。不介意吧?”


    誰都不會介意,誰也不敢介意。關風澤如此的溫情,羨煞了一旁的一部小姑娘們,甚至連已婚的主管大姐都忍不住來湊熱鬧。她用胳膊碰了碰丈夫,嘟囔著責備道:“你瞧瞧人家,這才叫疼人!”


    溫暖有些臉紅地從關風澤手中取出她的空酒杯,關風澤今天的表現,比自己好太多了。若她不是當事人,且心知肚明這是場戲,她都會誤以為自己得到了關風澤的垂愛。


    她衝關風澤笑笑,她的笑裏帶著感激:“風澤,別喝太多,等會還要開車呢。”


    林股東賊兮兮地衝關風澤眨眨眼:“關總,怎麽不給我介紹介紹?”


    關風澤美滋滋地一笑,林股東的話正中他下懷。溫暖何需關風澤介紹,李虹亟不可待地插了話:“林,這小溫是我們生產一部的一枝花。”


    溫暖掃了眼在座的各位同僚,自己這較為普通的樣貌,何以能稱為“花”啊!李虹抬舉她了,這種抬舉完全依仗關風澤的麵子。


    “這首情歌對唱是誰點的?”短發女孩拿著麥克風叫嚷起來。


    最初是誰點的沒有人知道了,但接下來唱歌的人,才是全場的焦點。關風澤伸手接過話筒,笑眯眯地開口:“暖,我們來吧。”


    “嗚--”女人們一陣羨慕的噓唏聲。這其中還有李虹的友情加入。


    溫暖並不太會唱這首《知心愛人》,演唱女聲的她,許多歌詞是由關風澤輕聲帶著她唱的。


    關風澤以他的深情款款,贏得了所有人的一致好評。


    溫暖沉醉在關風澤磁性的嗓音中,盡管他的中文說得不太地道,但他的演唱卻無可挑剔。結束聚會後,她依然對關風澤讚不絕口。


    關風澤從不告訴任何人,他這些“成就”走過的路程。


    但他願意告訴她:他是個沒有童年和玩樂時間的人。為了優秀,他在家人的要求下,被迫學習各方麵的知識。年幼的他,曾經為此哭過許多許多次,但他還是被架到了鋼琴邊、綁到了馬術訓練場上、趕到了射擊基地?


    他是個重金打造、精心培養、反複訓練的模板,今天的一切,可以說是他成功了,也可以說是這種絕對化訓練的結果。


    關風澤眼神有些飄渺,輕聲道:“不要童年,不要玩樂,不要所有自己的喜怒哀樂,誰都能擁有這樣的成就。”


    溫暖看著他那憂鬱的臉,有些心疼。她伸手附上他的肩:“風澤,至少你有收獲。”


    關風澤攏了攏眉:“可是這種犧牲,你覺得值嗎?”


    溫暖思索地點點頭,值與不值,無法簡單地評價。他能走過這個艱辛的成長曆程,並成為了完美,那他一定很清楚他自己要的是什麽。


    她輕聲道:“應該說你成熟得很早。這些經過,你心甘情願。”


    關風澤半響沒有開口,溫暖是個很細膩的人,她從點滴中讀人。他看她的目光,不自覺中多了份柔情。


    她輕聲道:“風澤,我從認識你,就覺得很幸運。”


    關風澤深吸了口氣,他無法理清此刻的思緒。他有些感傷地鬆開懷抱,看著燈光下臉頰有幾分紅潤的溫暖,輕聲道:“晚了,迴去吧。”


    溫暖衝他笑笑,道了聲“晚安”,鑽出了汽車,向樓道走去。


    關風澤目送溫暖的身影消失後,卻沒有立刻離開。他側頭看著溫暖家窗戶透出的燈光,燃起了香煙,溫暖那消瘦的身影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高懸的下弦月清冷的月光,透過剛抽牙的樹枝斑駁地散落?


    寧靜的月夜,陷入思緒中的並不隻有關風澤,在床上輾轉反側都無法入眠的李峰,掀開被子,走到窗邊,望月沉思。


    他有些煩亂,盡管他深知溫暖對自己的感情,可那天在餐廳所見溫、關二人親昵的一幕,仍不時地擾亂他的心緒。現在的情況,越來越失控,或許他是庸人自擾,也或許真的有什麽在發生,還或許某些東西在流失``````


    次日,李峰為了留住有可能流失的情,為溫暖訂了一大束玫瑰,隻是他沒有留名,六年來,他隻給她送玫瑰,他相信,溫暖也隻會收到他的玫瑰。


    可最近常常收到花的溫暖,或許就不那麽敏感了。她盯著桌上嬌媚的紅玫瑰,輕歎一聲,關風澤是天下最完美的男人,鮮花、小禮品、約會?花樣百出。送花,他早已不在留名;禮物,已經擺滿了她小屋的床頭櫃;約會,也彌漫著童話的氣息?


    溫暖嗅著醉人的芬芳,繼續了手頭的工作。她壓根就沒有聯想過李峰,因為以他一貫的風格,他不會在“豐泰”以外的任何地方,表達他的情感。


    “溫暖,折磨得差不多就行了,風澤不錯的。”已婚的同事路過溫暖的辦公席時,笑著打趣道。


    溫暖尷尬地笑笑,不語。


    溫暖有了關風澤這當代絕世好男人,連工作都輕鬆多了,甚至得到了李虹共進午餐的邀請。


    關風澤雖不喜歡那見過數麵的李虹,但考慮到她是溫暖的直接上司,禮貌歡迎了她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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