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約了一幫朋友在皇朝俱樂部打牌,讓小傑開著路虎先去,他自己穩穩地坐在蓮花副駕座上,半眯著眼。


    沈愛麗緊張兮兮的駕車,年初的時候她被可可拉去報名考駕照,之後沒機會實踐,手腳生疏了很多。磕磕絆絆地來到皇朝俱樂部,關山牽著她的手,徑直上了頂樓貴賓室。


    大約是因為七夕,來打牌的男人都帶了女伴過來,鶯鶯燕燕擠在旁邊的咖啡座上閑聊,沈愛麗被她們光鮮閃爍的衣妝吸引,也跟著坐過去。


    紅姐已經離開皇朝,新上任的主管霍薇笑著踱過來招唿她,“這位小姐看著麵生,第一次來這裏?”她舉止從容,絲毫沒有風塵味道。


    隔壁牌局分出勝負,有人輸有人贏,輸的不以為然,贏的大大方方,過來給她們這群女伴派錢,粉紅色的紙幣滿場飛舞。沈愛麗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推脫著不肯要。


    關山起身過來,掰開她的小手,塞進去一把紙幣,趁機在她臉上不輕不重的親了一口。沈愛麗窘得滿臉緋紅,當著眾人的麵又不好發飆。


    身邊那群美女領完“犒賞”,不是忙著撲蜜粉,補口紅,就是忙著刷又濃又翹的睫毛,整理秀發,沈愛麗看得無聊,起身去貴賓室外透氣。


    影影綽綽的燈光盡頭,有一個迷你露天咖啡廳,雕花鐵欄杆上藤蔓纏繞,看得人心清神爽。


    雷傑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後,“沈醫生,關總正在陪客人,讓我領你過去。”


    沈愛麗迴過神來,跟著他七拐八繞,來到一間很隱蔽的房間,裏麵的人個個屏氣凝神。


    牌桌上對峙的兩個人--關山她自然是認識的,稀罕的是他對麵那個對手,蓄著獅子王一般的超長板寸,五官俊美,懶洋洋地看著桌上的牌。


    關山隨手拉過她坐在身邊,扔出最後一張牌,“三太子,你輸了。”嗓音沉穩,沒有一絲炫耀。


    沈愛麗驚訝地看著麵前的牌局,剛才在貴賓室,她已經察覺他們牌打得極大,輸贏都以十萬計,沒想到這裏要以百萬計。


    三太子推開麵前的牌局,臉上露出不該屬於輸家的笑容。


    下一局,當雙方把底牌亮出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表現出震驚,有的隻是驚歎,因為關山又贏了,短短十分鍾,兩局,他贏了一千萬。


    三太子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關山,目光掃向他身邊坐著的沈愛麗時,笑容更加深邃--


    眼前的美女,烏黑閃亮的長發高高挽起,細致的臉蛋宛若白瓷,雙唇自然呈現玫瑰般的紅潤,美而不豔、嬌而不媚,水蜜桃般地誘人采擷。此刻的表情淡淡靜靜,更為她增添一股清靈。


    沈愛麗察覺到他的注視,眼角可愛的牽動幾下,透著心照不宣的狡黠。


    “山子,我還想和你再來一局,”三太子收迴打量沈愛麗的目光,神情多了一抹期待,“這次不賭錢。”


    “三太子想賭什麽?”


    那人從西裝內袋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天鵝絨盒子,打開,光芒璀璨,居然是一條漂亮的讓人目眩的鑽石項鏈!


    關山蠶眉微揚,“要賭這個?”


    “這條項鏈價值一千萬人民幣,我剛剛在巴黎珠寶展上買的。”係出名門,僅此一款。


    “難得三太子有興致,直說吧,想怎麽賭?”


    “我希望用身邊那位美麗的小姐當賭注。”三太子不理會眾人的驚愕,眼睛笑得精彩,“如果我輸了,這條項鏈就是你的,如果我贏了,就請山子割愛,讓她陪我說說私房話。”


    關山黑眸一斂,身體後仰,不動聲色地摟住沈愛麗,突然大笑,“原來三太子是看上了我的女人。”


    聽到自己即將成為賭注,沈愛麗心裏既震撼又惱火,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太大波動,她不想讓關山看穿她藏在心底的秘密。


    三太子推開桌上的項鏈,身體微微前傾,“怎麽樣,願意再跟我賭一局嗎?”


    關山左手摟緊沈愛麗纖細的柳腰,右手揚起,示意小姐發牌。


    這次是賭大小點,三分鍾後,塵埃落定,骰子離手,滿屋的人屏住唿吸,等候輸贏揭曉。


    三太子趕在發牌小姐之前,搶先翻開骰盒,飛快的掃了一眼,重新蓋上,抬起頭微微歎了口氣道,“山子好手氣,我輸了。”說罷起身拿起桌上的項鏈,仔細地替沈愛麗戴上。他的動作優雅流暢,像是在花香和燭光中,舉起一杯冰得恰到好處的香檳。


    沈愛麗微微吸了口氣,掩住心底一絲失落,禮貌的朝他點點頭,扭頭看向關山,今晚他三局三勝,對手輸了一千萬的現金,又輸掉價值一千萬的蒂凡尼。他不但沒有喜色,反而麵無表情的讓人心驚。


    贏家和輸家一起走出包廂,關山吩咐身邊的人,“送三太子去君悅飯店。”


    一群人立即簇擁著那人朝電梯走去,沈愛麗正猶豫要不要跟過去,一雙大手緊扣上她的腰,強迫她調轉方向,往另一端的貴賓休息室走去。


    角落裏突然冒出兩個辣妹,姿態*的跟在身後,沈愛麗半是鬱悶半是好奇的打量她們,居然是一對孿生美少女!身段嫋嫋婷婷,五官清爽嫵媚。


    沈愛麗猜想這兩人大概是給關山預備的“宵夜”,一股說不清什麽味道的氣息在心口肆虐,她硬生生杵在休息室門外,“你忙,我先去咖啡屋。”


    剛轉過身,耳邊一聲悶喝:“站住!”


    沈愛麗腳步一滯,“什麽事?”


    關山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大半夜的我叫你,你想會是什麽事?”


    他語帶玄意,目光灼熱,讓沈愛麗的心跳快了好幾拍,這家夥!不會可惡到強迫她觀摩真人秀吧?


    關山淡淡看了身邊那對美少女一眼:“你們兩個,今晚去君悅陪三太子。”


    孿生美少女麵色瞬間黯淡,心有不甘地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鼓足勇氣開口,悅耳的聲音裏透著委屈:“霍姐吩咐說,讓我們陪關總……”


    關山對她們敢於爭辯異常惱火,聲音冰冷的吼了一句:“滾!”


    美少女知道他真的動了氣,四隻漂亮的眼睛狠狠瞪向沈愛麗,滿臉嫉恨的走遠了。


    關山看她還杵在原地發呆,懶洋洋地眯起眼,“還楞在那幹什麽?過來!”


    沈愛麗悄悄吸了口氣,才一走近他,就被他大手一抓,整個人跌坐到他懷裏。他伸手摸上她修長的脖頸,手指靈活的卸掉礙眼的鑽飾,重新擺正那根掛狗牌的皮鏈,嘴裏慢條斯理地問她:“三太子要我把你當賭注,當時心裏什麽想法?”


    “沒什麽想法。”


    “為什麽?”


    “我看他像是你的好朋友,想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在那雙黑眸的注視下,沈愛麗知道什麽事也瞞不了他,幹脆老老實實,“再說你要是不肯,皇朝是你的地盤,他也不敢亂來。”拿她當賭注的時候,她的確一點也不緊張,氣定神閑地讓所有人驚訝,包括她自己。


    “這麽說,你是吃定了我會不肯?”關山大手摩挲上她裸露在v領外的細膩肌膚,低沉的聲音裹脅著灼熱的**,“看來三太子跟我的眼光差不多,都給你開價一千萬。”


    一千萬是沈愛麗這輩子都不想提起的數字,她不悅的皺皺鼻子,“剛才那對孿生美女,怎麽不讓她們留下來陪你?”


    “你要是願意三人行,我不介意讓她們迴來……”關山拍拍她緋紅的麵頰,起身整理微微褶皺的西裝,“那對寶貝我養了好一陣子,原本是打算留給自己享用,今晚童三突然跑過來,還送你這麽一份大禮,就便宜那小子吧。”


    沈愛麗看他要出門,詫異地坐起身來,“這麽晚了,你還要去哪?”


    “去把其他打牌的人送走!”關山滿臉壞笑地湊到她耳畔,“怎麽,舍不得我走?”


    沈愛麗尷尬地抓起抱枕,遮住臉,壞蛋臨出門了,依舊不肯放過她,半真半假的補上一句:“等著我迴來,陪你數星星。”


    聽著他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沈愛麗無聊的拿起手機玩遊戲,無意中翻到通訊錄,她鬼使神差的又按下吳越的手機號碼,依舊是中國移動某個大媽機械的聲音:您撥打的手機不在服務區……


    時間一分一秒的滑過,十分鍾過去了,二十多分鍾過去了,一個鍾頭過去了……牆上的掛鍾指向淩晨三點,皇朝開始清場了,關山還沒有迴來。


    沈愛麗揉揉惺忪的睡眼,身體從沙發移到門外,走廊上一溜幽幽暗暗地感應燈從睡眠中驚醒,不悅的眨著眼,四周寂靜的讓人發慌。


    她一間一間包廂尋過去,拐角一扇半掩的門,泄露出一抹橘黃色的光,立即吸引了她的視線,她悄無聲息地推開門,眼睛和身體一起僵在原地--


    囂張的鈴聲嚇得沈愛麗一個激靈,所有的瞌睡蟲一掃而空,她揉揉微微紅腫的星眸,按下鬧鈴,指針已經逼近八點,她不敢再賴床,火速彈跳起來,洗漱,整裝,再對著鏡子咧一個大大的笑弧,感覺比哭還難看,她不悅的蹙蹙眉,抓起梳妝台上的包包,拉開房門。


    田碧雲剛剛起床,看見女兒梭子一般從房間裏般衝出來,嚇了一跳,“愛麗愛麗?什麽時候迴來的?”


    昨晚沈愛麗撞破壞蛋的好事,一邊氣惱自己會不會長針眼,一邊往電梯口走,雷傑看看濫發情的老板,又看看正在氣頭上的她,無計可施,隻得緊緊跟著她,以防萬一。


    直到出了皇朝大門,看見她坐上出租車,雷傑趕緊上前攔住,“沈醫生,天這麽晚了,坐出租車不安全,讓我送你迴去吧?”


    沈愛麗氣鼓鼓地從車窗扔出蓮花鑰匙,砸在水泥地上發出悅耳的叮當聲,劃破寂靜的夜空……


    迴到家的時候,老媽和哥哥已經睡了,她悄悄洗漱完,躺在床上想心事,淩晨五點才朦朧睡去。


    田碧雲自然不知道這些,滿臉殷勤地去廚房煎蛋,“愛麗愛麗,吃了早餐再走,好好跟你哥哥聊聊,關總安排他做銷售,你知道他是學技術的,不想荒廢了……”


    沈愛麗的頭更疼了,衝到玄關鞋架旁,甩掉拖鞋,綁好涼鞋纏帶,一個不小心,小嘴裏噙著的泡芙差點滑落,她一口咽了下去,唔唔不清的迴答老媽:“現在經濟危機,有工作就不錯了,先幹著再說吧!”


    田碧雲看著手忙腳亂地女兒,歎了口氣,“做銷售是挺賺錢的,你哥哥人機靈,業績還不錯,可他一個大男人,整天跟一群吃青春飯的售樓小姐擠在一起,能學到什麽?”


    “哥想換工作,可以去其他公司,現在房地產公司挺多的。”幹嘛非要在山河集團一棵樹上耗死。


    “你哥哥不想老是跳槽,重新開始的代價太大--”


    “他可以自己去跟關山說,幹嘛非要我說。”


    “你是關總的……朋友,你說話他一定會聽的!”田碧雲把煎得黃燦燦的蛋裝進保鮮袋,給女兒路上吃,嘴上繼續抱怨,“上次要不是我打電話被關總聽見,你這丫頭還倔著不肯幫忙,真是白養你了!”


    沈偉突然從房間裏出來,睡意朦朧,英俊的五官糾結在一起,頭發亂得像一蓬稻草,看見妹妹,想說什麽,又忍住,扭身進了衛生間。


    沈愛麗狠狠心,“媽,這次我是真的幫不上忙!我跟關山……分手了。”說罷不等老媽開口,推開防盜門,走了出去。


    公交車上人滿為患,沈愛麗磕磕絆絆,一會被買菜大伯擠過來,一會被晨練阿姨擠過去,她緊緊抓著頭頂的吊環,腦袋更加昏沉。


    來到醫院,又是一大堆工作等著她去做,她好不容易忙出頭緒,抽空給自己衝了一杯咖啡,剛端到嘴邊,可可又湊了上來,盯著她的臉打量半天,一驚一乍道:“不會吧沈愛麗,熊貓眼都出來了,昨晚戰況這麽激烈?”


    “胡說什麽!小丫頭片子!”昨晚的戰況是挺激烈,可惜被激烈的人不是她。


    沈愛麗一口一口啜著咖啡,腦子裏想著關山和別的女人翻雲覆雨的激烈畫麵,心髒無端地泛酸,糾結得疼。


    整整一個禮拜,關山沒有來醫院找她,更不用說哄她。


    迴想在一起的這陣子,關山像情人的時候,她像個被寵在手心的小女人;像債主到時候,她又像隻倉皇的s。不管是像情人還是像債主,他都是整天黏著她,戲弄她,像這樣十天半月不見蹤影的情形,她還是第一次碰到。


    好不容易捱到周末,她百無聊賴的伸伸懶腰,悶悶地下班迴宿舍。


    樓下靜悄悄地停了一輛拉風的蓮花,雷傑喜孜孜地的從車裏出來,“沈醫生,山哥讓我來接你。”


    “不去!”沈愛麗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雷傑不著痕跡地擋住她的去路,“沈醫生,山哥還在皇朝等你,別讓我難做。”眼看著她置若罔聞,馬上走出他的視線,他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一千萬!”


    沈愛麗像被雷擊中一般,僵在原地,緩緩迴過頭去,看著滿臉緊張的雷傑,過了這麽久,她居然忘了自己身上布滿蛛網般的絲線,那個壞蛋隻需輕輕扯動,她就得隨他的喜怒起舞。


    雷傑被她看得發毛,訥訥地撓著腦袋:“沈姐,是山哥吩咐的,他說要是你不肯上車,就讓我說這三個字。”他這一路上都想弄清楚,一千萬究竟是什麽意思--咒語?接頭暗號?床頭情話?


    不得要領。


    蓮花一路開進皇朝,雷傑領著她來到一扇門外,把蓮花鑰匙塞進她手裏,轉身走了。


    沈愛麗深吸一口氣,推開房門,這是一間附帶衝浪浴池的套房,視聽音響、沙發、圓床、水愛麗燈一樣不缺,角落裏擠滿含苞待放的玫瑰,周圍煙霧嫋嫋。關山正盯著液愛麗屏幕上的世界地理頻道,看得津津有味。


    “山哥,不是說好一起洗的嗎?說話不算數,真壞!”


    果然是那對孿生美少女!


    她氣得在心裏大罵:關山你這個色胚!壞蛋!流氓!


    被罵的人看也沒看她一眼,自顧朝那對美少女吩咐,“洗好了,去旁邊等我。”


    “這是誰啊?”美少女之一貼上關山寬闊的後背,傲慢的眼神像是在警告沈愛麗,眼前這個男人是屬於她們的,別想分一杯羹。


    關山沒有迴答美少女的問題,順手拍拍她的麵頰,“聽話,去旁邊等我。”


    “不許變卦哦!”美少女撒嬌般的嗔他,目光仔細打量沈愛麗,顯然還記得那晚的一箭之仇!她突然俯下身,在關山麵龐上啄了一口,不等他反應過來,美少女抿嘴輕笑,拉著姐妹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去了。


    沈愛麗的反應似乎早在關山的意料之中,他的唇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弧,頭也不抬的朝她揚揚手,“過來!”


    口氣好象她是他家養的寵物狗,一見到主人手上的肉骨頭,就會垂涎的飛撲上去。


    沈愛麗老大不情願的朝他身邊蹭了幾步,壞蛋拉起她的手,欣賞古董一般磋磨起來,指尖刻意在她手心畫過,留下一道道熨燙。


    “關山,有人在看著……別這樣!”她受夠了他貓逗耗子般的耍弄,用力的想抽迴手,“不打擾你們了,我現在就離開。”


    關山看著被甩開的手,黑眸勾起一抹難解的詭異光芒,那一瞬,沈愛麗終於看清他蟄伏的邪惡本質。


    這男人碰不得!趁著意識清晰,她得趕緊逃離!


    關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送到最近的沙發上,熟練的解開她腳上的綁帶,四處按摩一番。好在隻是閃了一下,沒傷筋,沒動骨。


    “我沒事!”沈愛麗迫切的想躲開他。


    脫下來的達芙妮涼鞋,不知道怎麽迴事,無論如何也穿不進去!沈愛麗一手撐著沙發,死命想把腳跟塞進鞋內,無奈鞋子就像縮水了似的,怎麽也擠不進去。


    “我來幫你。


    “小心。””


    “山哥,你在幹嘛?人家等不及的啦!”美少女受不了被冷落,驕縱地上前,一左一右簇擁著他。


    “去一邊等我。”關山斜睨她們一眼,語氣雖然平和,氣勢卻是不容違抗。


    “好……快點來啊!”他森冷的眼神嚇了美少女一跳,乖乖閃到一旁,不敢再任性,蹙眉的模樣,象極了小孩子跟大人要求芭比娃娃,卻隻得到一個稻草人。


    沈愛麗顧不得腳裸火辣辣的痛,鄙棄地瞪了關山一眼,心頭湧起又酸又澀的悶氣,“人家小姑娘喊你呢,快點去呀!”


    裝什麽正經,又不是沒看見過他發情的德行。


    “怎麽?你也想加入?”關山側頭壞笑,一把抱起她,促狹的勾弄她的下顎。


    “我才不同流合汙!”她躲開他蹭得人發癢的下巴,心裏沸騰的怨氣夾雜著怒氣,激得掌心發癢,直想往他臉上摑!


    皇朝號稱j城第一俱樂部,果然不同凡響,居然擁有一個相當規格的醫療室!據說是防止前來尋歡作樂的客人,樂極生悲發生意外。


    關山倒了一整瓶的藥用酒精在托盤裏,嫻熟的替她做起腳部按摩,保健醫生大概第一次看見老板親自服侍人,還是服侍一個女人,滿臉的不敢置信。


    沈愛麗尷尬地出聲阻止,“不用麻煩了,我沒事。”


    “等有事就遲了。”


    “我自己會按摩!”


    “我現在替你按摩你,迴頭你替我按摩,公平交易。”


    聽見“交易”兩個字,沈愛麗立刻不做聲了,最近這幾個月,“交易”、“一千萬”真的成了治她的咒語。


    保健醫生識趣的去門外溜達,留下屋裏那對冤家繼續大眼瞪小眼。


    他的按摩還真挺管用,漸漸的腳裸不再那麽痛了,關山又吩咐人送來一雙舒適的手工棉拖,替她穿好,抱著她來到上次那間貴賓休息室。


    “讓你等我迴來看星星,怎麽一聲不響就跑了?”


    聽見他惡人先告狀,沈愛麗氣壞了,“我等到星星變太陽,你卻在隔壁發情!”


    “你究竟是氣我發情呢,還是氣我沒來找你發情?”


    沈愛麗又羞又惱,鑽出他灼熱的懷抱,咕咚一聲跳下沙發,“那對美少女還在等你,我先走了……”


    關山毫不客氣地拉住她的手臂,“什麽意思?”冷峻的眼神、鐵青的臉色,可怕的手勁,像是恨不得折斷她的手臂。


    沈愛麗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過度反應。


    “你都有了別的女人,別再纏著我!”被他狂肆的目光瞪著,她感覺很不舒坦。


    “我有沒有別的女人,跟你有什麽關係?沈大醫生!”關山唇上泛起一絲邪氣且無情的笑,語調寒氣十足。


    沈愛麗當然明白,她沒資格幹涉眼前這個魔鬼濫情,甚至,正因為他濫情,她才能用自己這一百斤,了卻哥哥的牢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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