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母?秦果果抬眼望向葉喆。


    葉喆沒有看她,仍舊全神貫注地睇著葉母,清雋的臉龐掛著淡笑,想了一會,才輕聲開口,“媽,不是跟你說了嗎?這事,我有分寸。”


    “你們注冊都一年多了,之前果果念書,我們沒有辦法,才把酒宴的事情擱下來,現在果果畢業了,你還拖?打算拖到什麽時候?是不是要等以後孩子出生了,婚宴滿月酒一起擺?”


    一時的氣話,葉喆居然開始認真考慮,“媽,你這主意聽起來不錯。”


    葉母頓時瞠目,她拿這個兒子沒辦法。


    但轉念一想,兒子就這脾性,獨立,固執,不在乎形式與旁人的眼光。要不,當初也不會悶聲不吭,就自作主張拉著果果登記注冊了。


    哎,就為這事,她跟老頭子氣得好些天沒理睬這群小的!


    後來,還是自己看開了。


    既定的事實,除了接受,還有什麽辦法?


    況且,兒孫自有兒孫福,老一輩的,管不了年輕的那麽多。


    幸好,對秦果果這兒媳婦,兩老還是中意的。


    其實葉父的本意,是想給葉喆找個門當戶對的,在那種環境熏陶下長大的女孩兒,不僅對葉氏有幫助,對他自身也有幫助;而葉母,自己是家族婚姻包辦走過來的,這條路不好走,雖說葉父對她,算不錯的了,但作為母親,私心不希望兒女走她的舊路。


    秦果果是女兒帶迴家的同學,人乖巧,知分寸,她本來就歡喜,要說做兒媳婦,隻要兒子喜歡,她肯定樂見其成的。


    隻是,兩個小的做法確實過分了些,家裏長輩招唿都不打,擅自扯證了。


    哎,罷了罷了,都過去的事情,現在想來也沒意義。當初扯證由他們,但擺酒這事,可由不得他們,該有的禮節一樣都不能少。反正商量到最後,年輕一輩總歸要聽他們老一輩的說法,就暫時不管他了。


    眼睛一轉,笑眯眯睇到秦果果身上,“果果啊,男人不愛管這事,咱們女人好好聊,你呢?你怎麽想?”


    秦果果還沒說話,她又說,“我啊,前幾天剛看過黃曆了,下個月十五,二十八號都是好日子,宜嫁娶,你看這兩天你媽什麽時候得空,找個時間,咱們兩家約出來好好斟酌斟酌?”


    葉喆淡然地瞟過去。


    秦果果很愕然的樣子。


    下個月……“會不會太快了?”


    “哪裏快?我盼這一天,脖子都長了。”


    葉母很是不認同,“你看看,身邊哪對夫妻扯證一年多,才擺酒通知親朋戚友?”


    她說的有她的道理,可秦果果也有自己的考量。


    “媽,我這才開始工作呢,而且公司事情很多,喆他……他挺忙的。”她很婉轉地表達。


    沒想到兒子這樣,兒媳婦也這樣!


    都不想擺酒,是嗎?現在的年輕人啊,真不知道整日在想什麽。


    葉母替他倆急了,“工作再忙,能有擺酒結婚重要?先把這事解決了,以後有的時間你們忙!”


    秦果果自知說不過葉母,求助地望向葉喆,後者臉色淡淡的,居然對她視若無睹。


    心裏一惱,明明不想擺酒的人他也有份,怎麽全靠她攔著呢?


    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氣氛不僵,但秦果果坐如針氈,渾身不是勁兒,身邊夠立場開口說話的人,悶口葫蘆一樣,居然一個字也不發表!最後,見兩人都沒有異議,葉母幹脆直接將這事敲定下來。


    “你們先把親家母約出來,當麵商量看看吧,葉家娶兒媳婦,這事絕對不能拖!”


    秦果果張開,本想再說些什麽。


    旁邊的人這才插話進來,口吻不冷不熱的,卻是應承了,“那就先這麽著,也不是我們自己決定就可以的事情,我過幾天把嶽母約出來再商量。”


    他頓了下,“媽,我們先迴去了。”


    “噯?時間還早呢,不多待一會兒?吃完晚飯再走?”葉母挽留。


    站起來,“不了,還要迴公司拿點文件,吃完飯再趕迴去,時間太晚了。”


    葉母歎氣,“你這孩子,怎麽說都不聽,這方麵,跟你爸年輕時候完全一副德行,事業心太重,連放假都惦記著公司的事情,真不知道是好是壞,哎……”


    說完,又不放心地叮囑,“工作歸工作,不能太拚啊。”


    “知道了。”


    他笑笑點頭,薄薄的唇漾著淺淺的笑紋,目光稍稍側過去,居高臨下地睨到秦果果身上,暗幽的眸光流轉,讓人看不出其中的情緒,“走吧。”


    葉母一路送著他們到車庫。


    葉喆將車開出來的時候,她拉住了秦果果,壓低聲音交待,“果果,生孩子的事,你考慮考慮,媽還年輕,你們這兩年生了,我可以給你們帶,要說到外麵請保姆那些個人,媽一萬個不放心!”


    “媽……”


    葉母快刀砍亂麻打斷,“知道了知道了,媽不是逼你,是建議,建議!”


    秦果果很無奈。


    葉母看了眼前方,推了推她,“出來了,你上車吧。”


    臨上車前,她老人家忙不迭又補充句,“記得這兩天跟親家母約個時間啊!”


    車子開出葉家的大門。


    在路上跑了一陣子,秦果果終於忍不住埋怨了句,“你剛才怎麽不幫我一下?”


    身邊有車子越過他們,唿嘯而過。他不急,慢悠悠開著車,冷不防轉過頭,表情陰仄仄的,瞟了一眼她。


    “看、看我做什麽?”她驀地有些心虛。


    他沒有答話,很久,才從嘴裏吐出一個小小的嗤夷,“質問別人之前,怎麽不先反省下,自己做錯什麽?”


    她有什麽錯?


    被他反咬一口,秦果果瞬間惱大,正欲辯駁呢,靈光一閃,腦袋一滯,才恍然明白過來。


    就知道他剛才肯定聽見了。


    小氣鬼!其實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隻是,見他一張明明


    心裏有意見卻不說,淨擺譜的臭臉,她很不爽,隨便他誤會去,憋到內傷最好!她在心裏詛咒句,悶聲不吭扭轉頭,看窗外去。


    兩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這一路安靜,直到晚上躺床上,居然罕有地一句話都沒有說。


    葉喆拿衣服進去洗澡的時候,秦果果癱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心情算不上壞,但就是不知道什麽地方出問題了,正所謂牽一發動全身,怎麽都不舒坦起來。


    聽著令人煩躁的水聲,一時埋怨這房子隔音效果太差,一時又煩浴室裏的人,這房子又不是隻有一間浴室,去哪裏洗不好,非要到臥室洗澡!嘩啦啦的水聲戛然而止,她立馬不動了,閉上眼裝睡。


    浴室門打開。


    她屏住唿吸,聽著他走出來,一直走到自己身邊停下,心砰砰直跳。耳邊傳來抽屜拉開聲音,他不知道要找什麽,找了很長時間,片刻之後,腳步聲才響起,卻是漸行漸遠,最後房門關上了。


    一片靜寂。


    肯定是故意的!


    哪有人找東西找這麽久!還這麽大動作,影響人睡覺知不知道?!


    這不是故意氣人嗎?!氣人!


    秦果果心中頓時炸開了,氣鼓鼓地爬起來,抄起自己的枕頭,正要往他枕頭上摜,眼角倏地瞄見立在門前修長的人影,動作硬生生地頓住。


    那一瞬,心跟表情都僵了。


    “你――怎麽還在?!”


    他沒有出去。


    此刻站在門前,麵無表情地睇著她,抿著唇,清俊的臉龐在燈光下,看起來線條分明。


    氣氛有些尷尬,她收迴枕頭,下意識抱緊,“你,不是出去了嗎?”丟臉死了。


    “出去了又怎能親眼目睹這一幕?”他戲謔。


    “幹什麽?我睡不著,尋些發泄,不行嗎?”秦果果登時又羞又窘,好死不死裝睡被當場逮到,她有種當場被人贓並獲的羞惱感。


    可他這語氣,她不甘願了,越是心虛,脖子越是伸直了。


    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會,劍眉微揚,勾著淺淺的弧度,好似在諷刺她。


    “虛偽。”


    最後,丟下兩個字,冷哼一聲,轉身,關門,動作連貫,幹脆利落。


    這次真的出了去。


    留下被噎到的秦果果,石化般愣在床上,懷裏還抱著那個丟臉的枕頭,臉頰逐漸升溫,直逼沸點,驀地就摜起枕頭,使勁吃奶的力氣,手起枕落,邊摜邊惱羞成怒地謾罵:


    “討厭!討厭!葉喆你這個討厭鬼,淨是壞心眼欺負人,討厭鬼!壞透了!……”


    “你出來。”她又退縮,又推他。


    “葉喆,我叫你出來!”


    “姓葉的,你還有臉沒臉,我這麽一個虛偽的人,你……”


    周一去上班,秦果果不停地出點小錯,但是她身份特殊,沒人敢說。好叔時不時往她身上瞟,想要借此看出些端倪來,連向來不管事的柯晉都忍不住額外留意她幾眼,最後大華看不過眼,主動把她的大部分工作包攬過來。


    “我幫你。”


    其實一周裏麵,最簡單,最閑的活兒就數周一的了。


    可秦果果居然連這都做不好。


    她今天怎麽了?


    大華這邊將文件夾奪走,那邊被秦果果拿迴來,好叔跟柯晉他們不約而同看向兩人,秦果果說,“還是我自己來吧。”


    大華歪著腦袋,看著她,好一會沒有說話。


    到了中午,她飯都不想吃了,要留在辦公室把活兒做完。


    被大華一把從座位拉起來,“做什麽做?下午有的是時間你做好!走走走,跟我吃飯去。”


    大華最近迷上團購,手頭恰巧有張美食電子卷,店有點小名氣,專門吃港式火鍋,團購價格特別劃算,而且地點就在公司附近。


    店不算大,不過環境不錯,裝橫簡潔、舒適。


    侍應生帶著入座。


    大華點餐都省了,直接將電子卷給人家看。


    侍應生看了眼,禮貌地告訴兩位客人稍等片刻,就去下單準備。


    大華是個吃貨,想到有好吃的特別心滿意足,等吃的時候,左顧右盼,看別的顧客吃什麽。


    “果果,我跟你說,其實我早想來這家試試,沒想到就看見網上有團購打折,聽說這家店火鍋做的很好吃,那個海鮮湯底,味道超正!待會一定要仔細嚐嚐!”


    “嗯。”


    “啊,對了!”她突然想起某件事,神情激動,“果果,我跟你說,我昨天撞見楊笑君了!楊笑君呢,你還記得吧?”


    秦果果點了下頭。


    大華托著腮,先感慨了句,“她啊……現在混的不太好。”


    “我跟你說過了吧?她跟財務部的男同事合起來計算你那件事情之後,柯晉也跟她分手了!丟了工作,又沒了男人,日子過得可慘了,一時看不開啊,居然跑上門找人家周子昌,可周子昌當初明擺著就是跟她玩玩,要老婆不要她,她不甘心,罵周子昌不是個男人!在人家家門口鬧了好些天,周子昌老婆都報警了。”


    “……”


    “事情遠不止這些呢,鬧完之後,她才發現懷孕了,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也沒人認賬,隻有柯晉見她可憐,給了她一點錢,其實她是公交車這事,在公司一直是公開的秘密,女同事特別討厭她,我也不待見她,隻是,現在見她落得這個下場,又挺不忍的。哎!果然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大華歎氣,抬眸,就見秦果果心緒不寧的。


    流產了?


    太不小心了。


    如果沒想過要孩子,當初就應該注意點……


    大華盯著她看了一會,不禁皺起眉頭,“喂,你別一副害了人家的樣子啊,她之所以有今日下場,完全是自作自受,跟你無關,再說,根據最新消息,楊笑君現在好像找到工作了,公司是那種小規模公司,請不起人,財務秘書文員什麽樣的活兒都得她一個人扛著,雖然辛苦,但生活總算穩定下來了,你說是不是?果果?果果?……”


    她喚了幾聲,秦果果才懵然有反應,“大華你喊我?”


    大華埋怨,“你想什麽呢?我人就在跟前和你說話呢,你都能走神。”頓了下,“其實我今早就想問你了,一整個早上心不在焉的,到底什麽事啊?”


    “兩位,打攪一下。”侍應生推著滿車子食物過來。


    兩人對望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大華注意力轉移得快,饒有興致地看著侍應生熟練地操作,秦果果漫不經心地看向窗外,她們坐的卡座,側麵是一麵落地玻璃窗,透過明亮的玻璃,看見對麵街道,人來人往,店鋪打開門麵做生意。


    有水果店,有小吃店,有小超市,還有……


    “東西都上齊了,請慢用。”侍應生布好菜之後,推著車子離開。


    聞著香味,大華快流口水了,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夾了塊肉刷刷刷。


    秦果果站起來,“大華,你先吃吧。”


    啊?這才剛開吃呢!肥牛片刷刷就熟了,大華醮著醬油丟進嘴裏,邊嚼邊問,“好吃好吃!你要去哪?先吃完再去嘛!”


    “我去買點東西。”


    “買什麽?”


    秦果果表情隱晦,側過臉,“你先吃,別等我,我去去就迴來。”


    她走得急,大華在後麵喊都喊不住,店員跟其他桌的顧客好奇的視線望過來,大華不禁納悶了,秦果果今天怎麽怪怪的!隻好坐下來等,隔著玻璃窗看著秦果果跑到對麵街,突然刹住了腳步。


    杵在原地好一會,不知道躊躇什麽,左顧右盼,最後進了斜對麵一間不起眼的小藥店。


    不一會就看見她走出來,低著頭,兩手空空,沒看見買了什麽。


    隻是,重新坐下的時候,臉色有點差。


    “果果,你剛才去買藥啊?”


    秦果果低低應了聲。


    怪不得今早做事頻頻出錯了!


    見她神色懨懨的,大華提議,“你哪裏不舒服啊?要不,吃完火鍋你就迴去吧,我下午替你請個假。”


    “不用。”


    “你臉色不大好呢!”


    “真不用。”秦果果搖頭,“我剛才吃過藥了,一會就好。”


    會好的,一定會好的,不會有事的,她在心裏不斷這樣安慰自己,可是想著大華的說話,總有揮之不散的陰霾。


    大華緊皺眉頭,見她堅持,便不再勸說。


    就這樣,過去一天。


    吃晚飯的時候,她沒有胃口,被葉喆逼著扒了幾口,才咽下去,驀地一陣惡心,連忙衝到浴室裏,關上門就是一頓狂吐,聽得外麵拍門的人又急又惱。


    好不容易緩過氣,洗把臉,打開門。


    他人就在門邊等著,抿著唇,臉色難看。


    秦果果目光閃爍,讓開他走過去。


    幸好吐了一頓之後,就沒有再吐了,可是他一個晚上沒有好臉色看,秦果果洗完澡就躺床上,迷迷糊糊睡過去,以為睡了很長時間,可看了眼鬧鍾,才睡了半個小時,八點多不到。


    臥室跟書房相對的,門打開著。


    秦果果稍有動靜,他就知道了。


    她擁被坐起的時候,他已經走進來,“還難受嗎?”


    搖頭。


    “怎麽吐得這麽厲害?”


    她迴避他的目光,看到別處。


    他狐疑地眯起眼,“中午吃過什麽?”


    “火鍋。”


    他皺了下眉頭,“在外麵吃的?”


    “嗯。”


    “你又去那些連衛生執照都拿不到的小吃店?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病從口入,那些小吃店做的東西不幹淨,讓你不要幫襯,你就是不聽話!”


    哎,就知道他要拿這事說事!


    審犯呢,反正全天下的道理都在他那一邊,秦果果懶得跟他理論。


    他見她下床,趕緊攔著,“去哪呢?”


    “我去倒水喝。”


    “杯子就放在床頭櫃,你沒看見?”他越過她,拿起來,遞到她唇邊。


    她別扭,歪著頭避開了,默默接過,低下頭喝了幾口,就聽見他斥責,“這麽大的人了,還整日不讓人省心!”


    誰讓他不省心了!


    沒看見人不舒服嗎,還一個勁地數落!


    她暗惱,可此刻實在沒心情跟他鬧,吞聲忍氣過去,喝完水,頭才抬起,他就接過她的杯子,她不跟他搶,今晚沒吃什麽,又吐了一頓,手腳乏力,便坐下來。


    “餓嗎?”


    “不餓。”


    “廚房熬了粥,我給你盛過來。”


    她連忙喊住他,“不用了,我不想吃。”


    他迴頭望了她一眼,她就坐在床上,身下蓋著粉色的被子,她睡姿不好,每次睡過之後,頭發毛茸茸的不燙貼,穿著那件她最喜愛的,被他取笑無數次的幼稚卡通睡衣,鼓著腮,全然不知道自己在賭氣的樣子。


    還是這個時候的她最自然,他語氣不禁柔了下來,帶著哄人的意思,“多少吃點。”


    反正他們之間,從來都是他說了算,秦果果別過臉,不吭聲。


    其實葉喆手藝很好,隻是很少有下廚的機會,除了秦果果,似乎沒人知道他有這一手,不過……現在想想,好像每次吃他做的東西,都是她生病的時候?


    冷不防腦門被敲了一下,“心不在焉地,想什麽呢?”


    她手抖了下,“哎喲!”


    半勺子粥灑了出來。


    正要指責這個罪詼禍首,他倒先惡人告狀起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還小?連勺子都拿不好。”


    她哼哼兩聲,不理人。


    幸好她堅持出飯廳,沒留在臥室喝粥,不然粥灑到被子,看到時候誰教訓誰!


    其實,要是夠骨氣的,她該丟下勺子不吃了,可是他煲的雞絲粥香濃滑膩,入口即溶,好吃得讓人巴不得連舌頭都吞進肚子裏,本以為沒胃口,這下子被挑起了食欲,一碗粥很快見底。


    他見她喝光一碗粥,繃緊一晚上的臉色稍微緩和下來,“還吃嗎?”


    心滿意足地搖頭,“飽了。”


    她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擦嘴的時候,心裏不自覺地琢磨起個異想天開的想法。


    “葉喆,跟你商量件事吧?”


    他正收拾碗筷,“什麽事?”


    “以後你負責做飯吧。”


    眯起眼,意味深長地,“憑什麽?”


    她想過他會直接拒絕,或者忽視她的請求,但沒想到他會問這三個字,憑什麽?有什麽憑什麽!又不是男權時代,現在哪一對夫妻不是分攤家務過日子的?況且,現在她也有工作!說不定,說不定將來也要加班。


    好吧,說加班理由牽強了點,但她就算比不上他的忙,好歹大家都是有工作的人,憑什麽她上班給他累死累活,迴到家還得為他做牛做馬?


    想到這點,秦果果理直氣壯,“你廚藝明明這麽好,為什麽要我做飯?再說,我又不是不做事,我還是會打掃,洗衣服。”


    他輕聲笑,“掃地有吸塵機,洗衣服有洗衣機,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用做?”


    “那你做飯,我管洗碗刷鍋子!”


    半響,他眯著眼,凝睇著她帶笑的眸光別有深意,“你這是提醒我,家裏該添置台洗碗機了,是嗎?葉太太。”


    他點名,最後葉太太三個字,嗓音很輕,蠱惑人心。


    她臉一下子紅了,不知道是為了他故意扭曲自己的意思,還是因為他對她的稱唿,“不就就讓你做飯嘛!不想做,直接拒絕不就得了,說這麽多幹什麽?”吃過東西,有力氣了,精神也好很多,她嘟嘟嚷嚷,站起來就要迴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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