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果果見她言辭閃爍,臉色一凝,心底隱約有些預感,“約了誰?”


    班長雙手合十,祈禱狀地看著秦果果,“果果啊,你待會可別生我氣啊,你可千萬千萬要原諒我啊!你知道我對兩樣東西最沒免疫力,一是美食,二是帥哥,他兩樣都滿足我了……”


    “……誰?”


    “噯,是薛立啦!”


    “……”


    她一聲不吭的不知道在想什麽,自己的行為本來就存在欺騙成分,班長對此挺過意不去,稍微考慮了下,便撓著頭告訴她真相,“其實是薛立他想約你出來,可是你好像不方便還是怎樣的,他便讓我做中間人先把你約出來了……你們到底什麽迴事啊,當初你倆可是班上最看好的一對,怎麽沒畢業就分了?要不是薛立親口承認的我都不信呢!……你跟薛立分手是因為剛才那個男的嗎?秦果果,你不是扭捏做作的人啊,就算分手了也沒必要――”她說著說著驀地打住。


    她重複提起薛立,秦果果心亂如麻,迅速站起來,“我才想起來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彎腰拿起包包,身後響起苦澀的熟悉的嗓音,“果果。”


    秦果果腦袋炸開了,一片混亂。


    兩位當事人都到齊了,任務圓滿完成。可現場氣氛怎麽看都覺得不對啊……班長瞅瞅這個,又望望那個,無比尷尬,心想這趟渾水還是不要混的好,班長連忙站起來,“那個,你們現在見到麵了,那……這裏就沒我的事情了,我就不陪你們,我先走了啊,有空要聯係哦,你們慢慢聊,拜拜!”說罷,朝薛立擠了記眼色,便一股腦兒溜人。


    速度之驚人,秦果果想叫住她都來不及,薛立已經攔到她身前。


    “果果,我們聊聊,可以嗎?”他低聲請求。


    秦果果沒有動。


    “果果……”薛立伸出手,想去拉她,卻在碰到她的前一刻頓了頓,最後默默地收迴去。


    連指尖都沒有碰觸到她。


    秦果果暗自收緊挽著包包的手,心裏七上八下的,想法太多,太亂。


    服務生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走過來禮貌地詢問客人點什麽,秦果果搖搖頭,遲疑兩秒,終於選擇坐下。


    薛立鬆口氣,對服務生要了杯檸檬水,跟著入座。兩人麵對麵坐著,卻是好長一陣子的沉默。


    他們坐的卡座,附近一桌坐著四五個年紀相若的年輕人,其中一對是熱戀中的情侶,打情罵俏起來一點場合都不分,惹得同伴們連聲揶揄,打打鬧鬧的笑聲聽進兩人耳裏,格外的煎熬。


    他倆曾經也整日膩在一起從不嫌煩,而如今……


    “你……還好嗎?”薛立先開的口。


    “我接下來可能很長一段時間呆在國外的,想在離開之前看看你。”


    “聽說你進了他公司,他對你好嗎?”最後一句話,他問得極其生澀。


    她坐下來之後一直垂著臉,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就這樣麵對麵看著,心不可抑製地抽痛起來。


    果果還是不打算對他說實話嗎?


    “你們……還好嗎?”


    “好。”冷不防秦果果抬起頭,衝薛立一笑。


    “我很好,他對我也很好。”


    薛立臉色頃刻白了,他笑得生硬,“是嗎?那就好……對了,前兩天在廣場大廈看見你了,可是,你好像沒看見我,走得……很快……其實那天我就想告訴你,係裏留了幾個留學名額,有個同學家裏有事,退下來了,你要不要……”


    “薛立。”她突然開口打斷了他。


    薛立看著她。


    秦果果迴望著他,好一會兒,輕笑出聲,“你約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她的問題並不突然,可是聽的人卻很長時間無法消化,薛立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他愣愣地望著麵前的秦果果,那樣子,就好像他不認識她似的。


    秦果果靜靜地任他打量。


    她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他一直就沒死心,總試圖用兩人曾經許下共同的夢想去刺激她。


    隻是,留學留學,他以為真的有這麽容易?


    從父親去世那日,秦果果就明白了,這輩子,她想都別想留學這件事。


    可是薛立不會明白的,有些經曆,他沒有經曆過,所以秦果果的心情,他不理解。


    他不理解沒關係,自己心裏明白就好。


    選擇跟了葉喆,就得埋葬掉曾經的留學夢。別人的夢想即使遙不可及或者異想天開,但隻要努力,都能將距離縮短,可她,


    她的夢想死了,就在葉喆占有她的那個夜晚,親手被她葬送了,她徹底從不切實際的夢想裏清醒過來。這輩子,她大抵隻能在葉喆的羽翼下過了。


    可是薛立不同。


    薛立年輕,有才華,關鍵是,他沒有束縛,多的是機會。


    隻要他看開了,夢想離他很近。


    他沒有必要因為她駐足不前,不值得的。


    薛立點了下頭。


    秦果果搖首告訴他,“沒必要的,薛立。”結束一段感情,必須有一方夠狠。


    拖拖拉拉下去,結果對誰都不好。


    她自己不好,不希望他因為她變得不好。


    “不管是作為朋友,還是作為同學,都沒必要的。”


    “我們的事情……分手那天,我已經說得明明白白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以後誰也不用管誰,如果你還是放不開,就當我欠了你的,我辜負了你,像我這種女人,不值得你期待。”


    她垂著眼眸,說得輕鬆,說得決絕。


    可薛立的臉色變得慘白,他攥著拳,久久不說話。


    她還是了解他的,隻是這樣說說遠達不到她想要的效果,下定決心之後,秦果果微笑著給出最後致命一擊,“薛立,也許之前我說的不夠很明白,今天我挑明了說吧,那天我看見你了,就算我看不見,我同事也會一直提醒我,可是,我不想見到你,你想知道為什麽嗎?”


    這一刻,他的心抖得厲害。


    “為……什麽?”明知是死,他亦隻想死個明白。


    “他這人什麽都好,就是這方麵小心眼了一些,我怕他知道了會不高興,所以我們以後還是別見麵了。”說話的時候,秦果果一直微微笑著,仿佛全世界她能在意的事就剩這一件事了。


    她的話,就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他的胸膛。


    薛立就像剮了心肝的人似的,沒了表情地愣坐在那。


    “就這些,我要說的說完了,至於你想說的,我沒興趣知道,你就當從來沒認識過我這個人,忘了我吧。”撂下這一番話,秦果果不再看他,拎著包站起來就要走,冷不防被他激動地跳起來按住了手。


    “別走!”


    “放手。”


    秦果果吸口氣,“薛立,要說的都已經說清楚了,你不要這麽難看。”


    “果果,算我求你……”薛立啞聲。


    她怎麽可以這樣狠心?


    感情的事情能說忘就忘了嗎?


    他們之間曾經有過那麽一段美好的日子,在相識相戀的八百五十六日裏頭的點點滴滴,她都能忘嗎?她都忘了嗎?


    身邊很多人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又一群客人進來,有人看向他們這邊,細細聲咦了一聲,聲音有些熟悉,秦果果沒有去看對方,眼睛隻顧著望前麵,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褪了下去,“如果你希望我們以後都過得好,記住我剛才說的話。”


    他無法答應,死死地攥著她的手,仿佛盡了這輩子都掙不開的最大的力氣,卻抖動得厲害,秦果果掙脫兩下,便鬆開了。


    世事往往就如此可笑兼悲哀,看著牢固的東西往往最是不堪一擊的,就像……她跟薛立的感情,一個葉喆的介入,足以叫兩人終身錯過。


    薛立跌坐到位置上,“怎麽忘得了?果果,這輩子我都忘不了啊……”


    他茫茫然的呢喃聲傳來,秦果果微微一僵,心痛得無法唿吸,薛立多麽積極陽光的一個人,她什麽時候聽見他這樣說話?可是又能怎樣?他們又能怎樣?事情到這個地步已經無法挽迴,而他們更是不可能迴到從前了。


    秦果果頭也不迴地離開。走出餐廳,麵對著華燈初上的繁華大街,卻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去哪。


    世界很大,她卻突然悲哀地發現,這裏沒有一個真正屬於她的地方。


    一個人慢慢走,走到哪算哪,走到兩條腿都麻了,才想起要迴去,掏出手機,有五通未接電話,全部來自葉喆,頓時一口鬱氣哽在喉嚨上不去出不來。


    迴到家,已經九點半。


    葉喆問她吃過沒,她點了下頭。


    他接著問她怎麽迴來的,她就說打車。


    他滿意了,可是,緊接著問題又來了,“你同學找你什麽事?”


    秦果果覺得心煩,他能不能別什麽都要管,一點自由都不給人?她很累,不想說話,脫掉鞋子,人倒在床上。


    他旋即關了電視,跟著進去,站在床邊看了她一會,伸手推了推她,霸占她剛才躺的那個位置,好一會見她沒反應,忍不住伸手摸她的臉。


    “你怎麽了?”換平時早就橫鼻子瞪眼睛地指責他霸道了。


    秦果果翻身背對著他。


    他支肘,側臥起來,看了看她的表情,沉沉地閉著眼,眼皮子紅紅的。


    “眼睛怎麽了?哭了?”


    她不想說話,可這會他看出不妥,肯定追問到底。


    隨便搪塞個借口過去,“累的。”


    他皺了皺眉頭。


    不就出去跟同學吃個飯聊聊天什麽的,能累成這個樣子?


    倒開始有些想知道她今晚約會都做了什麽。


    “坐在窗邊戴黑眼鏡框傻乎乎的那個女孩是你同學?”他送她過去的時候,就注意了,那個女孩一看見他們同時出現,興奮得嘴臉都快貼到玻璃上。


    她不高興地伸出手肘拐了他一記,“說誰傻乎乎呢!她是我們班班長,學習成績最好的。”


    女孩子學習那麽好有什麽用?


    像她,還不是嫁給他當老婆?葉喆笑,不跟她一般見識,“你們聊什麽了?”


    “今晚都吃了些什麽?”


    “……”


    這是結婚以來,她丟下他的頭一個夜晚。


    他坐在電腦桌前,總不經意就想起她,想著她此刻在做什麽,想著她晚飯吃飽沒有,又想著她迴來時會不會不聽話跑去擠公車,滿腦子都是她,最後工作做不下去了,幹脆坐到廳子等她。


    可堂堂一個大男人,老婆偶爾晚歸,就牽腸掛肚的鬧成這樣,實在讓人笑話,於是,打開電視,他假裝看電視,邊看邊等。


    她神色懨懨的,看樣子似乎真累壞了,連眼睛都懶得撐開,對他更是連一個字都吝嗇。


    可越是這樣,他越想鬧她,“怎麽不說話了?你說話啊,我問你話呢,跟你同學相處得怎樣?”


    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八卦?秦果果被他騷擾得忍受不住,偏偏他不厭其煩,問過的話一遍接一遍反複問,她霍地坐起來,轉過臉怒氣衝衝地瞟著他,“你很閑嗎?”她知道他最近挺忙的,尤其今天為了送她,臨時取消了個部門會議,直接將未完成的一堆文件帶迴家。


    答案正好相反,“我很忙。”


    “忙你還不去做事!”


    “我就是見不慣這裏有人比我閑。”


    事實上,這間屋子冷清了一晚上,她好不容易迴來了才有點人氣,他此刻什麽都不想做,就想逗逗她,感受一下家的氣息。


    無聊!


    秦果果白他一眼,搶過被他壓著的被子,裹著自己躺迴去。


    他淺淺地笑了一聲,也跟著躺下來,胸膛貼著她的背,手掌擱到她的腰上,“你說,我一整天起早摸黑地為生計奔波勞碌,還得兼職司機送你進進出出,可你在外麵逍遙快活完了,迴到家連話都不願跟我說一句,你這行為可恥不可恥?”


    “別逗我,我現在沒心情說話。”她胡亂扒了個枕頭,臉埋進去,一迴來就聽他聒噪不停,煩死人了。


    “怎麽了?迴來就板著臉,跟同學鬧意見了?”


    秦果果當聽不見,跟誰賭氣似的,靜靜地趴在那,可安靜不了多久,整個身子被強製著翻轉過來,他倏地覆上她,兩人沉沉地一同壓進被褥裏,秦果果睜開眼,唇舌就被吞


    咽住了。


    “這麽大的火氣,我來幫你消消火。”


    “葉……唔――”


    剛才多的是機會讓她說,她不說,現在他怎麽可能還聽她說話?他想她想了一晚上了。


    薛立哀戚的表情躍上腦海,秦果果本能要反抗,卻忍了下來,闔上眼,屈從地任他吻著,小手攀上他的肩膀,隱隱顫栗。


    他撬開她的齒,將舌頭探進去,


    許久,久到秦果果都麻木了,他終於舍得放開她。


    她的頸不知何時就枕在了他的臂彎裏,他稍微收緊臂膀,讓她被迫著仰著首望著他之後,才迴看著她,低沉的嗓音問,“今晚就見了你同學一人?”


    秦果果心一跳,在那一個瞬間,幾乎以為他發現了什麽。


    可是他就脈脈地看著她,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她漸漸放下心,並沒有避開他的目光,“嗯。”


    他看她嚴肅得好像迴答老師提問的樣子,清秀的眉毛微微揪成一團,忍不住低笑出聲,沉沉淺淺的嗓音,猶如他出色的外表,同樣勾動人心。


    一個俯首,蜻蜓點水親上了她,一下接一下地,柔柔的癢癢的,那樣的溫柔,仿佛要吻進她的心底,片刻之後,滿足地歎息一聲,親昵地抵著她的額頭。


    “有沒有想我?”


    “……”她有些不適應。


    “嗯?”他湊近些。


    太近了,她心髒負荷不了。


    時不時的心悸,因為眼前人,又時不時的心酸,因為想起了薛立……


    薛立……


    她心虛地撇開目光,“你不是在眼前麽,我想什麽?”


    他一眼看出她的困窘,還是笑,笑得老賊。


    “承認你想我,有這麽羞人嗎?”他伸手刮了刮她的臉頰,“臉都紅了。”


    本來臉沒紅的,聽見他這句話之後倒不爭氣地燙了。


    她又惱又羞,眼眸亮晶晶的,他察覺到她的變化,更是笑得春風得意。


    直到秦果果掙紮著要脫離他的懷抱。


    他拉著她不放,“去哪?”


    就是不看他,“我去洗澡。”


    他仔細看了眼她,又勾了勾唇,拉她進懷內,低頭親了親她的眉心,才肯鬆手。


    重獲自由,秦果果有些慌亂地去準備換洗的衣服。


    葉喆卻在背後隱隱地皺起眉頭,她――剛才鬆了口氣?


    秦果果一進浴室便將門反鎖上,背抵著門,發了好一陣子呆,直到他來敲門,才應了聲,轉身立即開著水龍頭。


    聽著水聲花啦啦地響,才慢吞吞地開始脫


    衣服。


    她洗澡總需要花很長時間,葉喆總笑她做事情不講效率,其實他哪知道她心裏藏著的心思。


    以前是覺得洗久一點,把身上每一個地方都搓幹淨,自己心裏才舒坦;後來跟了葉喆,就想洗久一點,在久一點的基礎上再久一點,最好能把整晚的時間都耗在浴室裏頭,這樣,她就不用出去麵對他了。


    今晚人不在狀態中,時不時惦記著薛立……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在餐廳的那番說話,連她自己都覺得過分,何況是薛立?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既然兩人都迴不到從前,那就沒有必要在痛苦的迴憶裏掙紮,她希望他能看清眼前這個事實;


    另一方麵,又顧忌著外麵的葉喆,雖說,這樁婚姻是不光彩的,當初是他強要了自己,可是,這一年裏頭,除了那方麵……粗暴些之外,其他時候他對她掏心挖肺的好,就連對她最好的爸爸在生的時候,都沒那樣慣縱過她……她又怎會看不到?


    不是不感動的。


    人心肉造,有時候她看著他,都替他累。有些話,她藏在心裏,一直沒有說,也不知道該怎樣說,隻希望他能感覺到,也許……也許……再多些時間,她可以努力些,接受他……


    就這樣念叨著心事,平時半小時就可以洗好出來的人,這次花了兩倍時間,足足在裏麵呆了一個小時,秦果果才披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


    進去的時候太急,她忘記拿大毛巾了。


    門打開,浴室裏煙霧彌漫,秦果果被愣在門前的人影嚇了一跳。


    “你站在這裏做什麽?”


    她繞過他坐到梳妝台前,拿大毛巾擦拭濕發。


    他陰寒著臉站到她身後,“晚上你去見了誰?”


    秦果果手一滯,旋即恢複鎮定,“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我給你機會,你跟我說實話。”


    前一刻還下定決心跟他好好過,轉眼就受他打擊。


    她從鏡中掃了眼身後的他,這才注意到他臉色不對勁,表情陰冷,眉宇低垂的仿佛隨時能擰出冰渣來。


    洗澡之前還好端端的,怎麽出來他說變就變了!


    有病!秦果果不想理,可他一直站在那盯著自己,寒星般的眸子,盯得她骨頭都冒出寒意,眉頭一皺,她幹脆頭發都不擦了,轉過身子,平靜地抬起頭望著他。


    這個問題她想問很久了。


    “葉喆,你最近對我有什麽意見,直接說出來吧。”別再讓她猜了!


    她實在不喜歡猜忌,這樣猜來猜去有什麽好?


    要是有什麽不滿意的直說就是,動不動板著張死人臉,憑什麽?


    別人就該受他這種臉色嗎?


    機會他已經給過,就等著她能坦白交待,可是她卻一直逃避,甚至扯開話題!他寒著臉,狠狠將手機擲到她麵前,“你自己看!”


    秦果果心一跳,先前的懷疑此刻浮上心頭,很快就被她否認,今晚這件事,他不會知道的。


    隻是,他最近情緒反複得厲害,以前的他就算不講道理,亦不會像現在這樣,動不動就發脾氣,總是她先惹惱了他,他才會……她已經摸不準他到底什麽時候高興什麽時候不高興……這樣想著,倒真想弄明白原因。


    她站起來,撿起手機看,通話記錄裏頭有兩通新的已接電話,一通來自大華,另一通則是夏允時。


    秦果果很驚訝夏允時居然給她打電話了,這還是第一次。


    她訝異地抬起頭,就觸到他在冷笑。


    “你再看下去。”


    問題出在信息箱那裏。


    班長發過來的信息,時間顯示是十點十六分,她剛去洗澡的那陣。


    秦果果剛讀了一半,整個人便懵了,有些反應不過來,表情略微忡怔。


    他走過去,奪走她手上的手機,深深看了她一眼,當著她麵前讀出來:


    “果果!我終於想起來下午看見的那位極


    品帥哥是誰了!皇庭的接班人葉喆是不是?!我在報紙電視上看過他!真有本事啊你,怎麽認識的這麽個了不起的豪門才俊啊?什麽時候介紹我認識?你就是因為他所以跟薛立分手的吧?老實說,我本來覺得薛立挺好的,可是跟他一比,簡直沒得比啦!薛立太嫩了!虧我還雞婆地給你倆當和事老,真是白忙一場了!今天的事情,你別介意!今天你和薛立見麵的事情,我會保密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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