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心中暗罵一聲可憐,卻還是拉了拉剛進來的劉欣:“欣欣這樣穿真是……別致。”


    “是嗎?”劉欣沾沾自喜,偷偷瞄了一眼淡然自若的葉辰。


    葉辰自顧自喝茶,被二姑娘瞪著,微笑的看劉欣:“真的,很好看。”


    “哦。”劉欣坐下,與葉辰靠近。臉『色』微紅。


    二姑娘心中微歎:欣欣這一次,真的是孤注一擲了。


    劉欣多年來苦戀葉辰,這是人人皆知的事實,雙方長輩也覺兩人原是天生一對。但偏偏葉辰對感情事一直吊兒郎當,雖與劉欣相處融洽,卻始終未談及兒女私情。


    劉欣與眾人皆想,那是因為葉辰一向為人清冷高傲,又正值事業拚搏期,多年來,他的身邊也沒有固定的女人。怕是一朝點破言明,『逼』得太緊,反而會讓葉辰對劉欣心生厭煩。


    近年,劉欣一直在葉辰的身邊,也極受尊重疼愛。以為,假以時日,等待感情日深,談婚論嫁是水到渠成之事。


    卻不想,半路殺出一個何三妹。眼看著一向驕傲自信的葉辰,對小保安一往情深,俯首稱臣。劉欣一路的溫順堅忍,終於化成火熱的嫉妒和不甘。


    這幾天,劉欣是近乎瘋狂的積極執著,就連穿衣打扮都刻意的模仿起何曳來。


    唉,何曳家學淵源,雖然表麵狗腿,但眉宇間英氣天成。她女穿男裝,陽光又不失柔媚,倒有一股自成一派的清爽純淨。


    劉欣出身豪門,為人處事盡是淑女風姿,這一打扮,反倒失分。二姑娘心中糾結,暗替欣欣惋惜,便瞪著旁邊悠然自得的葉辰:“害人不淺。”


    葉辰愛理不理,幫劉欣倒了杯茶,招手開始點菜。二姑娘推了推劉欣:“你去外麵看看你爸爸來了沒有。我和小辰談一談。”


    等待劉欣乖巧的出去了。葉辰才問:“姑姑今天,擺的是鴻門宴。”


    “宴你個頭。”二姑娘劈口就罵:“要不是心疼欣欣,我都懶得理你。”


    “欣欣自有她的福份,要你擔心?”


    “你對欣欣,到底有沒有心思?”


    “我對欣欣,真的隻有一門心思。”


    “什麽心思?”


    “從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任何心思。”


    “小辰……”二姑娘氣得咬牙:“你是說,對那個小保安是滿腹心思?”


    “唉……”葉辰沒說話,又喝了口茶。


    二姑娘今天既然決定了當說客,便得痛陳厲害:“我隻怕,那個小保安對你的心思厚得可開天劈地。”


    葉辰失笑:“你是在讚她嗎?我怎麽聽出另一番味道來?”


    “哼,你喜歡何曳,覺得她單純又善良是吧?可是,我卻覺得她心思滿腹,城府深過黃浦江。”


    “嗬嗬,陰謀論,說來聽聽。”葉總裁一臉受教的表情。


    “不說之前的不懂事,就說過年前,她利用你的職權,『逼』餐飲部取消了高管特供餐間,你知道,有多少高管向我說得痛心疾首嗎?”


    “那件事,阿曳隻是提了自己的意見。她作為飛辰的員工,有權利反映個人訴求,至於小餐室取消不取消,那又是餐管部決策層的事,和阿曳有什麽關係?”


    “明知她是你的人,她對著餐管部洋洋灑灑訓了一通,餐管部那幫人敢不給她麵子?她這樣私自交涉,人家能不想,這就是你的意見?”


    “那些人跟了我多年,多少也得明白我不是一個因私忘公的人。我要是有決策,也絕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去辦。他們猜錯了心思,拍錯了馬屁,也隻怪他們道行不深,怨得了誰?”


    “哈,你這是幫她推得一幹二淨了。她要是心裏為你著想,就會規規矩矩,不給你添麻煩。後宮幹政,古往今來,都是大忌。”


    “姑姑,你是不是看後宮戲看多了?阿曳出身草根,看不習慣特權,又心直口快,提了意見而已。”


    “對啊,這就是距離啊。她出身草根,你呢,這一輩子代表的就是特權。我們為什麽要賺那麽多錢?為什麽要升職加薪?就是為了享受特權,更多的特權啊……”


    “你就別『操』心這個了,我會慢慢教。菜來了……”


    “慢慢教?我看倒是你被教壞了。”


    “又唱哪一出?”


    二姑娘用手掌當扇子扇風,想起這事,她還是氣得一塌糊塗:“你說你是怎麽迴事?昨天居然眾目睽睽之下,到飯堂給她排隊打飯?葉辰,我們苦心培養你那麽多年,就是為了讓你大庭廣眾的幫女朋友打一份叉燒雞飯?”


    “姑姑,這是作為男朋友對女朋友盡的心意。而且,我是下班休息時間,關你什麽事?”


    “你,你……”二姑娘氣死了。葉辰是葉家的寶貝啊,從小嗬著護著敬著,而今,卻倒過來服侍一個外人。氣死了,氣死了……


    “姑姑,如果是劉叔叔為你到餐廳打一盒叉燒雞飯,你會不會覺得很溫暖,很感動?”


    正在氣頭上的二姑娘有點蒙,不禁遙想了一下,真的有點溫暖,有點感動。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葉辰狡猾的眯眯眼:“你有沒有想過?我一直不敢娶欣欣,完全是為了你好?”


    “什麽啊?為了我好?你別『亂』栽贓。”二姑娘義憤填膺。


    葉辰:“你想,我要是娶了欣欣,將來你嫁給劉叔叔,劉叔叔是欣欣的父親,那麽我……是叫你媽媽好呢?還是姑姑好呢?”


    “不都一樣嘛。沒分別。”二姑娘心裏美滋滋的,隻要有那一天,叫什麽都一樣啊。


    葉辰極嚴肅:“你覺得一樣,劉叔叔卻不會這樣想。他這個人,一年比一年古板固執,要是我叫了他嶽丈,他就絕不會讓我有機會叫他姑丈的了。”


    啊,這倒是很有可能。劉曳城那死腦筋。


    葉辰繼續下『藥』毒姑姑:“你怎麽不明白我呢?我是為你好?劉叔叔這幾年剛剛有了一絲再婚的念頭,我怎麽能打擊,給你們的光明前路設置路障呢?”


    二姑娘明知葉辰一肚子壞水,絕不是為她著想。但偏偏他說的卻極有道理,有氣無處出,弱弱的道:“那欣欣怎麽辦?怪可憐的。你當初為什麽一直不對她說清楚,害她暗戀了你這麽久?真是害人。”


    “我哪裏知道事情會發生成這樣?我一直暗示過,我隻當她是好朋友,好妹妹,是她以為我說這些話是心疼她。而她不表白,難不成我還特意找她來拒絕,狠狠的把她傷害徹底?”


    “算了。”二姑娘搖搖頭:“我改天讓她對你表白,你再狠狠的傷害她一次,一了百了,不用看著心煩。”


    葉辰很“苦悶”的點頭:“唉,辛苦姑姑了。”


    他波瀾不驚的吃完一頓鴻門宴,臨末尾還給何曳打包了一隻鮑魚、半隻白切雞。又把二姑娘氣得半死。


    要不是怕寶貝侄子有一天要叫自己媽媽,她真的要把何曳煮了來吃。


    居然敢這樣使喚葉家一件寶。


    意猶未盡的何曳吃完鮑魚,絲毫不知道,總裁大人一頓飯,便擺平了第一說客二姑娘。


    某一天,葉總裁頭痛的望著桌上的卷宗,對著何曳抱怨:“阿曳,你走開一點,別搔擾我。”


    “我哪裏有搔擾。”悄悄的鬆開搭在總裁大人肩膊的手,移開了幾步。總裁大人還是瞪著自己,又退了幾步,去到書架上,隨手拿了本書,偷眼瞄總裁大人。


    還好,沒再瞪她了。


    一會兒後,正看書看得起勁的何曳又聽到抱怨:“阿曳,你能不能……再站遠一點。”


    “什麽嘛?”她扁嘴,以前,老是叫自己過來,再過來一點。現在,卻總是讓她,滾開,滾遠一點。


    生氣的開門出去。莉莉正忙得滿頭大汗,見何曳悠閑的出來,氣不打一處來:“給我衝杯咖啡。”


    何曳衝了杯咖啡放到莉莉的桌麵:“莉莉,我是不是很煩啊。”


    “我沒說過啊。”


    “可是,總裁,他老是……”何曳把總裁最近的反常表現挑三揀四的說了。


    莉莉思索了一下:“阿曳,你終於有危機感了啊!”


    何曳:“這和危機感有什麽關係?”


    莉莉:“你想想,之前總裁追你,當然得把你弄到身邊,近水樓台。但是,現在人都追到手、吃下肚了,你還天天在他的麵前晃,很容易產生審美疲勞的。再好吃的豬肉,天天吃都會厭,對吧?”


    “你才豬肉。”


    何曳氣悶打莉莉,但細想想,莉莉說得相當有道理,絕不是危言聳聽。


    瞅了總裁心情好的時候,她諂媚的搖頭擺尾:“葉辰,你可不可以為我玩弄一下職權啊?”


    葉辰警覺的問:“又有什麽平民化意見?”


    平民化意見?何曳更鬱悶了,關於高級主管小餐室取締一事,總裁大人已經很認真的教訓過她了。


    她那時候,又沒和總裁拍拖。又不曉得自己原來早已經是大王的女人了。


    公司興亡,員工有責。


    她隻是以主人翁的精神提了一點寶貴意見,卻被傳誦成後宮幹政的典範了。


    何曳悶悶的抓衣角:“我想去設計部。”


    “為什麽?”葉辰把她摟過來,撫她氣悶悶的嘴角:“不高興了?”


    “不是啦。你天天在辦公室對著我,都對到厭煩了。一天到晚總是讓我: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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