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


    “別說話。”


    “我,我喜歡……”


    “喜歡什麽?”


    “喜歡……被你抱著。”


    院子裏很靜,能清楚的聽到沙沙的風響,他的唿吸、她的唿吸,還有她淚滴下來的聲音……


    菲兒很無奈,大半夜的,居然那麽沒人『性』,膽敢跑上門來。


    她掀開被子,大嚷嚷:“何曳,你太沒品了,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


    看到自家總裁大人手『插』著褲袋,站在小院子裏,登時沒了人聲。她弟弟賊賊的試探她:“姐,怎麽迴事?三妹姐的男朋友半夜來找你,難道你們有『奸』晴?”


    “滾開……”菲兒推開老弟,畢恭畢敬的來到總裁麵前:“總裁,晚上好。”


    總裁大人一貫的開門見山:“說,那個男人怎麽迴事?”


    “哪個男人?”菲兒茫然兼頭大。


    這對白,怎麽那麽像半夜被捉『奸』在床的質問啊?


    等等,捉『奸』在床?


    “啊,總裁,你是說阿曳吧?”


    “除了她,還會是誰?”


    菲兒後怕的拍拍胸口,總裁,不帶這麽嚇人的。


    “總裁,你懷疑阿曳有『奸』夫?”


    被總裁大人瞪了一眼,菲兒立刻端正態度。


    “鎮上最高的那幢樓的人家,和阿曳有什麽關係?”


    “啊,對啊,陸翊良……”菲兒恍然大悟,有點同情的望著總裁大人。


    真是冤家路窄,總裁大人前腳到訪,闊別家鄉多年的陸翊良後腳也跟著迴來了。


    要說何曳與陸翊良的關係,還得從何曳16歲那一年說起。


    何曳一家是鎮上的唯一一戶外姓人,除了何家,全都姓陸。何曳的祖上,中醫世家懸壺濟世,還身懷絕學,免費開館授徒,廣結善緣,雖為外姓人,但在鎮上卻深得人心,德高望重。


    直到何欣如父親這一輩,膝下無子,隻有何欣如和大姨媽兩個女兒。何欣如從小聰慧,盡得家傳所學。19歲時便下嫁何曳的父親陸直。陸直少年正直,又苦追何欣如多年,本應是一段錦繡良緣。但不想,婚後陸直『性』情大變,竟然吃、喝、嫖、賭樣樣俱全,迴家還打老婆。在何曳10歲那一年,幹脆拋妻棄女,一去不返。


    何欣如對不幸的婚姻隻是一笑置之,對女兒更是百般疼愛。何曳自小與母親相依為命,又有各位師兄弟嗬著讓著,『性』子便甚是天真嬌縱。


    那一天,何曳坐在村頭那年月久遠的楊桃樹的樹椏上,雙腳吊著一晃一晃,咬了一口隨手摘的酸楊桃,酸得牙齒都軟了,她吐了一口,把酸楊桃向樹下用力一扔,便扔到了剛巧經過的陸翊良的臉麵。


    陸翊良是鎮上最大家族,首富陸慶道的二公子,從小就送到市區的貴族學校念書。良好的教養,小小年紀,便一派貴氣天成,是鎮上出名的貴公子,被譽為最有前途小帥哥。


    小帥哥雖然裝得年少老成,但終究還是個青澀少年,愛玩愛跳。那一刻,他瞪著吊在樹椏上,囂張的連對不起都不說的小丫頭,很不屑的藐她。


    何曳受不了,跳下樹來挑畔:“扔你就扔你了,怎麽著?”


    後來,就打起來了。小帥哥雖然體育年年考第一,但怎麽可能敵得過何家詠春傳人?但小帥哥平時張揚慣了,咽不下這口氣。


    勾著手指頭相約,指定來日再戰。


    那一年暑假,他們便從三天打一架,到每天打一架,再到一天不打架就不舒服。


    終於有一天,小帥哥把小女孩打翻在地,用手撩她的下巴:“你是故意的?”


    “什麽啊?”


    “如果你不想讓我贏,我這輩子都贏不了你。”


    她眨巴著大眼睛,平生第一次害羞了。她還未學會走路,便已經學紮馬步,如果不是她放水,她的確不可能會輸。


    兩人相鬥尤如愛情,武功再高強,隻要你先愛上,就注定會輸。


    隻是何曳從來沒有料想過,自己會輸得如此的徹底。


    她和他還是每天打架,但最後,陸翊良總是把她壓在草叢裏,高高的青草壓倒一大片,在她的額頭慢慢的搖。


    他撫她的碎發:“把頭發留長,不要做野孩子。”


    她想,他應該是喜歡自己嫻靜溫婉的秀發飛揚。


    她從前並不如現在那般情感麻木。她小學4年級時看《書劍恩仇錄》,看到陳家洛拋棄美貌與智慧並重的霍青桐,選擇了隻會招蜂引蝶的香香公主,小小年紀便哭得一塌糊塗。


    可想而知,年少的她感情的線條有多纖細。


    陸翊良年少英俊,見識廣博,與她的師兄弟們絕不相同,她喜歡他,如同貓捉老鼠愛吃魚,天經地義。


    她便聽話的,把短發留到不長不短,在後麵用無數個發夾夾起一個馬尾。


    她學會了穿花花綠綠的裙子,因為裙子不方便,她們便不再打架,但還是在草叢裏小打小鬧。


    陸翊良那時已近20,已是個熱血少年,又在外接受良好教育。何曳相比起他,顯得單純稚嫩得過份。


    她從沒想過,他的世界其實沒有那一棵酸楊桃樹,他的未來也從沒計劃過和一個詠春傳人打架打一輩子。


    她和他有擁抱,有牽手,有深情的對視。她覺得他愛她,尤如自己喜歡他一樣。


    那一晚,她不舍的在家門前目送他迴家。他揮揮手,她衝上前去,他寵溺的把她夾起的馬尾鬆開:“晚安。”


    “晚安。”她猶豫了一下,臉紅紅的說:“我想,每一個晚上都和你說晚安。”


    他笑著:“好,晚安……一輩子。”


    那時候,她正在追一出韓劇,那個深愛女孩的男子,半夜飛奔迴家,隻為了與心愛的女人說一句“晚安”,因為對他來說,每一夜的睡前,能和摯愛說“晚安”,是他10多年分離後唯一的追求。


    她的翊良也對她說:晚安,一輩子。


    她興奮得一宿不睡。懷春的少女,總是如醉如癡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了,以為自己想像的那個人,就是自己眼前的全部。她並不知道,她的愛情僅僅隻是自己的想像。


    他和她說過,一輩子。


    她就以為,她和他這樣,就叫愛情。後來,菲兒知道,麗斯知道,就連媽媽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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