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在氣憤的從餐廳離去後直接乘坐電梯迴到了頂層的套房,身後的伊費爾依舊是厚著臉皮緊緊跟隨,任憑他如何語言驅趕都無動於衷,礙於眼下情況特殊還不能使用暴力,陸遠也是沒了脾氣。


    隨他的便吧,陸遠隻當對方是一團不安分的空氣,視他為不存在就是了。


    “小可愛~要享受一下按摩浴缸嗎?放鬆身心,可以睡個很棒的午覺哦。”伊費爾是一路跟著他進了屋子,笑著拉住他的胳膊,“一起?”


    麵無表情的將對方的狼爪子從自己胳膊上扒開,無視掉那估計偷捏自己的行為,陸遠冷冰冰又不失禮貌的開口:“不了,太累了,我先進屋休息了,伊費爾先生您隨意。”


    反正這整棟酒店都是他的,隨他鬧去吧。


    陸遠是頭也不迴的就朝著自己的臥室而去,臨關門前不出意料的被伊費爾伸手擋住了門框,“伊費爾先生,您還有什麽事兒嗎?”


    “沒什麽。”對方臉上的笑容也是收斂了幾分,目光直視著他的目光,“好好休息,我就在客廳等你起來。”


    “恩。”陸遠應聲,對方要在外麵守著,看來他是無法自己走不出這個屋子了。


    關上門後,依靠在門板上陸遠是無聲的鬆了口氣,伊費爾這麽緊貼不舍的兩三天裏,當真讓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最可怕的是,這才不過三天的時間,陸遠感覺自己居然已經開始習慣被對方纏著的感覺了,連心裏的排斥之感也是降低了很多。


    習慣可真是種可怕的東西。


    輕拍了下臉頰讓自己精神一下,林祐的事情還沒解決,他現在可不能跑神去想其他的。


    坐迴到床邊,摸出手機就先給雷歐·斯圖爾特發了個消息過去。


    [出事兒了,林祐被人給帶走了。]陸遠編輯著短信,將自己剛才經曆的事情經過簡單的通過短信敘述了一下,還有展毅那邊的情況,[除了軍火外,黑手黨手中還有不少炸藥,我們的目標嫌疑人展毅目前被捆上了炸藥當做人肉炸彈,目測威力不小。]


    將短信發了出去,一會兒便收到了迴複,[收到,已經通知下去調取沿途監控了,知道是誰把林祐帶走的嗎?]


    [不清楚,當時我和展毅在一起。]陸遠將事情又複述的詳細了一些。


    這邊兒還在和雷歐·斯圖爾特進行著交流,研究著安排部署和營救工作,手機又震動了起來,打開一看,發件人居然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阿祐沒事了,交易在晚上十點。]


    這短信!


    陸遠差點兒沒抱著手機跳起來,將這條信息反反複複的看了好幾遍,立馬迴了條過去,[展毅?]


    起身幾步跑到了窗戶前朝外看,雖然他現在所處的樓層比較高,但還是能看到街道上來往的行人的。


    眯起眼睛仔細觀察,確實是再也沒有看到貌似展毅的人了。


    這是……走了?


    陸遠心中疑惑之際,對方又是發了個短信過來,[記住,晚上十點。]


    他是趕忙繼續發短信追問,卻是再也沒有收到過對方的迴複了了。


    ——————————————————————————


    “阿毅,我不想傷到你,所以你答應我,今晚就在這裏老老實實的呆著,好嗎?”一間屋子內,楊升修和展毅相對而坐。


    屋子很小,四周連個窗子通風口都沒有,唯一的出口處有兩位西裝打扮的黑手黨成員把守在那裏,腰間別著手槍,目光緊盯著二人。


    展毅身上的炸藥已經被卸下,單手被用一個亮閃閃的手銬拷在粗壯的管道上,掙脫不掉,“少爺,你要一直這麽鎖著我麽。”


    “其實我不想鎖你的,可你卻總是那麽讓我失望。”楊升修皺著眉,伸手摸了摸展毅的臉頰,後者躲開了,僵在半空中的手默默收迴,楊升修的神情帶著不滿和些許哀傷,輕聲繼續道:“阿毅,隻能委屈你再多忍一忍了,等今晚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帶你去其他國家好不好?咱們找個風景秀麗的小島,永遠在一起。”


    “少爺,我不覺得今晚你……”


    “噓,我不想聽你廢話。”眼神帶著淩厲,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鍾,楊升修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時間差不到了,我要去準備準備了,你呢,就給我在這裏好好帶著,不要惹事。”


    晃了晃手中的鑰匙,“手銬的鑰匙我先拿走了,你就別想著四處找了,門外會有人守著,答應我,一定要乖乖的哦,等我迴來,不準生事。”


    說罷,楊升修是直接離去,門口原本守著的兩位黑手黨成員在他的授意之下,也是出了門,改為在門口守著,畢竟出口隻有這一個,隻要守住門口,展毅就逃不掉的。


    人都走光了,屋裏也跟著靜了下來。


    展毅在靜坐片刻後終於動了,楊升修還是小瞧了他的能力,隻銬住了他一隻手腕,眼下情況對於他來說還是比較好脫身的,隻是門口持槍的兩位卻還是需要想個法子應對一下。


    手指一勾,一根被纏繞著袖口扣子隱藏的細鐵絲被他抽了出來。怎麽說也是從警校畢業的,對於手銬這類東西可以說實在是太熟悉了,手中的細鐵絲在他的操縱下探入鎖孔,“哢嗒”地一聲脆響,那手銬已經是被鐵絲從順利勾開,手部的自由瞬間迴歸。


    揉了揉手腕,被銬上的時間不長,並沒有造成任何不適感。


    怎麽應對屋外的人呢……


    環顧四周,展毅的目光最終羅在了角落裏的一個鐵皮桶上,不知道是用來裝什麽的,看起來分量十足。


    屋外,靜靜守著的二人正麵無表情的完成著自己應盡到的職責,突然就聽見屋內傳來了一聲巨響,仿佛什麽東西狠狠地墜地的響動,嚇得二人一個機靈,對視一眼,是立馬就衝進了屋子裏去。


    預計中的景象並沒有出現,屋內,展毅單手還被拷在原地,坐在椅子上,見他們二人衝進來也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在屋內環顧一圈,這兩名黑手黨成員看到,原本立在屋子角落裏的大鐵桶不知怎麽的翻到在地,此刻已經咕嚕嚕的滾得更遠了幾分,如此距離,被手銬銬在原地的展毅是不可能夠得到的。


    除非……手拷被打開了,可看展毅這副乖乖坐著的模樣倒是也不像。


    低聲交流了一番,其中一位看守者不放心的上前,朝著展毅靠近而來,對方也十分警覺,甚至已經抽出腰間的手槍來,隨時做好了應對突發情況的打算,口中也是用意大利語不斷衝展毅吼著示威,讓他老實點兒。


    已經來到了近前,伸手就像他的手銬處摸去,仿佛是為了確認手銬的是否還完好的,畢竟那大鐵桶的距離實在太遠了,沒人觸碰怎麽可能會突然倒地,就在對方伸手過來,想要去檢查那手銬的同時,展毅眼神微眯,透露出一股狠勁兒,瞬間起身,眨眼間就將對方撂翻在地,一把奪下了對方的手槍。


    另一位遠處的看守眼見情況不妙,也是立馬掏槍,展毅卻先一步扣動了扳機,射中了對方的大腿。


    哀嚎一片,短短的兩分鍾內,展毅已經成功的將兩名看守人員製服。


    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衫,展毅將二人的配槍盡數繳獲收入腰間,同時還摸出了二人的手機來,思索片刻,用其中一部發了一條短息給陸遠,[阿祐沒事了,交易在晚上十點。]


    還好他記憶力一向不錯,在林祐的手機上曾看到過對方的號碼,直接就記下了。


    他心知陸遠不是個衝動的之人,但為了避免對方頭腦發熱搞出什麽節外生枝的事情來,展毅還是隻能先提前告知對方一下。


    靜靜地等來了對方的迴複,展毅再次強調了晚上的交易時間後才刪除短信,按了關機。


    “砰”地一聲槍響,展毅是徹底的將那發短信所用的手機毀壞,以免被人從上麵尋到什麽蹤跡。


    目前的進展來看,一切都在計劃中。


    展毅無聲的深唿一口氣,緩步走出了這個小屋子。


    其實從他被楊升修連夜帶離酒店開始,他所布下的計劃就已經開始實施起來了。


    綁上炸藥,看似受了威脅被迫充當誘餌帶至酒店樓下去實施調虎離山計,這是楊升修的一場計謀,但依舊在展毅的預料當中,所以也就將計就計的讓齊子安充當了其中的一員,成為‘綁架者’,好名正言順的帶走林祐。


    沒什麽身份比“死人”更安全得了,隻要讓所有人以為落在齊子安手中的林祐已經“死亡”,便也不會有人繼續在意他了,到時候,就是絕對的安全。


    不知道林祐昨日在甜點鋪子裏是否聽懂了他的話外之音,他之所以反複強調齊子安是‘值得信賴’的,那正是因為齊子安本就是他所派出去的人,一切的布置工作早在很久之前已經啟動了。


    隻是這傻子,多半是沒有聽懂。


    齊子安可不似外表一樣那麽好脾氣,還是個以任務為先的固執脾氣,落在他手裏,林祐隻要有絲毫的不配合,最少也要脫層皮,以林祐那性子,傷痛肯定是難免的。


    一想到這裏,展毅除了無奈更多的是心疼,不知道對方是怎麽走上刑警這條道路的,等一切結束,他一定會勸對方趕緊換個安穩的不需要出外勤的安全職業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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