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你小子殺了我青城弟子,不找個地方當縮頭烏龜躲起來,還敢出來露頭?喲!這不是魔教的小妖女麽?”


    彭人騏率先出來當了出頭鳥,那幾個嵩山弟子聽他一吆喝,也認出了曲非煙。


    眾人一擁而上,黎人才搖頭歎氣,也挺劍上去,要是不上?指不定彭人騏這小子怎麽給師父告狀。


    “非非,入魔教要投名狀嗎?”夏子桀冷不丁的問了這麽一句話。


    “好像沒聽說過有什麽投名狀,但是你有肯定會更好。”


    夏子桀點點頭:“注意安全,刀劍無眼!”


    起身、拔劍、旋舞,一氣嗬成,劍鋒寒光如星點四散開來。


    慘叫聲不斷從酒樓裏傳來,斷肢殘骸遍地。夏子桀倒沒那麽嗜殺,嵩山弟子卻基本都是被曲非煙殺掉的。


    對嵩山派的人,曲非煙可謂恨之入骨了。


    剩下那名嵩山弟子滿臉是血,跪在地上哀求,隻見曲非煙手持短劍,步步逼近:“總有一天,我要殺上嵩山,我也要讓嵩山派滅門!”


    舉劍猛刺,側窗突然被震開,一個身著華袍的消瘦老頭竄出,五指大開,直朝曲非煙罩來。來人正是仙鶴手陸柏


    曲非煙劍勢向前,這一掌來的突然,一時居然無法躲避。夏子桀身形微動,已經出現在了曲非煙旁。


    一手撇開曲非煙,另一手橫掌推出,同時嗬到:“別欺負小孩子啊!”雙掌一對,陸柏應聲飛出,又從那剛才那震開碎裂的窗戶裏,飛了出去。


    剛才那名嵩山弟子,卻已經趁機逃跑了。


    “非非!再教你一個定律——反派死於話多,剛才直接動手殺了不就行了,現在好了,跑掉咯。”夏子桀走到那窗前,看著樓下地麵的陸柏。


    陸柏盯著夏子桀微微紫紅的臉,驚異道:“華山派的紫霞神功?”隨即抱著斷臂轉身逃走。


    “哼!你自己還不是放跑一個,紫霞神功哦!你這又是坑令狐衝來的吧!”曲非煙對夏子桀放走陸柏的行為還是很不滿的。


    “很聰明啊!不過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麽?”夏子桀斜瞟了曲非煙一眼,暗示不要犯老毛病。


    曲非煙無奈閉上了嘴,把不滿全吞進了肚子裏。


    ……


    “衝兒!我再問你一遍,紫霞神功是不是你偷去,又和林平之換辟邪劍法了?你給師父說實話。”嶽不群已經盡量保持著自己的風度,卻還是能聽出他的氣憤。


    高坐堂上的左冷禪就不那麽客氣了:“君子劍大老遠跑過來興師問罪?結果是出了家賊嗬!”


    令狐衝雙目通紅,跪在嶽不群麵前,不斷磕頭道:“師父,我真的沒有偷您的秘籍,更沒有得到什麽辟邪劍譜,他隻給了我一本曲譜。再沒有其他了啊!”


    “那你的意思是我嵩山的長老說謊咯?他親眼看見那林平之施展紫霞神功,還練成了不小的氣候。”左冷禪繼續添油加醋,又指向旁邊一矮道人。


    他繼續說道:“餘掌門也可以作證,去福州的青城派弟子全部死在了向陽巷!都是林平之所為,你和那林平之都在短時間內,就讓劍法變的如此高超絕倫,還能如何狡辯?”


    令狐衝抓住了師父的衣角:“林兄確實沒有給我什麽辟邪劍法啊!林兄隻說是在福州向陽巷給我留了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左冷禪和餘滄海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嶽不群聽他把這事也泄露了出來,一時間氣急攻心,抬掌便打在令狐衝臉上。


    一旁的嶽靈珊想要上前求情,也被母親拉住:“現在萬萬不可去觸你爹的黴頭,事後再為你大師哥求情吧!”


    令狐衝捂著臉,無意間望向了小師妹,嶽靈珊卻不敢與他對視,霎時令狐衝隻覺萬念俱灰,不如就此讓師父打死算了。


    餘滄海忽然稱身體不適,向在場各位告退,左冷禪與他客套幾句,卻是心知肚明。


    “嶽老兄,令徒與魔教中人有所勾結,這是天下人所不能容的,他是你的門人,如何處置也是你的事。”說罷,左冷禪也起身離開了。


    嶽不群盯著令狐衝的看了好一會兒,冷笑一聲,甩手離去。


    令狐衝在堂中跪著,寧中則扶起了令狐衝,她自小看著這孩子長大,雖然有些放蕩不羈,卻是十分聽話,對他夫婦二人感恩戴德,禮敬有加,從來不曾違背長輩意願,更不可能做成欺師滅祖的事情。


    “衝兒!師娘相信你是個好孩子,你師父他也是丟了祖傳的秘籍,太過心急才這樣,你莫要怪他!”


    令狐衝紅著雙眼,搖頭低沉道:“師父師娘對我恩重如山,就是現在殺了我,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隻是徒兒心裏苦悶難言,實在是有萬般委屈卻不能說。”


    寧中則憐愛的撫了撫令狐衝,點頭道:“師娘知道你有苦衷,隻是你再在這裏待下去,左盟主和餘掌門都不會放過你,夜裏你就找機會離開吧!等你師父氣消了,我再好好勸勸他。”


    “師娘!不要趕我走……”


    “衝兒你聽話,師娘是為你好呢!你還是華山的弟子,沒有趕你走,好好活著才重要。”


    令狐衝的眼淚終於溢了出來,點了點頭……


    夜裏,令狐衝離開了嵩山,沒走多遠,便有青城派和嵩山派的弟子前來追殺,他無奈以獨孤九劍應敵,卻又不願下殺手。


    雖無法使用內力,卻憑借獨孤九劍的精妙,挫敗一眾追兵,一路逃到了洛陽。


    嶽不群得知令狐衝逃走,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疑,寧中則隻以為他是一時氣急,又哪裏猜得透這位枕邊人的圖謀呢?


    待了幾天,嶽不群也決定早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臨走的那天,左冷禪的人就傳來了消息,令狐衝在李村被圍攻殺死,屍體落進了洛河中。


    嶽靈珊是怎麽也沒想到大師哥就這麽去了,寧中則也是後悔不已。嶽不群倒是心懷鬼胎,令狐衝死了,辟邪劍法的指望,隻能放在福州向陽巷老宅裏了。


    ……


    洛陽,竹林間一處小巷。


    令狐衝隱隱約約聽到了熟悉的琴聲。一會兒又聽見了熟悉的簫聲,這才想起來這不正是笑傲江湖曲麽?


    果然,自己已經到了陰曹地府,和曲洋、劉正風前輩匯合了,黃泉路上總算不孤單,不由的笑了出來。


    卻突然聽見一女聲:“傷成這樣,恐怕命不久矣,還能笑出來?”


    令狐衝這才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竹床上,渾身疼痛,難以動彈。


    “多謝這位姑娘相救!恕在下不能起來見禮了!”令狐衝並不覺得僥幸沒死,是值得慶幸的事,至少對於現在的自己不是。


    旁邊又想起一個蒼老的聲音:“是我在河邊發現了你,不是姑姑。”一老翁緩緩走到竹床邊,把了把令狐衝的脈,點頭道:“倒是平穩了不少。”


    姑姑?令狐衝心道原來是位老前輩,忙道:“原來是位前輩,這位婆婆還請見諒,令狐衝並非刻意不敬。”


    簫聲方罷,那婆婆才輕聲道:“這曲譜是綠竹侄在你身上找到的,他沒能彈出來,就給了我,倒是你該見諒我,擅自拿來彈奏了。”


    令狐衝忙道:“不敢,這曲譜本來也是另外兩位前輩所創,交給了我一位好友,我那位好友又轉交與我的。”


    當即,令狐衝就把曲譜的來曆說了個明白。


    那婆婆聽他說完後,又歎道:“這曲譜音律絕妙,隻可惜我能分別吹奏,卻尋不到一位合奏之人。恐怕這合奏之聲,終成絕響了。”


    令狐衝突然想起了夏子桀,那一曲他自己的《廣陵散》不由的歎道:“若是林兄在這裏,應該會和婆婆你成為知音。”


    說這話時,令狐衝想到師父他們都認為,是林兄偷學了紫霞神功,想來這其間定還有什麽誤會,林兄絕不是那樣的人。


    夏子桀要是在這裏,知道了令狐衝為他開脫的想法,會不會愧疚?


    愧疚估計是不可能的,但夏子桀一定會吐槽:“位麵修正力這麽強?這都能讓你遇見任盈盈。主角光環果然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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