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一本破書把你寶貴的,那嶽不群練的便是紫霞神功,也不見得他有多厲害吧!我感覺還不如你說的那辟邪,玄陰,葵花什麽的。”曲非煙顯然很不滿夏子桀棄書不理自己的行為。


    夏子桀收了書,迴頭伸手,曲非煙正以為他又要摸頭時,一記爆栗敲在了頭上:“道家求長生,更主張性命雙修,故而在練氣一道上,走的是滿則自溢的路子,對悟性,心性要求亦是極高!”


    夏子桀見曲非煙忽然來了興趣,居然在認真聆聽,便點了點頭,頓了頓又繼續道:“而辟邪,葵花,玄陰,雖然依舊和道門正宗有分不開的關係,但卻是為了速成功力,偏行奇道,修行之時,險之又險,走火入魔都成了家常便飯。”


    “林哥哥!”


    “怎麽了?”


    “你講這些聽不懂的道理的時候,好像一個牛鼻子老道一樣。特有意思!嘻嘻。”曲非煙繞有趣味的看著夏子桀一本正經的樣子。


    “嗬嗬!”夏子桀又是一記爆栗。


    “那照你那麽說,隻要按部就班,紫霞神功也可以練到很厲害咯?那你能解釋一下嶽不群嗎?”曲非煙揉著腦袋,神色間都是不滿。


    “唉!嶽不群心術不正,資質一般,而且我想說的是,他也沒你想的那麽弱,雖然招法平平,但內力上,說到底也是幾十年的正宗道家真氣。”


    夏子桀懶得再和曲非煙抬杠,說完後索性不再理她,隻想著加緊趕路,天黑之前找到客棧,好做休息。


    入夜,曲非煙已經在客棧裏睡熟了。


    夏子桀卻盤坐在房頂上,翻開了紫霞神功。


    “舍爾四性,返諸柔善,製汝暴酷,養汝正氣,鳴天鼓,飲玉漿,蕩華池,叩金梁,據而行之,當有小成。”


    夏子桀也曾遍讀佛經道藏,和尚道士都當過,什麽返諸柔善,製汝暴酷,養汝正氣。意在養神,天地之間浩然正氣。所謂冥冥乎乎,但生一念,但存一心。這是初生的狀態。


    即修心戒五濁,進入這個冥冥乎乎的狀態。開始鳴天鼓,所謂“天鼓”,即是玉枕穴,真氣周行任督二脈時,會不斷經過玉枕穴和丹田,即所謂鳴天鼓。待到真氣化為鉛汞之形,轉入丹田,便是飲玉漿。


    舌乃心之靈苗,分泌津液,故古人又將口生津液稱為瓊漿玉液。而舌下便是玉液華池,周而循環鳴天鼓,飲玉漿,舌下的玉液華池便會不斷生出津液,玉華池滿了之後,便將津液徐徐吞下,隻覺丹田起伏,腑髒通透。


    最後叩金梁,牙齒又稱金梁案,暗以內力震叩上下齒,震蕩全身筋骨,筋骨鳴響,有如霹靂雷震。


    最後中脘穴處生一陽,抱其一陽,守一求真。以此周而複始,日練夜練,亦可借天地日月之精,補我真元。


    再往後看,便是各種不同的真氣走向,經過不同竅穴,直到練到再無半點阻礙。


    這功法在道家心法上來說,並不是什麽稀奇東西,但就開頭這麽幾句話,已經是很多門派密不外傳的東西了。郝大通跟了王重陽那麽久,果然還是有點東西的。


    至少從夏子桀目前看來,這紫霞神功練到最高境界,離至先天還是差了一線。


    夏子桀一邊按功法要求,真氣便行諸穴竅,一邊歸入自己的理解。


    “循循不斷鳴天鼓,化形鉛汞吞入腹,五髒五宮求五行,抱得還丹是真仙。”


    夏子桀不斷敲叩金梁案,周身筋骨摩擦震響,腑髒蠕動,像有什麽東西在身體裏四處亂竄。


    屋簷下的窗戶突然打開,探出來一個小腦袋。


    “我的好哥哥啊!你半夜不睡覺,又在屋頂作什麽妖啊?弄的什麽東西和悶雷響一樣?”


    夏子桀歸真還丹,幾次吐息,才緩緩停止下來,一躍而下。


    曲非煙揉著惺忪的睡眼:“林哥哥,我雖然武功不高,但也懂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你這麽練下去,不會有事嗎?”


    夏子桀背負雙手,瞟了她一眼:“嘖嘖!你是在關心我咯?”


    聽到夏子桀的陰陽怪氣,曲非煙突然覺得自己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那你還是練死算了吧!”


    “唉!易筋經和紫霞神功都是名門正宗,行功所養之真氣溫和圓潤,雖無速成之效,隻要肯堅持,最後依舊是山高水長!且二者皆有調和之道,我放慢了玄陰和辟邪的修煉,就是要借易筋經和紫霞的真氣壓製異種真氣。”


    “可是水缸總有被灌滿的時候吧!”


    “嗯,照這個方式下去,我還會繼續不斷的變強,但代價就是走火入魔的可能性,也會越來越大。”


    曲非煙突然不說話了,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想別的東西。


    其實夏子桀沒說的是,目前這個結果並不是他的最終目的


    對於夏子桀來說,現在隻求一個積蓄,鍛煉,擴寬自己丹田氣海的容納。略微的壓製,也隻是為了摸清葵花和玄陰融合的可行性。


    還有吸星大法,一旦到手,必然是要大吸特吸的。換個說法就是現在的非法所得,最後都會在夏朝醒來時,通過仙遊枕變成合法收入,但是會大打折扣。


    既然如此,現在就得想辦法,甚至要開始掠奪。魔教會是個很好的跳板。


    “非非!你再和我學一段時間,我就送你去恆山,你儀琳姐姐會照顧好你的。”


    夏子桀心裏已經有了接下來的計劃。


    曲非煙並沒有迴答,夏子桀也不準備聽她親口答應,送過去讓人看好就行了。至於她想了些什麽,夏子桀真的不想讓自己知道,或者說裝作不知道就好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除了繼續指點曲非煙,夏子桀開始重點針對紫霞神功。待到火候初成後,便放緩了速度。


    人體對真氣的容納是有限的,夏子桀現在的第一目標是闊寬這個容納,畢竟現在積蓄的再多,最後練吸星大法都要散攻。


    所以散功前的這些修煉,稍有火候之後就要放緩,要盡可能的摸索葵花和玄陰的功法融合方式。


    ……


    恆山,瀑布旁的一處石壁下,儀琳正盤坐麵壁,不時有點滴水花飛濺到她臉龐,像是刻意打擾著她的清修。


    自從相識令狐衝後。她迴到山門一直心神不定,師父說她心還在山下,讓她來這裏找迴自己的心。


    不戒和尚也曾遣人去將令狐衝帶迴來,卻不了了之。


    逸師太是個尼姑,是個暴脾氣的好人,卻不一定是個稱職的領路人。


    剛正不阿的她,連“太監”這樣的詞在她看來都是粗話,麵對儀琳對俗世的疑問,她隻能用“好孩子,你不懂也不要問”來敷衍。


    不戒和尚更是直性子,喜歡就去追,不喜歡就打死。這樣的監護人,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儀琳,是純潔卻壓抑的。


    天意安排她遇見了令狐衝這個浪子,凡心動了,卻連個幫她疏導矛盾心理的人也沒有。


    就像純情少女愛上了一個放蕩不羈的小痞子,偏偏他還不知道,想是注定是沒有結果的。


    令狐衝經曆了很多很多,偶像的崩塌,摯愛的懷疑與拋棄,委屈與無奈的無處發泄,這個時候的盈盈,她可以用付出去俘獲這浪子的心。


    可儀琳什麽也做不了,她也不知道怎麽做,可能知道也根本不會去做。


    她隻能在白雲庵裏,把令狐衝救她時的場境,在內心裏不停的循環迴憶。


    就仿佛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包括那個放蕩不羈的小痞子,隻有這個純情少女一人,還沉浸在那個英雄救美的故事裏。


    令狐衝就是她修行路上的情劫,渡不過?就隻能就沉淪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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