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君子總是活的不快意的,因為背負的太多,又沒有足夠的能力去解決,隻能徐徐圖之。


    倘若有其能有其才,大可學左冷禪,餘滄海就想殺便殺,想拿便拿,想取便取。嶽某人也就不用天天掛著“君子劍”的名號,華山大貓小貓三兩隻,空拿好名聲混江湖地位。


    也不必一邊貶低劍宗,一邊偷走學辟邪劍法,他依舊可以是令狐衝眼裏那個好師父,妻子心裏的好丈夫,女兒眼裏偉大的父親。


    嶽某人比誰都清楚,這個好名聲換來的地位,真的很脆弱,他也有野心,所以一麵要不擇手段增強實力,一麵又不能輕易拋棄“君子”的名聲。還背負著劍氣之爭留下來的爛攤子。


    悲劇的結果,說是命運使然也好,他自己一手造成也好。夏子桀覺得,活著總歸不要學嶽某人。


    說迴來,勞德諾這個臥底也是很失敗的,隻因為碰上了嶽不群。臥了幾十年也沒臥出個成就。


    但他對左冷禪的忠心是沒得說的,這也是可以利用的一點。


    夏子桀看著麵前這個臥底,從壯年臥到白頭,也是唏噓不已。


    “你說你是師父他老人家派來的,有什麽證據麽?”勞德諾還是半信半疑。


    夏子桀幹咳了兩聲,老人家?你這比左冷禪看著還老,怎麽就好意思叫別人老人家了?


    “一來我知道你的身份,這就是最好的證據,除了師父和他的幾個親信,你的身份沒有更多人知道。二來,師父不久前還給你送了了一份密信,信中可是讓你暗中圖謀辟邪劍法?”


    “嗯!”勞德諾微微點頭,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對:“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嶽不群派來框我的?”


    夏子桀差點動手抽他,麻蛋,這貨的智商確實一般啊!照你這麽說,我不是已經框出來了麽?


    平複一下心情,繼續耐心道:“嶽不群那個廢物,怎麽可能識破師父的巧妙計謀,恐怕現在還蒙在鼓裏,不知道你是臥底呢!”


    勞德諾一聽立即點頭:“那是當然!師父他老人家是什麽人?什麽嶽不群,還不是玩弄於股掌之間。”


    夏子桀也笑的異常燦爛,嘴裏連連附和道:“是呀!是呀!師父他老人家不僅武功獨步天下,才智計謀也是無人能及啊!”


    心裏卻隻有兩個字“嗬嗬!”


    “既然師父已經送信交代了,又派你來幹什麽呢?”


    “師父要你把華山派的紫霞神功弄到手!”


    “唉!我也想啊!可是那老東西實在防備的太緊,對我也不是完全信任,我這麽多年都沒找到機會。”


    夏子桀拍了拍他的肩膀:“師父有新計劃,特地讓我來給你製造機會,到時你見機行事。在師父的英明指導下,秘籍還不手到擒來!”


    勞德諾眼前一亮,望向了夏子桀。心裏更是激動不已,這麽多年了,終於有了建功立業,報答師父恩情的機會了。


    接下來數天,夏子桀便靜觀其變,直到封不平、成不憂借嵩山派、衡山派和泰山派之力重上華山逼嶽不群讓出掌門位置,成不憂打傷令狐衝,卻又被桃穀六仙給活撕了。


    接著是桃穀六仙帶走令狐衝,稀裏糊塗的給他胡亂醫治,傷上加傷,反而命不久矣。


    這令狐衝正好不在,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


    令狐衝被劫走,封不平等人退去後,嶽不群夫婦二人正要去追,突然一個蒙麵人闖了進來,快刀直朝他劈來,嶽不群還當是封不平的同黨不服氣,又迴來尋事。


    那人卻使的是刀,居然一時看不出來路,越攻越快,幾乎刀刀劈向要害,嶽不群劍法平平,但多年對紫霞神功這種道家正宗練氣法門的浸淫,內力也不弱。


    田伯光隻覺初時與對方刀劍相交,對方力道平平,卻後勁無窮。而拚鬥之間,嶽不群丹田真氣已經遍遊全身。


    麵部紫紅,有如染上了一片紫霞,劍尖也不時冒出微微紫芒,那劍法變化無奇,但每一劍的勁力確是鋪天蓋地而來,鬥了六十來招,田伯光初時還在招法上有些優勢,接下來居然隱隱有些後力不濟。


    嶽不群卻不見絲毫停歇,寧夫人在一旁見這刀法居然還有幾分眼熟,突然想起來,這不正是令狐衝所說的,田伯光的刀法麽。


    怕丈夫稍有閃失,也拔劍相向,這下田伯光徹底抵擋不住,轉身就逃。


    寧夫人迴頭對嶽不群道:“他就是萬裏獨行田伯光!”


    嶽不群這也才反應過來,急忙叫追,讓這等宵小到華山上來鬧一場,還大搖大擺的走了,傳出去之後,他華山派的麵子又該往何處放?


    勞德諾自然不必說,趁亂已經到了嶽不群的房間裏,在那枕頭下的一個暗層裏,找到了一個鐵盒。


    打開一看,正是《紫霞神功》,他雙手都在顫抖,難以自己,這麽容易就得到了?自己臥底幾十年,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他急忙收拾好了一切,趕緊往外跑,那個自稱姓夏的師弟,說是會讓一個小姑娘來接應自己,他瘋狂的朝山路上跑去,跑著跑著卻越想越不對勁。


    他步子慢慢緩了下來,手裏不時摩挲著那個鐵盒子,突然想到了什麽,把鐵盒打開,將書取出揣進了懷裏,轉身又往迴跑。


    卻正好被一個小姑娘攔住了路:“到手了?那就趕緊給我啊!”來人正是曲非煙。


    勞德諾一聲冷笑:“給你?現在怕是難了!”


    曲非煙皺了皺眉頭:“這可是你師弟奉你師父之命,讓你取迴去的。你要抗命?”


    “我在華山潛伏數十年,也不知道他嶽不群將這鐵盒藏在枕頭下的暗層裏,這個所謂夏師弟怎麽一來就知道?”


    “興許是你師父說的啊!”曲非煙一麵說道,一麵按住了腰背上的短劍。


    勞德諾收好了秘籍,冷冷道:“我師父再厲害,也不可能憑空知道這消息,我現在覺得這事有蹊蹺,我要親自把書送迴去。你迴去告訴夏師弟,就不勞煩了。”


    突然,曲非煙纖細的身影一閃,已經不見了蹤影,勞德諾暗道一聲不好,他怎會想到一個小女孩有這樣的身手,待要拔劍還擊時,一柄短劍已經紮在了他背心上。


    曲非煙從他懷裏摸出了《紫霞神功》,嬉笑道:“臨死前倒是智商在線了一會兒,可惜太晚了!下輩子換個有前途一點的行當,千萬不要再當內奸啦!”


    這邊夏子桀已經找到了桃穀六仙和令狐衝,心裏不由暗讚:“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有令狐衝作證,誰都不能懷疑到我身上,況且栽贓嫁禍的目標我也找好了。”


    原來嵩山弟子狄修,在來華山的半路上也被夏子桀截了下來,殺勞德諾的那柄短劍正是狄修的。


    令狐衝遠遠的看見了夏子桀走了過來,居然還朝他招手,那桃根仙悶聲道:“這小子是誰啊?他認識你嗎?長的像個女人似的。”


    桃幹仙忙搖頭道:“明明就是個女人,什麽叫像個女人。”


    “可他穿著男人的衣服,明明就是個男人,我看啊!隻是像女人。”


    “抓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令狐衝一聽暗道不好,這六個怪人武功都不低,林兄看見了,必然會過來救自己,若是他也落到了這幾個怪人手裏,後果難以想象。


    他忙朝夏子桀大喊道:“林兄快走,別過來!快走。”


    我們的夏某人一聽,一時還有點小感動,臉上卻依舊帶著笑,朝他們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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