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某人的日常相處,讓劉驚濤也明白了“舔狗”這個詞的含義,一時間臉上青紅不繼,想要發作,但權衡之下他選擇了挑軟柿子捏,雖然王曲靖可能不是軟柿子。


    劉驚濤拿起一杯熱茶,潑向了王曲靖,同時順手拔了夏子桀的劍,作勢一揮。


    此時王曲靖的狗腿子充分體現了什麽叫表麵兄弟,轉身就躲,絲毫沒有為大哥擋刀的覺悟。


    劍鋒逼至眼前,王曲靖五指如鐵鉤,抓住了劍鋒,一記銳利的眼神殺了過來,劉驚濤已經鬆開劍柄就跑。


    王曲靖棄劍一步躍上,以桌子為踏板,臨到半空中,卻被人抓住了腳後跟。


    隻見夏子桀一手接住自己的劍,一手扣住了他腳踝鎖骨處,奮力一拉,給他直接砸在了桌子上。


    待站起來時,渾身的酒漬油湯,王曲靖以為夏子桀已經是個醉鬼,沒想到他居然還能捕捉到自己的身法,還把自己弄成這般狼狽模樣,那王曲靖本來就氣短,這樣居然就氣急攻心,紅了眼。


    勢如瘋魔朝夏子桀天靈蓋抓來,此時夏子桀喝的醉熏,隻見五指帶著勁風抓來,隱隱還有破空之聲,身體卻有些不聽使喚,一時居然不能躲避,眼看夏某人的天靈蓋就要被人揭了,劉驚濤從樓角的欄杆上又躍了迴來,作勢一記膝頂後背,劈掌擊肩。


    王曲靖突然迴轉爪勢,一手頂膀橫臂直中劉驚濤腹部,一爪五指攻向劉驚濤眼眶。


    這邊夏子桀又是一掌朝後心劈來,王曲靖頂肩迴肘欲防,卻被劉驚濤一拳打中了胸口,隻聽“哢嚓”聲響,肋骨斷了的王曲靖一聲狂吼,雙爪作“雙風貫耳”式,釘的卻是死穴。


    夏子桀也是酒醉動了真火,從身後運力沉勁一掌,把王曲靖直接打進了劉驚濤懷裏,二人來了個親密接吻,這一幕也剛好被繞路而來的宋美鈿撞了個正著。


    劉驚濤帶著無比的絕望,和王曲靖一起飛了出去,落入了秀珍樓後方的人造湖裏。


    夏子桀此時酒醒了大半,往後連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宋美鈿腳上。


    這邊宋美鈿先是被兩個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接吻給嚇愣了,接著就感覺到了一個重物砸在了腳上,心裏一個驚怒,抬腳便是一踹,夏子桀猛然迴肘,接上了這一腳,又借力一個騰空落地。


    夏子桀拔劍橫削,隻見一道黑影襲來,夏子桀轉劍防守,曲彈劍勢旋攻,瞬間劍影四散,從四麵八方刺去。


    宋美鈿還來不及思索,軟劍被手背一帶,仿佛化成了一條黑色遊龍,繞著宋美鈿的掌間環遊一圈。四麵八方的劍影帶著流轉的真氣,全部被這一圈環繞的遊龍擋開,氣勁激撞,劍尖與軟劍劍鋒不斷高速摩擦,夏子桀眼前一亮,大喝一聲“好劍!”本來虛握的劍柄,猛然握實,夏子桀以風雷迅變之勢轉腕一刺。


    那本來順勢流轉成圓的劍氣,突然被這中心逆轉的氣勁擾亂,緊接著兩股相反的劍氣死死糾纏碰撞,隨著這一劍刺出,若是平常切磋,夏子桀斷然不會出玄機劍法裏的這種殺招。


    此時卻還有些不清醒,隻覺棋逢對手,要打個痛快。


    宋美鈿反轉手背,也突然握住了軟劍劍柄,阻斷了那不斷流轉成圈的劍勢,猛然一抬,好似遊龍突然昂首抬頭,與夏子桀正刺來的劍勢橫豎相撞,原本清脆的金屬撞擊聲,被這兩股淩厲氣勁相撞產生的爆鳴掩蓋了過去。


    “快收手!”身後傳來了劉驚濤的驚唿。


    隨之軟劍激射而出,釘穿了一旁的木樁後,又有一半釘入了地麵。夏子桀那一劍已經點在了宋美鈿手腕上,劍氣依舊翻轉衝擊,將宋美鈿右臂衣物全部撕裂,接著皮開肉綻。


    這還是最後夏子桀聽見劉驚濤叫收手時,收了五成真氣內力,否則宋美鈿這隻手已經全廢了。


    夏子桀被體內真氣衝的醉意已經全消,此時宋美鈿那原本潔如白玉的玉臂,現在傷口之處翻突猙獰,傷口深可見骨。


    夏子桀的注意點卻完全不在這上麵,他死死盯著宋美鈿的神情。


    “原來是你!”宋美鈿臉上居然還露出了微笑。


    “你認出我的劍了?”夏子桀的雙目開始微眯,手中的劍又握的緊了一緊。


    宋美鈿拿起旁邊的酒杯,將殘盞淋在了手臂上:“武盟沒人認不出這劍法!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去告發的。”


    “我怎麽能相信你?”夏子本來對自己莽撞傷人還有些歉意,現在心裏卻想著要不要殺人滅口,正好還有個王曲靖可以嫁禍,又該拿劉驚濤怎麽辦?這酒樓下的其他人?也都殺掉?隨即又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隨你信不信,少盟主和龍逐玄的死對我未必沒有好處。我可惜今天不是在擂台上遇見你,來日我一定會親手打敗你,隻是我更加沒想到的是你這樣的人,居然想殺所有人滅口,善惡真是一念之間。”宋美鈿拔出軟劍,轉身離去。


    “我看著不像那種人麽?”夏子桀閉上眼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平複了心中的雜念,他還不是那種可以不擇手段的人,但他的人性確實變得越來越淡漠,他已經盡量讓自己保持“夏子傑”最初的初心。


    可是剛才那一瞬間,他生出了殺戮好友與無辜人的“惡念”,似乎這才是最本質的東西。


    難道活的越久,真的越擺脫不了斷情絕義的結果嗎?他不斷的迴憶著以往的往事,直到想起某些人時,他才又開始找到了心裏還殘存的那一絲熱血,那是他刻意留在心裏的。


    “等什麽時候連這些人也忘記掉了,我可能就真的要去人性這個東西了。”在武俠世界練武也好,玄幻世界修真也好,這些都隻是夏子桀所認為的,達到目的一個手段和方式。


    他也一直認為,所謂“修真之真”是真我本心。


    還本真我,找迴真我,能真正控製自己的所思所為,而不是練到最後把自己給丟棄了,還自鳴得意的自詡為太上忘情。


    他始終讓自己記住太上忘情非是無情,無論多大的神通,多高的境界,既生於紅塵之中,終歸是有情眾生,這與求長生,逐巔峰從不衝突,這也是他從陳玄機悟透時開始,對自己要求的底線。


    隻是時間對一切的磨滅是最可怕的,至少以夏子桀目前的那點心境修為,能讓自己保持到現在還沒有瘋又或是喪失,已經很難得了。


    “兄弟,我抗不住了!你別發呆了。”身後傳來劉驚濤的求救聲。夏子桀轉身過去一看,樓下,王曲靖正搶步猛攻,劉驚濤拚命以身法躲避。


    但王曲靖也不是庸手,先天真氣源源不斷,要想把他耗到力竭,顯然不現實,想逃跑甩掉更不現實。


    “迴頭打啊!你練身法輕功,練的不會打架了?”夏子桀飛身躍下,王曲靖趁劉驚濤愣神的一瞬間,一記石龍爪已經攻向他心口。


    夏子桀落地搶步上前,“鐵掌銀勾”阻斷了王曲靖爪勢,王曲靖一直抓不到劉驚濤,壓抑許久,此時對上夏子桀,終於有力有處可使,雙手變換,爪勢穿堂連攻,氣勁攝人,雙爪間輪轉空擋處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夏子桀探掌擺拳,用的依舊是先前對付郭尋雪,改自羅漢拳的先天十八手。


    幾次掌做虛晃禦守,拳做剛猛疾攻,王曲靖的石龍爪居然處處受製,幾番來迴慢慢的泄了氣,又見劉驚濤從夏子桀身後過來,想起剛才就被這兩人群毆,夏子桀現在不比剛才醉酒時,心裏害怕繼續纏鬥下去必定吃虧,收爪轉身就跑,一邊跑還一邊放著狠話,那狠話的水平依舊是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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