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相貌自不必說,看劉驚濤的表情就已經知道了。


    這樣一個女子無疑是很惹火的,特別是在這種地方,少不了會出現被調戲的戲碼,然而除了劉某人敢目不轉睛盯著一直看,連上前伺候的小二都戰戰兢兢。


    那女子也不以為異:“清湯麵加素玉餃,淡茶。”小二如釋重負,轉身就跑了。


    夏子桀心裏大概明白了,和這身衣服差不多,估計是個有名的“小辣椒”。


    心裏提前為劉驚濤安排的英雄救美計劃擱淺了。


    淡茶先上了桌,那紅衣女子倒上一杯,仰頭飲盡。


    白如壁玉的天鵝頸,微微輕拭掉嘴角的水珠,劉某人顯然已經淪陷了。


    倒是驚的夏子桀猛然圓瞪了一下雙目,這是個奇葩啊!這麽仙的一個姑娘,一壺清茶,硬是喝出了莽漢飲酒的感覺。


    果然有個性的姑娘總是吸引人眼球的,隻不過“悍妻”向來是古代人不提倡的,除了劉某這個口味特殊的。


    轉眼又看見那腰上的皮鞭,夏子桀已經聯想到了很多畫風突變的東西:“你好這口?”


    “縱是死在她手裏,也是極好的!”劉驚濤此時的表情,已經戀愛了,可能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也可能兩個人以後埋哪也想清楚了。


    夏子桀故意把聲音提高了幾分:“劉兄是否垂涎已久啊?”


    轉頭看劉驚濤時,猥瑣已全然不見,正是寒秋,他還展開了不知哪裏弄來的折扇,把扇麵寫有詩詞一麵,亮給了眾人,正是本朝著名詩人李聖唯的《卿若夢》。


    此時他拿起酒杯,輕抿一口,學著夏子桀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望著窗外那雨水未幹的簷角。


    夏子桀心道:“模仿的還頗有幾分我的風範,更是硬生生把酒喝出了茶的感覺。這兩人挺配!”卻不曾想夏子桀那句垂涎已久,早就引來了那姑娘足以殺人的眼神。


    夏子桀心裏調侃完劉某人,迴頭準備再看看那皮鞭粗細之時,正好對上了這眼神。


    無論夏子桀的表情曾經有多麽豐富,他的眼神裏始終離不開那股子又喪又衰的死氣。


    與這股子殺氣對視了一會兒,居然分毫不落下風。


    就在兩個人馬上都要王八看綠豆對上眼的時候,劉驚濤用腳狠狠的踢在了夏子桀膝蓋上,眼卻依舊看著那窗外的簷角,還小聲細語的問道:“怎麽樣,她是不是在看我?”


    “額?她可能是在看我,還看了有一會兒了哦。”夏子桀深知報複這一腳,有時候不一定要用行動,言語可能更殺人誅心。


    劉驚濤心下一涼,還沒來得及轉頭查看狀況。一根玉簪飛來,發出破空之聲,夏子桀抬起筷子一擋,隨即旋腕一壓,玉簪已經釘在了桌子之上。


    那女子倒是對夏子桀這一手露出了幾分欣賞,難得笑了出來,起身吩咐小二,又換了一處桌子。


    “劉兄你看,老哥一出馬,這才多久,寄托相思的信物都給你弄過來了。晚上拿迴去抱著睡覺吧!夢裏也繼續樂吧!不用謝我了,助人乃快樂之本。”夏子桀拔出玉簪遞給了劉驚濤,劉驚濤是絲毫沒有聽出夏子桀言語裏的嘲諷,要不是在場人多,差點沒千恩萬謝了。


    酒足飯飽後,二人走出珍秀樓,劉驚濤還握著那玉簪,悵然若失的四下張望。


    “癡兒,把你愁成這樣,人家認識你麽?”夏子桀是飽漢不知餓漢的饑,他已經從性情中人,變得越來越不喜歡這種兒女情長了。


    “我與她在盟主府中,有過一麵之緣,據說是少旬堂的。我第一眼見到她時就被勾去了魂!”劉驚濤看著那玉簪。


    “感情人家還沒看見你,也不認識你!單相思喲!”夏子桀毫不吝嗇自己的嘲諷與打擊。


    “唉不對,我看她好像對你有點意思啊?。”劉驚濤從癡迷中緩過來不少,才發現了剛才一係列事件的不對勁。


    “這不是我的喜歡的類型,你大可放心,我決定不會和你搶,打死都不會!”夏子桀可沒有心情玩什麽狗血三角戀。


    路上還沒走幾步,劉某人又恢複了以往的猥瑣樣。


    “我看夏兄似是頗有經驗,也教教我怎麽談情唄。”


    “情之所起無他,唯顏值耳!”夏子桀是深有體會,方玉琪就是個典型!一張好臉,情孽牽纏。


    “顏值?此話何解?”劉驚濤和夏子桀也有不在一個頻道的時候。


    “唉!就是樣貌好壞,雖說愛情裏內在更重要,但也得先始於顏值,才有機會終於內在啊!”夏子桀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去當情感大師了。


    “哦!我自問樣貌還算上佳,想來勝算蠻高的。”劉驚濤也是迷之自信。


    夏子桀迴頭撩了一下他頭發,心道從來隻有我夏某人裝逼,怎見得你劉某人比我嘚瑟:“你這樣貌還算不錯,內在實在一般,何況還有我這種兩者兼顧的存在,你勝算就太低了。”


    “夏兄剛才不是說不會和我搶麽!”劉驚濤有些慌了。


    “愛情這個東西,誰能說的明白呢?我還記得我曾經有個叫方龍香的朋友,我和他講愛情,他居然想殺我,最後就死在夏某的劍下了。”


    夏子桀自然是另有所指,劉驚濤卻已經腦補了一場勾心鬥角的狗血三角戀劇情,那劇情的最後,一定是夏子桀對那個叫方龍香的痛下殺手,最最後贏得了姑娘的芳心。想到這裏,劉驚濤看夏子桀的眼神都變了。


    “夏兄?”劉驚濤小心翼翼的收好那玉簪。


    “嗯哼,何事?”夏子桀見他語氣突然如此溫柔,態度也就也好了不少。


    “你有心上人麽?”劉驚濤認真的問道,夏子桀還從未見過這逗比變得這麽感性。


    夏子桀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當然有啊!還是海誓山盟,至死不渝的那種呢!怎麽樣?羨慕不?我都是已婚人士咯!”


    “那就好,那就好。”劉驚濤明顯輕鬆了不少,從一直迴到客棧,夏子桀卻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於夏子桀而言,可能都是幾百年前的記憶了,可也很難忘記,若沒有那場屠村的變故,他可能就此選擇做一個農夫,了此一生。如今的他在刀光劍影,生死相搏中也常常體會到不一樣的樂趣。


    縱馬仗劍,快意江湖,又何嚐不是他年少曾經羨豔過的生活,所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對於仇恨,那種恨意早就被時間衝淡了不少,可報仇的誓言從未忘記過,對自己好的人,他永遠不會忘,那個道姑逼他走上了江湖路,卻也掐滅了他平淡生活的想法,傷害了他在乎過的人。


    第四天,夏子桀還是沒有什麽懸念的輕鬆贏下了比賽,劍法還不錯,他出於惜才的心理,也出劍指點了一番,這些人和他年紀都差不了多少,他卻有種欣賞晚輩的想法,百無聊賴的準備繼續去看劉某人能不能繼續躲貓貓成功。


    卻在半路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紅色身影。


    “看來這姑娘還真是和我更有緣啊!不知道劉老弟知道女神在這裏,會不會馬上認輸趕過來替女神加油。”夏子桀矮身又擠了進去。


    到了那圓場邊,,上一場的兩人的比試剛結束,一藍呢布衫的哥們是被抬下去的,另外還有人上台打掃斷肢。


    這比試雖說有考官做裁判,不能出人命,但被打殘打廢顯然也是不能避免的,那贏了的短發男子五指間還有撕裂的衣物和血肉。


    “唉,王曲靖武功高太多,卻還下這種死手,武德真是……”


    “快禁聲,縱然蛟尾郡離咱們江陽郡遠,王家也不是你可以隨便議論的。”


    夏子桀點點頭,圍觀者裏麵永遠有免費的旁白,倒是這王曲靖值得自己留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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