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實際已近中年,卻給人一種年輕人的感覺,他走上樓,恭敬的看著老五問到道:“這人是誰?這般放蕩。”


    “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


    仙人扶我頂,結法授長生。


    你不認識他,也應該知道他的名字。”老五笑著念了一首詩。


    芃兒有些不快:“方龍香,態度好一點,青龍會迴歸朝廷掌控是大勢所趨,你要是明知道老龍主的位置卻還故意隱瞞,怕是另一隻手也想換成鉤子了。”


    “真是不敢,我也在派人四處搜尋那老東西,有了消息,一定不敢隱瞞。”方龍香的表情異常的誠懇。


    “芃芃你吩咐各分壇壇主,把這首詩和他的事跡散播出去,也讓白玉京在江湖上揚名。至於你方龍香,本來你連見到龍主的資格都沒有,既然你率先投誠,我想老東西也不會放過你。你最好不要兩頭押寶,因為結果很有可能是兩邊都不討好。聰明人就應該看清形勢!”


    老五吩咐完了後,頭也不迴的走了。芃兒急忙跟了上去。


    白玉京的名字就這麽傳遍了江湖,連敗大雷神金開甲,遼東大俠百裏長青,神拳諸葛鄧定候。白玉京被傳的神乎其神,仿佛他真的是天上的謫仙落世,仙人授藝。


    夏子桀心裏都清楚,這是青龍會在做推手,至於什麽目的,夏子桀都懶得猜。


    天下第一這個名號,拿起來難,放下更難。能輕易拿起放下的人,必然是真豪傑。


    有如金開甲那般,雖然沒能做到真正拿起放下,已經算是豁達。


    青龍會在逼他,逼他拿起天下第一這個名號。因為接下來會不斷有人上來找麻煩,出手?那就得殺人,殺人就得繼續背著這個名號,不出手?那就是死,也算是另一種解脫!


    夏子桀有些哭笑不得,還記得上次這種情況還是上官天野搞他,現在他成了白玉京,一樣沒能躲過這個麻煩。


    古龍的武俠世界相對來說,更加可怕難纏。他做陳玄機時,還能出手挫敗一群前來找事的人,威懾一下便好。


    這裏江湖的人,顯然不知道什麽叫見好就收,一路上,圍攻,暗算,下毒,美人計,層出不窮。他好心放過的人,下次還會來作死。


    夏子桀終於忍不住開始下殺手了。原本不過三天的路程,夏子桀硬是走了半個月才到。


    這一路上,長生劍上在沾了二百五十二人的血之後,夏子桀終於感覺清淨安寧了不少。


    “殺人殺多了,據說也會有心裏陰影,我卻找不到半點感覺了,可能是真的變態了。”夏子桀自嘲道。


    “這位朋友,何故一人獨酌,又在說什麽殺人與變態的事。我看這兩者,都與您不沾邊吧!”一個中年人坐在了夏子桀身旁,也點了一壺酒。


    “隻可惜,兩者都和我有關係,就好像小人和君子應該都與你無關。可你呢,偏偏兩種人都像!”夏子桀搖搖頭。


    “您真是個有意思的人,這酒也是真夠難喝的,又酸又苦又澀又燒。”那人說著難喝,卻又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但就像很有意思的人,一般都很難相處,卻一定能給人很深的印象。所以我喜歡和有意思的人做朋友!”夏子桀也灌了一口,確實很刺激,說不出的感覺。


    “那我可否做閣下的朋友呢?”那人似乎還在迴味那酒的難喝。


    “能陪在這陪我喝這劣酒,你也算是半個很有意思的人了。”夏子桀不著痕跡的朝那人手上望去,目光沒有多做停留。


    “為什麽是半個?”


    “因為你的一隻手是個和你本人很不協調的鉤子,我想你應該還是個有故事的人!”


    “我的故事也很有意思,這樣說來我也算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了!”


    “如果你做了我朋友,那應該是我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朋友了!”


    “閣下某不是開玩笑,還是在騙我呢?”


    “我一天隻說一句謊話。你說我有沒有騙你呢?”


    “為了做您唯一的朋友,我也得猜你沒有騙我!既然是朋友,我們應該互相知道名字。”


    夏子桀把手裏的劍猛然抖出,笑道:“長生劍可認識?”


    “長生劍明明是因為白玉京而揚名,為何白玉京總喜歡先讓人看長生劍呢?”那人看著壇中的酒,有些無奈的樣子。


    夏子桀笑而不語,心裏吐槽道“我總不能告訴你,是為了裝逼吧,那不就沒有逼格了!”


    “我叫方龍香,白兄您可以叫我小方!不知道白兄來這裏,所為何事?”方龍香終於決定不在和那難喝的酒較勁了,心裏也覺得這白玉京還真是重口味。


    “你這名字還真像女人,不過我來這,也是為了一個女人。”夏子桀眼裏有了些不一樣的神采。


    “搞了半天,還是個色鬼”方龍香心裏略微有點失望,卻總感覺沒那麽簡單。問道:“可是朱二太爺的掌上明珠?”


    “消息挺靈通,你也是同道中人?”夏子桀故意露出了帶著幾分猥瑣的笑容。


    方龍香隻當做沒看見,說道:“雖說是朱二太爺選女婿,但據說段飛熊和朱二太爺有八拜之交,這女婿的位置怕是早就讓段大俠的兒子段玉,給內定了。白兄您


    就是去了,怕也是白跑一趟。”


    “就是內定了,我去了,朱二太爺也會把女兒嫁給我!”夏子桀的語氣裏充滿了自信。


    方龍香心裏有些無語,莫非真的是我想多了。難道?難道這白玉京是為了碧玉刀來的,或許這才是白玉京真正的目的,自認為發現了真象的方龍香,不覺的笑了出來。對夏子桀道:“既然是朋友,我也當陪白兄走一趟。”


    “額……?”夏子桀自認為演技已經很高超了,給了對方自己是一個傻子、裝逼犯、花癡等各種不好的印象,怎麽好像沒騙到方龍香。


    所謂自作聰明的人,開始往往會因為運氣而聰明到對的方向,這也是他們自信於一直自作聰明這件事上的“自信來源之處”。


    幾日後。


    “白兄,您這地方不對啊,不去寶珠山莊,偏來了這西湖。”方龍香冷冷的問道。


    “既然路過杭州,不去西湖一趟,豈不是遺憾?”夏子桀卻是很悠閑,這幾日行程也放慢了很多,開始遊山玩水,就算有人來找麻煩,方龍香也是現成的保鏢,還是隨身的錢包。


    本來因為原著,夏子桀不怎麽待見這方龍香,此時卻感覺他順眼多了。也決定了,真要殺方龍香時,給他個痛快就好。


    “白兄還真是會享受!”方龍香明顯有些不爽了。


    “那是自然的,我從不喜虧待自己!更何況你在呢?”夏子桀把杯中的冷酒一口飲盡,往後一仰。“到了晚上,湖風會更舒服的,船家,這酒是好酒,可沒有下酒菜啊!你且去吩咐人弄來。”


    這幾日,夏子桀出手闊綽,卻又不需心疼錢袋,實在是再爽快不過了。


    “我想湖底會更舒服!卻也比不過溫柔鄉,白兄還是不要多做停留,早日去寶珠山莊吧!”


    “去寶珠山莊幹什麽?”夏子桀抬起頭來看著方龍香。


    “你不去當朱二太爺的女婿了?”方龍香語氣有些變了。


    “既然那段玉已經是內定的女婿,我又何必再去呢?”夏子桀故作一副失意的樣子,好似受了傷一般。


    “那你還來這裏做什麽?”方龍香壓住了火氣。


    “愛一個人,並不是得到,是奉獻!我是來救朱珠姑娘未來的夫君的,以免她傷心。”夏子桀起身走到甲板上,直立身形,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中盡是溫柔與憂傷。


    方龍香大怒,起身正要說什麽,突然被夏子桀一把抓住。“你看,長堤那邊有艘畫舫,我們去看看。”說完又迴頭朝船家喊道:“去長堤的畫舫那的位置。”


    此時,卻先有幾人登上了畫舫。夏子桀這邊也隨後跟上,那畫舫中布置得很雅致,壁上卻釘著一個人,頭垂得很低,一張臉似已幹癟,七竅中流出的血也凝結,胸膛上插著一柄刀。


    一個大漢率先上前拔出了那把刀,迴頭看著身後那青年問道:“你可認識這刀?”


    “認識,家傳寶刀,七星碧玉!”


    “那可認識這人?”大漢冷笑道。


    沒人迴答,但所有人都從一旁那個叫盧九的人臉色上看出來了,這是他兒子。


    大漢死死盯著那青年:“盧小雲死了,就沒人和你段玉競爭這朱家女婿的位置了?”


    “可我都沒見過他!”段玉有些急切。


    “殺人用的是刀!不是眼睛!這刀是你的!”


    這邊方龍香死死的盯著大漢手裏那把刀,這就是七星碧玉刀,白玉京就是來找這個東西的?傳說這刀裏有富可敵國的財富,和成為武林高手的秘密。


    而這邊刀光一閃,大漢已經持刀劈向了段玉,幾乎就在同時,寒光也至,刀劍相交。


    “我感覺你說的不對,殺人的是人,和刀其實沒什麽關係,用別的刀也一樣能殺。”夏子桀持劍擋下了這一刀,剛才段玉已經連躲數刀,最後這一刀避無可避,卻被擋了下來。


    “可這刀是他的!”大漢虛眼看著夏子桀。


    “對啊,既然來殺人,為何還要用碧玉刀,還把顯露自己身份的碧玉刀留在現場?我剛才說了,用什麽刀不行?”夏子桀還是很禮貌的予以對方笑容。


    “你想救他?莫非你和他都是花夜來的同黨”


    “一個賊掩飾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喊‘抓賊’;當然,這也是最蹩腳的辦法!”夏子桀笑的很真誠,卻看得鐵水背上汗毛直立。


    鐵水突然挺刀猛攻,夏子桀以劍斥刀勢,左右抵擋,卻不進攻。直逼到那畫舫船邊,夏子桀才抖劍上挑,朝鐵水頭上削去,鐵水收刀,以刀繞轉纏頭護體,又迴身順勢而劈。夏子側過半身,欺近,屈指彈劍,劍彎成了九十度,刺到了鐵水肘上,若是常人早已棄劍,卻未想到那漢子忍耐力非比常人,借夏子桀近身之機,再揮刀劈砍。


    那碧玉刀本就是寶刀,長生劍卻隻是再普通不過的劍,多次交鋒,已有多處缺口,這最後一次重擊,長生劍直接斷掉。


    “什麽長生劍,還不是被我斬斷。”鐵水乘勢再攻,夏子桀繼續後退,身子已經掉出了畫舫之外,一隻手抓住了船邊,另一隻手將半截斷劍拋出,鐵水卻不避不退,一刀砍向了夏子桀手所抓的位置。


    他知道若是退避,夏子桀躍迴畫舫,怕是勝負未知,要麽將其逼入水裏,或者直接趁機殺死。那半截劍直接插進了鐵水肩口,鐵水隻覺手一軟,刀落在夏子桀手邊。


    鐵水暗叫不好,一邊疾退,一邊迴身大喊:“盧九,殺你兒子的兇手和同夥就在這裏,你還不出手相助!”


    此時蹲在一旁,仿佛蒼老了幾十歲的盧九突然抬起了頭,起身一步躍出數丈。


    夏子桀已經迴到了畫舫上,手裏還拿著那把碧玉刀。看盧九和鐵水一起直接攻了過來,剛才這些打鬥,不過發生在短短數秒之間,這邊段玉才反應過來,他雖不願對盧九出手,卻可以阻攔廢了一隻手的鐵水。


    正要上前,身後一人卻抓住了他:“你不要命了,還不快走!”段玉迴身一看,才發現是華華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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