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兩人到了顯州,如今的顯州相較從前大了很多,畢竟有三分之一都是從前夜夷國的疆土。


    夏子桀卻沒有絲毫迴到亡國故居的傷感,他本就出生在夏朝,生下來就是傻子,對夜夷國並沒有什麽感情。


    誰知到了顯州後,夏子桀發現劉驚濤也在打聽顯州的玄陰廟,留了個心思。


    夜裏,夏子桀到了那大廟的圍牆下。“這廟比神州那間大了兩三倍啊,估計人手也多。”


    夏子桀縱身一跳,忽見那邊牆頭也飛身上來一人。“是你?”兩人異口同聲,都認出了對方。


    “夏兄,你這可就不厚道了,獨自一人來行俠仗義,不帶上我?”


    “你這是什麽意思,這又不是鬧,如此危險,我是替你著想呢!”夏子桀有些尷尬。


    “我是奉了師門之命,來打探情況的,有了線索和證據後就要迴報宗門,帶人來鏟除這邪教分支。”


    劉驚濤看夏子桀心不在焉的,心裏忽然有了個想法:“夏兄,我也不去迴報宗門了,不如就你我二人,咱們一鍋端了此處。我也好讓師門刮目相看。我若是沒猜錯,那神州的玄陰廟被燒毀,也是夏兄所為吧?”


    “我有個妹子前些日子失蹤了,我全村被屠,我懷疑與這玄陰廟有關,所以四處調查,那廟裏的人都被我所殺,我一把大火把它燒了。”夏子桀有些失落,心裏還念著一人。


    “兄弟,你可以啊!一個人幹翻……”見夏子桀說起傷心事,劉驚濤自覺有些失態,也歎了一口氣,走過去拍了拍夏子桀的肩膀,好似被他感染一般。


    “什麽人,幹嘛呢?”下方突然傳來一聲驚唿。


    二人才想起來自己還站在人家院牆之上。


    不等那人大唿,二人同時跳了下去,又幾乎同時出腳,當時把那人胸口踹的塌陷下去,當場氣絕。


    “這廟主體構造和神州那間差不多,但後半部分多了好幾間屋子,正殿大了許多。我二人分頭行動,先解決一些嘍囉,小心點,不要被人發現,後堂會麵。”


    “放心,我行事一向謹慎,這些小嘍囉……”夏子桀一把捂住了劉驚濤的嘴,眼神示意他不要廢話,二人便分開兩頭行動了。


    劉驚濤倒是沒讓夏子桀失望,一路搞偷襲,放倒不少人,卻是比夏子桀先一步到了後院。


    這邊夏子桀卻發現了幾個人抬著一個大布袋,應該裝的是綁架來的女子。便決定了放棄了先前的計劃,跟蹤上去。


    “這小娘們兒還不錯啊,又是處子,舵主為何不自己留下來采補?”


    “這資質好達到標準的,都得送迴總壇,哪是我們敢私藏的。別亂想了,後堂那些留下來的女人,還不夠你玩的?”


    見那群人到了一口井邊,便將那大布袋從井口扔了下去。


    幾人剛轉身,隻覺頸口一涼,喉中湧上一股腥甜,連唿喊都來不及發出就都倒下了。


    夏子桀看了看那井下,居然隱隱有燭光晃動,翻身跳了下去。


    這邊劉驚濤見夏子桀遲遲不來,便自行進了後院的主屋,開門抬頭一看,上方也是一尊坐像,卻是兩個人。


    男象盤腿坐立,臉露大悲,懷中還有一女子形象,麵露欣喜,二人作交合狀,身不著片縷。


    那神像中的女子形象,正是大殿裏供奉的玄陰娘娘。


    “你是淵通元洞天的弟子,前些時日,我們設在神州的廟宇,也是你燒的吧?”


    一人緩緩從後方走出來。“你是洞天當世第四代弟子裏最廢的吧,不然宗門怎麽讓你來送死?”


    劉驚濤來不及解釋神州一事與自己無關,卻想到宗門洞天之中必然有邪教的人滲透了。


    “閣下是歡喜天的弟子,這大夏朝廷怕是真的不行了,讓你們這些邪教如此明目張膽的於州郡之中作祟?”


    那人搖搖頭:“沒有這些地方官員的暗中支持,我們又怎麽能如此順利呢?這些人都心懷鬼胎,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我倒是很佩服你,宗門應該隻是派你來打探消息,你卻直接來送死。”


    那人話未說完,已經欺身至前,沒有任何招式,隻是平平一拳。


    劉驚濤尚不知對方功力虛實,隻得閃避。對方速度不快,劉驚濤卻沒能避開,那一拳直中他肩部,將他打出數丈之遠。


    劉驚濤暗叫“好險”,運起內力,又借身法騰挪,才將這股勁力卸掉,他右腳踝已經陷入地麵三寸,且已經無法動彈了。


    剛才這一拳已經有百斤力道,暗想對方內力應該比自己略強幾分,不過是打了自己一個出其不意而已。


    “你是否感覺這拳也不過如此,如果我告訴你,我隻是全力一擊,並未用半點內家真力呢?”


    劉驚濤猛的被驚的出了一身冷汗:“你並非外家高手,莫非經脈皆通,踏入了迴返先天的過程?”


    “迴返先天?倒是任督二脈解通。”


    他冷笑了一聲:“畢竟‘不以天地為胎宮,談何先天’,用你們夏朝人的話來說,我隻能算個半個迴返先天,隻不過真打起來,也沒什麽區別。”


    顯然他並不在乎名門正派那一套說法,至少他現在無論是殺人,搏命,和那些所謂已初至迴返先天的武者並沒有什麽區別。


    ……


    夏子桀入了井之後,居然被人接住了,還不等那人反應過來,先送他見閻王去了。他過去把那地上的布袋解開,裏麵果然是個女子。


    他暗中施力,輕擊了那女子幾處穴道,她才悠悠轉醒。醒來第一件事就是一巴掌朝夏子桀臉上打去。隻是碰到夏子桀臉時,隻覺手如針紮了一般。


    夏子桀麵無表情:“我是來救你的,別誤會。你先待在這裏吧,我解決了其他人就會迴來,到時送你迴家。”


    那女子本害怕不想一人待在這裏,正要開口讓夏子桀帶上她,夏子桀已經起身不見人影了。


    從那井下的唯一一處通道進去,越往裏走越寬敞,卻傳來一股令人作嘔的異味,四處都是牢籠,裏麵關了不少年輕女子,有些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恐懼,有些女子已經麻木了。


    這些女子吃住方便都在這牢籠裏,他每個牢籠都仔細查看了一遍,並未發現莫愁。


    前方還有一個小側門,夏子桀走到那側門,見有一樓梯直通地麵,上方還穿來了打鬥聲。


    夏子桀急忙從那樓梯上了地麵,才發現這裏直通後院正屋裏的地板上。


    夏子桀推開地板,從裏麵爬出,偷偷走到門前一看,院裏劉驚濤好似受了傷,正在和一群嘍囉打鬥離夏子桀不遠處還站了一人。


    “這人想必就是反派的小boss了,能把劉驚濤打傷,我上估計也懸。看來隻能出殺手鐧了。”


    夏子桀猛然躍出,大喊一聲“看法寶。”


    那人也不知“法寶”是何物,隻知道身後突然來了敵人,急忙轉身想看清楚敵人來路,眼前瞬間被一陣白灰遮擋了視線,中招了。


    這東西雖然下三濫,但隻要出其不意,時機得當,陰死八成的江湖高手,綠林好漢不成問題,添加玻璃渣,辣椒麵,胡椒粉效果更佳。


    當然!僅限低武世界。


    那人當時就喪失了視力,還吸進去一些。


    夏子桀把臉一蒙,蹲身後傾,直接一記撩陰腿,再次命中目標。不與對方過多纏鬥,跳進院中。


    先與劉驚濤聯手將剩下的一眾嘍囉解決幹淨。


    此時那人雙手捂臉,一邊嚎叫,還一邊嘔吐了出來。劉驚濤看著這剛才還不可一世的迴返先天高手,叫了一群人來,還準備玩死自己,現在已經如此狼狽不堪。


    “夏兄你這是什麽法寶,威力如此之大?我還以為你丟下我一個人走了。”


    “唉,我沒找到我妹子。”


    “先把他放到,什麽都好解決。”劉驚濤直接撿了地上的刀上前,準備痛打落水狗。


    誰知那人雖看不見,卻能聽見,連續招架住了劉驚濤的刀勢。來迴幾下,居然能開始反攻劉驚濤了。


    夏子桀也沒想到這人忍耐力如此之強,常人怕是早就受不了這麽大的痛苦了。


    他居然還能強忍住,迴來反攻敵人。那人手中刀越舞越快,刀鋒成圓,滴水不漏,護住了身前。


    劉驚濤隻道再難以攻進,想要退出來,卻發現自己也被籠罩在那刀勢之中。


    夏子桀持劍從側麵刺出,那人忽將刀用力一劈,卻又丟了手中的刀,直朝夏子桀這邊撲來,顯然有魚死網破之意。


    此時劉驚濤已然力竭,擋住那一刀後,渾身癱軟在地,那人如瘋子一般每一刀砍來都動了真力,劉驚濤都用盡全力擋下。


    夏子桀出劍,那人卻一把抓住。


    跟著劍鋒一抖,一旋,將那人五指絞斷。那人丹田內隻覺真氣一炸,奮起勁力,一掌印在了夏子桀胸口,夏子桀飛身而出,趴倒在地上,劍還插在那人掌心的骨頭裏。


    “好個名門正派,居然用這種下三濫陰我?”他幾乎要將牙咬碎。


    “他不是任何一門派弟子。”劉驚濤想掙紮起來,雙手終於找迴了知覺。


    “好本事啊,能把我逼到這個地步,你們也死的不冤。我先送他下去,你既然是淵通元洞天的弟子,留你活著還有大用。”


    那人轉身朝夏子桀走去,他恨不得將這兔崽子碎屍萬段。


    剛至夏子桀身旁正要取他性命,夏子桀猛然翻身而起,大喝:“刀給我!”


    劉驚濤將方才那人扔自己的刀又朝那人扔去,那人抬手,順勢用還插在掌心的劍一擋,隻是那鑽入骨髓的痛,也讓他頓了一下。


    夏子桀反手一把抓住那刀,猛然劈來,他剛緩過來,夏子桀連劈三刀都在那劍上。


    把劍直接從他掌心了砍了出來,帶著血的骨頭渣都四處飛濺。


    那人連聲慘叫,夏子桀順手一抓劍,挺劍猛攻。


    他隻得滾地躲開,想隨手拾起一把刀來應敵,卻還來不及拾刀,夏子桀的劍已經刺到麵前。


    七十二路辟邪劍法!


    夏子桀此時容不得自己半點喘息的機會,劍招層出不窮,他未修煉那葵花寶典的心法內功,辟邪劍法此時縱然劍招詭異,卻也沒有了那快的非人的速度。


    那人接連後退,卻連中幾劍,終於抓住一處破綻,正要反擊,隻覺側方突然一刀砍來。


    他勁運五指,準備抓住這刀鋒,硬受他一劍,再以殘掌動用十分內力,求一擊斃了夏子桀,隻是……


    他伸手朝那刀來勢一抓,卻抓了個空。


    還未來得及驚疑,隻覺那刀又從腦後砍來,那一瞬間他心裏一萬個不信,劉驚濤絕對再無力動手,那身後是誰?又來了幫手?怎麽可能?


    隻是下一秒,身首異處,帶著無限的遺憾與不解去了。


    “你受了他那一掌,就算不死,一時氣血紊亂,也絕對不可能這麽快就恢複過來。居然還殺了他?”


    其實他見夏子桀那劍法詭異,以及最後決勝的那一刀,更是匪夷所思,從一個根本不可能的角度砍出。


    他開始懷疑夏子桀身份並不簡單,甚至可能是魔域中人,隻是對方拚死救了他,他也不願多問了。


    “幸好有神照經這種內功法門,最後還動了我壓箱底的血刀法。”夏子桀暗暗慶幸,他也未曾想到這人瞎了眼,還能有這麽大威脅。


    他雖在夢中早已練成了神照經內功,但醒來之後借仙遊枕之力,也隻不過得到了夢中一半不到的功力。


    剛才那人全力一掌居然助他打通了數道經脈,雖受了重傷,靠神照經之法,真氣行功,居然快速轉醒。


    強行壓住了內傷,借著這招式詭異的一劍一刀才殺了那人。


    大廟內的屍體,被他二人全部扔下了井中。二人才互相攙扶迴了客棧。


    “我要靜養幾天內傷,不要叫任何人進來打擾,你去想辦法把那事善後,有勞了!”


    “這次全靠你拚死相救,我反而是沒出什麽力,這事我會善後好的,你好好養傷,我這還有些從師門內帶出的丹藥,你趕緊服下。”劉驚濤從懷中拿出了幾顆藥丸。


    夏子桀接過了那丹藥,隻聞了一下,清香入鼻,便覺胸口暢通了不少。


    迴到房中,關好門窗,夏子桀將丹藥服下。


    靠在了那仙遊枕上,借著內力消化藥力。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冥冥之中,好似出現了幻覺,隻覺三尺靈台之上,天門洞開,整個人都被吸了進去……


    (算是正式開始,前麵鋪墊的有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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