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青翠進來伺候餘晚洗漱,一進來就捂住鼻子:“小姐,怎麽你屋子裏有股子藥味?您最近也沒吃湯藥啊?”


    一起進來的衛影眼神微微閃了下。


    這味道分明就是王爺身上的,怎麽會在餘晚的房間裏?


    莫非……昨晚她們幾個睡下後,王爺來了餘晚這裏?


    衛影再看餘晚瘦小的身材,臉頰微微一紅,就算王爺和餘晚真的有情,也不可能現在就做什麽吧?


    畢竟,餘晚是個還未及笄的孩子呢。


    餘晚看到衛影看她的眼神,也知道她大概是聞出來屋子裏的味道和齊盛冕身上的味近似,說道:“昨天安樂王送了一瓶護手膏,味道大概是這個吧。”


    青翠順著餘晚的手看過去,拿起桌上那白玉瓷瓶,擰開一聞立刻咳嗽起來:“對對,就是這味道!王爺怎麽送個這麽難聞味道的護手膏啊?”


    “難聞嗎?”餘晚拿起瓶子也聞了聞,這味道有藥草的味道,還有淡淡冷冽的梅花味道,怎麽聞都覺得好聞呢。


    反正餘晚昨天擦了這個護手膏之後睡得特別踏實。


    “這裏麵添了幾百種藥材,還有人參,是對皮膚很好的。”衛影解釋了一句。


    主要是實在是看不得青翠嫌棄齊盛冕送來的藥膏,畢竟齊盛冕用的東西,不可能有不好的。


    “反正我不喜歡。不過……小姐喜歡就好了,畢竟是安樂王送來的東西嘛!”青翠不懷疑好意地笑著眨眼。


    餘晚嗔怪地瞪了眼這丫頭,卻也沒多說什麽。


    轉眼到了大年三十,晚上餘府的人在老夫人的屋裏吃了頓飯便各自迴了自己的院子。


    餘家過年的氣氛並不好,也就是一家子吃個飯,然後由老夫人封個壓歲錢給孩子。


    餘晚對過年也沒什麽概念,倒是青翠張羅著給竹語軒掛了燈籠,貼了窗花,還在院子門口貼了對聯。


    對聯是餘晚自己寫的,還有門上的福也是她寫的。


    “小姐,您跟著奴婢們也吃幾個餃子吧?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包的呢。”


    “好。”


    剛才在老夫人那裏,餘晚並沒有吃什麽東西。


    青翠高興極了,哼著小曲興高采烈地去下餃子了。


    等到餘府上空放起煙火,青翠把熱騰騰的餃子也端上來了。


    進屋看餘晚站在窗口,說道:“小姐,您別看了。奴婢也買了鞭炮,等下吃了餃子咱們也放,不輸四季軒!”


    餘家放煙火的方向是費春蘭的院子,餘晚剛才就聽餘未央顯擺過了。


    餘晚倒是沒想這些,不過聽到青翠這麽上心,也覺得心裏溫暖,笑道:“那我今天多吃幾個餃子。”


    吃了餃子,放了鞭炮,餘晚給青翠和蒼術還有衛影都給了一個紅包。


    三個小姑娘看到那一大錠銀子高興的手舞足蹈。


    又鬧騰了一會兒,餘晚說有些乏了,三個小姑娘才離開。


    餘晚一個人獨自坐在屋內,想要睡覺卻又有些心不在焉。


    這一晚上,她都覺得心裏有些空蕩蕩的。


    明明是不在意什麽過年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麽了,這心裏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麽。


    外麵的炮竹聲漸漸小了,餘晚聽到了一更的打更聲,歎了一口氣熄滅了燭火。


    也許,上次他來送藥膏的時候,她說的話真的惹他生氣了。


    所以過年這麽重要的日子,他都不記得來看看她?


    餘晚的眼睛空洞地望著帳慢,又自嘲地覺得自己不是應該沒有感情麽?怎麽現在倒是開始矯情起來了?


    難道說補了魂魄之後,她真的是有了感情?


    可如果這就是所謂的感情,她又不怎麽喜歡。


    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餘晚睡著了,這個夜裏她第一次做了一個夢。


    夢中在一座靈山之巔,到處都是山霧,她朦朧間聽到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感覺那是一個對於她來說很重要的人,但是卻怎麽也看不清楚。


    “餘晚!餘晚——”


    餘晚猛地睜開眼,看到齊盛冕竟然坐在她的床邊。


    天還沒有亮,屋內隻有淡淡的月光,看的並不是很真切。


    “怎麽做夢了?”餘晚拍了拍自己腦袋,自嘲說道:“還看到齊盛冕了?我……”


    “餘晚!你是還沒醒?!”


    “你——”


    餘晚又聽到了聲音,再一看床邊的齊盛冕正用那雙星眸看著她。


    她伸出手捏了捏齊盛冕那張精致無雙的臉,又下意識狠捏了一下自己的,這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不是做夢?”


    “……”


    齊盛冕看著迷迷糊糊的小丫頭,淩厲的眼底多了幾分柔和的笑意。


    他忍不住捏了捏餘晚的鼻子,道:“本王可是專程來找你的,你別以為是做夢!”


    要是迴頭她還以為他跑來看她是做夢,那他還真是鬱悶了。


    “你怎麽現在才來?”餘晚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


    看了眼外麵的天,問道:“這是什麽時候了?”


    “才剛過了子時沒一會呢”齊盛冕笑道。


    “沒一會兒?我還以為睡了好久。”餘晚喃喃說道。


    剛才那個夢很長很長,讓餘晚以為自己已經睡了很久,可實際上她隻是剛睡著沒一會兒。


    “你怎麽現在才來?”餘晚又問道。


    “你在等本王?”齊盛冕看著小姑娘臉上的不高興,他倒是越覺得喜歡開心,道:“別生氣,我不是想著你要和家人一起吃飯麽?來早了你不在,我一個人沒意思。”


    “家人?這裏哪有我的家人呢?”餘晚歎了一口氣。


    宿主的記憶中,在陽城外祖家還有哥哥陪她一起放炮竹,可是這裏卻是永遠的一個人。


    “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齊盛冕看著小姑娘眼底的失落,道:“想放炮竹麽?”


    “嗯。”餘晚點點頭。


    雖然晚上青翠也準備了炮竹,但是小丫鬟沒什麽銀子,也就是聽個響動,那炮竹一點都不好看。


    “那能出去麽?本王帶你去放炮竹。”


    “好。”


    餘晚一骨碌就從被窩出來,光著腳就去拿衣服,齊盛冕瞧著那雙小腳丫不知冷的踩在地上,眉梢一挑,走過去一把就把小丫頭給拽迴來。


    “你坐著,本王幫你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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