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麽事情了?”牛發家嘟囔了一句,撥開人群走了出去。


    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便有一個全副武裝的黑甲騎士急匆匆從遠處走了迴來。


    但他並沒有直接朝著李淩他們走來,而是朝著黑甲騎士休息的地方走去。


    “喂,鐵桶,沒看到我們長官站在這裏嗎?”在黑甲騎士就要從大家齊刷刷的目光注視下經過的時候,牛發家猛地大喝了一聲。


    “哎呦!”黑甲騎士被牛發家嚇了一個大跳,差點兒從地上蹦了起來。


    “你這是要到哪裏去?外麵發生什麽事情了?”不等黑甲騎士迴答上一個問題,牛發家緊接著又問了幾個問題。


    “不得了啦啊!”那黑甲騎士怪叫了一聲,是個年輕人的嗓音。


    “怎麽迴事?快說!別咋咋唿唿的。”馬惜玉走上來說道。看起來頗有李淩的副官的威嚴。


    “伊娜……伊娜殿下在一大群人的簇擁下朝我們這裏走過來了。”那人氣喘籲籲地道。


    “伊娜殿下……她到我們這裏來幹什麽?”馬惜玉疑惑地嘀咕了一句,才不滿地朝那黑甲騎士說到:“不就是大殿下,有什麽好怕的?難道她還能吃了我們大家不成?”


    年輕人被馬惜玉唬的一愣一愣的,但還是吱吱嗚嗚地道:“可是……可是……大殿下她一直和克萊拉殿下不和……對我們黑甲騎士也……”


    大家這才算是聽出來了,這個年輕的黑甲騎士是害怕伊娜會找大家的麻煩。畢竟,在克萊拉被米婭陛下處死之前,克萊拉和伊娜可一直是為了爭奪王城裏的第二號人物而明爭暗鬥。現在,克萊拉殿下不在了,這個年輕人便以為自己失去了靠山。


    至於李淩——這個新近被任命為黑甲騎士統帥的外來者——似乎並沒有真正地被這股王城的強大勢力所認可。說的好聽點,他們隻是在遵守米婭陛下頒布的命令罷了。說的糟糕一點的話,也許他們正在心底裏暗暗打著李淩和他的同伴們的壞主意。


    “喂喂喂,你這個家夥,最近這段日子一直活在睡夢中嗎?不知道現在現在誰在領導著黑甲騎士軍團嗎?”馬惜玉說著,朝旁邊走了兩步,好將李淩的身子讓出來。


    那年輕的黑甲騎士自然認得是李淩,也知道他是剛剛迴來不久,連忙施禮道:“小的早就聽說大人迴來了,隻不過一直在附近警戒,沒有來得及拜見大人。”


    “去去去,別說這些沒用的。這也是今天湊巧讓你碰見了。負責,大人日理萬機,就算你們想見,也不一定能拜見的上。”馬惜玉有些譏諷地說道。


    馬惜玉還要再訓斥,李淩揮了揮手,將那年輕的黑甲騎士打發走掉,才道:“我們在這裏爭執沒有任何用處,還是出去看看吧。”


    說完,李淩帶頭走了出去。


    “李淩,又見到你了。”


    李淩剛剛走出營地,便聽見一聲高昂卻又沙啞的嗓音。果然是伊娜殿下和她的一大幫隨從。


    那些隨從神態各異,不少人更是流露出驚訝或者畏懼的神色,顯然已經聽說了或者親眼見到了伯尼和他的手下剛剛遭遇到的慘狀。


    隻是伊娜卻沒有她的手下那麽大驚小怪,而是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當她的目光掠過李淩身後的馬惜玉等人時,眉頭更是毫不避諱地掀起了了一抹厭惡的神色。


    “伊娜殿下。”李淩微微彎腰施禮,然後又立刻挺直了腰杆。他必須給伊娜留下一個不卑不亢的印象,讓伊娜感受到自己的敬意,同時又不會覺得他們這些外來者會輕易地受人欺辱。


    “嗬嗬,不愧是能夠入得了米婭殿下法眼的人物啊。短短百來天的時間,手段又有些長進了啊。”伊娜殿下上下打量了李淩幾眼,出言嘲諷到。


    “喂!”牛發家聽見伊娜言辭不善,立刻大喊了一聲。好在他也知道伊娜殿下並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隻是用喊聲將伊娜的話打斷,也不再言語。


    “伊娜殿下,請恕我的隨從無禮。”在伊娜發火之前,李淩連忙拱了拱手,又岔開話題地道:“不知道伊娜殿下來找我,是有什麽要事嗎?”


    “哼,沒有要事,我會親自來找你嗎?”伊娜冷哼了一聲,才聲色俱厲地問道:“半個小時以前,請問你在哪裏?”


    “半個小時以前……”李淩拍了拍額頭,心想這個伊娜果然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不過轉念一想,發生在這個蓋亞王城裏的大小事情,哪裏有逃得過伊娜布下的眼線的道理,索性爽快的承認道:“想必你說的是那個神箭手索鷹吧。的確,半個小時以前,我和那個家夥發生一點小小的不快。不過我們已經和解了。”


    “神箭手?你以為我會為了那個所謂的神箭手來找你?哈哈哈……”伊娜先是一愣,緊接著又哈哈大笑了幾聲。


    笑了一陣,才臉色一冷,恨恨地道:“我說的是伯尼!你這個自以為了不起的家夥。”


    伊娜的話音落地,周圍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一些,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李淩身上。


    每個人都知道,伊娜和伯尼是母子關係,而且伯尼仗著伊娜的權勢,在整個王城裏也從來沒有人敢惹。哪怕是他的親身隨從索鷹,也從來沒有把普通的城民放在眼裏。


    沒想到,李淩今天剛一出現,便直接將索鷹的左臂整個兒的廢掉了。


    俗話說的好——打狗還要看主人。李淩這一記狠招,在許多人看來,便是狠狠地打了伯尼還有伊娜殿下的耳光。


    短暫的沉默後,人群中終於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


    不過,這些聲音完全來自於李淩身後的同伴。


    馬惜玉走到李玲身後,悄聲道:“大人,看來伊娜殿下是來找麻煩的,這可怎麽辦?”


    “怕什麽?難道一個小小的所謂的神射手,還要咱們大人給他賠禮道歉不成?”牛發家故意抬高嗓音朝著伊娜和站在她身後的人喊道。


    “噓!”聽見牛發家不知好歹的聲音,馬惜玉連忙轉身捂住了他的嘴巴,咬著牙說到:“你在幹什麽?不知道站在咱們對麵的人是誰嗎?那可是伊娜殿下,隨便一句話都能要了你的小命的人。”


    “嗚嗚嗚……”牛發家掙紮了幾下,聽見馬惜玉最後帶著威脅的話,身子一僵,乖乖地垂下了頭顱,也不敢再隨意吭聲。


    但這一切都落在對麵的伊娜殿下和他的隨從的眼睛裏,一雙雙帶著怒氣的目光從李淩轉而匯聚在牛發家的身上。


    在李淩想來,就像牛發家和馬惜玉急著要為自己出頭一樣,伊娜殿下身後的眾人也會急著替她出頭。哪怕是有些為了表忠心的隨從對著他大聲喝嗎也有可能。


    但是……沒有!沒有一個人對著他喊出一個字、半個字。每個人都靜悄悄的,隻將自己的目光投射過來。按捺不住地,李淩猛地打了個寒顫。


    “如果因為神箭手的事情,讓您受到了冒犯,那我願意接受您的懲罰。”李淩緩聲道,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誠懇一點。“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同伴們。”他想。


    伊娜再次上下打量了李淩幾眼,似乎再考慮他的話到底有幾分誠懇,又有幾分是在逢場作戲。令她驚訝地是,她完全感受不到李淩的情緒。


    “不,不可能,這些外來者,絕對不是一群好對付的家夥,尤其是他們的領導者。”伊娜一邊暗自嘀咕著,一邊更加仔細地打量起來。


    營地外的廣場上,中間站著李淩和伊娜,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和一個身強體壯的青年。而他們的身後,真是截然不同的兩群人。


    站在李淩身後的,是一群服飾各異、身材健壯的年輕人。而伊娜身後的,則是一群服飾統一、神色肅穆的中年男子。而這兩群人之間最大的差異,並不是他們的服飾或者體格,而是他們的神情。李淩身後的支援者,一個個滿是張口結舌、神色誇張的模樣。而伊娜身後的中年男子們個個神色肅穆,麵容堅毅,仿佛正在等待著衝鋒上陣的號角吹響。


    時間好像在這時完全靜止了。


    廣場上的每一個人都停止了一切動作,或者說他們忘記了動作,隻有伊娜還在動。


    她就像一個小孩子般朝著身形高大的李淩走了過去。


    當然,伊娜殿下的身材在女人中間也算做拔尖,就算是麵對李淩也不遑多讓。如果不是因為她上了年紀的骨頭讓她不得不彎下腰來行走,她幾乎和李淩平頭高。


    但現在,她的神情和動作完全和一個懵懵懂懂的小女孩無疑——一臉無辜又好奇地,朝著李淩一步、又一步地走了過去。直到快要撞到李淩的時候,才夢然驚醒似地停頓了身形。


    “奇怪,太奇怪了。”晃了晃白發蒼蒼的腦袋,伊娜啞著嗓子吐出來幾個字。李淩聽了馬惜玉的說法,一把火燒了奈音的居所。再次返迴。


    李淩救了葛金,受到了他的藥劑,答應找到先行者。李淩喝下藥劑後,差點死亡,苦痛幾天幾夜之後,不再懼怕額頭,胃口大好,受傷能輕易複原。輕易打敗了庫爾班,以他為馬前卒,繼續進發。


    哨兵發現了支援者,稟告了伊娜的心腹提姆。忠誠的提姆殺了哨兵,直接想女王報告。女王恩寵了他。給予他強大的力量,並協助自己的十二女兒去捉拿對方的首領。


    米婭聽到了支援者的匯報,極為感興趣,可是自己的冥思也到了關鍵時候,為了防止其他兒女奪取李淩,派自己的十二女兒前去牽製。


    十二女兒愛上了強大又不是獵魂者的李淩。告訴了他一些匪夷所思又模棱兩可的猜測和秘密。並奉獻了自己。然後帶著庫爾班去交差,米婭懼怕非自己子嗣卻有著同樣強大魂力的庫爾班,將他囚禁。


    李淩帶領大家來到新的家園。


    “我要走了!”她說。


    “還迴來嗎?”蘇皓摟著小智,小智摟著電鑽,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不。”夏西狠狠地說了一個字,果斷轉身離去。


    但她的心仍然留在原地,如果小智有哪怕一絲異樣,她也許會另做打算。


    “耶!”身後傳來蘇皓低聲的歡唿。


    夏西身子一僵,立刻加快了腳步。


    ……


    電磁軌道車就在不遠處,來來迴迴奔流不息,速度比笨拙的地麵車和危險性十足的低空飛行車便捷許多。


    從匝道口那裏下來一大批人,大多是些年輕的麵孔,當先一位高個子,寬額頭的男人看起來有些眼熟。當夏西經過他們的時候,那些年輕人停下了腳步,目光齊刷刷地望著她。


    “前輩!”那年輕人彬彬有禮地叫道。夏西走進來的時候,他那小小的眼睛裏滿是委屈。


    夏西用盡量溫柔的聲音勸道:“小智,把鑽機給媽媽好嗎?它會傷害你的。”


    “你不是媽媽,永遠也不是!”小智突然開口道。


    “小智!”夏西盡量克製著自己的脾氣,但她的聲音還是太大了。


    小智嚇了一跳,抱著鑽機驚恐地蜷縮到牆角。


    當夏西試圖去抱他的時候,小智端著鑽機瞄準了她,大喊道:“我的媽媽早就死了!”


    夏西足足愣了半晌,才頹然坐倒在地。


    一夜無眠。


    第二天清晨,夏西將做好的早點放在餐桌上。她心煩意亂,沒有照顧小智起床吃飯,便走出了家門。


    清晨的陽光斜照在路旁的小樹上,一陣清風拂過,斑駁的光點四處飛舞。夏西竟看得有些入迷了。“剛才那個家夥……你知道的……我丈夫他……”


    美玲的口頭禪是‘你知道的’,這樣顯得她和對方關係匪淺。


    “他經常不在家,我知道。”夏西點點頭。“我不會多嘴的!”


    美玲鬆了一口氣,她輕輕攏了攏額前的秀發,說道:“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很保守,但是那些纏人的家夥總是忘不了我……”


    “我該恭喜她還是安慰她?”夏西暗自嘀咕。


    “媽媽!”美玲的女兒赤腳從屋裏跑了出來,一下子撲在她的懷裏,嘟起小嘴親吻著她的脖子。


    “你的女兒很愛你。”夏西的心瞬間被觸動了,有些嫉妒地道。“你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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