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淩的唿吸變得沉重起來，他覺得這個布森人是在侮辱他、侮辱所有的人類。因此，他大聲地嗬斥道：“你這個混蛋，我們原本的世界根本沒有這些你所謂的規則、秩序，競爭和榮耀。那完全是另外一迴事。而這裏，關於你們所謂的覺醒者和他們樂於其中的引導儀式，在我看來，就是一種侵染人的靈魂的病毒。”
“病毒？有趣的名字。好吧，無論是什麽，讓我們一起將他發揚光大吧！”老高毫不在意李淩的無禮，反而更加興奮的搓動雙手，眼睛裏也冒著明亮的光，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李淩恨不得衝上去和這個陰仄仄盯著自己的布森人決鬥一場，甚至直接殺死它。但他又想到，一場小小的戰鬥根本無濟於事，也許這個世界上除了人類、除了布森人、還有數不清的形形色色的生物都已經被這種所謂的覺醒儀式所蠱惑，變成了他們的主人的‘影子’”。
但他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病毒可不是用來發揚光大的，而是滅殺。”說話的同時，李淩攥了攥拳頭。覺得體內那股慢慢消失的力氣又開始在體內流轉。
“咯咯……可它真的能夠滅殺幹淨嗎？看看我的身後，我的那些追隨者們，還有你自己身後那些黑甲騎士，也許還有你自己，也許你還曾經和那些蝠人打過交道，還有一些我們不曾遇到、不曾聽到過的生物。他們完全被你所謂的這種病毒控製了。每一個人，你能將他們滅殺幹淨嗎？所以，還是聽我的勸，將這個世界真正的變成覺醒者的世界吧。”
“可這對我有什麽好處？”李淩問道。
“好處是顯而易見的，用你們人類的比喻來說，就算我們不是站在山巔的王者，至少我們踩在其他人的肩上。”
“可你沒有發現，越是你們自稱的上位者，‘影子’們的引導者，你們本來的性情和意誌被磨滅的越厲害嗎？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米婭那樣的王者，但我知道，除了她自己，越是高階的引導者，越是將侍奉米婭陛下當做自己的存在的意義。而這，也正是所謂的‘影子’。”
“年輕人，你說的很對，在我年輕的時候，盡管沒有你現在有機會了解的這麽多，但我也抱著話和你同樣的想法。如果上天給我重來的機會，也許我真的會認真的考慮一番，但現在，開弓沒有迴頭箭，我已經沒有工夫和你展開所謂的辯論了，要麽，你聽從我的建議。要麽，我們將會展開真正的戰鬥。”老高的嘴唇裂開，露出裏麵黃色的牙齒，不是尖牙，但依然看起來兇惡無比。
“哈哈哈……”李淩反倒笑了起來，似乎根本沒有把老高的話放在心上。
“你……你在笑什麽，你真的不願意和我合作？還是你有其他的陰謀？”
“陰謀？”李淩咧嘴笑著。“陰謀就是，你的建議提醒了我，如果我自己還沒有準備好，為什麽不拿你們這些邪惡的畜生練練手呢？”
“你在說什麽？”老高皺著眉頭道。“難道你真的想要兩敗俱傷？告訴你，我會親手殺了你，然後讓米婭那個老妖婆重新任命一個足夠聽話的統帥來。”
“單打獨鬥，為什麽不讓大家一起上呢？”李淩故意問道。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老高道。
“你是怕他們死的太多，從而影響了你的實力是吧？”李淩說到。
“哼，無論是我自己，還是我的屬下，實力都在你們人類戰士之上，你要不信的話，就試試吧！”老高冷笑道。
“如你所願！”李淩舉起手中的長劍，猛地向前一揮。發動了衝鋒的信號。
……
齊格和齊克兩人一直在遠處看著李淩和老高的對話，他們自然不認識這個所謂的老高，但總覺得它有點眼熟。
“這個布森人似乎在哪裏見過，但我又實在想不起來。”齊克疑惑地道。
“也許是在戰鬥中遇見過吧。”齊格有些隨意地迴答了一聲。又道：“隻不過我們的統帥大人也太過分了點吧，在所有人的麵前和這個布森人有說有笑，不知道這些年輕人心中是怎麽想的，以後在戰鬥中還不能不能保持足夠的激情和恨意。”
“這不是我們操心的事情，我們隻要按照統帥大人的命令行事就是了。難道你剛才沒看見，統帥大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撂倒了那些新來的布森戰士嗎？”
“哼，隻不過是一些毫無戰鬥力的幼年布森人罷了，剛才衝到我們隊伍裏來的那些家夥才是它們真正的戰鬥力。按照布森人一貫的行事風格，更多的擁有強大站立的布森人就隱藏在附近的灌木叢或者草叢中，我們可要小心點。”
“噓，你看，統帥大人似乎與那個布森人吵起來了。”齊克突然說道。
齊格測過身子，將耳朵對陣兩人的方向，果然聽見他們斷斷續續地說著威脅對方的話，但他同時又搖了搖頭，心想李淩果然是個外來者，居然連雙方的戰鬥規則都不清楚，口口聲聲喊著要讓雙方大戰一場。
“統帥大人看起來真的要和對方決戰，我們必須做好準備。”齊格大聲道。
“不，不可能的，我跟隨克萊拉殿下那麽多年了，從來沒有和這些布森人進行過大規模的戰鬥。每一次，我們都會派人前去挑釁，然後雙方輪流戰鬥，就算是一些規模化的衝突，也會在一方堅持不住的時候，仁慈地鳴金收兵……”齊克依舊不肯相信，但他的話還沒說完，便看到李淩手中的大劍果斷地朝前刺了出去。
長劍貼著老高的肩膀，指向了他身後那些布森人戰士。劍刃是經過特別處理的長官的專用武器，能在星光下折射出明亮的白光。
“統帥大人這是在幹什麽？”有人問道。
“這是發起總攻的訊號，他讓我們向那些布森人戰士進行衝鋒。”
“天呐，難道我們全體人都要衝上去和布森人決一死戰嗎？”
“當然是這樣，你們這些年輕人果真是足夠愚蠢，總攻難道要去一半留一半人嗎？”
“好吧，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自從加入了騎士隊伍，也從來沒有見克萊拉或者哪個騎士長讓自己的屬下朝對方的陣營裏發起總攻啊！”
“沒有見過的事情就永遠無法做到嗎？這就是你無法成為我們的統帥，也無法像統帥大人剛才那樣單槍匹馬地衝進敵人陣營裏的原因。”
眾人一邊說著，一邊互相推搡著向前行進。
就連齊克可齊格兩人也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李淩剛才的手勢的確是發起總攻的命令手勢。但……他真的沒有發錯命令嗎？還是他隻是隨手那麽一揮？還沒想出個道理來，兩人已經被身後的人潮擁擠著往前進了。
“齊克，怎麽辦，我們是要上去做做樣子，還是……”
“我也不知道，先衝上去見機行事吧！”齊克道。
馬惜玉他們也看到了李淩和那個高大的布森人之間的對話，但他們的反應就簡單了許多。
因為任誰也能看出，李淩是讓他們朝那些畜生發動攻擊了。
“王悅，牛發家，還有其實幾名戰士出身的守衛者，和我一起前進，至於其他人，就悄悄地站在這裏，盡量不要發出聲音，也不要做出什麽動靜，以防吸引到那些畜生的注意力。”馬惜玉自告奮勇地安排起來。
“慢著，有哪些騎士打頭，我覺得我們還是躲在這裏，保護自己人要緊。”
“那你就留在營地門口保護大家吧。”馬惜玉道。“但我和牛發家他們必須去。不管怎樣，我們支援者絕對不能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騎士看扁了。”
牛發家點點頭，跟在馬惜玉身後，不過臨行前，他朝王悅笑了笑道：“你放心，我會時時留意你這邊的動靜的。”
說罷，牛發家和馬惜玉朝那些已經擁出去的黑甲騎士跟了上去。
……
此刻，那些昏迷過去的布森人大多數已經在自己的夥伴的鼓搗下清醒了過來，紛紛站在那裏驚恐地看著李淩。
當它們看到李淩猛地朝它們的方位揮舞了一下長劍時，紛紛覺得心頭一跳，但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直到它們看見所有的黑甲騎士一窩蜂地朝他們衝了過來。
當然，還有黑甲騎士身後的那些獰笑著的陌生麵龐。才明白李淩剛才的手勢所包含的意義。
雙方之間怕是要進行一場真正的戰鬥了。
有些突兀，但並不奇怪。哪怕他們以前的戰鬥總是一些規模極小的衝突，但死傷卻每次都會發生，無論是人類戰士還是布森戰士，都深知雙方的敵對關係。
因此，很迅捷地，所有的布森戰士撿起了身邊的長棍，做好了戰鬥準備。
長棍看起來並沒有黑甲騎士的長劍和利矛殺傷力強大，但它極適合布森人的身體，在彈跳和扭動中，這些長棍總會被賦予強勁的彈力，能夠輕易蕩開騎士手中的長劍，也能輕易地將他們的骨頭震碎。
騎士的怒喝和布森人的怪叫聲，還有長劍和棍棒交擊發出震響聲從戰鬥中心的方向傳了過來。
起初的時候，武器交擊的聲音具有一種很奇怪的節奏感，就像大家在刻意地想要保持一種默契。就算是騎士和布森戰士的吼聲也隨著交擊聲逐漸變得整齊起來。
更多的布森人從周圍的灌木或者大樹的樹冠上跳了出來，加入到這場突如其來的戰鬥之中。
而黑甲騎士的營地裏，也跑出來一些大唿小叫的年輕人，他們似乎對眼前的戰鬥極為興奮，仿佛這是不可多得的磨煉自己的機會。
一時間，所有人都動了起來。隻留下李淩和老高兩個人。
“咯咯咯……”老高再一次笑了起來。仿佛勝利的天平從一開始就向他傾斜了。“怎麽樣？李淩。你以為這些黑甲騎士會心甘情願地聽從你的指揮？不，不會的，永遠不會的，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人心叵測。隻有像克萊拉那樣，讓其他人變成自己的影子，才會真用擁有屬於自己的力量。”
李淩抬頭朝戰鬥中心看去。那一瞬間，星光愈加的明亮起來。隔著老遠了，他也能看清戰鬥中心地帶人們的一舉一動，他們齊齊地揮舞著刀劍，朝那些布森人的身體刺去。幾乎同時地，布森人的棍棒從側麵撞擊過來，將他們的長劍撞倒一邊。
李淩睜大眼睛繼續看著，當刀劍齊齊揮舞出去，星光從上麵反射到幾個人的麵孔上時，李淩看清楚了齊克和一個年輕人的臉——同樣的猙獰，同樣的興奮，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自己的長劍刺入敵人的胸膛。可是，當他們的武器被布森人撥開的時候，他們本有機會發動第二輪攻擊。可他們的都做都短暫地停滯了一下，似乎有某種規則束縛著，極不情願地退後了一小步，做好了防守的動作。然後，輪到那些布森人發動攻擊了……
”他們在幹什麽？”李淩問了一句，他似乎猜到了，但還是那麽的難以置信。
“咯咯……他們恨不得將對方殺死，然後剝皮抽筋。隻有這樣，他們的靈魂才會被磨礪的更加堅定，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老高的笑聲很清脆，就像孩童一般，卻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但是，他們早已被克萊拉那樣的人灌輸了足夠明確的意識——敵人就像是一塊磨刀石，千萬不要輕易浪費它們的生命。這樣說夠明白了吧？這些人都恨不得大開殺戒，讓自己體享受那總酣暢淋漓的爽快感覺。但他們內心中的聲音又不斷地告訴他們，必須慢慢享受，必須保持克製，否則食物便會在大家的哄搶下一掃而光。”
“食物？不過是一些邪惡的家夥罷了。如果你打算在這裏看戲，就讓我去結果這場戰鬥吧！”李淩說著，便要快過老高的身體。
“唿！”老高朝李淩快速地揮出一拳。
李淩匆忙側過身子，同時想要揮劍斬斷老高細長的脖子。
“砰！”一聲悶響，李淩後背傳來一股大力。他不由自主地翻倒在地，身體還在半空的時候，恰好看到老高將一根木棍迅速收到身後。
“病毒？有趣的名字。好吧，無論是什麽，讓我們一起將他發揚光大吧！”老高毫不在意李淩的無禮，反而更加興奮的搓動雙手，眼睛裏也冒著明亮的光，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李淩恨不得衝上去和這個陰仄仄盯著自己的布森人決鬥一場，甚至直接殺死它。但他又想到，一場小小的戰鬥根本無濟於事，也許這個世界上除了人類、除了布森人、還有數不清的形形色色的生物都已經被這種所謂的覺醒儀式所蠱惑，變成了他們的主人的‘影子’”。
但他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病毒可不是用來發揚光大的，而是滅殺。”說話的同時，李淩攥了攥拳頭。覺得體內那股慢慢消失的力氣又開始在體內流轉。
“咯咯……可它真的能夠滅殺幹淨嗎？看看我的身後，我的那些追隨者們，還有你自己身後那些黑甲騎士，也許還有你自己，也許你還曾經和那些蝠人打過交道，還有一些我們不曾遇到、不曾聽到過的生物。他們完全被你所謂的這種病毒控製了。每一個人，你能將他們滅殺幹淨嗎？所以，還是聽我的勸，將這個世界真正的變成覺醒者的世界吧。”
“可這對我有什麽好處？”李淩問道。
“好處是顯而易見的，用你們人類的比喻來說，就算我們不是站在山巔的王者，至少我們踩在其他人的肩上。”
“可你沒有發現，越是你們自稱的上位者，‘影子’們的引導者，你們本來的性情和意誌被磨滅的越厲害嗎？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米婭那樣的王者，但我知道，除了她自己，越是高階的引導者，越是將侍奉米婭陛下當做自己的存在的意義。而這，也正是所謂的‘影子’。”
“年輕人，你說的很對，在我年輕的時候，盡管沒有你現在有機會了解的這麽多，但我也抱著話和你同樣的想法。如果上天給我重來的機會，也許我真的會認真的考慮一番，但現在，開弓沒有迴頭箭，我已經沒有工夫和你展開所謂的辯論了，要麽，你聽從我的建議。要麽，我們將會展開真正的戰鬥。”老高的嘴唇裂開，露出裏麵黃色的牙齒，不是尖牙，但依然看起來兇惡無比。
“哈哈哈……”李淩反倒笑了起來，似乎根本沒有把老高的話放在心上。
“你……你在笑什麽，你真的不願意和我合作？還是你有其他的陰謀？”
“陰謀？”李淩咧嘴笑著。“陰謀就是，你的建議提醒了我，如果我自己還沒有準備好，為什麽不拿你們這些邪惡的畜生練練手呢？”
“你在說什麽？”老高皺著眉頭道。“難道你真的想要兩敗俱傷？告訴你，我會親手殺了你，然後讓米婭那個老妖婆重新任命一個足夠聽話的統帥來。”
“單打獨鬥，為什麽不讓大家一起上呢？”李淩故意問道。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老高道。
“你是怕他們死的太多，從而影響了你的實力是吧？”李淩說到。
“哼，無論是我自己，還是我的屬下，實力都在你們人類戰士之上，你要不信的話，就試試吧！”老高冷笑道。
“如你所願！”李淩舉起手中的長劍，猛地向前一揮。發動了衝鋒的信號。
……
齊格和齊克兩人一直在遠處看著李淩和老高的對話，他們自然不認識這個所謂的老高，但總覺得它有點眼熟。
“這個布森人似乎在哪裏見過，但我又實在想不起來。”齊克疑惑地道。
“也許是在戰鬥中遇見過吧。”齊格有些隨意地迴答了一聲。又道：“隻不過我們的統帥大人也太過分了點吧，在所有人的麵前和這個布森人有說有笑，不知道這些年輕人心中是怎麽想的，以後在戰鬥中還不能不能保持足夠的激情和恨意。”
“這不是我們操心的事情，我們隻要按照統帥大人的命令行事就是了。難道你剛才沒看見，統帥大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撂倒了那些新來的布森戰士嗎？”
“哼，隻不過是一些毫無戰鬥力的幼年布森人罷了，剛才衝到我們隊伍裏來的那些家夥才是它們真正的戰鬥力。按照布森人一貫的行事風格，更多的擁有強大站立的布森人就隱藏在附近的灌木叢或者草叢中，我們可要小心點。”
“噓，你看，統帥大人似乎與那個布森人吵起來了。”齊克突然說道。
齊格測過身子，將耳朵對陣兩人的方向，果然聽見他們斷斷續續地說著威脅對方的話，但他同時又搖了搖頭，心想李淩果然是個外來者，居然連雙方的戰鬥規則都不清楚，口口聲聲喊著要讓雙方大戰一場。
“統帥大人看起來真的要和對方決戰，我們必須做好準備。”齊格大聲道。
“不，不可能的，我跟隨克萊拉殿下那麽多年了，從來沒有和這些布森人進行過大規模的戰鬥。每一次，我們都會派人前去挑釁，然後雙方輪流戰鬥，就算是一些規模化的衝突，也會在一方堅持不住的時候，仁慈地鳴金收兵……”齊克依舊不肯相信，但他的話還沒說完，便看到李淩手中的大劍果斷地朝前刺了出去。
長劍貼著老高的肩膀，指向了他身後那些布森人戰士。劍刃是經過特別處理的長官的專用武器，能在星光下折射出明亮的白光。
“統帥大人這是在幹什麽？”有人問道。
“這是發起總攻的訊號，他讓我們向那些布森人戰士進行衝鋒。”
“天呐，難道我們全體人都要衝上去和布森人決一死戰嗎？”
“當然是這樣，你們這些年輕人果真是足夠愚蠢，總攻難道要去一半留一半人嗎？”
“好吧，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自從加入了騎士隊伍，也從來沒有見克萊拉或者哪個騎士長讓自己的屬下朝對方的陣營裏發起總攻啊！”
“沒有見過的事情就永遠無法做到嗎？這就是你無法成為我們的統帥，也無法像統帥大人剛才那樣單槍匹馬地衝進敵人陣營裏的原因。”
眾人一邊說著，一邊互相推搡著向前行進。
就連齊克可齊格兩人也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李淩剛才的手勢的確是發起總攻的命令手勢。但……他真的沒有發錯命令嗎？還是他隻是隨手那麽一揮？還沒想出個道理來，兩人已經被身後的人潮擁擠著往前進了。
“齊克，怎麽辦，我們是要上去做做樣子，還是……”
“我也不知道，先衝上去見機行事吧！”齊克道。
馬惜玉他們也看到了李淩和那個高大的布森人之間的對話，但他們的反應就簡單了許多。
因為任誰也能看出，李淩是讓他們朝那些畜生發動攻擊了。
“王悅，牛發家，還有其實幾名戰士出身的守衛者，和我一起前進，至於其他人，就悄悄地站在這裏，盡量不要發出聲音，也不要做出什麽動靜，以防吸引到那些畜生的注意力。”馬惜玉自告奮勇地安排起來。
“慢著，有哪些騎士打頭，我覺得我們還是躲在這裏，保護自己人要緊。”
“那你就留在營地門口保護大家吧。”馬惜玉道。“但我和牛發家他們必須去。不管怎樣，我們支援者絕對不能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騎士看扁了。”
牛發家點點頭，跟在馬惜玉身後，不過臨行前，他朝王悅笑了笑道：“你放心，我會時時留意你這邊的動靜的。”
說罷，牛發家和馬惜玉朝那些已經擁出去的黑甲騎士跟了上去。
……
此刻，那些昏迷過去的布森人大多數已經在自己的夥伴的鼓搗下清醒了過來，紛紛站在那裏驚恐地看著李淩。
當它們看到李淩猛地朝它們的方位揮舞了一下長劍時，紛紛覺得心頭一跳，但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直到它們看見所有的黑甲騎士一窩蜂地朝他們衝了過來。
當然，還有黑甲騎士身後的那些獰笑著的陌生麵龐。才明白李淩剛才的手勢所包含的意義。
雙方之間怕是要進行一場真正的戰鬥了。
有些突兀，但並不奇怪。哪怕他們以前的戰鬥總是一些規模極小的衝突，但死傷卻每次都會發生，無論是人類戰士還是布森戰士，都深知雙方的敵對關係。
因此，很迅捷地，所有的布森戰士撿起了身邊的長棍，做好了戰鬥準備。
長棍看起來並沒有黑甲騎士的長劍和利矛殺傷力強大，但它極適合布森人的身體，在彈跳和扭動中，這些長棍總會被賦予強勁的彈力，能夠輕易蕩開騎士手中的長劍，也能輕易地將他們的骨頭震碎。
騎士的怒喝和布森人的怪叫聲，還有長劍和棍棒交擊發出震響聲從戰鬥中心的方向傳了過來。
起初的時候，武器交擊的聲音具有一種很奇怪的節奏感，就像大家在刻意地想要保持一種默契。就算是騎士和布森戰士的吼聲也隨著交擊聲逐漸變得整齊起來。
更多的布森人從周圍的灌木或者大樹的樹冠上跳了出來，加入到這場突如其來的戰鬥之中。
而黑甲騎士的營地裏，也跑出來一些大唿小叫的年輕人，他們似乎對眼前的戰鬥極為興奮，仿佛這是不可多得的磨煉自己的機會。
一時間，所有人都動了起來。隻留下李淩和老高兩個人。
“咯咯咯……”老高再一次笑了起來。仿佛勝利的天平從一開始就向他傾斜了。“怎麽樣？李淩。你以為這些黑甲騎士會心甘情願地聽從你的指揮？不，不會的，永遠不會的，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人心叵測。隻有像克萊拉那樣，讓其他人變成自己的影子，才會真用擁有屬於自己的力量。”
李淩抬頭朝戰鬥中心看去。那一瞬間，星光愈加的明亮起來。隔著老遠了，他也能看清戰鬥中心地帶人們的一舉一動，他們齊齊地揮舞著刀劍，朝那些布森人的身體刺去。幾乎同時地，布森人的棍棒從側麵撞擊過來，將他們的長劍撞倒一邊。
李淩睜大眼睛繼續看著，當刀劍齊齊揮舞出去，星光從上麵反射到幾個人的麵孔上時，李淩看清楚了齊克和一個年輕人的臉——同樣的猙獰，同樣的興奮，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自己的長劍刺入敵人的胸膛。可是，當他們的武器被布森人撥開的時候，他們本有機會發動第二輪攻擊。可他們的都做都短暫地停滯了一下，似乎有某種規則束縛著，極不情願地退後了一小步，做好了防守的動作。然後，輪到那些布森人發動攻擊了……
”他們在幹什麽？”李淩問了一句，他似乎猜到了，但還是那麽的難以置信。
“咯咯……他們恨不得將對方殺死，然後剝皮抽筋。隻有這樣，他們的靈魂才會被磨礪的更加堅定，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老高的笑聲很清脆，就像孩童一般，卻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但是，他們早已被克萊拉那樣的人灌輸了足夠明確的意識——敵人就像是一塊磨刀石，千萬不要輕易浪費它們的生命。這樣說夠明白了吧？這些人都恨不得大開殺戒，讓自己體享受那總酣暢淋漓的爽快感覺。但他們內心中的聲音又不斷地告訴他們，必須慢慢享受，必須保持克製，否則食物便會在大家的哄搶下一掃而光。”
“食物？不過是一些邪惡的家夥罷了。如果你打算在這裏看戲，就讓我去結果這場戰鬥吧！”李淩說著，便要快過老高的身體。
“唿！”老高朝李淩快速地揮出一拳。
李淩匆忙側過身子，同時想要揮劍斬斷老高細長的脖子。
“砰！”一聲悶響，李淩後背傳來一股大力。他不由自主地翻倒在地，身體還在半空的時候，恰好看到老高將一根木棍迅速收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