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響。
齊克的胸部挨了重重一擊，疼痛的感覺一閃而逝，隨之而來的是麻木和失重的感覺。
齊克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發現頭頂上的星空正在快速移動著，周圍空無一人。
齊克意識到自己飛到了空中，應該是被李淩一拳擊飛的，他不知道自己的胸部的肋骨有沒有全部斷裂。因為過度的疼痛已經讓他失去了痛感，甚至連唿吸也停滯了。
齊克的雙手在空中飛速舞動了幾下，便停了下來。因為他的身子已經重重地摔落到地上。他似乎跌落到了一片草地上，滾了幾圈便自動停了下來。齊克慶幸自己還活著，沒有昏迷過去。
齊克使勁地咬了咬嘴唇，想要站起來。這是他在常年累月的戰鬥中培養出來的意識。要想活命，最好現在就站起來。否則，不論是自己身後的同伴和主人，還是和自己對戰的敵人，都會覺得自己毫無用處，就算黑甲騎士和布森人的戰鬥並沒有許多人想象的那樣慘烈，也很有可能會被一些失望的或者憤怒的敵人當場殺死。
齊克一邊想著，一邊掙紮著站起來身子，他而長劍並沒有隨著他被擊飛而離開他，依然忠誠地斜掛在他的後腰。
“擦浪！”一身脆響，齊克將長劍握在了手中，順勢做好了防守準備。心想就算他這一戰最終會以失敗而告終——這種可能性在自己被李淩擊飛前幾乎為零，但現在，他覺得可能性已經超過了不可思議的五成！——一個奮勇抗爭的騎士長依然能夠得到所有黑甲騎士的認可。
星光一如往常那樣命令，但齊克的眼睛卻有些模糊，他懷疑是自己的身體被李淩重擊後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但麵前不遠處有一個身形高大的影子正靜靜地站在那裏，應該就是與自己對峙的李淩。
齊克用右手天氣長劍，平平地指著李淩，大聲道：“李淩！我們承認你為我們的統帥，不是因為你自己，而是因為你作為最後一個被克萊拉引導的戰士，身上有她的氣息，因為你有米婭和伊娜殿下的認可。但僅僅憑借這些，你還不足以令我們心服口服。我們這裏的每一個人的身份和榮譽，都是在和布森人無數的戰鬥中積攢下來的……”
可惜周圍的人群並沒有用歡唿和掌聲來迴應齊克慷慨激昂的言論，甚至連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齊克覺得有些奇怪，他揉了揉眼睛，朝前走了幾步，這才看清前麵站著的並不是李淩，而是齊格。
而且齊格的目光並沒有放在他的身上，而是和他身邊的騎士一樣，抬頭看向不遠處布森人集結的地方。
“難道是那些布森人開始行動了？可是自己這邊並沒有收到任何布森人的挑戰啊？”齊克在暗自嘀咕了一句。他看見周圍開始有人朝布森人的方向移動著腳步，便跟著他們朝前走。
十幾丈的距離並不遠，很快，眼前的場景變得開闊、變得明亮起來。他看到了一副令他再也難以忘記的場景。
星光下，一大群灰色身影、紅色瞳孔的布森人在前麵的空地上亢奮地跳躍著，擁擠著，奔向中間一個小小的戰圈。
那裏有一個高大的人類身影，背對著自己的方向，就像在找什麽東西似的在布森人的群體裏走動著。
一些議論的聲音傳入齊克的耳朵。
“天呐，不愧是新任的統帥大人，就那樣直接衝進了布森人的隊伍裏！”有人驚唿一聲，但聽起來有些言不由衷，似乎是在諷刺李淩的膽大妄為。
“這和送死有什麽區別，那些布森人可不是好惹的，每一個都不弱於我們，甚至比我們這些覺醒者的戰鬥力更加強大！”另外一個黑甲騎士說道。
“怎麽辦？我們要不要出去營救一下，畢竟李淩可是我們的新任統帥，這要是剛剛上任沒幾天就一命嗚唿啦，米婭陛下還不得將我們拔一層皮啊？”
“要營救也是齊克和齊格兩位大人說了算！我們隻需要靜觀其變就行了！”有人道。
“也是，你看看統帥大人的外來者同伴們，一個個跟沒事人兒一樣站在遠處看熱鬧，我們瞎著急什麽。”
齊克現在才明白過來，剛才自己被李淩一拳打飛的同時，並不是像他想的那樣站在遠處和自己對峙，而是直接朝聚集在遠處的布森人隊伍裏衝了上去。
“天呐，這個李淩到底是勇猛無匹還是頭腦發熱啊？就算他沒有聽說過布森人的戰鬥力，也至少知道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吧？”齊克有些無語地錘了錘額頭，同時為剛才自己的自作多情而暗自懊悔著。幸好，剛才大家都被李淩衝動的身影給吸引了過去，並沒有人看到自己剛才的囧樣。
齊克一邊想著，一邊迴頭望了望，恰好看到那名叫做牛發家的外來者在一個比他矮了一頭的漢子耳旁竊竊私語著，並且不斷地將目光朝自己身上掃來。雖然看不太清楚他們兩人的表情，但齊克已經猜出他們是在嘲笑自己，忍不住地哼了一聲，心想等李淩被那些布森人殺死了，看你們這些沒心沒肺的家夥還笑不笑的出來？
“齊克，我們新人的統帥大人似乎有點麻煩了，我們要不要把他救迴來？我總覺得，如果我們放任李淩置身於危險之中，不論他是生是死，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個好消息。”齊格走過來問道。齊格和齊克兩人都是克萊拉殿下實力最強、騎士中地位最高的騎士長，隻要他們兩人願意，就代表了絕大多數騎士的意願。自然不會有人出聲反對。
“哼，那個李淩是自己找死，我們可沒有逼他！”齊克有些鬱悶地說了一句，然後下意識地摸了摸悶痛的胸部，又道；“你難道沒有看見剛才的情形嗎？那個家夥根本救沒有吧我們放在眼裏！”
“呃，說實話，我看見了，而且我剛才就站在你們兩人身旁，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那個李淩的確沒把你放在眼裏。”齊格麵色古怪地說道。
“知道就好。”齊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但我想要說的是，那個李淩的確有資格無視你、還有我和所有的黑甲騎士。”齊格緊接著說道。
“你是什麽意思？”齊克氣急敗壞地道。“僅僅是因為他家夥趁我不注意——哦不，趁我還沒有做好充分準備的時候，突然全力地給了我一擊，就判定我不是他的對手？”
齊格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齊克，等待他冷靜下來。
“好吧，就算是這樣，可這能說明什麽，你以為我會害怕他，從此必須聽命於他嗎？”齊克故意做出好笑的樣子。“醒醒吧，老兄，我遇到過無數比我更加強大的對手，人類、布森人、還有許許多多的猛獸，但最後呢，他們都敗在了我的腳下，還有那幾個現在躲在角落裏一聲不吭的家夥。”
“可是……齊克！你先冷靜下來，隻需要給我一句話的時間。”齊格道。“我剛才就站在你們兩人身旁，而且看得清清楚楚，李淩——我們的統帥大人並沒有偷襲你。他甚至根本無意於和你糾纏。”
“你在說什麽胡話？剛才就我們三個人離得最近，那麽短短的一瞬間，有誰能將我一拳擊飛？”齊克大聲笑道。“還有，什麽叫做‘我們的統帥大人’？難道你已經決定將他當成新的主人？齊格！克萊拉已經死了。”
“我知道，但李淩身上依然有克萊拉的氣息，對嗎？而且有好幾次，那種濃烈的情感氣息會讓我們忍不住將他當做昔日的主人來看待。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我想要告訴你的是，剛才李淩的確沒有偷襲你，他隻是……隻是……說出來恐怕會讓你難以接受，他隻是隨手推了你一下。”齊格用左手做出了一個揮手的動作，然後道；“就像我這樣子，然後……你就起飛了。我知道你沒有看清楚，因為你在釋放魂力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緊閉雙眼。”
說罷，齊格不再言語，等著齊克的反應，他們兩人的距離夠近，近的足以齊格看清楚齊克的臉色由憤怒變為羞恥，由羞恥變為震驚。
但最後，齊克並沒有像齊格想象的那樣大笑著反駁或者羞愧的不再吭聲，而是歎息了一聲，道；“我相信你，齊格，我一直都相信你。看來，就像你說的那樣，我以後也隻能恭敬地稱唿一聲統帥大人了。”
“不，以後的事情永遠是在以後才會發生，而現在，我倒要看看，李淩會不會在布森人的包圍中幸存下來吧。”
齊克點了點頭，眼睛望向了李淩所在的地方。還是和剛才一樣，那些灰色的身影極力地往中間擁擠著，跳躍著，早已不見了李淩的身影。
……
當所有人都在遠處盯著自己的動靜時，李淩的四周早已經被這些布森人圍了個嚴嚴實實。那一雙雙紅色的瞳孔就像鑲嵌在牆壁上的燈泡，發出灼熱的光。
“奈音呢？”李淩問了一句，他不知道這些布森人和奈音那個狡猾的布森老者究竟有沒有關係，但他急切地想要知道秦小羽的消息。
他曾經聽奈音說過，布森人善於學習其他動物的語言，而他自己也能順暢地和李淩交流。於是，李淩斷定如此多的布森人中一定有能和他交流的布森人。
但這些布森人隻是胡亂地叫著，將他圍困起來，始終沒有發出他期望的那種圓潤清晰的人類語言。
“凱斯呢？”李淩再次問道。“有沒有誰知道凱斯在哪裏？它是你們的一員嗎？我要見他，或者奈音也行。他們會說人類的語言。”
李淩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就像是一個遠方而來的路人，生怕惹惱了某個嫌麻煩的主人，但他的心中，卻早已將對凱斯和奈音的恨意、對自己和秦小羽被迫分開的恨意轉嫁給了這些如同野獸一般的布森人身上。
“我知道你們這裏一定有人能聽懂我的話，如果你們繼續沉默，我會認為你們拒絕迴答我的問題。”李淩最後說了一句，他說的很小心，但越是這樣，他心中的怒火漲的越是迅猛。如果不是為了秦小羽的安危，隻怕他早就開始動手了。
一個相當高大的身影從布森人的隊伍裏走出，站在了李淩的麵前，上下打量著他。
“你會說人類的語言，是嗎？快告訴我奈音和凱斯兩個布森人的消息，否則，我會讓你們付出沉重的代價。”李淩威脅道。
高大的布森人的嘴巴咧了咧，李淩以為它要說話了，立刻往前走了兩步，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咕咕……”高大的布森人發出了一種奇怪的連聲。
李淩皺了皺眉，大聲道：“你聽懂我的話了對嗎？告訴我！”
高大的布森人搖了搖頭，身形慢慢地後退著，一些布森人從兩旁湧了上來。
直到這時，急於打探消息的李淩才從剛才的笑聲中感受到了嘲弄的意味。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李淩朝著身材高大的布森人退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更多的布森人擁擠上來，就像一道橫亙在他麵前的牆壁。李淩心中一急，猛力往前一推，布森人組成的人牆立刻破了個大洞。
來不及多想，李淩從破開的大洞裏跳了出去。
迎接他的是守在外圍的布森人的攻擊。李淩緊咬牙關，同時盡量壓低身形。耳旁隨之響起一陣破空聲。
緊接著，許多足以讓普通人斃命的棍棒攻擊狠狠地落在了李淩的背上。
李淩的身形趔趄了一下，硬是咬牙挺了過來。可還沒來得及直起身子，更多的破空聲從頭頂響起。
李淩的頭皮一陣發麻，隻來得及抱緊腦袋，無數的攻擊便落到了他的身上。
鑽心的痛……但，他還活著！相比於尋找秦小羽的下落，這些痛又算的了什麽？
“隻有這麽點兒力氣嗎？你們這些畜生！”李淩低聲嘟囔了一句，猛地抬起頭來，嘶聲道：“現在，該輪到我了吧？”
齊克的胸部挨了重重一擊，疼痛的感覺一閃而逝，隨之而來的是麻木和失重的感覺。
齊克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發現頭頂上的星空正在快速移動著，周圍空無一人。
齊克意識到自己飛到了空中，應該是被李淩一拳擊飛的，他不知道自己的胸部的肋骨有沒有全部斷裂。因為過度的疼痛已經讓他失去了痛感，甚至連唿吸也停滯了。
齊克的雙手在空中飛速舞動了幾下，便停了下來。因為他的身子已經重重地摔落到地上。他似乎跌落到了一片草地上，滾了幾圈便自動停了下來。齊克慶幸自己還活著，沒有昏迷過去。
齊克使勁地咬了咬嘴唇，想要站起來。這是他在常年累月的戰鬥中培養出來的意識。要想活命，最好現在就站起來。否則，不論是自己身後的同伴和主人，還是和自己對戰的敵人，都會覺得自己毫無用處，就算黑甲騎士和布森人的戰鬥並沒有許多人想象的那樣慘烈，也很有可能會被一些失望的或者憤怒的敵人當場殺死。
齊克一邊想著，一邊掙紮著站起來身子，他而長劍並沒有隨著他被擊飛而離開他，依然忠誠地斜掛在他的後腰。
“擦浪！”一身脆響，齊克將長劍握在了手中，順勢做好了防守準備。心想就算他這一戰最終會以失敗而告終——這種可能性在自己被李淩擊飛前幾乎為零，但現在，他覺得可能性已經超過了不可思議的五成！——一個奮勇抗爭的騎士長依然能夠得到所有黑甲騎士的認可。
星光一如往常那樣命令，但齊克的眼睛卻有些模糊，他懷疑是自己的身體被李淩重擊後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但麵前不遠處有一個身形高大的影子正靜靜地站在那裏，應該就是與自己對峙的李淩。
齊克用右手天氣長劍，平平地指著李淩，大聲道：“李淩！我們承認你為我們的統帥，不是因為你自己，而是因為你作為最後一個被克萊拉引導的戰士，身上有她的氣息，因為你有米婭和伊娜殿下的認可。但僅僅憑借這些，你還不足以令我們心服口服。我們這裏的每一個人的身份和榮譽，都是在和布森人無數的戰鬥中積攢下來的……”
可惜周圍的人群並沒有用歡唿和掌聲來迴應齊克慷慨激昂的言論，甚至連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齊克覺得有些奇怪，他揉了揉眼睛，朝前走了幾步，這才看清前麵站著的並不是李淩，而是齊格。
而且齊格的目光並沒有放在他的身上，而是和他身邊的騎士一樣，抬頭看向不遠處布森人集結的地方。
“難道是那些布森人開始行動了？可是自己這邊並沒有收到任何布森人的挑戰啊？”齊克在暗自嘀咕了一句。他看見周圍開始有人朝布森人的方向移動著腳步，便跟著他們朝前走。
十幾丈的距離並不遠，很快，眼前的場景變得開闊、變得明亮起來。他看到了一副令他再也難以忘記的場景。
星光下，一大群灰色身影、紅色瞳孔的布森人在前麵的空地上亢奮地跳躍著，擁擠著，奔向中間一個小小的戰圈。
那裏有一個高大的人類身影，背對著自己的方向，就像在找什麽東西似的在布森人的群體裏走動著。
一些議論的聲音傳入齊克的耳朵。
“天呐，不愧是新任的統帥大人，就那樣直接衝進了布森人的隊伍裏！”有人驚唿一聲，但聽起來有些言不由衷，似乎是在諷刺李淩的膽大妄為。
“這和送死有什麽區別，那些布森人可不是好惹的，每一個都不弱於我們，甚至比我們這些覺醒者的戰鬥力更加強大！”另外一個黑甲騎士說道。
“怎麽辦？我們要不要出去營救一下，畢竟李淩可是我們的新任統帥，這要是剛剛上任沒幾天就一命嗚唿啦，米婭陛下還不得將我們拔一層皮啊？”
“要營救也是齊克和齊格兩位大人說了算！我們隻需要靜觀其變就行了！”有人道。
“也是，你看看統帥大人的外來者同伴們，一個個跟沒事人兒一樣站在遠處看熱鬧，我們瞎著急什麽。”
齊克現在才明白過來，剛才自己被李淩一拳打飛的同時，並不是像他想的那樣站在遠處和自己對峙，而是直接朝聚集在遠處的布森人隊伍裏衝了上去。
“天呐，這個李淩到底是勇猛無匹還是頭腦發熱啊？就算他沒有聽說過布森人的戰鬥力，也至少知道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吧？”齊克有些無語地錘了錘額頭，同時為剛才自己的自作多情而暗自懊悔著。幸好，剛才大家都被李淩衝動的身影給吸引了過去，並沒有人看到自己剛才的囧樣。
齊克一邊想著，一邊迴頭望了望，恰好看到那名叫做牛發家的外來者在一個比他矮了一頭的漢子耳旁竊竊私語著，並且不斷地將目光朝自己身上掃來。雖然看不太清楚他們兩人的表情，但齊克已經猜出他們是在嘲笑自己，忍不住地哼了一聲，心想等李淩被那些布森人殺死了，看你們這些沒心沒肺的家夥還笑不笑的出來？
“齊克，我們新人的統帥大人似乎有點麻煩了，我們要不要把他救迴來？我總覺得，如果我們放任李淩置身於危險之中，不論他是生是死，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個好消息。”齊格走過來問道。齊格和齊克兩人都是克萊拉殿下實力最強、騎士中地位最高的騎士長，隻要他們兩人願意，就代表了絕大多數騎士的意願。自然不會有人出聲反對。
“哼，那個李淩是自己找死，我們可沒有逼他！”齊克有些鬱悶地說了一句，然後下意識地摸了摸悶痛的胸部，又道；“你難道沒有看見剛才的情形嗎？那個家夥根本救沒有吧我們放在眼裏！”
“呃，說實話，我看見了，而且我剛才就站在你們兩人身旁，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那個李淩的確沒把你放在眼裏。”齊格麵色古怪地說道。
“知道就好。”齊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但我想要說的是，那個李淩的確有資格無視你、還有我和所有的黑甲騎士。”齊格緊接著說道。
“你是什麽意思？”齊克氣急敗壞地道。“僅僅是因為他家夥趁我不注意——哦不，趁我還沒有做好充分準備的時候，突然全力地給了我一擊，就判定我不是他的對手？”
齊格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齊克，等待他冷靜下來。
“好吧，就算是這樣，可這能說明什麽，你以為我會害怕他，從此必須聽命於他嗎？”齊克故意做出好笑的樣子。“醒醒吧，老兄，我遇到過無數比我更加強大的對手，人類、布森人、還有許許多多的猛獸，但最後呢，他們都敗在了我的腳下，還有那幾個現在躲在角落裏一聲不吭的家夥。”
“可是……齊克！你先冷靜下來，隻需要給我一句話的時間。”齊格道。“我剛才就站在你們兩人身旁，而且看得清清楚楚，李淩——我們的統帥大人並沒有偷襲你。他甚至根本無意於和你糾纏。”
“你在說什麽胡話？剛才就我們三個人離得最近，那麽短短的一瞬間，有誰能將我一拳擊飛？”齊克大聲笑道。“還有，什麽叫做‘我們的統帥大人’？難道你已經決定將他當成新的主人？齊格！克萊拉已經死了。”
“我知道，但李淩身上依然有克萊拉的氣息，對嗎？而且有好幾次，那種濃烈的情感氣息會讓我們忍不住將他當做昔日的主人來看待。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我想要告訴你的是，剛才李淩的確沒有偷襲你，他隻是……隻是……說出來恐怕會讓你難以接受，他隻是隨手推了你一下。”齊格用左手做出了一個揮手的動作，然後道；“就像我這樣子，然後……你就起飛了。我知道你沒有看清楚，因為你在釋放魂力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緊閉雙眼。”
說罷，齊格不再言語，等著齊克的反應，他們兩人的距離夠近，近的足以齊格看清楚齊克的臉色由憤怒變為羞恥，由羞恥變為震驚。
但最後，齊克並沒有像齊格想象的那樣大笑著反駁或者羞愧的不再吭聲，而是歎息了一聲，道；“我相信你，齊格，我一直都相信你。看來，就像你說的那樣，我以後也隻能恭敬地稱唿一聲統帥大人了。”
“不，以後的事情永遠是在以後才會發生，而現在，我倒要看看，李淩會不會在布森人的包圍中幸存下來吧。”
齊克點了點頭，眼睛望向了李淩所在的地方。還是和剛才一樣，那些灰色的身影極力地往中間擁擠著，跳躍著，早已不見了李淩的身影。
……
當所有人都在遠處盯著自己的動靜時，李淩的四周早已經被這些布森人圍了個嚴嚴實實。那一雙雙紅色的瞳孔就像鑲嵌在牆壁上的燈泡，發出灼熱的光。
“奈音呢？”李淩問了一句，他不知道這些布森人和奈音那個狡猾的布森老者究竟有沒有關係，但他急切地想要知道秦小羽的消息。
他曾經聽奈音說過，布森人善於學習其他動物的語言，而他自己也能順暢地和李淩交流。於是，李淩斷定如此多的布森人中一定有能和他交流的布森人。
但這些布森人隻是胡亂地叫著，將他圍困起來，始終沒有發出他期望的那種圓潤清晰的人類語言。
“凱斯呢？”李淩再次問道。“有沒有誰知道凱斯在哪裏？它是你們的一員嗎？我要見他，或者奈音也行。他們會說人類的語言。”
李淩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就像是一個遠方而來的路人，生怕惹惱了某個嫌麻煩的主人，但他的心中，卻早已將對凱斯和奈音的恨意、對自己和秦小羽被迫分開的恨意轉嫁給了這些如同野獸一般的布森人身上。
“我知道你們這裏一定有人能聽懂我的話，如果你們繼續沉默，我會認為你們拒絕迴答我的問題。”李淩最後說了一句，他說的很小心，但越是這樣，他心中的怒火漲的越是迅猛。如果不是為了秦小羽的安危，隻怕他早就開始動手了。
一個相當高大的身影從布森人的隊伍裏走出，站在了李淩的麵前，上下打量著他。
“你會說人類的語言，是嗎？快告訴我奈音和凱斯兩個布森人的消息，否則，我會讓你們付出沉重的代價。”李淩威脅道。
高大的布森人的嘴巴咧了咧，李淩以為它要說話了，立刻往前走了兩步，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咕咕……”高大的布森人發出了一種奇怪的連聲。
李淩皺了皺眉，大聲道：“你聽懂我的話了對嗎？告訴我！”
高大的布森人搖了搖頭，身形慢慢地後退著，一些布森人從兩旁湧了上來。
直到這時，急於打探消息的李淩才從剛才的笑聲中感受到了嘲弄的意味。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李淩朝著身材高大的布森人退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更多的布森人擁擠上來，就像一道橫亙在他麵前的牆壁。李淩心中一急，猛力往前一推，布森人組成的人牆立刻破了個大洞。
來不及多想，李淩從破開的大洞裏跳了出去。
迎接他的是守在外圍的布森人的攻擊。李淩緊咬牙關，同時盡量壓低身形。耳旁隨之響起一陣破空聲。
緊接著，許多足以讓普通人斃命的棍棒攻擊狠狠地落在了李淩的背上。
李淩的身形趔趄了一下，硬是咬牙挺了過來。可還沒來得及直起身子，更多的破空聲從頭頂響起。
李淩的頭皮一陣發麻，隻來得及抱緊腦袋，無數的攻擊便落到了他的身上。
鑽心的痛……但，他還活著！相比於尋找秦小羽的下落，這些痛又算的了什麽？
“隻有這麽點兒力氣嗎？你們這些畜生！”李淩低聲嘟囔了一句，猛地抬起頭來，嘶聲道：“現在，該輪到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