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沼澤深處,阿爾瑪一直在四處遊蕩著,他能感應到秦小羽的氣息,甚至在濕軟的泥地上發現了一些細長的爪印。可惜無論他怎麽探查,都找不到秦小羽或者反抗軍戰士的身影。倒是他的騎士隊伍因為太過招搖,遭到了居住在沼澤深處的布森人的頻繁挑釁和攻擊,又損失了一些人馬。


    阿爾瑪不得已之下,吩咐萊姆帶著其他騎士返迴尖嘴沼澤邊緣地帶,和其他騎士小隊守望相助。


    現在,獨自一人的阿爾瑪望著沼澤邊緣怔怔出神。他覺得自己該去那些被蘆葦和藤蔓圍起來的山坡上探查一番。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將那個姑娘帶迴去交給克萊拉。在主人的意願麵前,任何困難都不值一提。


    阿爾瑪注意到一隻蝠人從遠處掠過,朝前麵的小山飛了過去。


    “這裏怎麽會有蝠人出沒?”阿爾瑪嘀咕了一句,朝蝠人落下的方向趕了過去。


    ……


    反抗軍營地裏,殘翼站在奈音的墳墓前叫了幾聲,表達自己的傷痛之情。


    秦小羽走過去,朝它吼了一番,算是打過了招唿。


    “奈音已經死了,它的一切計劃也都泡湯了。作為他的朋友,我想問問你有什麽打算?”殘翼問小羽。


    “我想過了,再有一個月的時間,李淩在鐵壁峽穀的一年之期就要到了。我打算去那裏找他。”秦小羽努力地做出各種表情和嘶嘶聲。


    殘翼聽懂了她的話,點了點頭又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越早越好!”秦小羽迫不及待地道。“如果可以,我想現在就出發。”


    “可以!”殘翼幹脆地叫了幾聲。


    ……


    阿爾瑪使勁揮舞了幾下利劍,將麵前的藤蔓斬斷。一條隱蔽的小徑出現在麵前。


    “果然是這裏!”阿爾瑪心中一喜,再次加快了腳步。


    不大工夫,一陣“砰砰!”的震響聲清晰地傳進了阿爾瑪的耳膜。讓他不得不小心謹慎的前進。


    透過枝葉的縫隙,他已經能夠看清遠處的空地。還有空地上的幾道身影。


    “小姑娘,我們又見麵了!”阿爾瑪握緊長劍走了出來。“我說過,無論你躲到哪裏,都逃不過我手掌心!”


    “是嗎?”秦小羽笑了笑道:“如果你那邪惡的能力可以讓你禦空飛行的話,我倒是願意開開眼界。不過現在嘛,看看你的周圍吧!”


    “砰砰”的震響聲越來越頻繁地響起,似乎有什麽龐然大物朝這裏急速奔了過來。


    阿爾瑪匆忙擺好防守姿勢,左顧右盼地查看著。


    “忘記告訴你,我叫秦小羽。總有一天,我會主動來找你的!”秦小羽又喊了一聲。在兩隻蝠人的牽引下,被快速拉到了空中。


    “該死!”阿爾瑪猛地將長劍朝秦小羽扔了出去,同時伸展雙手想要控製長劍殺死空中的蝠人。


    可惜秦小羽的身影越來越高,長劍在躍上百米高空後,掉頭墜落下來。


    與此同時,兩個剛剛被釋放的樹人朝阿爾瑪憤怒地衝了過來,手裏揮舞著石塊和樹枝。


    ……


    李淩找不到秦小羽,兜兜轉轉間,又踏入了尖嘴沼澤一帶。


    在這裏,他碰見了不少布森人,甚至偷偷抓了幾個,企圖威脅它們說出秦小羽的下落,可惜這些布森人並不像奈音說的那樣——擁有極佳的語言天賦、能夠輕易聽懂人類的話。它們隻能發出一些古怪的唿嚕聲。


    李淩無奈,隻好自行四處查探,也好幾次差點兒闖進布森人的聚集的村落或者營地之類的地方。


    結果依然讓人沮喪。


    “喂,你在找什麽?秦小羽是什麽東西?也許我可以幫你的忙。”布倫實在看不下去了,從遠處走了過來。她本是為了借著籠絡李淩的名義出來遊玩閑逛,沒想到李淩根本沒有時間理她,一直在打聽一個叫“秦小羽”的東西。


    李淩本來不想搭理她,可還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道:“她是我的妻子,你聽說過她嗎?如果你真的是什麽公主殿下的話,麻煩你幫我查查她現在在哪裏?!”


    “什麽,你已經有自己的女伴了?”布倫有些不快地道。


    “我們都是成年人,不可以嗎?”李淩問。


    “哼,隨你的便,不過,這樣奇怪的名字一定不是我們王城的子民。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既然你什麽忙也幫不上,那就可以走了,別再跟著我!”


    “不行!這是我的母親——女王陛下——的命令!於情於理,我都必須遵從。”


    “我可已經有妻子了,就算我想,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李淩就像哄小孩子一般,耐心地解釋著。


    布倫的鼻子皺了起來,委屈巴巴地道:“你覺得我不漂亮嗎?”


    李淩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地道:“漂亮,無與倫比的漂亮,可這跟我有什麽關係?一夫一妻你聽說過嗎?”


    布倫愣了愣神,才道:“沒有。”


    “好吧,那你告訴我,你們王城的男人如果喜歡上了一個女人,該如何……”李淩想了想,盡量含蓄地道:“該如何讓這個女人幫他生一個孩子?”


    “哦……”布倫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手掌。“原來是你說的是這個呀,這我當然知道啦。雖然我從來沒有嚐試過。但我聽姐姐們聊起過。”


    和一個天真的小姑娘討論這種少兒不宜的話題,讓李淩覺得有點難堪。但布倫接下來的話,讓他差點兒一頭栽倒。


    “十幾年前,在我剛剛成年的時候,姐姐們就告訴我,我可以去生孩子了。每生一個,我就會有一個繁榮勳章,可以換取豐厚的獎勵。”


    “繁榮勳章?這是什麽東西?大姐!”


    “呃,就是為王城的人口繁衍做出貢獻的證明呀。凡是成年的女人,都可以去繁榮公館裏物色合適的人選,比如手持交配令的官員或者英勇勳章的戰士。隻要兩人沒有大的嫌隙,一次成功的交易幾乎花不了多少時間。”


    “這也太隨意了!”


    “沒辦法,想要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立足,我們必須盡量多生孩子。最起碼,一個適齡的女人一年要保證生兩個孩子,才能得到足夠多的物質和尊重。”


    “一年兩個,兩年四個,喂奶也喂不過來吧?”


    “這個你放心,從出生的那一刻起,每個孩子都會得到醫師和營養師的悉心照顧。女人們完全沒有負擔。怎麽樣?我們的製度很嚴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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