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葛金將一個大箱子扔在地上，打開蓋子，裏麵是幾把輕機槍和一些寒光閃閃的匕首！
“好東西！”庫爾班看得兩眼發光。“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把這些家夥帶過來的！超重的不像樣了吧？”
“指揮官的特權！”葛金道。“可惜在這水下，槍是徹底廢了，隻能靠近身搏殺了。”說罷，葛金伸出手指在人群中點了幾下：“庫爾班、李淩、還有馬強、趙瑞，咱們五個到時候分站在五個方位。如果那些長蛇怪冒出來，咱們就用這些匕首反擊。”
“如果能把這些寶貝帶上地麵該多好！”馬強惋惜地道。
“子彈遲早會打完，可匕首永遠鋒利！”葛金說著，從箱子裏取出六把匕首來。
“這不是六把匕首嗎？為什麽你隻是算了五個人？”秦小羽問道。
“因為我要左右開弓！這也是指揮官的特權。”葛金解釋道。
秦小羽伸手搶過其中一把匕首。“我也要一把，女人的特權！”
“這……”葛金看著李淩，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手拿匕首則意味著有可能在保護大家的過程中犧牲。
李淩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好吧，不過這不是女人的特權，而是漂亮女人的特權。”葛金道。
“漂亮兩個字從你嘴裏說出來可……”秦小羽嘟囔著，大家好奇地看著她。“有些刺耳！”她毫不客氣地說道。
葛金長滿橫肉的臉蛋猛地跳動了幾下，然後搖晃著朝秦小羽的方向走了過去。
李淩嚇了一跳，連忙朝秦小羽身邊挪了過去，做好了戰鬥準備。
“哎！”葛金長歎一聲。“我和女友分手的時候，她也這麽說！知道嗎？我以前很帥的，直到……”
“我相信你！”庫爾班崇拜地看著葛金，然後從翻了翻口袋，拿出一張眉清目秀的嬰兒照片。“大家看，我有他小時候的照片，漂亮極了。”
“哇！”其他人隻感覺一陣惡心。
……
當最後的時間來臨時，休息區裏彌漫著壓抑而悲壯的氣息。
有些人小聲地啜泣著，眼睛盯著舷窗外的黑暗瑟瑟發抖。
有些人則小聲安慰著身邊的朋友：也許情況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麽糟糕，也許明媚的陽光就在幾十米外等待著大家，也許人類先行者們正焦急地尋覓著他們的蹤跡……
還剩半小時的時間，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不遠處的物資倉的金屬門上，各懷心思。守衛者們遲遲沒有出來，難道連他們也退縮了？或者有了新的打算？又或者隻是簡單地想拖延一下時間？
最後一刻鍾的時間，終於有人等不住了，紛紛站起身來，要去質問葛金和那些守衛者到底在搞什麽把戲？
就在大家準備行動時，“哐當！”一聲大響，金屬門猛然大開，二十八名穿著緊身衣褲的守衛者分成兩列魚貫而出，呈八字形分開站在兩邊。
堅毅的麵容，筆挺的站姿，任何人在他們身上，也找不到哪怕一絲一毫退縮的氣息！
李淩、庫爾班、馬強、趙瑞、秦小羽五個人緊跟著他們走了出來。為了利於水下行動而身著貼身衣褲的他們，無論是從身體的勁爆程度，或者眉目間透露出來的氣息上來看，都比之前的守衛者更勝一籌。更加引人注目的是，他們每個人腰間都別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緊接著，比所有人都高大、都壯碩、有著隆起的肌肉和古銅色皮膚的葛金頭戴墨鏡、雙手端槍，大踏步走了出來。
嘶嘶的吸氣聲在休息廳裏不斷響起。顯然大家都被這酷勁十足的一幕震撼到了。尤其是那兩把在水下毫無威懾力、隻是裝裝樣子的機槍。
這個出場方式其實是他們提前計劃好的，甚至還專門排練了一遍，為的就是用這種強大的氣場給大家帶來必勝的信念。
看到大家的眼神逐漸變得熾熱，李淩的嘴角微微彎了彎，再一次佩服起庫爾班的聰明勁來。當然，還有趙瑞的文采，據說他熟讀詩書，尤其以宋詞見長……
葛金站定後，先是在人群中冷冷掃視了一圈，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頁紙來，那是趙瑞提前寫好的、用來鼓舞士氣的稿子。
“咳咳！”葛金覺得此時應該用“吼”來振奮人心，便清了清嗓子，大聲吼道：“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
念到一半，葛金便打住了，皺著眉頭道：“這……這些酸詞兒拗口就不說了，怎麽又是悲又是恥的？！”
“葛指揮，這話可不敢亂說呀！”趙瑞嚇得連忙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算了！我還是用大白話吧！”葛金將手裏的稿紙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這一次，他沒有大吼大叫，而是一本正經地道：“夥伴們，我們以地球、以人類的名義，不止穿越了千山萬水，也穿越了無盡星空！現在，我們離勝利隻有一步之遙了。沒有什麽能擋住我們繼續前進的腳步。國家在看著我們，人民在看著我們，地球……嗯！也在看著我們！”
李淩使勁攥了攥本就握緊的拳頭，隻感覺一種熱流繞著他的身體旋轉著，那是信念的力量。他不得不再一次對葛金刮目相看，換做是他自己，隻怕也找不到更好的詞語來鼓舞士氣了。
而當他望向人群時，就更加吃驚了。幾乎每個人都像他一樣緊攥拳頭，情緒無比激動。李淩自問絕對無法做到這一點——僅憑幾句話便讓人產生如此強烈的情感力量。
最後，李淩將那簡單地歸結為領袖氣質，心想那也許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東西，可遇而不可得。
不過管他呢，自己隻要做好該做的事情就是了。不管是葛金吩咐給自己的，還是自己承諾過的。
他朝秦小羽看了一眼，她同樣朝自己望過來，並輕輕點了點頭。
葛金看了看手表，高聲道：“十分鍾後，倉頂會漸漸打開，大家注意調整唿吸，在船艙裏灌滿水之前，緊閉口鼻，跟著其他守衛者迅速往水麵上方移動。最重要的是，無論如何也要保持冷靜，一旦中途嗆水，水怪和窒息都可能要了你們的命！”
葛金說完，朝身邊的守衛者們點了點頭。大家會意，開始向周圍移動，分散在人群四周。
苗闖——那個帶著自己女兒苗瀾的男人——恰好就在李淩旁邊，他用一種客氣到近乎乞求的語氣道：“李指揮官，如果有可能的話，您能否幫我照看一下這個孩子？！”
“當然可以……”在苗闖開口的一瞬間，李淩就在心裏這樣想。
但他不能答應眼前這個男人，一是水下環境複雜，又有水怪的威脅，他不一定能抽開身。二是他不能讓苗闖父女一開始就將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這樣大家都會有麻煩。
所以，李淩稍微猶豫了一下，便拒絕了他：“我不能答應你！那是你的責任。”
“哦！是我想多了！”苗闖也不強求，隻是點點頭，便退了迴去。
對一個愛女心切的父親來說，李淩覺得自己的語氣太生硬了些，想要上去安慰一下那個男人，說自己會盡量留意的。
可這時，一聲驚人的震動聲猛然響起。緊接著，幾股粗壯的水柱從船艙頂部傾瀉而下，翻起巨大的水花。
大家尖叫著，開始朝四周躲避。一些人過分慌亂地打開了僅剩下的幾個氣瓶，開始大口吸氣。
隨著船艙內的壓力漸漸升高，個別人的身體開始出現各種不適症狀。
李淩看不清楚大家有沒有出現暈厥之類嚴重的情況。即便有，他也知道自己無能為力。現在已經顧不上單個人的安危了。
一瞬間，李淩想起了非洲大草原上成群結隊的食草動物，它們用數量優勢來保護自己。相當於無意識地將生存的希望寄托在同伴的災難之上。
他們現在就處在這樣的局麵，受保護的隻是稱為集體的大多數人，而每一個單獨的人，隻能靠自己。
李淩難以想象，如果這些人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到底有幾個人能夠活著遊上水麵。
守衛者們很好地發揮了作用，他們在人群中大叫著，指揮大家待在還沒有被水灌注的地方。並隨時準備著遊出船艙。
……
當水流快要注滿整個船艙時，劇烈晃動的水流終於慢了下來。
李淩現在隻有頭部還露在空氣之中，他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率先往船艙出口方向遊去，應該是葛金。
李淩大叫了幾聲秦小羽的名字，立刻得到了她的迴應，原來她一直就待在李淩的身後。
李淩暗暗責怪自己有些慌亂，他迴過頭朝秦小羽喊道：“快上去吧！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水浪打來，李淩隻好屏住了唿吸，開始朝出口遊去。
整個船艙已經徹底被水填滿，有幾道燈光順著倉頂的開口一直延伸出去。其他人將沿著燈光的方向一直遊出水麵。而按照計劃，李淩和葛金六個人會守護在光柱四周，以防那些水怪的襲擊。
李淩遊出船艙頂部的出口時，立刻沿著船艙頂朝外沿移動了一小段距離，停留在之前計劃好的位置上。
對麵不到十米遠的地方和左手不遠處，已經有兩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裏，雖然燈光照不到他們身上，但李淩已經辨認出那兩個人是葛金和趙瑞。
緊接著，秦小羽和另外兩個手拿匕首的身影從腳下遊了上來。秦小羽嘴裏吐出了一些氣泡，李淩不禁有些擔心。好在秦小羽鎮定地朝李淩擺了擺手，示意她沒有問題。
緊隨而至的是其他人和剩下的守衛者們，他們在船艙內的水流平穩下來之後，才開始遊動。
船艙頂部的出口已經徹底打開，直徑接近一丈，他們就像成群結隊的魚兒一般從出口爭相遊了出來，並迅速上浮。
李淩在盡量保持靜止不動的情況下，不斷地移動著自己的目光。他必須保持警惕，同時又不能過快地消耗體力和體內殘存的氧氣。
目前為止，他附近一點兒異常也沒有，就連飛船下麵的水草深處，也看不見任何水怪的影子。
李淩朝船艙出口那裏望了過去，他覺得大家的行動太慢了，一次大概隻有七八個人同時從出口遊上來。照這個速度，大概需要接近一分鍾才能完全遊出船艙。這還不算遊上水麵的時間。這樣的話，就算沒有任何拖延，有些人也可能因為屏不住唿吸而溺水。
就在李淩失神的這一會兒工夫，左側的趙瑞發現斜下方有點兒奇怪的動靜，他使勁擺動了幾下手臂。提醒大家注意。
“好東西！”庫爾班看得兩眼發光。“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把這些家夥帶過來的！超重的不像樣了吧？”
“指揮官的特權！”葛金道。“可惜在這水下，槍是徹底廢了，隻能靠近身搏殺了。”說罷，葛金伸出手指在人群中點了幾下：“庫爾班、李淩、還有馬強、趙瑞，咱們五個到時候分站在五個方位。如果那些長蛇怪冒出來，咱們就用這些匕首反擊。”
“如果能把這些寶貝帶上地麵該多好！”馬強惋惜地道。
“子彈遲早會打完，可匕首永遠鋒利！”葛金說著，從箱子裏取出六把匕首來。
“這不是六把匕首嗎？為什麽你隻是算了五個人？”秦小羽問道。
“因為我要左右開弓！這也是指揮官的特權。”葛金解釋道。
秦小羽伸手搶過其中一把匕首。“我也要一把，女人的特權！”
“這……”葛金看著李淩，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手拿匕首則意味著有可能在保護大家的過程中犧牲。
李淩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好吧，不過這不是女人的特權，而是漂亮女人的特權。”葛金道。
“漂亮兩個字從你嘴裏說出來可……”秦小羽嘟囔著，大家好奇地看著她。“有些刺耳！”她毫不客氣地說道。
葛金長滿橫肉的臉蛋猛地跳動了幾下，然後搖晃著朝秦小羽的方向走了過去。
李淩嚇了一跳，連忙朝秦小羽身邊挪了過去，做好了戰鬥準備。
“哎！”葛金長歎一聲。“我和女友分手的時候，她也這麽說！知道嗎？我以前很帥的，直到……”
“我相信你！”庫爾班崇拜地看著葛金，然後從翻了翻口袋，拿出一張眉清目秀的嬰兒照片。“大家看，我有他小時候的照片，漂亮極了。”
“哇！”其他人隻感覺一陣惡心。
……
當最後的時間來臨時，休息區裏彌漫著壓抑而悲壯的氣息。
有些人小聲地啜泣著，眼睛盯著舷窗外的黑暗瑟瑟發抖。
有些人則小聲安慰著身邊的朋友：也許情況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麽糟糕，也許明媚的陽光就在幾十米外等待著大家，也許人類先行者們正焦急地尋覓著他們的蹤跡……
還剩半小時的時間，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不遠處的物資倉的金屬門上，各懷心思。守衛者們遲遲沒有出來，難道連他們也退縮了？或者有了新的打算？又或者隻是簡單地想拖延一下時間？
最後一刻鍾的時間，終於有人等不住了，紛紛站起身來，要去質問葛金和那些守衛者到底在搞什麽把戲？
就在大家準備行動時，“哐當！”一聲大響，金屬門猛然大開，二十八名穿著緊身衣褲的守衛者分成兩列魚貫而出，呈八字形分開站在兩邊。
堅毅的麵容，筆挺的站姿，任何人在他們身上，也找不到哪怕一絲一毫退縮的氣息！
李淩、庫爾班、馬強、趙瑞、秦小羽五個人緊跟著他們走了出來。為了利於水下行動而身著貼身衣褲的他們，無論是從身體的勁爆程度，或者眉目間透露出來的氣息上來看，都比之前的守衛者更勝一籌。更加引人注目的是，他們每個人腰間都別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緊接著，比所有人都高大、都壯碩、有著隆起的肌肉和古銅色皮膚的葛金頭戴墨鏡、雙手端槍，大踏步走了出來。
嘶嘶的吸氣聲在休息廳裏不斷響起。顯然大家都被這酷勁十足的一幕震撼到了。尤其是那兩把在水下毫無威懾力、隻是裝裝樣子的機槍。
這個出場方式其實是他們提前計劃好的，甚至還專門排練了一遍，為的就是用這種強大的氣場給大家帶來必勝的信念。
看到大家的眼神逐漸變得熾熱，李淩的嘴角微微彎了彎，再一次佩服起庫爾班的聰明勁來。當然，還有趙瑞的文采，據說他熟讀詩書，尤其以宋詞見長……
葛金站定後，先是在人群中冷冷掃視了一圈，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頁紙來，那是趙瑞提前寫好的、用來鼓舞士氣的稿子。
“咳咳！”葛金覺得此時應該用“吼”來振奮人心，便清了清嗓子，大聲吼道：“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
念到一半，葛金便打住了，皺著眉頭道：“這……這些酸詞兒拗口就不說了，怎麽又是悲又是恥的？！”
“葛指揮，這話可不敢亂說呀！”趙瑞嚇得連忙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算了！我還是用大白話吧！”葛金將手裏的稿紙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這一次，他沒有大吼大叫，而是一本正經地道：“夥伴們，我們以地球、以人類的名義，不止穿越了千山萬水，也穿越了無盡星空！現在，我們離勝利隻有一步之遙了。沒有什麽能擋住我們繼續前進的腳步。國家在看著我們，人民在看著我們，地球……嗯！也在看著我們！”
李淩使勁攥了攥本就握緊的拳頭，隻感覺一種熱流繞著他的身體旋轉著，那是信念的力量。他不得不再一次對葛金刮目相看，換做是他自己，隻怕也找不到更好的詞語來鼓舞士氣了。
而當他望向人群時，就更加吃驚了。幾乎每個人都像他一樣緊攥拳頭，情緒無比激動。李淩自問絕對無法做到這一點——僅憑幾句話便讓人產生如此強烈的情感力量。
最後，李淩將那簡單地歸結為領袖氣質，心想那也許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東西，可遇而不可得。
不過管他呢，自己隻要做好該做的事情就是了。不管是葛金吩咐給自己的，還是自己承諾過的。
他朝秦小羽看了一眼，她同樣朝自己望過來，並輕輕點了點頭。
葛金看了看手表，高聲道：“十分鍾後，倉頂會漸漸打開，大家注意調整唿吸，在船艙裏灌滿水之前，緊閉口鼻，跟著其他守衛者迅速往水麵上方移動。最重要的是，無論如何也要保持冷靜，一旦中途嗆水，水怪和窒息都可能要了你們的命！”
葛金說完，朝身邊的守衛者們點了點頭。大家會意，開始向周圍移動，分散在人群四周。
苗闖——那個帶著自己女兒苗瀾的男人——恰好就在李淩旁邊，他用一種客氣到近乎乞求的語氣道：“李指揮官，如果有可能的話，您能否幫我照看一下這個孩子？！”
“當然可以……”在苗闖開口的一瞬間，李淩就在心裏這樣想。
但他不能答應眼前這個男人，一是水下環境複雜，又有水怪的威脅，他不一定能抽開身。二是他不能讓苗闖父女一開始就將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這樣大家都會有麻煩。
所以，李淩稍微猶豫了一下，便拒絕了他：“我不能答應你！那是你的責任。”
“哦！是我想多了！”苗闖也不強求，隻是點點頭，便退了迴去。
對一個愛女心切的父親來說，李淩覺得自己的語氣太生硬了些，想要上去安慰一下那個男人，說自己會盡量留意的。
可這時，一聲驚人的震動聲猛然響起。緊接著，幾股粗壯的水柱從船艙頂部傾瀉而下，翻起巨大的水花。
大家尖叫著，開始朝四周躲避。一些人過分慌亂地打開了僅剩下的幾個氣瓶，開始大口吸氣。
隨著船艙內的壓力漸漸升高，個別人的身體開始出現各種不適症狀。
李淩看不清楚大家有沒有出現暈厥之類嚴重的情況。即便有，他也知道自己無能為力。現在已經顧不上單個人的安危了。
一瞬間，李淩想起了非洲大草原上成群結隊的食草動物，它們用數量優勢來保護自己。相當於無意識地將生存的希望寄托在同伴的災難之上。
他們現在就處在這樣的局麵，受保護的隻是稱為集體的大多數人，而每一個單獨的人，隻能靠自己。
李淩難以想象，如果這些人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到底有幾個人能夠活著遊上水麵。
守衛者們很好地發揮了作用，他們在人群中大叫著，指揮大家待在還沒有被水灌注的地方。並隨時準備著遊出船艙。
……
當水流快要注滿整個船艙時，劇烈晃動的水流終於慢了下來。
李淩現在隻有頭部還露在空氣之中，他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率先往船艙出口方向遊去，應該是葛金。
李淩大叫了幾聲秦小羽的名字，立刻得到了她的迴應，原來她一直就待在李淩的身後。
李淩暗暗責怪自己有些慌亂，他迴過頭朝秦小羽喊道：“快上去吧！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水浪打來，李淩隻好屏住了唿吸，開始朝出口遊去。
整個船艙已經徹底被水填滿，有幾道燈光順著倉頂的開口一直延伸出去。其他人將沿著燈光的方向一直遊出水麵。而按照計劃，李淩和葛金六個人會守護在光柱四周，以防那些水怪的襲擊。
李淩遊出船艙頂部的出口時，立刻沿著船艙頂朝外沿移動了一小段距離，停留在之前計劃好的位置上。
對麵不到十米遠的地方和左手不遠處，已經有兩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裏，雖然燈光照不到他們身上，但李淩已經辨認出那兩個人是葛金和趙瑞。
緊接著，秦小羽和另外兩個手拿匕首的身影從腳下遊了上來。秦小羽嘴裏吐出了一些氣泡，李淩不禁有些擔心。好在秦小羽鎮定地朝李淩擺了擺手，示意她沒有問題。
緊隨而至的是其他人和剩下的守衛者們，他們在船艙內的水流平穩下來之後，才開始遊動。
船艙頂部的出口已經徹底打開，直徑接近一丈，他們就像成群結隊的魚兒一般從出口爭相遊了出來，並迅速上浮。
李淩在盡量保持靜止不動的情況下，不斷地移動著自己的目光。他必須保持警惕，同時又不能過快地消耗體力和體內殘存的氧氣。
目前為止，他附近一點兒異常也沒有，就連飛船下麵的水草深處，也看不見任何水怪的影子。
李淩朝船艙出口那裏望了過去，他覺得大家的行動太慢了，一次大概隻有七八個人同時從出口遊上來。照這個速度，大概需要接近一分鍾才能完全遊出船艙。這還不算遊上水麵的時間。這樣的話，就算沒有任何拖延，有些人也可能因為屏不住唿吸而溺水。
就在李淩失神的這一會兒工夫，左側的趙瑞發現斜下方有點兒奇怪的動靜，他使勁擺動了幾下手臂。提醒大家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