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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王妃一肚子火氣,都能將她氣暈過去,還不能表露出來,她宣王府既然拿大東珠出來做獎賞,就不會舍不得!


    皇上走了,桃花宴就結束了。


    宣王妃努力擠出笑容來,送一眾貴夫人和大家閨秀離開。


    人太多了,清韻在前院等了好半天,才坐上馬車。


    等坐上伯府,沐清柔就伸了手道,“把你的大東珠給我看看。”


    清韻就把放在身邊的錦盒遞給了沐清柔。


    沐清柔接了錦盒,打開便看見了大東珠,碩大飽滿,圓潤晶瑩,有五彩光澤,光彩熠熠,高貴奢華。


    她拿出大東珠,放在手中把玩著,越看越喜歡,竟是舍不得放手。


    見沐清柔眸底有貪婪之色,清韻心突的一下跳了,有不好的預感。


    但是沐清柔玩了一會兒,又把大東珠放迴錦盒,還給了清韻。


    清韻眉頭微挑,難道她看走眼了?


    臨近傍晚,街上的行人少了許多,馬車速度快了不少,迴伯府所需的時間,比清韻預想的要快一刻鍾。


    馬車到伯府,青鶯扶著她下馬車起,她就見到伯府下人用一種不可思議,不敢置信的眼神望著她,就連平時眼高於頂的下人,看她都帶了些膽怯。


    清韻再傻,也知道她在宣王府犯傻,膽大妄為的事傳了迴來。


    清韻小心肝有些顫抖,硬著頭皮往前走。


    她出門一天,得去給老夫人或者大夫人請了安,才能迴泠雪苑。


    才走到二門,剛要邁步上台階,秋荷就迎了上來,福身道,“兩位姑娘可算是迴來了,老夫人讓兩位姑娘去春暉院。”


    清韻輕點了下頭,朝秋荷笑了笑。


    秋荷沒有笑。表情有些凝重。


    清韻就知道沒什麽好事等她。


    春暉院,正堂。


    老夫人坐在羅漢榻上,麵色沉靜,一雙眼睛看不出情緒。手中佛珠輕動。


    大夫人坐在下首,清韻進去的時候,她原是要端茶輕啜的,見了清韻,手收了迴來。眸底一抹冷芒一閃而逝。


    清韻和沐清柔上前,乖乖的福身行禮。


    沐清芷和周梓婷她們幾個都在,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看著清韻,嘴唇輕動,卻沒有說出來半個字。


    老夫人沒有說話,大夫人就拍桌子了,“孽障!還不跪下!”


    清韻站在那裏沒動。


    大夫人原本就很生氣,說話清韻不聽,麵子更掛不住,她怒氣更甚。“出門之前,我一再叮囑,讓你送清柔去宣王府就迴來,你竟將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以至闖下大禍!”


    清韻望著大夫人,不卑不亢,輕飄飄反問道,“我闖什麽禍了?”


    今天她也算是為了伯府豁出去了,她有什麽立場責怪她?


    大夫人氣的臉一青,她笑了。笑意冷如冰刀,“當真是沒看出來,我一直以為伯府三姑娘性子溫吞,沒想到卻是這般大膽至極!伯府為了幫江家。已經被貶了,你還要連累伯府萬劫不複是不是?!”


    清韻也生氣了,幾乎是怒不可抑,她冷冷一笑,“我是性子溫吞,膽小唯諾。可是從父親幫外祖父,被皇上遷怒,導致侯府被貶之後,那麽些責怪和怨恨,無數次委屈懲罰,甚至在清冷的佛香院一住兩年,連下人都敢欺我辱我,我若是承受不起,早尋了一塊白綾,抹了脖子一了百了了。”


    說著,清韻嘲弄一笑,“在棲霞寺,五妹妹和威北侯府姑娘打架,怪我害侯府被貶,害她平白矮了威北侯府姑娘一節,她收不到桃花宴請帖還是怪我,為了伯府,大姐姐的犧牲是應該的,甚至為了維護伯府長輩的顏麵,她還得對外宣稱是自願嫁給定國公府大少爺!”


    “二姐姐四妹妹怨我,是我連累了侯府被貶,連累她們月錢減少,甚至害她們將來許不到中意的親事,你們都怨我,我卻不能怨父親,你們捫心自問,我和大姐姐到底做錯了什麽?”


    “就因為我們長的酷似娘親,父親多疼了我們一點?!我們有求過父親幫外祖父嗎,有以死相逼過嗎?父親重情重義,我欽佩他!”


    “連累侯府被貶,這樣的責怪,夜裏想想,都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我若是不能幫伯府恢複侯爵,隻怕伯府要怨恨外祖父和我們姐妹一輩子!”


    “如今機會擺在了眼前,我爭取有錯嗎?我若是放過了這個機會,你們讓我從哪裏找機會幫伯府恢複侯爵?!是想我在你們責怪和怨恨中過一輩子嗎?!”


    這些話,壓在清韻心裏許久,不吐不快。


    她知道,老夫人和大夫人聽她說這番話,會憤怒,可是她不怕。


    明天她還要進宮見皇後,她們就算氣死,今天也不敢對她怎麽樣。


    老夫人握著佛珠的手都在顫抖,她這迴是氣大了,都說不出來話了。


    大夫人更是氣紫了臉。


    可清韻說的對,她和沐清淩沒有求過伯爺什麽,是伯爺要幫江家,她們對清韻是遷怒。


    沐清芷幾個則驚呆了,怔怔的看著清韻,好像從未認識過她一般。


    不過她們不止一次聽到清韻說這話,所以震驚最小,沐清芷道,“你說幫伯府恢複侯爵,可你最後不是做了退讓嗎,對出對聯就不再提許諾一事。”


    清韻望著她,譏諷一笑,“皇上和文武百官都給我三天時間,伯府就這麽等不及,要先罵我一頓出出火氣?若是三天之內,沒人對出對聯,伯府恢複侯爵,我能把你們瞪我的眼神,和嗬斥我的話全還迴去嗎?”


    沐清芷笑了,“要你真有那本事,讓伯府恢複侯爵,讓你瞪我三天三夜又如何?”


    她明顯是不信。


    沐清雪則搖頭道,“三姐姐,我們知道你心中有怨有氣,可你這迴真做錯了,你太驕傲自負了,一個對聯,再難能難到哪裏去,滿朝文武,有多少是狀元進士出身,他們飽讀詩書,玩了一輩子的筆墨,還比不過你?隻怕這會兒大家都在笑話你不知天高地厚,笑話咱們安定伯府沒把女兒教好。”


    清韻笑看著沐清雪,“如果我說是鎮南侯讓楚大少爺教我這麽做的,難道他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句話,讓沐清雪哏紅了臉。


    別說是她了,就是老夫人和大夫人一張臉都變了,青紫紅,輪換了變。


    老夫人望著清韻,眸光肅然,“當真是鎮南侯教你這麽做的?”


    清韻做的那是膽大妄為,要是鎮南侯,那就是另當別論了。


    當然不是了。


    清韻在心中腹誹,可她要不這麽說,今日怕是難善了了。


    她雖然不怕她們,可真纏起來,她還真沒那閑心招架。


    隻能借著鎮南侯的勢了,而且這對她來說,是好事。


    畢竟鎮南侯府會娶她,是因為江家的緣故,那鎮南侯府幫伯府,也是看在江家的麵子上,若是伯府能恢複侯爵,隻是因為她,伯府上下對江家不會有愧疚,或許父親迴來,她們還不許父親和


    外祖父走的近,免得再被連累一迴,指不定她連去江家都不許,既然伯府被貶是因為江家,那再因為江家而恢複,那江家就不再虧欠伯府什麽。


    她更要告訴老夫人,江家就算被貶了,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比大夫人的娘家忠義侯府好的多,口口聲聲說幫伯府,說了兩年,可曾實現過?


    清韻在宣王府的事,伯府下人聽聞了,趕緊迴來稟告老夫人。


    尤其是清韻撫琴唱曲,害的皇後吐血暈倒的事,老夫人是聽出來一身冷汗,要不是周梓婷在一旁勸她,說皇後就算看在鎮南侯的麵子上,也不會為難清韻,她估計都能嚇暈。


    前腳剛嚇完,後腳又有小廝迴來告訴她清韻贏了皇上的許諾,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就聽小廝說清韻當眾跪求皇上息了伯爺怒氣,求皇上恢複伯府侯爵,老夫人當時就覺得頭暈目眩。


    要是伯府侯爵是那麽好恢複的,還用得著兩年?!


    況且在那樣的情況下,皇上的許諾,要的都是些小玩意,哪有她這樣不懂分寸,胡亂張口的,還是當著那麽多貴夫人和大家閨秀的還有朝廷重臣的麵!


    皇上金口玉言,說出口的話不能反悔,不然說出去讓人笑話。


    可要皇上心不甘情不願的恢複了伯府侯爵,皇上心裏能不氣?


    皇上一旦生了氣,伯爺還有什麽未來可言?


    那些朝臣,最擅長揣測聖意,知道皇上惱了安定伯府,一雙雙眼睛就盯著伯府了,到時候伯爺行差踏錯一步,哪怕是半步,彈劾的奏折就如小山高了,到那時,能不能保住伯府都難說。


    這一切是清韻做的,老夫人隻會往壞處想。


    聽清韻說是鎮南侯教她的,老夫人就開始往好的地方想了。


    老夫人沒有懷疑清韻在狐假虎威,誰叫楚大少爺不請自來,一力幫清韻了,這就是鐵證。


    老夫人手中佛珠撥弄的緩了些,眸光精明,鎮南侯手握十萬重兵,不是魯莽之人,他肯定是知道皇上會當眾許諾,才讓楚大少爺來幫清韻,隻是求伯府恢複侯爵之位,不是易事,所以才借對聯以退為進,逼的群臣沒臉反對皇上恢複伯府侯爵之位,這一招,當真是高。


    她是欽佩至極。


    隻是那對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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