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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睜開眼一看,隻見大腿上有個玉質鏤空圓球,精致玲瓏。


    清韻拿了起來,才發現鏤空圓球裏有東西。


    她掰開圓球,從裏麵拿出來一張薄紗,上麵寫了有字。


    首先,便是道歉。


    沐三姑娘,我是替我家少爺給你賠不是的,我家少爺有些任性,不聽勸阻,身子虛弱,老爺不許他出府,他是偷溜出去的。


    昨兒,他路過安定伯府,驚著了三姑娘,實在不該,當時,我就在暗處,原是想上前帶我家少爺離開,隻是見姑娘幫我家少爺把脈,不敢上前打擾。


    尤其聽三姑娘和丫鬟說話,便知姑娘醫術不凡,我家少爺久病不愈,做屬下的實在憂心,但凡有半點希望,都不想放棄,這才貿然給姑娘寫信,請姑娘相救。


    還有署名:衛風。


    看完這些,清韻的臉已經可以跟映山紅媲美了。


    她就說,一個暈倒,需要半個時辰才能醒的人,怎麽可能忽然間就離開了,原來有暗衛在!


    那她摸那男子的臉,他是不是也看見了?


    而且,這信……


    那暗衛不會是從伯府一路跟來的吧?


    這信的字裏行間都透著暗衛對主子的關心,叫人動容,而且他沒有貿然找自己,甚至為了求她相助,從安定伯府一路追來,就更顯誠心。


    清韻不是鐵石心腸,她能拒絕救人嗎?


    再說了,那暗衛能在眨眼間把人帶走,可見武功之高,她要是拒絕了……不知道小命還留不留的住。


    隻是,那男子的病情有些複雜,就單從脈象來看,應該中毒多年,都沁入骨髓了,不容易解啊。


    不過,男子的命很大,當初應該是有人對他下了慢性毒在前,後又有人下劇毒,本該命喪的他,反而因此以毒攻毒,撿了一條命,至於其他的毒,或許是有人見他不死,又繼續下毒,又或者是哪位大夫以毒攻毒。


    清韻正走神,外麵流鶯迴來了,有些沮喪道,“姑娘,奴婢迴來了。”


    清韻忙掀開車簾,問道,“衣裳買到了?”


    流鶯搖頭,“有賣衣裳的,可是那些衣裳要麽粗製濫造,要麽就是太大,要麽太小,倒是有兩套合適的,可要二十兩……。”


    衣裳是有,可是她們沒錢買。


    清韻瞬間後悔出門沒多帶銀子了,今天豈不是百來一趟了?


    車夫聽了就道,“流鶯姑娘,你在這守著三姑娘,我去方便一下。”


    說著,不等流鶯拒絕,趕緊走了。


    流鶯那個氣啊,車夫哪裏是方便,根本就是想去玩!


    三姑娘好不容易來棲霞寺一趟,還成給他看馬車的了!


    流鶯撅了嘴,要往馬車裏爬。


    遠處,衛風騎馬過來,他手裏拿了個包袱,走到馬車前,道,“衛風求見三姑娘。”


    清韻怔了一下,正要掀開車簾,就聽流鶯帶了警惕聲道,“你是誰啊,為什麽要求見我家姑娘?”


    打開車簾,清韻便瞧見了衛風,一身勁裝黑衣,顯得有些冷峻。


    衛風看清韻的眼神,帶了乞求,清韻看了看四周,馬車不少,但是沒什麽人,便放心道,“我隻是粗略幫你家少爺把過一迴脈,不敢隨意開藥方,我需要一碗他的血,好確定他都中了哪些毒。”


    衛風見清韻答應了,忙點頭道,“迴去,我便將血送來。”


    清韻輕咳了兩聲,她懂衛風救主心切,可不是有血就夠了啊,“我手裏……暫時沒有驗血的藥材工具。”


    她沒本事空手驗毒啊。


    衛風恍然,這還真是個問題,要是他沒跟著三姑娘一天,估計還不知道她的處境,當她是搪塞他。


    衛風想了想道,“隻要三姑娘願意救我家少爺,其他都不是問題,我會把藥材送到府上。”


    清韻愣住,“你要怎麽送?”


    清韻心底哀嚎,你別亂來啊,我雖然答應救你,可咱們不是很熟啊,你別給我惹事,我還沒偉大到為了救人不惜把自己搭上。


    衛風笑了,“三姑娘放心,屬下不會給姑娘惹事的。”


    清韻想想也是,她要是倒黴了,他家主子不就更沒人救了?


    姑且信他一迴,隻是他怎麽自稱屬下?


    衛風把手裏的包袱丟給流鶯,笑道,“那多謝三姑娘了,這裏不方便,改日再給姑娘行大禮。”


    說完,便在馬背上作揖,然後騎馬離開。


    流鶯抱著包袱,一臉的茫然,望著清韻,“姑娘,你認得他啊?”


    清韻深唿吸,“昨天,從牆上倒下來的那人就是他主子,人家以為我醫術高超,求我幫他主子治病呢。”


    流鶯嘴角抽了,“姑娘,你怎麽答應了,治病不是兒戲啊,萬一把人治出好歹來,人家會找咱們拚命的!”


    流鶯很懷疑,那人是想救他主子,還是存心的想他主子找死。


    不過他怎麽給她包袱了?


    流鶯好奇的打開,才看了一眼,便欣喜的叫了起來,“是衣裳呢!”


    說著,趕緊打開,“就是這件衣裳,要二十兩銀子!”


    越看越高興,“還是兩套呢!”


    高興之餘,流鶯又犯愁了,“姑娘,他送這麽貴重的衣裳,咱們要是收了,迴頭救不了他主子怎麽辦?”


    清韻哪管其他,伸手拿了衣裳道,“放心,就算看在這兩套衣服的麵子上,我也會盡力救他主子的。”


    清韻在換衣裳,流鶯則繼續看包袱,等見到包袱底下有銀票時,流鶯又頭暈了,“一千兩……。”


    清韻也怔住了,這求醫問藥的誠心當真是足足的,但見流鶯恨不得把她身上穿的衣裳扒拉下來還迴去,清韻覺得好笑,一把抓過銀票,隨手揚了揚,笑道,“看來還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等我幫他治好了病,收他一萬兩診費好了。”


    流鶯,“……。”


    姑娘,咱吹牛就算了,能不獅子大開口麽?


    不過現在清韻有了幹淨衣裳,就能下去玩了,流鶯趕緊下了馬車,然後扶清韻下來。


    等走遠了幾步,流鶯還不放心的迴頭瞥了兩眼,她們走了,馬車怎麽辦?


    雖然車夫有三個,輪流看守的,可這會兒一個都不在呢。


    不過管它了,難不成她們要等到車夫迴來?


    拋開這個問題,流鶯就興致勃勃的跟著清韻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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