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李玉情點了點頭：“是。”
“這感情一事，最難測。我沒有經曆過許多感情，但做為一個過來人，活了這些年歲，還是看過了不少情愛之事的。我說的這些，不一定對，但聽聽也是值得的。”
楊嬤嬤淡淡開口道，寵溺溫和的眼神往李玉情身上落去，像母親在拿著自己的所走的山川，所經的河海，把尖銳磨成平滑，把世人所經的磨難換為梵音的祈禱。
“兩個之間的感情就像織毛衣，建立的時候一針一線，小心而漫長，拆除的時候隻要輕輕一拉，便什麽也不剩了，但毛線上彎彎曲曲的痕跡還在，要用開水燙，烈陽烤，才能磨平一點。
感情一事，就像交錯橫截的蛛絲網，細膩，星羅棋布，哪裏都像從前，卻隻是一個個不同的時間節點，看不清，讀不明，永遠在一個圈裏麵兜兜轉轉。歲月年輪永遠是旁觀者，所有的過程和結果，都需要困在網裏的人自己承擔。”
李玉情有些明白，也有些不明白。
楊嬤嬤卻沒有解釋，而是繼續說道：“姐兒若是喜歡上了一個人，就要記住我說的這幾句話，在感情中人總是蒙蔽的，個中的複雜也不能跟外人說出口，一切都要靠自己好好經營。
一段好的感情，必須滿足三個條件。首先是兩個人願意手牽手相互扶持著走下去，然後是願意把感情光明正大曬在陽光下，最後是坦坦蕩蕩一點都不矯情。做到這三點，哪怕成不了神仙眷侶，但也至少能愛的很幸福了。
跟你絕配的愛人，並不是天然產生的。你能一見鍾情的，並不代表會相處融洽。相處融洽的，不一定會忠心耿耿。真正絕配的愛人，其實都靠打磨。你改一點，他改一點，雖然大家都失去點自我，卻可以成為默契的一對。相愛和相處是兩迴事。相愛是吸引，而相處是為對方而改變。”
李玉情聽了，眸光沉了下來，有些若有所思。
楊嬤嬤沒再說些什麽了，站起身來，道：“快到飯點了，我去廚房看看，菜都做好了沒？”
說完，就腳步輕慢的走了，留著李玉情一個人在沙發上坐著，皺著眉頭思索著什麽。
李玉情有些疲憊的癱軟了整個身子在柔軟的沙發上。眼珠子不時的轉動著。
好半天，眸裏的神色輕鬆了起來。
感情一事要的就是順其自然。
她隻管做好自己便是，其餘，就隻用順其自然罷了。
中午的飯食很是豐盛。綠桔幾個迴了廂房當差，見了李玉情的表姐，就曉得這事給楊嬤嬤給擺平了，也就臉上現著笑，手腳輕靈的忙活起來了，跟李玉情時不時有說有笑的。
午間的午飯向來是四五樣，李玉情吃食這方麵雖愛吃，卻也節儉，不肯拿著好廚子做一大桌上來吃不完了。
雖然說吃不完賞給下人也是行的，但李玉情靈魂還是在現代待的時間長，現代的思想總要頑固一些，覺得自己吃不完，剩下的給別人吃，總不是個好事。
雖然廚子做的都好吃，但每日的菜都是順著自己的口味做的，別人既吃的是剩菜，又吃的不是自己所喜愛吃的，她打心裏替別人覺得吃殘羹剩飯很難受。
今日做的肉菜有三樣，紅燒獅子頭，醬豬蹄，還有炸的鮮嫩金黃的陽春魚幹，不過手指長短，送進嘴裏便是一條一口，吃勁嘴裏酥香焦脆，極為美味。
紅燒獅子頭是用三分肥七分瘦的肉仔用精準的刀功剁成米粒大小，太粗不夠肉丸不夠細膩，口感不太潤滑，太細也不行，肉粘連的緊緊的，濃鬱鮮美的湯汁裹不進去，也不能發揮出極致的美味。
剁好肉後再和著香菇，秘製蒸好，再淋上濃鬱的湯汁，討喜的圓球醬汁濃鬱，芳香撲鼻，輕輕一咬，便是入口即化，口有餘香。
另外兩道素菜，一道是青炒菜心，菜心炒的清甜柔嫩，很是可口，另一道是涼拌海帶絲，是李玉情愛吃的。
雖然葷菜占了三道，但也沒覺得膩味了。李玉情比較愛吃肉，每頓無肉不歡。
李玉情這頓吃的很高興，啃了半天蹄子，手上油汪汪的。素菜愛吃的也吃的不多，不愛吃的就跟做任務似的動了幾筷子，權當做沾了個味了。
楊嬤嬤見了就笑：“姐兒如今自己吃，這樣子隨性吃的像個貪吃的小獸一樣可愛！不過能吃是福，女孩子就要圓潤一些才討喜，姐兒如今這個樣子，卻是有些太瘦了。”
李玉情對這話卻沒做答雨，心裏卻默默流眼淚。
她今年年後新木齋入了正軌後，許是心情舒暢，心寬體胖，胃口真是好的很，睡覺也跟雯香一塊睡的極香。每日都要運動足夠的時間，還不怎麽吃零食，結果卻長了不少肉。
來京都的路上，又是一路吃著各地的美食過來了，更是又長了肉。肚子上如今已經是一層軟綿綿的肥膘了，摸起來手感滑膩柔軟，真是分外的好揉捏。
更令李玉情鬱悶的是，身上肚子和腿上的肉瘋長，但胸前的幾兩肉卻是紋絲不動，真真個氣死人。
李玉情身高長了些後，如今又開始糾結胸前沒什麽肉的飛機場了。之前她還靈光一閃想過做些性感的內衣的，結果自己胸前的兩顆肉，連個小白兔不算，李玉情燃起來的心思就消了下去。
長胖了不少，索性如今已經入了秋，穿的衣袍也厚了起來，李玉情骨架小，也就穿著不顯胖。
雖然外邊別人看著不胖，但她自己身上有多少肉，她還是心裏有數的。也是想著要減肥的，但每次見了好吃的一桌飯食，就在心裏默念這次算了，下次再減吧。
就這樣下次複下次，肉就一直沒減了下來。
楊嬤嬤說了話後，李玉情頓時就覺得剛才吃進去的東西不香了，瞬時想著自己的身材管理一再失敗，內心就有些歎氣。
自從把楊廚子給拐迴來後，楊廚子的手藝真是沒得話說，她真是一頓也沒少吃。
楊嬤嬤又接著說，麵上有些擔心和心疼：“這紫灝學府的吃食也不知道好不好，姐兒午間在那吃的不好，說不準又要瘦一些了，真是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就要給一點點的消磨去…
要是真不合胃口的話，我每日給姐兒備些吃食，帶著去，不好吃就吃些院裏帶去的填填肚子，等著下午迴來，我就叫廚房裏給姐兒準備上一桌好菜，踩著點做好，姐兒迴來就能吃了，把午間沒吃好的給補上來！”
“不用了！不用了奶娘！”李玉情連忙搖頭，這紫灝學府裏的菜不好才好呢！正好她少吃一些，把肚子腿上的肉膘給減下去。
她安撫著說：“紫灝學府怎麽也是培養未來翟朝的皇帝的學府。學府裏的吃食飯菜肯定是不會差的，奶娘就不要去勞煩那些事了，幫我照看這院子裏的事就好。”
楊嬤嬤聽了舒開了眉眼，點點頭：“說的也是，紫灝學府怎麽說都是京都四大學府之首，飯菜做的想必也是不會差的。”說著把幾案上的丁香茶倒了一杯過來，遞給了吃完就慵懶著躺著的女孩子。
李玉情飯食吃了不少葷腥，喝丁香茶正好解解膩味。
見著李玉情喝了幾口茶，楊嬤嬤才溫柔的發問道：“姐兒怕不怕？這是姐兒第一次去學堂呢？”
李玉情自小在青螺鎮長大，識字啟蒙也都由周蕙教導，也就沒去蒙學裏。
再是李玉情稍微長大了些，也是自己學著看書，周蕙和紫墨楊嬤嬤指導著些的。
鎮裏雖然有學府，但周蕙幾人卻覺得不好，老師不好，環境更不算好。李玉情總歸是貴門出來的小姐，總是不能真的和僻壤之地的孩子們玩在一塊的。
所以無論是蒙學還是普通的上學，李玉情都是沒去上學的。
楊嬤嬤是怕李玉情跟別的女孩子們相處的不好，雖然她曉得自己寵著愛護著長大的女孩子是個厲害的，但也會替姐兒擔憂一番。
就是慈母心腸，為兒擔憂。
李玉情笑著，把楊嬤嬤給拉著坐了下來，也給楊嬤嬤斟了一杯茶，“我很高興呢！從來沒有去過學府，想著今後說不準能認識一群姐妹、一塊玩耍呢！”
楊嬤嬤見了李玉情這個高興沒有顧忌擔憂的模樣，心裏也放下了心，兩人又親親熱熱的談了一會兒話，楊嬤嬤才有事走了。
楊嬤嬤才走，李玉情就垮下來臉。
想著明日就要按著規律早出晚歸，還有一堆作業，還要跟各樣的女孩子相處，李玉情就有些頭疼。
覺著自己自由不在，生活也沒有那麽美妙了。
有些憂愁的躺在床上，本以為會睡不著，結果沒一會就沉沉的睡了，還睡的很香，沒有做夢。
下午李玉情醒的時候，還不太舍得離開床，但是也不得不起來，因為還有正事要做。
明日十月初一，是京都的各大學府開學的日子，也是她的新木齋第一本多彩圖文繪本《三國》發行的日子。她為了畫三國的人物畫像配飾可是花費了不少心血，就等著它開門大吉，一炮而紅。
李三天和李藍杭一個從延安府府城趕路過來，一個從京都趕了過來，要和李玉情一起商量《三國》發行的事。
《三國》耗費了李玉情許多心血，它自身的價值也是十分可觀的，她因此十分看重它。
三人一塊去了外書房商量，這屋裏的書房極大，李玉情趁著大師們還沒有走，便分了個隔間，裏麵是內書房，她專門用來做些有隱私的事的地方，外麵是外書房，用來會客，商議事情，平日裏也用來讀書寫字。
客廳她本來是打算做會客商議事情的地方的，但琉璃窗太明亮，窗外對著的又是一片平坦的花圃，沒有什麽高的灌木樹木遮影著客廳的視線，若是有人上了心來看，還是能看見裏麵的人在做什麽的。她準備過段時間在花圃周圍栽些樹，遮擋一下外麵直射進客廳的視線。
李玉情覺得會客倒沒什麽，她能大大方方的給別人看主，要是她手下的人來商議事情，這還是很重要的，李三天，李藍杭他們又是男子，易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利用。她也不想她的底牌被暴露，所以保密工作是得做好些。
李藍杭李三天都是裝作送家具的人進來的，雖然是在自己院子裏，裏麵也都是值得信任的人，但隔壁就是黃家的兩位表姐，還跟她結了些梁子，太過高調就容易惹出事來了。
幾個人在外書房坐了下來。李三天穿了一身木匠的衣服，胡子留的短短的，下巴上的一周都是的，有些像秋日裏沒割幹淨的枯黑草茬子，整個人身材高壯，一身腱子肉繃了出來，遠遠看上去，很有些兇惡，身上還隱隱有些不俗的氣質。
李藍杭好似長了些個，比原先高了一截，戴了頂草帽，草帽下的皮膚曬成了蜜麥色，泛著些油光，像塗了層蜂蜜似的，竟然有些誘人。本來有些嫩的臉也長的剛毅了些許，嘴周刮的很幹淨，但還是有層青黑的胡子根在，倒憑增了些歲數和閱曆。
李玉情見了不免有些感慨，大家都已經成熟穩重了不少，周身的氣質更是突飛猛進，如今雖然有了偽裝的遮掩，但周身的氣質還是能仔細看出不俗的，真是脫胎換骨了一般。
李三天用指節粗壯的手指揩了揩額上的汗，很是恭敬的道：“現在我們各個府城附近的莊子上都印刷出了《三國》的第一章繪本，我不敢多印，這彩繪配著圖畫本身材料就貴，小姐您的定價也不便宜，而且又沒跟原先一樣早早的做了宣傳，這怕是沒有很多人會買賬。我就把第一章每個點都隻印了一萬本。”
《三國》隻發一章，這一章裏麵故事情節也沒能看出究竟來，就是看個畫，所以他猜測剛開始賣不了許多，至少等著故事漸入佳境時買的人才會多。
李玉情點了點頭：“是。”
“這感情一事，最難測。我沒有經曆過許多感情，但做為一個過來人，活了這些年歲，還是看過了不少情愛之事的。我說的這些，不一定對，但聽聽也是值得的。”
楊嬤嬤淡淡開口道，寵溺溫和的眼神往李玉情身上落去，像母親在拿著自己的所走的山川，所經的河海，把尖銳磨成平滑，把世人所經的磨難換為梵音的祈禱。
“兩個之間的感情就像織毛衣，建立的時候一針一線，小心而漫長，拆除的時候隻要輕輕一拉，便什麽也不剩了，但毛線上彎彎曲曲的痕跡還在，要用開水燙，烈陽烤，才能磨平一點。
感情一事，就像交錯橫截的蛛絲網，細膩，星羅棋布，哪裏都像從前，卻隻是一個個不同的時間節點，看不清，讀不明，永遠在一個圈裏麵兜兜轉轉。歲月年輪永遠是旁觀者，所有的過程和結果，都需要困在網裏的人自己承擔。”
李玉情有些明白，也有些不明白。
楊嬤嬤卻沒有解釋，而是繼續說道：“姐兒若是喜歡上了一個人，就要記住我說的這幾句話，在感情中人總是蒙蔽的，個中的複雜也不能跟外人說出口，一切都要靠自己好好經營。
一段好的感情，必須滿足三個條件。首先是兩個人願意手牽手相互扶持著走下去，然後是願意把感情光明正大曬在陽光下，最後是坦坦蕩蕩一點都不矯情。做到這三點，哪怕成不了神仙眷侶，但也至少能愛的很幸福了。
跟你絕配的愛人，並不是天然產生的。你能一見鍾情的，並不代表會相處融洽。相處融洽的，不一定會忠心耿耿。真正絕配的愛人，其實都靠打磨。你改一點，他改一點，雖然大家都失去點自我，卻可以成為默契的一對。相愛和相處是兩迴事。相愛是吸引，而相處是為對方而改變。”
李玉情聽了，眸光沉了下來，有些若有所思。
楊嬤嬤沒再說些什麽了，站起身來，道：“快到飯點了，我去廚房看看，菜都做好了沒？”
說完，就腳步輕慢的走了，留著李玉情一個人在沙發上坐著，皺著眉頭思索著什麽。
李玉情有些疲憊的癱軟了整個身子在柔軟的沙發上。眼珠子不時的轉動著。
好半天，眸裏的神色輕鬆了起來。
感情一事要的就是順其自然。
她隻管做好自己便是，其餘，就隻用順其自然罷了。
中午的飯食很是豐盛。綠桔幾個迴了廂房當差，見了李玉情的表姐，就曉得這事給楊嬤嬤給擺平了，也就臉上現著笑，手腳輕靈的忙活起來了，跟李玉情時不時有說有笑的。
午間的午飯向來是四五樣，李玉情吃食這方麵雖愛吃，卻也節儉，不肯拿著好廚子做一大桌上來吃不完了。
雖然說吃不完賞給下人也是行的，但李玉情靈魂還是在現代待的時間長，現代的思想總要頑固一些，覺得自己吃不完，剩下的給別人吃，總不是個好事。
雖然廚子做的都好吃，但每日的菜都是順著自己的口味做的，別人既吃的是剩菜，又吃的不是自己所喜愛吃的，她打心裏替別人覺得吃殘羹剩飯很難受。
今日做的肉菜有三樣，紅燒獅子頭，醬豬蹄，還有炸的鮮嫩金黃的陽春魚幹，不過手指長短，送進嘴裏便是一條一口，吃勁嘴裏酥香焦脆，極為美味。
紅燒獅子頭是用三分肥七分瘦的肉仔用精準的刀功剁成米粒大小，太粗不夠肉丸不夠細膩，口感不太潤滑，太細也不行，肉粘連的緊緊的，濃鬱鮮美的湯汁裹不進去，也不能發揮出極致的美味。
剁好肉後再和著香菇，秘製蒸好，再淋上濃鬱的湯汁，討喜的圓球醬汁濃鬱，芳香撲鼻，輕輕一咬，便是入口即化，口有餘香。
另外兩道素菜，一道是青炒菜心，菜心炒的清甜柔嫩，很是可口，另一道是涼拌海帶絲，是李玉情愛吃的。
雖然葷菜占了三道，但也沒覺得膩味了。李玉情比較愛吃肉，每頓無肉不歡。
李玉情這頓吃的很高興，啃了半天蹄子，手上油汪汪的。素菜愛吃的也吃的不多，不愛吃的就跟做任務似的動了幾筷子，權當做沾了個味了。
楊嬤嬤見了就笑：“姐兒如今自己吃，這樣子隨性吃的像個貪吃的小獸一樣可愛！不過能吃是福，女孩子就要圓潤一些才討喜，姐兒如今這個樣子，卻是有些太瘦了。”
李玉情對這話卻沒做答雨，心裏卻默默流眼淚。
她今年年後新木齋入了正軌後，許是心情舒暢，心寬體胖，胃口真是好的很，睡覺也跟雯香一塊睡的極香。每日都要運動足夠的時間，還不怎麽吃零食，結果卻長了不少肉。
來京都的路上，又是一路吃著各地的美食過來了，更是又長了肉。肚子上如今已經是一層軟綿綿的肥膘了，摸起來手感滑膩柔軟，真是分外的好揉捏。
更令李玉情鬱悶的是，身上肚子和腿上的肉瘋長，但胸前的幾兩肉卻是紋絲不動，真真個氣死人。
李玉情身高長了些後，如今又開始糾結胸前沒什麽肉的飛機場了。之前她還靈光一閃想過做些性感的內衣的，結果自己胸前的兩顆肉，連個小白兔不算，李玉情燃起來的心思就消了下去。
長胖了不少，索性如今已經入了秋，穿的衣袍也厚了起來，李玉情骨架小，也就穿著不顯胖。
雖然外邊別人看著不胖，但她自己身上有多少肉，她還是心裏有數的。也是想著要減肥的，但每次見了好吃的一桌飯食，就在心裏默念這次算了，下次再減吧。
就這樣下次複下次，肉就一直沒減了下來。
楊嬤嬤說了話後，李玉情頓時就覺得剛才吃進去的東西不香了，瞬時想著自己的身材管理一再失敗，內心就有些歎氣。
自從把楊廚子給拐迴來後，楊廚子的手藝真是沒得話說，她真是一頓也沒少吃。
楊嬤嬤又接著說，麵上有些擔心和心疼：“這紫灝學府的吃食也不知道好不好，姐兒午間在那吃的不好，說不準又要瘦一些了，真是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就要給一點點的消磨去…
要是真不合胃口的話，我每日給姐兒備些吃食，帶著去，不好吃就吃些院裏帶去的填填肚子，等著下午迴來，我就叫廚房裏給姐兒準備上一桌好菜，踩著點做好，姐兒迴來就能吃了，把午間沒吃好的給補上來！”
“不用了！不用了奶娘！”李玉情連忙搖頭，這紫灝學府裏的菜不好才好呢！正好她少吃一些，把肚子腿上的肉膘給減下去。
她安撫著說：“紫灝學府怎麽也是培養未來翟朝的皇帝的學府。學府裏的吃食飯菜肯定是不會差的，奶娘就不要去勞煩那些事了，幫我照看這院子裏的事就好。”
楊嬤嬤聽了舒開了眉眼，點點頭：“說的也是，紫灝學府怎麽說都是京都四大學府之首，飯菜做的想必也是不會差的。”說著把幾案上的丁香茶倒了一杯過來，遞給了吃完就慵懶著躺著的女孩子。
李玉情飯食吃了不少葷腥，喝丁香茶正好解解膩味。
見著李玉情喝了幾口茶，楊嬤嬤才溫柔的發問道：“姐兒怕不怕？這是姐兒第一次去學堂呢？”
李玉情自小在青螺鎮長大，識字啟蒙也都由周蕙教導，也就沒去蒙學裏。
再是李玉情稍微長大了些，也是自己學著看書，周蕙和紫墨楊嬤嬤指導著些的。
鎮裏雖然有學府，但周蕙幾人卻覺得不好，老師不好，環境更不算好。李玉情總歸是貴門出來的小姐，總是不能真的和僻壤之地的孩子們玩在一塊的。
所以無論是蒙學還是普通的上學，李玉情都是沒去上學的。
楊嬤嬤是怕李玉情跟別的女孩子們相處的不好，雖然她曉得自己寵著愛護著長大的女孩子是個厲害的，但也會替姐兒擔憂一番。
就是慈母心腸，為兒擔憂。
李玉情笑著，把楊嬤嬤給拉著坐了下來，也給楊嬤嬤斟了一杯茶，“我很高興呢！從來沒有去過學府，想著今後說不準能認識一群姐妹、一塊玩耍呢！”
楊嬤嬤見了李玉情這個高興沒有顧忌擔憂的模樣，心裏也放下了心，兩人又親親熱熱的談了一會兒話，楊嬤嬤才有事走了。
楊嬤嬤才走，李玉情就垮下來臉。
想著明日就要按著規律早出晚歸，還有一堆作業，還要跟各樣的女孩子相處，李玉情就有些頭疼。
覺著自己自由不在，生活也沒有那麽美妙了。
有些憂愁的躺在床上，本以為會睡不著，結果沒一會就沉沉的睡了，還睡的很香，沒有做夢。
下午李玉情醒的時候，還不太舍得離開床，但是也不得不起來，因為還有正事要做。
明日十月初一，是京都的各大學府開學的日子，也是她的新木齋第一本多彩圖文繪本《三國》發行的日子。她為了畫三國的人物畫像配飾可是花費了不少心血，就等著它開門大吉，一炮而紅。
李三天和李藍杭一個從延安府府城趕路過來，一個從京都趕了過來，要和李玉情一起商量《三國》發行的事。
《三國》耗費了李玉情許多心血，它自身的價值也是十分可觀的，她因此十分看重它。
三人一塊去了外書房商量，這屋裏的書房極大，李玉情趁著大師們還沒有走，便分了個隔間，裏麵是內書房，她專門用來做些有隱私的事的地方，外麵是外書房，用來會客，商議事情，平日裏也用來讀書寫字。
客廳她本來是打算做會客商議事情的地方的，但琉璃窗太明亮，窗外對著的又是一片平坦的花圃，沒有什麽高的灌木樹木遮影著客廳的視線，若是有人上了心來看，還是能看見裏麵的人在做什麽的。她準備過段時間在花圃周圍栽些樹，遮擋一下外麵直射進客廳的視線。
李玉情覺得會客倒沒什麽，她能大大方方的給別人看主，要是她手下的人來商議事情，這還是很重要的，李三天，李藍杭他們又是男子，易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利用。她也不想她的底牌被暴露，所以保密工作是得做好些。
李藍杭李三天都是裝作送家具的人進來的，雖然是在自己院子裏，裏麵也都是值得信任的人，但隔壁就是黃家的兩位表姐，還跟她結了些梁子，太過高調就容易惹出事來了。
幾個人在外書房坐了下來。李三天穿了一身木匠的衣服，胡子留的短短的，下巴上的一周都是的，有些像秋日裏沒割幹淨的枯黑草茬子，整個人身材高壯，一身腱子肉繃了出來，遠遠看上去，很有些兇惡，身上還隱隱有些不俗的氣質。
李藍杭好似長了些個，比原先高了一截，戴了頂草帽，草帽下的皮膚曬成了蜜麥色，泛著些油光，像塗了層蜂蜜似的，竟然有些誘人。本來有些嫩的臉也長的剛毅了些許，嘴周刮的很幹淨，但還是有層青黑的胡子根在，倒憑增了些歲數和閱曆。
李玉情見了不免有些感慨，大家都已經成熟穩重了不少，周身的氣質更是突飛猛進，如今雖然有了偽裝的遮掩，但周身的氣質還是能仔細看出不俗的，真是脫胎換骨了一般。
李三天用指節粗壯的手指揩了揩額上的汗，很是恭敬的道：“現在我們各個府城附近的莊子上都印刷出了《三國》的第一章繪本，我不敢多印，這彩繪配著圖畫本身材料就貴，小姐您的定價也不便宜，而且又沒跟原先一樣早早的做了宣傳，這怕是沒有很多人會買賬。我就把第一章每個點都隻印了一萬本。”
《三國》隻發一章，這一章裏麵故事情節也沒能看出究竟來，就是看個畫，所以他猜測剛開始賣不了許多，至少等著故事漸入佳境時買的人才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