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啟琛捏住了秦婉的手,“婉婉,我扶你過去吧,這裏留兩個人就行了。”


    秦婉不想走,至少想看著爺爺脫離了危險,又怕自己在這裏事更多,猶豫了片刻還是隨著霍啟琛去了旁邊的病房。


    到了休息室,霍啟琛擺好枕頭,示意秦婉躺下崾。


    秦婉躺在枕頭上,看著霍啟琛沒有出聲。以前她不懂,現在她知道他不願意說一定都不是什麽好事,便沒有問。


    霍啟琛坐到旁邊拆開被子蓋在秦婉身上,往上攏了攏,“婉婉,這些事都和你無關,交給我就行。躪”


    秦婉沒有出聲,一笑,捏住了他的手。


    霍啟琛握緊了她的手,側頭深凝著她,指腹落在她手背上輕揉著打圈。


    過了一陣,他接了一個電話,輕輕地“嗯”了一聲,掛斷電話看向秦婉,“吳嫂很快過來了,特意給你帶了晚餐。”


    秦婉“嗯”了一聲,靜靜地躺在那裏,凝眉。這麽說早上他是出去接外公和舅舅了,中午就迴來了,大概是因為她和他們發生了矛盾吧?要不中午應該陪著他們吧?不知道父輩之間有什麽恩怨,顯然,他的舅舅和外公都不喜歡她,要不他可能去機場接他們的時候就帶著她去了。


    隻是,她的父親已經去世了,母親已經改嫁了,這父輩的恩怨還要計較在她身上嗎?


    想起他母親說過的那些話,也不知道那些是真那些是假,顯然不是全部。


    霍啟琛握著她的手指,輕輕地揉捏,“孕傻一些比較好。”


    秦婉一笑,看霍啟琛,“現在就是。”


    霍啟琛放開秦婉的手,看了一眼窗子的方向,這個方向正好朝南,外麵樹木濃鬱。


    他站起來走向窗子的方向,打開窗戶,迴頭看秦婉,剛要出聲,聽到敲門聲,出了休息室,打開門,看到吳嫂,從她手裏接過他和秦婉的晚餐,“他們的也放這邊的,一會兒我去換他們。”


    吳嫂看向霍啟琛,“先生,我和黎叔過去換老爺和夫人。”


    霍啟琛“嗯”了一聲,提著盒飯到了休息室,修長的手指落在塑料袋封口的地方,解開,拿出盒飯,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側頭看秦婉,“就躺在床上吃吧。”


    秦婉臉上一紅,“是爺爺住院,又不是我。”


    霍啟琛淡淡一笑,“爺爺不會有事的,應該是氣到了。”


    秦婉笑了笑,爺爺其實對她一直挺好的,開始,或許因為雲芳的問題,她對爺爺有一點偏見,“我也相信爺爺沒事。”


    霍啟琛端了盒飯,拿了一筷子,夾了喂給秦婉。


    秦婉有些難為情,小時候,她都記不起來爸爸和媽媽有這樣喂過她飯吃。


    ……


    吃過晚飯,霍啟琛看向秦婉,“我去那邊看看爺爺。”


    秦婉點頭,靠在枕頭上看著霍啟琛出了病房,扭頭看向窗外。


    不知過了多久,門突然開了。


    看到唐欣,秦婉頓了一下,凝眉,不知道說什麽。


    唐欣看向秦婉,深唿吸了一口,“婉婉,我知道你現在也討厭我,我有我不得已的苦衷,我說的那些話,十有八


    九都不是真的,你就忘記了吧。”


    “……”秦婉不知道說什麽,唇突然有些幹。


    唐欣目光落在秦婉身上,想到小家夥,忍了幾次沒有說,“婉婉,我也不指望你以後喜歡我,你和啟琛好好過日子就行。”


    “我會的。”秦婉看著唐欣,除了這三個字,不知道說什麽。


    唐欣鬆了一口氣,“你外公他性格倔,反正一年四季也不常見麵,他不喜不喜歡你也不重要,別因為這些事不開心,畢竟你懷著身孕,凡事都要為了你和肚子的孩子考慮。”


    秦婉“嗯”了一聲,凝了凝眉。


    唐欣也不知道再說什麽,“上次的事,我向你道歉,我知道說這些沒用,隻是心裏一直內疚。”


    秦婉沒有出聲,想到自己剛開始的那段日子是怎麽過來的,就像一場噩夢,那種感覺就像一個一無所有的人突然擁有整個世界,又瞬間失去,做了一個醒來即忘的美夢,突然被洗劫一空。


    唐欣看了看秦婉的臉色,“我先出去了,你好


    好休息。”


    秦婉迴頭,怔怔地看著唐欣出去了。


    唐欣出了門,小心地帶上,看向霍承山。


    霍承山看向唐欣,“婉婉怎麽樣?”


    唐欣無力地坐到了沙發上,“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心思必然重。”


    霍承山愣了愣,“也是,從小在那樣的環境裏長大,總要學聰明些。”


    唐欣看霍承山吃完了,收拾了碗筷,“我們去看看爸爸吧。”


    他們剛出門,護士推著老爺子朝著病房這邊走過來,霍啟琛在一旁搭手。


    推進了病房,老爺子躺在床上,似乎心灰意冷。


    唐欣和霍承山不敢出聲。


    唐欣看向老爺子,也不知道老爺子和父親發生了什麽樣爭執才會氣成了這樣!


    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示意霍啟琛帶上門。


    霍啟琛看了一眼,關上了病房的門。秦婉剛聽到動靜,出了休息室,看到老爺子的病房門關上,想走過去聽聽,又停住了腳步。很多時候,不要問太多,破碎了就保不住了。


    既然不該知道,她就不知道,不是挺好?


    秦婉又迴了休息室,靜靜地躺到了床上。


    —————————————樂文—————————————


    老爺子看向霍啟琛、霍承山和唐欣,聲音格外的冷靜,“你們就實話告訴我,承翰他到底是誰的孩子?”


    霍啟琛、霍承山和唐欣都沒有出聲。


    老爺子閉上了眼睛,就算不是他的,一定也是霍家的孩子沒有錯,模樣擺在那裏,長了一張霍家人的臉。他有一個哥哥,去世的早,還有兩個弟弟,長得和他像,不過後麵的幾個孩子揪不像,說起來,像的承山和啟琛!


    啟琛,想到這裏,老爺子頓了頓,小家夥誰也不喜歡,偏偏喜歡和啟琛住在一起,難道是啟琛的?


    可是,雲芳比啟琛大了整整十歲,那時候啟琛二十八,雲芳三十八,這個不大可能。


    過了一陣,霍啟琛看了一眼老爺子的方向,這件事遲早瞞不住,或許爺爺現在有個心理準備還能接受。


    他站了出來,“爺爺,承翰其實是我和婉婉的孩子。”


    話音一落,老爺子睜開眼睛看向霍啟琛。


    唐欣和霍承山也看向霍啟琛,深吸了一口氣。


    霍啟琛看向老爺子,“爺爺,我開始也不知道,三年前才知道的。”


    老爺子看著霍啟琛,半天迴不過神來,怔怔地僵在那裏。


    霍啟琛走過去,幫他揉了揉心口,“爺爺,這件事我不想瞞著你,卻……”


    老爺子迴過神來,唿吸很喘,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整個人病房裏,突然靜默的出奇,隻剩下唿吸的聲音。


    過了一陣,老爺子又深吸了一口氣,躺在那裏唿吸困難,難怪,難怪小家夥那麽喜歡啟琛和婉婉,原來真相是這樣,他竟然一直沒有看出來,一直沒有看出來!


    他瞟了一眼霍承山和唐欣的方向,原來他們是因為這個趕走了婉婉。


    一時之間,他還不知道怎麽接受這個事實。


    他渾身顫抖了一下,睜開眼睛,看向霍承山、唐欣和霍啟琛,“你們都出去吧。”


    霍啟琛出了病房,在客廳裏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夾在指間,看著青色的煙霧,眸色深濃,這件事,原來外公並不知道,一定是上一次通過母親那裏知道的。


    唐欣走過來,看向霍啟琛,“啟琛,我沒有想到你外公他……”


    她低下頭,一陣內疚。


    客廳裏,三個人都沉默下來。


    過了一陣,霍啟琛抽完了一支煙,順手撳滅在煙灰缸裏,站起來,進了休息室,看到躺在床上的秦婉,笑了笑。


    秦婉抬頭,看著他的臉色,心中一陣揪疼,“啟琛,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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